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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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女孩丟給師父後,無衣成日忙的不見蹤影。倒是無意間見過小姑娘的謝瀾開始每天準時準點的來客棧刷好感。不得不說,謝景川的臉還是很有欺騙性的,小姑娘不過見了他幾麵已經可以熟門熟路地喊叔叔了。
    這天,謝瀾照常來客棧尋她,走到院門口就聽見女孩“咯咯”的笑聲,奶聲奶氣地說著話:“陳姐姐,我喜歡夭夭這個名字,好喜歡呀!”他登時就酸了,等被容許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抓著夭夭的手質問,問什麽喊他“叔叔”,卻喊師姐“姐姐”。然而才五六歲的夭夭顯然無法理解這麽複雜的東西,她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一雙杏眼水靈靈地看著謝瀾,似是會說話一般的生動。
    元華投來嘲諷的目光,將夭夭抱起,摸摸她今早給小丫頭梳的小花包,心滿意足。
    “夭夭,今天是乞巧節,你想不想去看燈會?”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都到七月了。大慶朝習俗,乞巧節這日家家戶戶都會掛上各式各樣的燈籠,以祈求子女姻緣和順,平安無憂。久而久之,掛燈籠演變成了幾家燈籠世家的互搏,以燈籠在燈會上拍出的價格為準,誰的價格最高,誰便是那一年的燈王。本來元華也不知窮途末路的慶王朝還是否能延續這一風俗,不過昨日傍晚起她就看見有部分百姓已經在掛燈籠了。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以往那般生硬,再加上今日客棧猛然增加的客流和街上行人的議論,可以確定陵川城的燈會會如期舉行。
    夭夭非常高興,在她為數不多的記憶裏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熱鬧的場景,就連一向忙得出奇的漂亮大哥哥都來了,難得的團圓呢!
    晚上的陵川城燈火輝煌,點點金光鋪就的燈海將其間的街市照的恍如白晝。小姑娘盤著發包,穿著一身粉嫩的裙子,乖乖巧巧牽著元華的手,驚歎地打量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燈市。謝瀾叔叔依舊好脾氣地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
    “姐姐,好多人啊……”
    元華輕笑:“是啊,好多人。”
    小姑娘沒見過王朝鼎盛時期的燈會,人群川流不息,摩肩擦踵,那才是真的人多啊。如今,陵川城的燈會大概是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節日了吧,人數不少,隻是整條街上幾乎見不到孩子……
    街道邊上的攤販很多,一路逛下來燈籠沒看幾個,倒是吃了不少東西。夭夭正在和手裏的糖葫蘆奮鬥,忽然聽見遠處傳來的喊聲。
    “總兵大人駕臨,閑人避讓——”
    隨後她就被姐姐抱在懷裏,退到了路邊。行人慌亂一陣,很快退到兩側跪地低頭,幾乎瞬間整個城池就安靜下來,隻聽見馬車緩緩靠近的聲響。夭夭知道姐姐他們都不是凡人,在感知到沒有人能看見他們的時候並沒有驚慌,隻是壯了壯膽子抬頭好奇地看過去。
    那是一抬掛了紗的轎子,透過隨著晚風漂浮的紗,夭夭看到了那所謂王總兵的半張臉……刹那間湧入腦海的畫麵漲得她生疼,驚叫聲來不及脫口就已經陷入黑暗……
    “夭夭,夭夭?你怎麽了……”
    夭夭的暈厥提前結束了這場忙裏偷閑的遊玩,幾人回到客棧後立刻檢查她的身體,卻一無所獲。還是謝瀾在一邊幽幽開口:“夭夭是天生的玄修,可預知一些東西。想來,她剛才應該是看到了什麽致使身體做出預知,但沒有修練過的識海經不起太過龐大的預知內容導致了昏迷……師姐,我早說這孩子與我有緣,再不踏上修行路,會危及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