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與龍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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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歸於寧靜,他們仿佛來到全新的地域,四麵八方都是灰蒙蒙的霧氣,腳下光滑如鏡的碧綠水麵,行走間波光漣漣。
向下看其實還是原來的世界,隻是像是塵封在曆史中默默不語,水麵下有著那座小島和那座城堡,有著第二個水麵,有著作為天空的海洋和作為海洋的天空。
威廉環視這個奇異的空間,對他而言這簡直是空間係魔法的奇跡:次級空間內嵌套一個次級空間。
這貌似已經超越他已知的空間魔法和所有時空理論工程的極限,他不知道未來成就a級生命之後的他能否做到。
安珀議會長對此不感興趣,他已經來過這裏很多次了,也知道這裏的起源和締造者,但他不打算在這裏花時間為威廉講解。
一來到這裏他就有些思緒聯翩,也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引來‘獄’的鎮守者,在那位麵前,垂垂老矣的安珀還是一位孩童。
起風了,灰霧在流風中翻騰,水麵似一張絲綢緞麵漾起平滑的曲線。
威廉莫名地有些不知所指,他現在心跳得越來越快,似是隔著霧氣聞到了令他不安的氣息,讓他悉數體會到了隱藏於血脈深處的恐懼。
風突然止住,像是遊曳在霧氣中的龐然大物停了下來,周遭的寂靜宛如沁進骨子裏,像是一股涼氣延著脊骨在向上爬。
安珀全程顯得相當鎮靜,就是威廉素白明淨的臉上有汗珠在沿著那麵容的弧度滑下。
當汗液從他白皙的下頜處滴在水麵上,悠揚清脆的水聲中怒風咆孝,兩人眼前的霧氣被偉岸的力量撕裂,掀起的狂風使袍子獵獵作響。
安珀在這時終於出手扶住了將要軟倒的威廉,自己則抬眼直麵近在身前的存在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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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言語能描述那種形貌,每一處細節都仿佛出自宇宙之手,曆史上的吟遊詩人和學者曾經窮盡人類想象和語言的極致也隻留有了真正形態的隻鱗片爪。
唯有親身麵對的人才能從靈魂深處歌領出無聲的頌詞,那是至高,至偉,至宏大,至古奧的脫世存在,或許用一個字能概括:龍!
鋒銳的棱角,鋒銳的瓜牙,鋒銳的彎角,通體似是銀鑄的一般。
威廉站在龍的麵前,他們配色完全一樣,但是他的身高隻及得到龍的踝關節,這還是龍低伏身體的情況下,倘若龍昂首直立他隻夠得到龍的爪根。
在龍的威壓麵前,威廉渾身無力,像是虛空之子脫離了虛空的懷抱,在更高位虛空維度生命前被迫臣服。
龍那白銀似的豎童掃視著眼前的下位生物。
他也不是有意壓迫威廉,在這樣近的距窩下,同類間的氣息會自發地共鳴,安珀扶著兒子,不讓他在龍麵前失禮。
安珀澹定地直視龍的眼睛,在龍麵前挺直人類的脊梁,除了極少數存在外,再沒什麽能讓他這位千年議長畏懼,他自己就是一位強大的魔法師。
龍的呼吸悠長,正常情況下人類的上百息才是龍類的一息。
這時他似乎打量完了威廉這位陌生來客,一道呼吸讓風再次卷動,他抬起了巨大的龍軀,以龍的姿態傲然立於兩人麵前。
安珀尊敬地表達了他的問候:“塞繆爾殿下,好久不見,祝您身體安康。”
塞繆爾低下頭看著老人,他的聲音宛如洪鍾作響般低沉巨大:“安珀你是在說我老了嗎?”安珀謙恭地頷首致歉:“沒有,塞繆爾殿下,您一定能再長生久視三萬年。”
塞繆爾咧開嘴,露出一幅嵌合在一起的齒牙,說道:“我已經十萬兩千多歲了,再過幾千年龍島現世,我的使命結束就回族複命,在家鄉終老,我在這待了幾萬年了,可不想又死在這兒,最後這點日子你還要來打攪我,幾百年你沒來過了,現在來還帶著別人,有何意圖?”
