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示之以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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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朱恒也沒到府衙辦公。還是微服在山陰縣裏逛著,累了到酒樓聽聽消息。反正明天才正式上任。
    酒樓裏討論的最多的還是新任知府,就連昨日知府到府衙無人迎接,明日會正式舉行上任儀式,百姓門都知道了。
    朱恒心想,這到也好,以後自己要幹什麽,可以在府衙裏早點放出風來。
    第三日,朱恒坐在六人大轎之中,轎子後麵跟著手拿旗子牌子的護衛,敲鑼打鼓地從城外往府山而行。
    護衛身後則是在城門外迎接朱恒的府裏縣裏的大大小小官員。簇擁著朱恒前往府衙。沿路早就等候的人點燃鞭炮,炮聲宣天。
    到了府衙,朱恒下轎子,一路走向內院。途中拜神請佛,花費了許久。經過大堂,朱恒朝北三拜算是感謝皇帝的聖恩,這才算正式上任了。
    眾人都吃驚地看著他,別人謝皇恩都是跪拜磕頭的,他是不懂還是什麽?
    紹興府同知柳綠岸帶頭,包括前來的山陰、會稽、蕭山、餘姚、諸暨、新昌、上虞以及嵊縣這八縣知縣及府衙的大小官吏參拜知府大人。
    朱恒隨後很親和地說:“本府新上任,大大小小事情都靠諸位大人了。在本府熟悉情況之前還有勞各位多分擔點。”
    於是在府衙飯廳擺宴,為新知府接風洗塵。朱恒再次謝過後說:“本府當官沒什麽經驗,今後有勞各位大人多指點。”
    雖然眾人都說大人客氣了,但打心眼裏認為這位上司沒本事。
    後麵幾天,朱恒很少到府衙辦公,府衙中官吏覺得新來的知府年紀輕輕,什麽都不會,還遊手好閑,也就沒把他當回事。
    過了幾日,朱恒坐在內堂看著手裏的魚鱗冊直搖頭。沒想到這紹興府的魚鱗冊居然如此紊亂不堪,零零散散,寥寥數紙。
    朱恒叫來戶書問道:“這魚鱗冊如何此等模樣?你們平時幹什麽去了?”
    戶書委屈道:“小人任戶房經承時已是如此。”
    朱恒氣道:“那就讓它一直如此?那往年的征稅納糧有何依據?”
    戶書答:“此事都是各知縣收後送來,每年都沒辦法收齊的,能收多少是多少了。”
    朱恒叫來同知柳綠岸道:“柳大人,這魚鱗冊你怎麽看?”
    肥肥胖胖的柳綠岸滑頭地說:“大人,這都十多年了,慣例如此,我們也沒辦法呀。”
    朱恒說:“什麽叫慣例?可有條文規定?這事你負責,連同戶房大大小小官吏,本府給你們一年時間重新打造紹興魚鱗冊。”
    柳綠岸說:“是是,下官盡力。”柳綠岸很是疑惑,前些日子他可不管事的今天怎麽突然轉性了。
    朱恒沒給他空子鑽,直接說:“你去擬個責任狀給我,你與戶房所有人簽字畫押。這一年裏你們俸祿減半,等一年後看結果。”
    柳綠岸的臉都綠了,可是沒辦法隻好應下。看來知府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朱恒又找來刑書問:“本府剛到任,現府裏可有大案?”
    刑書回答道:“有三件命案還未結案。”
    朱恒道:“把卷宗拿來。”
    整個下午朱恒都在看卷宗,從中他察覺到疑點重重。甚至顧家的命案至今已經六年,案犯還在府衙大牢裏舒服。這個紹興府水可夠深的呀。
    回到內院書房,朱恒沉思很久,他覺得這可能是一個突破口,於是便悄悄找來了朱七,吩咐他派錦衣衛暗中調查這三起案子。剛到任,做事處處覺得有阻礙,朱恒到也不急,慢慢來吧。
    同時在山陰縣一處大宅院裏,五個年過半百之人在喝茶聊天。
    “老顧,我看新來的那小子就是個膿包,不知道什麽背景,年紀小小當了這麽大個官。”
    顧老爺回答說:“老虞,他可是狀元出生,背景肯定也厲害。我看他可能是在扮豬吃老虎。老孔你最懂讀書人,你怎麽看?”
    孔老爺說:“我們還是提防點的好。不過我們五家聯手,我看他也沒什麽辦法。”
    原來碰頭的五人就是這山陰會稽的五大家的家主。
    一直沒說話的張老爺說:“聽小柳說,今天那小子有行動了。讓小柳一年內重新登記好魚鱗冊。”
    邊上的魏老爺也說:“我就不信他對付得了我們五家。管他什麽來頭,就算是龍也要給我們趴著。”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新來的知府真的不行了。沒什麽手段打開局麵,所有事情都束手束腳。
    朱恒好像一點都不急的樣子,什麽事都不去管,悠閑地混著日子。
    其實不然。就像今天,朱恒再次換上青衣布袍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院子前,右手拎著兩壇黃酒,左手拿著兩個油紙包的熟食。抬手敲門,不多久有個微胖的青年出來開門,見是朱恒,皺眉道:“你怎麽又來了。”
    朱恒舉起手來給他看東西,那人無奈的把朱恒讓了進去。
    屋內空空如也,除了床就是張桌子,無不體現出主人的貧困潦倒。
    朱恒也不客氣,把酒菜在桌上放好,很熟撚地在籃子裏拿出了碗筷杯子。倒上酒,兩人就喝了起來。
    主人發話了:“我說你也太閑了吧,每天帶著酒菜來和我喝酒,到底圖我什麽。你也看到了我家什麽都沒有,我看你打錯算盤了。”
    朱恒笑著說:“文清兄,我可不圖你財物,隻是想結交你這個朋友。若說真圖什麽,就是圖你這個人吧。”
    原來此人正是山陰才子徐渭,字文清。
    徐渭被他說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警惕的說:“我說慎行兄,我可不好這口。你到底是什麽人?”
    朱恒起身認真的自我介紹道:“文清兄勿怪,不是想騙你,隻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通過這些日子聊天,我更認可你的人了。在下紹興知府朱恒。”
    徐渭嚇得手裏的酒都灑了出來,忙起身行禮。隨後兩人坐下繼續說話。
    朱恒說:“我想你能幫我,來府裏當我的參謀吧。”
    徐渭說:“我能幫你什麽呀,參謀是什麽?”
    朱恒回答:“參謀你就當是師爺吧。文清兄過謙了,我觀文清兄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機智多謀,定能為我助力。”
    徐渭問:“那知府大人在任上意欲何為?”
    朱恒回答說:“隻為百姓請命。讓百姓真正的富起來,生活好起來。消除海防隱患,保證百姓生命財產安全。取消特權,保證百姓得到平等待遇。”
    徐渭跳起來叫到:“好!我就跟著你幹了。希望你別忘了今日之言。”
    朱恒也開心地說:“我知道文清兄嫉惡如仇,痛恨地主大族暴內淩外,為富不仁。
    雖然我不恨地主大族但是我要做的事情必然和他們是衝突的。”
    徐渭很精明地問:“看來你是碰到問題了呀。說說吧,目前有什麽困難。”
    朱恒說:“紹興五大家聯合抵抗我,看樣子不把我趕走,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徐渭問:“今後給你當師爺可還有這酒肉?”
    朱恒笑罵道:“醉不死你。就算你每天睡青樓都管你夠。”
    徐渭說:“那這些問題在我看來就是小問題了,哈哈”
    兩人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