我在大夏苟成仙！
    麵對白軒的問題，自認為已經猜出白軒身份的王善安沉思起來。
    看這白軒一臉期待的樣子，好像是在等我誇他。
    可誇獎的話他應該聽過不少了吧。
    依著他行雲布雨期間，還抽空下來問問題的尿性，怕是這個問題問了不止我一個人了吧。
    而且，他問的人應該都不是簡單人物，能猜出他的來曆的應該不少，看來單純的誇獎並不能令他滿足啊。
    要有新意才行啊！
    王善安抬起頭，“敢問白老先生，天降甘露是天時還是人為？”
    這個問題既是他的疑問，又是他想好的話題方向，看白軒的意思，這個世界行雲布雨就是蛟龍所為嗎，隻要白軒給出肯定的答案，他就有方向了——澤被蒼生，功德無量！
    “這個……”白軒一愣。
    王善安心中咯噔一聲。
    難道也是天時，不是蛟龍所為？
    不是吧，老哥，老天爺的便宜你都占，你也太秀了吧，簡直就是蒂花之秀，不，是造化鍾神秀！
    白軒有些老底被揭穿的尷尬，“據我所知，應該是天時吧，不過，蛟龍在其中也有一定的作用。”
    好吧，算我沒問，看你剛才的嘚瑟勁兒，還以為氣候變幻脫離了科學規律，都被蛟龍控製了呢，原來……哎，一言難盡……
    王善安“嗬嗬，雖是天時，蛟龍控製著雨量大小，保證一方風調雨順，也是功德無量之事啊！”
    白軒微微點頭，臉色有所好轉，“小友說的不錯！”
    隻是不錯而已啊，這話題沒選對，費盡心力才給了個及格分。
    王善安心機百轉，“再問白老先生，蛟龍行雲布雨，所為何來？”
    王善安盯著白軒問道，隻要白軒說為了風調雨順，保一方太平，那王善安就有話說了，做一時好事不難，難的是一直做好事，行雲布雨一次不難，難得是千百年來一直都在行雲布雨。
    “行雲布雨，所為何來？”白軒又是一愣，陷入了沉思，他也沒細細考慮過這個問題。
    所為何來？
    龍族雖常行雲布雨，但肯定不是閑的沒事，去做好事，為保一方風調雨順。
    人族死活幹龍族何事？
    那所為何來呢？
    好似沒有龍想過這個問題。
    種種回憶，在腦海中閃現……
    龍族喜水，每當雨時，必上天嬉戲一番，久而久之，人類都傳說天降甘露是龍族在行雲布雨。
    後來人類修了龍王祠，河神廟，部分龍屬，應運成了祭祀的對象。
    讓龍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受到祭祀的龍屬擁有了另外一種力量——香火之力，這還是其次，他們還發現受到敕封祭祀的龍屬，更容易溝通水脈，修行起來更容易精進。
    於是就有了不少水族開始興風作浪為求一廟祭祀，當然，這些水族被斬妖除魔的也不在少數。
    行雲布雨，保一地太平，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境界低的龍屬感覺不到，但他能感受出來，他相信其他真龍，或者部分蛟龍都能感受到，那就是能夠得到功德。
    功德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在渡劫時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行雲布雨，所為何來？
    愛好，香火之力，勾連水脈，功德……
    這些都可以是，唯獨不是為了人族。
    嗬嗬，真是可笑啊！
    享受了上千年的香火祭祀，習慣了人類的頂禮膜拜……
    我真把自己是江河水澤的主人了，也真的以為可以主宰人類的存亡了，多麽可怕的習慣呀……
    現在想想，這一切不過是一種互惠互利的交換而已。
    ……
    王善安看到白軒再次一愣之後，麵無表情陷入深思，心中再次一涼。
    又選錯話題了？
    這白老頭不按常理出牌啊，接連兩次沒拍對地方，不好辦了。
    王善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飾心中的慌亂。
    這酒真是好喝啊，還是多喝點吧，等白老頭清醒了，估計就不給喝了。
