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朱恒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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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恒為什麽這麽憤怒?十多年前他門父子兩也是因為被知縣迫害而逃亡。隻不過為了自己家裏的幾塊地和些家財。
    他痛恨這種有錢有權之人,任意壓榨、殘害、欺淩百姓。
    朱恒立即叫來吏書吩咐:“從今天起,人犯顧達的一切特殊待遇全部取消,誰要是再敢給他行方便,按包庇罪處。”
    吏書走後又問朱七:“現苦主劉氏何在?”
    朱七回答道:“在娘家。”
    朱恒吩咐說:“派人保護好劉氏,不得有人騷擾到她。告訴他叫她安心,該告的狀繼續告下去。”朱七授命去辦了。
    過了幾日日,朱恒吩咐了下去,今日要審顧達。吏書給顧家傳了信,若有訟師快點到場。
    過了一刻,朱恒走向了大堂。走進官閣,來到公案之後,做上紅木太師椅。身後的山水朝陽圖以及官閣頂上的明鏡高懸,映襯出如今朱恒的威嚴。
    就在朱恒剛要拿起驚堂木準備敲下時,旁邊的柳綠岸插話說:“大人,人犯的訟師還沒到。是不是再等等?”
    朱恒沒給他好臉色說:“要是訟師今天不來,那今天就審不得了?”
    隨後驚堂木一拍,說到:“帶人犯。”
    不一會,衙役就帶著顧達到了堂上。顧達戴著枷鎖,站立著等待審問。
    朱恒問顧達:“你可有功名在身?”
    顧達回答:“沒有。”
    朱恒吩咐衙役道:“到了公堂之上不下跪,目無公堂,來啊,先給我打十棍。”
    柳綠岸又道:“大人,還沒審就打,這不合規矩,打不得。”
    朱恒瞪著他說:“本府就是規矩。柳大人要不這案子你來審?”
    柳綠岸答道:“下官不敢。”
    朱恒罵道:“不敢就在邊上呆著,別多嘴。呱噪!”
    就在此時,訟師到了,連忙說:“大人,打不得!”
    朱恒問道:“如何打不得?”
    訟師回答:“府尊老爺,顧達在牢中六年,神誌已經不靈,並不是有意藐視公堂。望大人恕罪。”
    朱恒問:“你是如何知道顧達他神智不清的?”
    訟師答:“這是常理。”
    朱恒說:“犯了命案一拖就是六年這也是常理?”
    訟師又答:“顧達並未殺人。”
    朱恒笑道:“你說了算的話,還開什麽堂,審什麽案。先給我打了,然後再審。”
    訟師無奈,眼看著衙役把顧達架到行刑凳上劈裏啪啦打了起來。隻聽的顧達撕心裂肺的叫聲。
    看著跪在地上的顧達,朱恒說:“算是這幾年問你收的利錢。如何行凶,經過從實招來。”
    顧達哭泣著說:“大人冤枉啊,小人並無殺人。”
    朱恒命令道:“帶苦主上來。”
    劉氏跟著衙役來到大堂,跪下拜見道:“民女劉氏拜見知府大人。”
    朱恒道:“你要知道,如果你誣陷顧達,那是大罪,本官必不輕饒,你可想好了。”
    劉氏回答:“民女所告之事千真萬確,並無半點虛假。”
    朱恒說:“那你把經過再和本官說一次。”
    劉氏就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與案宗上並無出入。
    朱恒問顧達:“剛才劉氏所說你是否承認?”
    訟師在一旁答道:“大人,劉氏所說全屬虛構,經過是這樣的……”
    朱恒說:“案子三日後再審。犯人帶回牢房,嚴加看管。”
    當日下午,顧家就派管家到府衙送了請帖給朱恒,說是顧家少爺想請朱恒吃飯。朱恒一口拒絕了。
    第二日傍晚,呂一鳴稟報朱恒:“杭州顧公公來了,大人去迎接一下?”
    朱恒疑惑道:“哪個顧公公?”
