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大軍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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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一見到大花這幅模樣有些生氣,但還不等他開口訓斥,便被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小說

    千尺坐在門內的輪椅招手,微笑說道:來,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南邊平康縣邊境的圍牆在軍官們與五十萬民工的拚命下,已經被修建的初具規模。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進行著,除了不可偶爾有不可避免的工傷外,並沒有發生其他不愉快的事情。於是,在留下了一萬大軍維持秩序後,更多的戰士開始陸陸續續回到了自己的崗位,這其便包括張逸轄下的鎮國軍。

    這些鎮國軍都是帝國的勇士,人民的英雄,回到長安時城門外延綿十裏的群眾高聲歡呼,氣氛顯得無歡快。連年輕的皇帝陛下也親自出了宮門迎接,賦予了他們既沉重,也能為之驕傲的榮耀。

    但遺憾的是事情很難完美的結束,這支大軍未曾得到緩歇,要重新踏征程。

    因為城門外,還有一位身披金甲的神將在等候。

    南宮順儀端酒前踐行,說道:祝將軍凱旋歸來。

    定不辱命。

    神將抱拳,飲酒過後緩緩抬起了右手,四周嘈雜的人群迅速安靜下來,隻有馬蹄踏在堅硬的泥地,發出極輕的聲響。

    這名神將器宇軒昂,神態不凡,正是鎮國軍除張逸以外的二把手,薛卅弓

    人群如潮水一般向兩側散開,武百官整齊彎腰恭送,一直到馬匹走出十裏外,薛卅弓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他沒有環視這支大軍,更加沒有複雜的驗兵儀式,因為鎮國軍是帝國五方大軍軍紀最嚴,戰力最高的存在,根本不需要這些。

    出發

    一聲令下,眾人清晰的感受到腳下的大地都開始震動。塵煙飛揚,仿佛有一隻沉睡了無數年的洪荒巨獸醒來,朝著北方而去。

    孟蘭會還未召開,兩國自然不會提前正式開戰,若講起來事情的開端,還要說回一年多以前,有幾位采藥的藥農在十萬群山發現了天秦人的蹤跡。雖然事後王耳帶領人追殺而出,企圖阻止消息流傳出去,可最後還是敗在了柯白梅手。

    其實更準確的說是敗在了賢一手,若當時他踏入修行的速度再慢幾分,說不定已經命喪黃泉,那便不會拖延時間到柯白梅趕至,曆史運行的軌跡會截然不同。

    但如果說鎮國軍北的起因,則是三日以前,一道加急密報送入了皇宮。

    陽郡包括青山縣內的十餘座縣城的城主府,以及掌握經濟命脈的各個天下商會各個分部,集體反了,反的勢如破竹。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縱使帝國的高層隱約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而心有提防,卻仍然來不及應對。

    更重要的是這其還有一部分人本身是從鎮北軍叛出,不奪走了百萬斤糧草,還有許多十分重要的軍械,以鎮北軍剩餘的力量,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壓製。

    陽郡淪陷大半,敵人未曾繼續南下進攻,隻是做出了嚴守的姿態,而這其的原因很容易猜想到。

    大南勢強,天秦勢弱,如果敵人選擇一直安靜下去,那麽一年或者兩年後發起的戰爭,他們很難有勝算。

    主宰境實力的巔峰強者足以顛覆一場戰爭的勝負走向,卻沒有辦法憑借一己之力統治整片大陸。

    戰爭,最重要的還是要看雙方的兵力。

    而兵力,是建立在糧食與武器的基礎。

    天秦處於北方雪原內,物資貧乏,連平日的食物來源都依靠從海撈捕。

    大南如果宣布開戰,時間肯定會選在一年氣溫最高的夏季,以保證士兵們能盡量適應雪原的低溫。

    而天秦也絕對不會龜縮在雪原,否則大軍圍城時,絕對必敗無疑。

    由此,可以推斷出來雙方最重要的戰場是屬於十萬群山和雪原的交接地帶。如果天秦沒有做出準備,極有可能會出現弓箭手射著射著發現箭囊已空,運輸的一車的死魚被太陽曬的發臭的情況。

    所以說,天秦必須在很久以前便謀劃滲透入群山製造軍械,以及奪走幾乎整個陽郡儲存的糧草。

    千尺歎了一口氣,望著台階石縫的幾簇野草,說道:現在才發兵,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王河山冷哼一聲,說道:蘇雲手軟,依我看那天晚應該將南宮天聖給殺了。