安珀扶起兒子,讓他直麵龍的威嚴,塞繆爾的目光又落在威廉身上,讓威廉近乎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如同素食動物遇上了食物鏈頂端的獵手。
安珀平靜地說道:“這是犬子,空間係魔法師,威廉·桑德。”
塞繆爾湊上前來,聳動鼻翼嗅了嗅威廉,近到威廉抬頭就能碰到龍的鼻梁。
他重重地呼吸了一口,狂風大作,那股清新的虛空氣息讓這位龍族想到了久別的家鄉花朵,就像一位駐守他鄉的士兵遊子思念起故土的一草一木。
他對安珀說道:“你有個好兒子,安珀,他的虛空相性高到我都不如,未來有希望跨過那道門檻啊,真不知道,你的年紀在宇宙人族裏麵也算老邁了吧,怎麽有這樣的年輕後代……現在我知道了,你帶他來是為了虛空侵蝕吧。”
“嗬,對龍類來說,這可不是危害,虛空龍天生享有虛空維度的庇佑,也就是你們這些天生血脈脆弱的身體才把這種恩賜看作傷害。”
“你兒子相性這麽高,虛空生命的體征都控製不住了,銀發銀眸,要不了幾年就會有藍紫色血液、銀灰秘紋皮膚、虛空棱晶核心,徹底改變生命形式而成為人形態的虛空生命。”
“安珀,你可得抓緊時間了,我想你這家夥不想就這麽看著你這小兒子完成轉化吧,怎麽?不要你們的人類聖者出手?”
塞繆爾語氣玩味又有些幸災樂禍,這時身為上位生物,虛空龍的種族優越感就體現出來了,算是這麽多年為數不多能讓這位龍族打起興趣的話題。
他現在頗有點高興,既羨慕威廉的虛空相性之高,又故意吊著兩人的胃口,等安珀這個人類老頭主動求他,實在沒辦法,在‘獄’中數萬年真活生生把這麽高傲的龍族逼得快貼近人性的喜怒哀樂了。
安珀無視了塞繆爾的嘲弄,他看了一眼通體銀白色的兒子,盯著快笑出聲的塞繆爾說:“第三任守護者本就在放任我兒子成為虛空生命,反正他自己也不是人了,自然也不在乎我兒子是不是純血人族,他一心隻想讓我兒子在以後接替他的位置。”
塞繆爾收斂了笑意,童孔細得成為一條縫,他說道:“人族還是這麽隻顧功利,這樣的孩子就這麽逼他不當人了,換成我,我可不答應。”
安珀說:“我帶我兒子來就是讓你來想想辦法,身為虛空龍,你對虛空的理解無人可比,別出些什麽不靠譜的主意來找你的樂子。”
塞繆爾扇扇翅膀,不以為意地說:“安珀,你早就想好來帶他見我,不就是讓我沒得選嘛,方法能根治的一共也就那麽幾種,哪一個不得大出血,我可舍不得。”
安珀微笑看著故作不在意的塞繆爾,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句:“塞繆爾,你還有幾百年就回龍島了,”塞繆爾甩動著的龍尾頓時就停住了。
塞繆爾說:“我是一隻老龍,沒什麽東西給你。”
安珀依舊盯著他,一人一龍兩位老者就這麽對視著,空氣都像是凝固了。
塞繆爾簡直氣得想仰天長嘯,他平複著起伏的胸腔,剛才甚至想來一發龍息發泄一下對老奸巨滑的安珀的憤怒。
然而在這最近幾千年裏,隻有安珀會進入暗無天日的‘獄’裏來和他這個孤獨的鎮守者見麵,誰又知道他這位龍族是怎麽看待自己的責任的呢?
塞繆爾說道:“要麽讓你兒子呆在我體內空間裏,要麽讓你兒子喝下我的血,要麽讓你兒子時刻戴著我的伴生龍晶,三選一,我的虛空核心你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