    王善安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白軒皺著眉頭沉思。
    ……
    如果以這種心態下去，在雲雨間嬉戲一番，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人類香火祭祀，甚至以降雨為由，索要香火祭祀……
    長此以往，水族怕是也會成為人族眼中的仇敵，而今人族當興，水族的下場怕是跟陸生妖族一樣啊……
    幸好王先生及時提醒啊！
    白軒感激地看了王善安一眼，卻見後者沒有一絲居功自傲的樣子，淡然地喝著酒，一杯接一杯。
    王先生的問題真是直指本質啊，卻是不知他是隨心所問，還是有意指出？
    嗬嗬，是我著相了，無論如何都是王先生點醒了我啊！
    白軒站起身，鄭重地對王善安拱手行禮，“多謝王先生點醒！”
    ……
    心中忐忑，麵上不動聲色，正在快速喝酒的王善安，見白軒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後，忽然直立而起，心道，完了，他不會在這兒動手吧？
    正暗自戒備，卻沒想到白軒忽然鄭重地拱手行禮，連連稱謝。
    什麽情況？
    王善安有些懵逼，本能的反應讓他也連忙站起，“白老先生客氣了，當不得老先生之禮，快快請坐，快快請坐！”
    白軒依言坐下，能讓他起身行禮，已經是看在王善安是測算不出來曆的高人，再加上一語點醒他的份上了。
    王善安也跟著坐了下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得意。
    這白老先生從邀他喝酒開始，最多也就點點頭而已，現在卻起身行禮，還口稱先生，多半是他的那個問題點到了白軒的心坎上，雖然不知道白軒腦補出了什麽東西，但這結果卻是他想要的，甚至更好。
    王善安喝了一口酒，目視酒壺，“白老先生，您這酒壺也不是凡品吧？”
    “雖有些神異，卻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隻是個裝酒的器具而已，王先生若是喜歡拿去就是。”
    這白老先生還挺大方的啊……王善安心道。
    他感覺帶著這樣的酒壺趕路，確實有些刻意裝逼了，他更喜歡酒葫蘆之類的，攜帶方便，裝起逼來也清新自然。
    “多謝先生厚愛了，這樣的器具並不適合趕路攜帶。”
    “此事好辦！”
    白軒說著，右手食指對著白瓷酒壺一點，白瓷酒壺瞬間變成一個紅色的葫蘆形態，木塞塞口，腰間還係著藤繩，高貴而又自然。
    他怎麽知道我想要個葫蘆……王善安心中驚訝不已。
    “這酒壺本就是個葫蘆，老夫嫌棄它難看，就變成了白瓷酒壺，王先生對我有提點之恩，就贈與先生吧。”
    王善安聽到有些釋然，他還以為白老頭會讀心術呢，嚇了一跳。
    “這個也太貴重了，我……”王善安想要拒絕不太舍得，一臉的為難。
    “老夫與先生一見如故，先生如果拒絕就是不拿我當朋友了！”
    “嗬嗬。”王善安心中一樂，這就成朋友了啊，“我還是習慣白老先生稱呼我為小友。”
    “哈哈~~”白軒開懷大笑，“好，王小友，老夫白龍江白軒。”
    “嗬嗬~~在下杭州府王善安。”
    “王小友，我還有一場雨要布，下次我們在喝個痛快！”
    果然是行雲布雨的蛟龍……王善安笑意不減。“好，定於老先生喝個痛快！”
    白軒笑著一甩衣袖，站起身，走出了驛站。
    半響之後。
    “轟隆隆~~~”
    天邊響起陣陣雷聲，雨越發大了起來。
    王善安坐回座位，白狐抬起頭來，四下望了望，跳到王善安肩膀。
    白龍江白軒，挺有意思的……
    王善安想到，突然一愣。
    白龍江？白軒？白龍君？
    他不會就是玉娘口中的龍君吧？
    那個喜歡玩角色扮演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