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臉！
    她的賭鬼爸當然不滿意這麽點兒，但也知道再多要，說不定會惹火她，到時候他可能連這點錢都拿不到，所以還是罵罵咧咧的走了。
    第二次，後來幾次又來找他要過幾次錢。
    誰讓自己真就吃他的威脅呢？
    孫燕再怎麽氣的牙癢癢，還是咬牙給了。
    她是真怕這沒皮沒臉的賭鬼會去她的學校鬧。
    他不要臉，她還是要的。
    她還要上學，還要生活，不能就讓他給毀了。
    可她忘了，給了一次二次，就會有後麵的無數次。
    會把一個人的胃口養大。
    要來的太容易，時間一長，他就不再滿足這點點蠅頭了。
    他開始要更多，跟之前幾個月來一次不同。
    慢慢三倆月來一次，後來是十天半月來一次。
    孫燕真的心裏壓力很大，承受不住，都快要崩潰了。
    可她真的拿不出。
    他就說，讓她去找同學借。
    大學裏，有錢人家的孩子多了去了，身上隨隨便便都能拿出萬兒八千的，總能借到點兒給他。
    孫燕為了拖住他，隻好說自己去試試。
    就見她那賭鬼爸連連點頭，很是喜歡自己這賠錢女兒的上道。
    在他看來，隻要她開口，那就能借來錢，穩穩的。
    確實，他想的沒錯。
    隻要孫燕開口，她相信，藍月一定會借給她錢，可能原因都不會多問。
    可是，她就是無法開口。
    總感覺，借錢了，以後自己就會低人一頭。
    以後在她麵前，她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這怎麽可以？
    本來自己就處處不如人，若是再被人看低，她往後要用什麽心態跟她相處？
    卑微？做小伏低？唯命是從？
    她都不要！
    一想到自己以後要強迫自己去舔臭腳，她就渾身不是滋味。
    惡心反胃！
    唾棄那樣的自己。
    所以，最後她還是沒開口。
    沒借來錢，她的賭鬼爸得知後，當然就不樂意了。
    將她拉到巷子裏，拳打腳踢了一頓。
    她的賭鬼爸有個特點，就是打人挑能遮掩的地方打，就是不打臉。
    就算打了一身傷痕，其他人也看不出來，也就沒人在背後說他閑話。
    所以在認識他的人眼裏，他唯一缺點就是好賭。
    沒人知道，他還經常家暴。
    孫燕母親、他的妻子，就是被打怕了，非要離婚的。
    孫燕看著他父親罵罵咧咧的，還威脅她，下次再弄不到錢，就讓她讀不了書。
    孫燕等了那人走了好一會兒，才撐著受傷的身體爬起來，拍掉衣服上的腳印，拖著扭傷的腿，一瘸一拐的離開。
    她當時內心很是絕望，有過輕生的念頭。
    可一想，又不甘心。
    她那麽努力的活著，憑什麽就因為一個爛人，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不值！太不值得了！
    他不配！
    孫燕甚至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巴不得這個爛人死掉。
    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
    可她也隻是想想，並不敢做什麽。
    後來，她把自己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勉強湊出一筆錢給他。
    之後，好像聽說了，那個爛人，好像犯了什麽事，還是惹到哪個不得了的人，被人送進牢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