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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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靖瑤送邱牧、穆三離去後,趕緊喚醒胡心蘭、荔兒。
    半晌,胡心蘭終於睜開了眼睛,但即刻又閉上眼睛。半睡半醒的睡眼朦朦朧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她輕聲問道:“怎麽了,該起床了嗎?”
    於靖瑤回她,“對,趕緊起床,犯人都已經逃跑了。”
    聽言,胡心蘭猛地坐起身子,困意瞬間消除得無影無蹤。她向牢房望去,這些人真的沒了,然後她指著於靖瑤,“你……你……你幹的?”
    “對,快快快,叫醒荔兒。沒功夫與你扯這些了,我們也得走了。”趁著胡心蘭收拾的功夫,於靖瑤跑到外頭大聲叫喊。
    “來人呀!來人呀!快來人呀!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快來人呀!犯人逃跑了!”於靖瑤在院內大聲叫嚷,即刻間所有人都讓她給吵醒了。
    一會,她又跑到牛首歲他們那屋,推開房問,模樣慌張,結結巴巴地說道:“牛……牛……大哥,不好了,不好了,犯人逃跑了,犯人逃跑了。不久前,這些犯人趁我打盹偷了我的鑰匙,全跑了。”
    “什麽?”牛首歲趕緊從床上跳了起來,他嘴裏大罵一聲,“混蛋,還不快追。”他又叫醒一幹獄卒,“都快給老子起來,出大事了,這人都逃跑了。”頃刻間,一幹獄卒全都跳起來,不敢耽誤。
    收到了命令,於靖瑤當然要去追犯人了,她趕緊跑回臨時牢房,見這兩人還在收拾,遂摧道,“都弄好了沒有,弄好了便快趕緊跑啊!”胡心蘭將背包丟給於靖瑤一個,她拉著荔兒一同跑出來。
    當於靖瑤三人跑出臨時牢房時,這驛館已經雞飛狗跳,亂成一鍋粥了。趁這時,於靖瑤、胡心蘭、荔兒撒腿便跑。
    才出驛館,於靖瑤便被人從一旁拉扯住了。那人拉住於靖瑤,沒想到她反手一按,將他按在了牆麵。
    躲在一旁的老穆趕緊出來,小聲製止:“小陸,快別動手,他是邱牧。”
    聽聲音,於靖瑤一把拉住這倆人,一路狂奔,邊跑邊問話:“不是讓你們離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你們這是回來送死呀?”
    穆三無奈道:“邱牧不放心你們,我怎麽也勸不住。”
    於靖瑤回頭望一眼邱牧,隻見他一直在傻笑,她搖了搖頭,“你做事一直都是這般不知思量嗎?當初你被關押也是這樣,如今你還不知道學乖?”
    荔兒見於靖瑤斥責邱牧,於心不忍,遂替他說好話,“你就別怪他,這不是擔心你的嗎?”
    瞪一眼荔兒,於靖瑤沒好氣地懟她,“你懂什麽,快跑。”就這樣,於靖瑤等五人按照昨天晚上,她計劃好的路線一路狂奔。
    牛首歲七人分頭行事,賀安帶領三人前往城門口蹲守,等著認人。牛首歲與其他二人向衙署跑去,請求支援。
    第三天,景然率領一卒人馬,緊趕慢趕風塵仆仆。午時,雉縣驛館。景然吃著蒸饃就著醬肉,他心中異常的煩悶,這時他叫來驛將問話:“我來問你,十多日前是否有獄卒押解犯人途經這裏?”
    驛將作揖回話:“將軍,確有獄卒押解犯人來過。”
    “哦,你細細回想,這些獄卒裏頭可有女子?”景然問道。
    “女子。”驛將搖了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你再想想,這些人可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景然接著問。
    這時,驛將裂嘴笑道,“將軍,要說奇怪的地方,那還真有。”驛將那日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說道:“將軍,下人在這驛館多年,從未見到過的事。但凡獄卒押解犯人,從不將他們當人看待,不但不給吃飽,還任意打罵!如今這世道真就奇了怪了,這些人竟將犯人當神仙般供著。好吃好喝供著,若不是頭帶枷鎖,下人還真看不出些人就是犯人。”
    “好吃好喝。”坐在景然對麵的卒長笑道:“你這是笑話呢!好吃好喝,這是誰給的權力。按規定什麽人進駐驛館,吃穿用度那都得按官銜級別分配的,豈會像你所說的這般好事。”
    話說這驛將並未不滿,他笑道:“大人,你所說不無道理,但是自費那就另說了。”
    “自費。”卒長輕蔑地笑道。但見驛將一副認真的模樣,不可思議地問道:“還真有這樣的人?”隻見那驛將搗頭如搗蒜。
    景然放下筷子,問道:“獄典是否牛首歲?”
    驛將點點頭回應他,“對對對,就是牛首歲。”
    景然驚訝著,“據查知,牛首歲的家境並不殷實,若是自費這恐怕不太可能。又有一說,此人並非善類,也不太可能幹這種事?”
    “將軍,那牛首歲自然不可能花費,他可是恨死這些犯人來著,畢竟這活實在是太累人了。其實,牛首歲下人還是略知一二的。大概有三四年了,宜欒郡押解犯人都是此人帶領著的。此人,精明幹練,眼觀六路,唯利是圖。我聽驛廚說了,這是他那手底下的人出的費用,每回人家來給鑄錢,賀安見錢不少,便吩咐驛廚多加一些酒菜。這些人飽吃一頓,美美地睡覺去了,留下那三人輪流守夜。”驛將解說道。
    景然心想,看來這三人就是要找的人了,他迅速吃完午飯,吩咐眾將士趕緊吃。即刻間,這些人放下筷子,蹬上駿馬揚長而去。
    深山老林,跑進這蜿蜒的山路,到處都是參天古樹。於靖瑤等五人,跑了一個上午,才跑到了原始森林的入口。
    到了這裏,於靖瑤喊停眾人,“好了,都停下來歇歇腳,吃些東西再走。”
    荔兒與胡心蘭累得氣喘籲籲,她倆人東倒西歪,半躲半靠坐在樹幹上。雖然是冬天,但是這一路不停歇的奔跑,哪裏還會冷,那身上都直冒汗呢!
    邱牧與穆三也都席地而坐,而於靖瑤站在高處瞭望,確保身後無追兵。
    這時,邱牧走上來,與於靖瑤並排站著,他寬慰她,“放心吧!他們那些獄卒可想不到我們會逃向這深山老林。”
    瞪他一眼,徑自走了下來,於靖瑤也尋了一棵古樹靠背。身上的背包卸下來,從背包裏麵拿出醬肉,就著饃饃。她邊吃邊問邱牧,“早上,你怎麽不和穆老伯離去?”
    邱牧停止拿醬肉的動作,回答她,“這一路,若不是你,我等早已命在旦夕。如今你放過我等,那你又當如何?”
    “你……”指著他,於靖瑤頓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