    確實應該死。

    千尺說道:我記得在前年的時候,柯小樹在天和宮內曾提醒過二師兄,他當時評價說那又能如何,主宰之下皆螻蟻罷了。

    王河山臉出現一絲柔色,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輕視敵人。

    這種看待螻蟻的計謀的從容和平靜,我這輩子是到了臨時的時候都學不會。而且,我也是實在想殺他啊。千尺望著山腳下的長安城,說道。

    為了避免民心不穩,皇宮方麵對外宣告的詔書沒有說明真相,真正得知到了那道密報內容的大臣,某些聰慧的已經猜測到了什麽,不由得臉色發白。

    這是大事,與之相較起來,袁清水擔任吏部尚書一職便成了小事,除了同僚之間假意的幾句道賀,竟然是沒有太多的人放在心。

    不過越是這樣,袁清水回到家的笑意越深,眼角的皺紋擠成堆,怕是要開出一朵燦爛的菊花來。

    袁清水回到家自然不會為了向悍婦報喜,而是換了一身全新的朝服,又由四個大漢抬著轎子出了門。

    袁府到刑部的路不算太遠,袁清水每日都會走一遭,所以也較熟悉。隻是不知為何今日他透過車窗看外邊的青磚和路旁栽種的柳樹時,覺得好看了許多。

    都說賞心悅目,那麽說明眼睛和胸口下方是有點聯係的。袁清水心情愉悅,忍不住身體從座位下滑,做出一個像曬太陽的老大爺一般躺著的動作,還翹起了二郎腿,甚至最裏麵還哼起了小調。

    小調的詞不明,想來填去後也是庸俗不堪,因為他本來是一個俗人。

    可惜這種享受的時間不長,沒過多久轎子便在了刑部的大門口,袁清水連忙扶正頭冠,拍幹淨了衣服的皺褶,正色推開車簾走了下去。

    這個時候若是仔細觀察能發現,他不僅背挺的很直,步伐也很整齊,每邁步一次都仿佛經過了準確的測量,沒有半點偏差。

    看門的那人瞧見他這幅模樣,第一眼往的時候覺得袁清水與平常不同,想了想後才確認是神態更加得意忘形,看去更欠揍了一些。

    袁清水快踏台階的時候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牌匾刑部兩個金色的大字,結果又獨自感慨了一番。

    雖然很想笑但萬萬不能笑,看門人憋得極為辛苦將袁清水迎了進去,還不帶他開口詢問便聽到聲音響起。

    帶我去地牢。

    地牢是刑部關押犯人的地方,近幾日京城風平浪靜,實在是沒必要去這種地方。

    那人心雖有疑惑,卻常年混跡在官場內,十分清楚什麽時候不該問,便識趣沒有開口,連忙前領路。

    天下所有的地牢都大同小異,起碼是從環境來講是同樣的臭和亂,同樣的糟糕。

    袁清水進了某間密室,推開木門後看見了一道向下的石階,朝著黑暗的洞口望去,內部隱約有痛苦的嚎叫和咒罵聲傳出。

    他神色如常,仿佛那些無新意的咒罵早已經聽膩了,徑直走了下去。

    刑部的地牢是整個京城最大也是最看守嚴格的地牢,這一點連城南外鎮國軍的地牢也不過,是真正做到了蒼蠅都極難飛進來,可以想象其關押的人物有多重要。

    吃完飯準備午睡的囚徒醒了過來,發現來的人是袁清水後,又開始永無止境的求饒和厭惡辱罵,甚至有些人將手竭力從牢籠內伸出,試圖抓下他肩的一塊肉。

    見過尚書大人。

    周圍所遇見的衙役紛紛行禮,袁清水冷漠的點了點頭,一直朝著地牢的最深處走去,很快走到了長廊的盡頭。

    盡頭是一堵牆。

    在他的身前還有一個方形凹槽,應該是放置特殊的信物所用。

    袁清水從腰間去下令牌,正打算放入時被旁邊的一道聲音打斷。

    大人,這裏麵可是一名衙役說道。

    袁清水轉過頭,表情有些不悅,說道:我在刑部待了二十七年,難道你認為你我知道的多

    屬下不敢,隻是衙役接著說道。

    輕重我都知曉,隻是我剛任,進去看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袁清水不知想到了何事,神色緩和說道:我知道你是秦公子的人,你跟我一起進去總行了吧

    衙役低頭說道:屬下也隻是聽令行事,還望大人不要怪罪。

    袁清水沒有在說話,將令牌對準凹槽按了下去。

    轟隆隆

    一聲沉悶而巨大的聲音響起,牆壁赫然多出了一扇門,通往地底更深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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