    呂一鳴輕聲說:“鎮守太監。”
    朱恒笑道:“喔~那就去見見吧。”
    府衙門口,顧公公從轎子上下來,似乎在等著朱恒給他行禮,誰知朱恒就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顧公公走上前去,陰陽怪氣地說:“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朱恒問道:“顧公公不在杭州呆著,到我這裏來有何事?”
    顧公公說:“咱家奉皇上之命,鎮守浙江,今日到紹興來巡視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麽貪贓枉法,仗勢欺人的行為。”
    朱恒笑道:“那就有勞公公了,幫本府巡查下紹興。”
    顧公公看朱恒油鹽不進,也沒辦法。隻好又說:“咱家今日前來還有些事想與知府大人商議。咱家肚子也餓了,請大人吃飯飯吧。”
    朱恒心裏大概知曉了顧公公前來的目的了,也不駁他麵子,同意前往。
    朱恒與顧公公一同走進了越賓樓的頂樓包房,隻見桌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見兩人進來,那人站起行禮到:“兩位大人駕到,老夫腿腳不便,有失遠迎,請勿怪。兩位大人請坐。”
    又對朱恒說道:“知府大人,小人顧家家主顧友海。”
    菜都上桌了,朱恒敬了顧公公一杯後就不說話了。還是顧友海發話道:“知府大人,您剛上任,對於以前的事不甚了解。顧達的確是被冤枉的,您看是不是高抬貴手,這次就這麽算了。”
    朱恒說:“我也想就這樣算了,可是人家苦主要告怎麽辦呢?”
    顧公公搶著道:“咱家覺得這群刁民才應該治一下。朱大人,人都死了六年了,就算是顧家的不是,就讓友海多給些錢讓苦主閉嘴得了。”
    朱恒說:“好啊,明天還有一天,顧老爺能把事情做幹淨,那本府也不會多事。”
    顧友海連忙道謝。心想這麽年輕,這麽好對付,心中看低了朱恒很多。又變魔術一樣遞給朱恒很厚一遝銀票,說:“知府大人上任辛苦,以後多關照關照。”
    朱恒很順手地收了起來,又問:“本官聽說紹興有人不歡迎本官,你可知曉此事?”
    顧友海連忙否認道:“聽都未聽說過,小民自然歡迎大人的。”
    朱恒就這樣表演到了宴席結束。三人分開各忙各的去了。
    晚上招來朱七,交代了幾句,就等著後日的到來。
    三日已過,今日又要升堂審判顧達殺人一案。府衙大堂,衙役們一起用棍子敲擊地麵,同時齊聲喊“威武”,威嚴的聲音過後,知府朱恒走到案後坐下。
    顧達被帶了上來,這次到是老老實實地跪著。顧達的訟師、劉氏等人也到了。
    朱恒對劉氏說:“你狀告顧達可有證據?”
    劉氏道:“當日案發後,鄰裏、郎中可以為證。隻是因顧家的威脅都不肯作證了。”
    此時隻聽到朱恒道:“帶證人上堂。”
    隻見朱七帶著兩個進來,原來一個是劉氏的鄰居一個是案發後找來的郎中。看見這兩人,顧達內心感到事態不妙,神情顯得有點慌張。訟師對他使了使眼色。
    等二人做了證之後,訟師辯解道:“怎麽能證明這二人說的是事實?時隔六年了,都難說了。以前二人為何不出來作證?”
    朱恒大聲說:“說的好!朱七!”
    風雲突變,隻見朱七以及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直走向柳綠岸,兩人迅速將柳綠岸拿下,壓著他走到顧達身邊。
    衙役剛要上前製止,紛紛被人群中出來的黑衣人攔住。
    柳綠岸憤怒地問朱恒:“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朱恒笑道:“什麽意思?你們自己明白。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錯過了就別怪本官無情了。”
    柳綠岸喊道:“你沒權利審我!”
    朱恒說:“是,我是沒權利,可是他有!”
    何鼇從二堂走進了大堂,朱恒離座,讓座給了何鼇。
    柳綠岸看到巡撫大人,嚇得直接跪下了,臉色蒼白,知道自己完蛋了。
    朱七拿出了從柳綠岸家裏搜來的證據,呈給了何鼇。往來書信以及多達兩萬兩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