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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當當。”
    昏暗的樓道略微有些狹窄，隻有一隻老化的鎢絲燈泡發出些許黯淡的光，燈下顧蒙正一板一眼地敲著眼前有些鏽跡斑斑的鐵門。
    “啪”燈泡閃動，最終陷入黑暗。
    “唉，看起來明天要去買個新燈泡了。”顧蒙有些無奈，沒辦法，老公寓樓的物業就是不負責啊。
    “哢噠。”防盜門打開了一條縫，從裏麵探出一顆挽著雲鬢的頭來，五官精致，豆蔻年華，及腰的長發猶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烏黑柔順，頭上帶著藍色玫瑰發飾，清雅幽寒，像一朵冰山雪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長發用藍色絲帶紮著，襯得愈發冷豔。
    “顧蒙，你買醬油了沒？”少女看了看顧蒙的雙手。
    “買了。”說著顧蒙抬起右手在女孩眼前晃了晃手中的醬油。
    “哦，那你可以進來了。”少女一把奪過醬油，自顧自地回到了廚房裏。
    “小檸，是你哥回來了嗎？”屋裏傳來了中年婦女溫和的聲音。
    “嗯。”女孩點頭。
    “唉，你從小跟在你外婆身邊清修，一直住在山裏，也不怎麽回家，真是苦了你了。”中年婦女歎了口氣，有些懊惱。
    “媽，我這是為了修煉嘛。”少女安慰輕聲安慰。
    “你還說，當年家族資質測試，你被評為天級資質，小小年紀就離開了我和你爸，你爸也不知道攔著。”中年婦女微有慍色，微微皺眉。
    “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少女抬起柔嫩猶如凝脂的小手在中年婦女肩膀上按摩。
    “這次回來住多久？”中年婦女舒緩眉頭，開口問道。
    “那要看您想要我陪多長時間了，隻要您不趕我走，我就賴在您身邊。”少女微笑著，摟著著婦女撒嬌。
    “你這丫頭，真拿你沒辦法，你這些年也沒怎麽見過你哥，你們倆怎麽說也是親兄妹，這些天多交流交流，別生分了。”不得不說，作為家庭主婦，中年婦女很注重家庭的和諧。
    “哦，知道了。”少女平淡地說道。
    “你這孩子。”中年婦女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回來了，媽。”顧蒙走進門，將外套掛在衣架上，換了雙拖鞋。
    房子不大，三居室不到二百平米，一個客廳，兩個洗手間，一個和餐廳連在一起的廚房，屋裏擺著的大部分家具都有了一些陳舊，牆壁上貼著壁紙，但有些地方都開始破損掉落，露出了白色的牆皮，房子不新，但很溫馨。
    顧蒙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自從妹妹出生就一直住在這裏，他經常住在警局，也就沒有買房子，而父親去世了，母親念舊，他說了幾次沒有同意也就不再提這件事。
    “你還知道回來，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工作，是不是已經忘了還有這個家，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中年婦女開始日常發泄不滿。
    “媽，我這不是為了防止世界破壞，為了保護世界的和平嘛。”顧蒙隻得尷尬地笑笑。
    “咯咯。”這話似乎戳中的少女的笑點，掩嘴輕笑。
    “先是你爸後是你，你們有沒有一個省心的，要不是今天你妹妹回來…”
    顧蒙悄悄地朝顧檸比劃了一根手指。
    一百塊，解決她。
    顧檸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但還是不時瞥一眼。
    顧檸從小山裏長大，從用不到錢，也沒摸過錢，回到家裏又是大哥掌管財政，老哥一天到晚不著家，老媽做飯有些你懂的，可又不能傷她的心，作為一個廚藝技能點為零的吃貨，在山上憋了多年，對可以換取美食的金錢的抵抗力可以說是不存在的。
    看見顧檸的小動作，顧蒙收回手指後再次比劃出一根手指。
    搞定她，一千你的了。
    顧檸表麵淡定不動聲色，小手卻悄悄地衝著顧蒙比劃了一個“ok”的形狀。
    秘密交易達成。
    “媽，飯好香啊，我有點餓了，不如咱們現在開飯吧，”顧檸笑著對中年婦女說道，又轉過頭開口表情生硬的笑笑，“哥，你今天辛苦了，老媽可是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呢，你可要多吃點。”
    “行吧，先吃飯，小飯桶。”中年婦女寵溺地摸了摸少女的頭。轉身去了廚房。
    “對對，吃飯最重要。”顧蒙笑笑，衝著顧檸比劃了個大拇指。
    顧檸沒理，一臉平淡地向著顧蒙伸出手。
    顧蒙隻好裝作一臉肉痛地拿出一遝毛爺爺交了出來。
    給妹妹零花錢?
    “顧蒙，今天你有見什麽奇怪的人沒有？”顧檸把錢貼身藏好，裝作不經意地開口。
    “怎麽了嗎？”顧蒙有些疑惑，“但要說還真有一個小孩。”
    顧蒙順口就把他看到的夕哥的秘密說了一下。
    “他是龍修者。”顧檸一臉平靜地做出了結論。
    “嗯，”顧蒙沒有過多驚訝，隻是雙眼上下打量了顧檸一番，真可愛，“剛才就想說了，你是不是應該換些現代點的衣服了，難道你出去吃東西也穿這個。”
    顧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露肩宮裝，又是擺出了一臉平靜如水的表情。
    但顧蒙沒有絲毫介意，“我幫你買幾套吧。”
    顧檸沒有開口，隻是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餐桌。
    身後顧蒙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奸計得逞的快意。
    說服妹妹給她買衣服?
    皎潔的月光將光輝灑向門前的兩顆茶樹，門口停著的警車上下來了一名少年。
    夜風徐徐拂過少年俊美的臉龐。
    “阿嚏！”少年揉了揉鼻子，“是誰在崇拜我啊。”
    院子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不，睡著一隻野生蘿莉。
    “小曦，我回來了。”少年和警察叔叔告別，快步走到門前，直接將野生蘿莉抱起。
    “唔…”蘿莉揉了揉蓬鬆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哥，你回來了。”
    “嗯，怎麽睡在這裏，外婆呢？”少年有些心疼，將女孩抱在懷裏取暖，雖然還沒到冬天，但秋末天氣已然轉涼。
    “外婆找那兩個人想辦法去了，留我自己在家裏待著，”蘇恩熙有些惱火，“他們能幫上什麽，真是的。”
    “外婆也是為了我沒了辦法才出此下策。”夕哥安慰道。
    “小曦，我回來了。”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失望。
    老人拄著拐杖從夜色中蹣跚走來。
    “外婆，我回來了。”夕哥微笑開口。
    心裏感到春天的溫暖，似乎有一道暖陽射入了心田。
    老人止住了步子，又突然加快，幾乎片刻就到了夕哥麵前，渾濁的雙眼盯著他的臉，枯瘦的手在身上摸索，淚水濕潤了眼眶。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