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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他們高高在上，他們自由自在，他們不理世事
    當麻雀在電線杆上蹦來蹦去的時候，我保證，單純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早上好，助教。”伊桑像往常一樣走進了學校，在走廊碰見了黛安。
    “早上好，伊桑，你看起來真是可愛。”黛安笑了起來，一張小臉美麗而迷人，那一雙淡藍碎汞的眸子幹淨純澈。
    “可愛？”伊桑皺起了修眉，為什麽？嗯？
    黛安點了頭，往辦公室走去，“是的，親愛的伊桑，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伊桑看著黛安走遠，哦，這個可憐的孩子還在皺著眉頭。
    等黛安來到辦公室，亞倫老師在跟諾拉老師說著今早電視上的新聞。
    “諾拉老師，我聽說，係統設計大賽今天就開始了。”亞倫老師說。
    “當然，你不知道，亞倫老師，這個比賽我可是從上一年就開始關注了。不過，你知道的，我們親愛的安吉爾，哦，就是那個頭腦聰明、不太愛說話又總是吃糖的孩子，他在這一個方麵是多麽的有天賦。他在塞繆爾的時候就忙著設計稿，很慶幸，前一個月，稿子已經交上去了。”
    亞倫老師笑了，“這聽起來真不錯。我知道的，安吉爾是如此的聰明。”
    “是的，安吉爾比很多孩子聰明，而且，設計係統是他所喜歡的。聽說這個比賽是如此的公開透明，又對新人那麽友好而扶持，我相信，聰明且優秀的安吉爾設計出來的東西絕對會讓人們驚豔又喜歡的。”諾拉老師說起這個，就為安吉爾高興。
    黛安走到自己的工作桌前坐下，微笑著打招呼，“早上好，諾拉老師，亞倫老師。”
    “早上好，助教，你聽到了我和亞倫老師說的話了嗎？”諾拉老師問。
    “當然，安吉爾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話音方落，辦公室門口響起了聲音:“早上好，老師們，我和海洛伊絲能進來嗎？”
    是安吉爾，他的身邊還有海洛伊絲。
    諾拉老師和藹笑著說:“當然，親愛的安吉爾、海洛伊絲，你們可以進來。”
    “謝謝諾拉老師。”
    安吉爾這個可愛的孩子笑了起來，來到了諾拉老師麵前，“諾拉老師，我得跟商量一個事情。”
    海洛伊絲，這個漂亮又可愛的孩子像往常一樣麵無表情地緩緩走進了辦公室。
    黛安歪了腦袋看海洛伊絲，“早上好，親愛的海洛伊絲。”
    “早上好，助教。”海洛伊絲淡淡看了一眼黛安，說。
    諾拉老師點了頭，對安吉爾說:“可以的，安吉爾。我來猜……你想去那個設計大賽，是不是？”
    “是的。”
    “這當然了，我親愛的孩子。不過，我要上課，怕是沒時間帶你去了。”諾拉老師想了想，看向黛安，他記得，黛安上午是沒有課的。“助教，能麻煩你帶著親愛的安吉爾去電視塔大樓嗎？大賽就在那裏開辦。”
    黛安笑了起來，“不麻煩的，諾拉老師。不過，”她看向了海洛伊絲，“海洛伊絲，你得去嗎？”
    “不要問我這麽幼稚的問題，安吉爾去哪，我就去哪。”海洛伊絲簡潔明了地說。
    “嗯……就像去塞繆爾一樣？”
    海洛伊絲冷冷看了一眼黛安，沒有說話。
    黛安聳了聳肩。好吧，海洛伊絲，這個孩子有些古怪和暴躁。
    諾拉老師說:“助教，你不知道，海洛伊絲從小就跟安吉爾玩在一起，很少分開的。”
    “真的？那他們簡直是太可愛了。”黛安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來，親愛的海洛伊絲、安吉爾，出發吧，我們該去電視塔大樓。”
    安吉爾拉上海洛伊絲，跟著黛安，“嘿，對了，助教，你吃糖嗎？”
    黛安笑著搖頭，“不吃，謝謝，安吉爾。”
    海洛伊絲冷冷盯安吉爾，“安吉爾，我再告訴你一遍，不要那麽幼稚，不要問別人吃不吃糖，他們可不會像你這麽沒趣。”
    “好的，”安吉爾拿出了幾顆糖，“海洛伊絲，你吃糖嗎？”
    “沒腦子的笨蛋。”海洛伊絲拿過安吉爾手裏的糖，冷聲說著。
    “海洛伊絲，我有腦子的。”安吉爾試圖辯解，然而海洛伊絲已經扭過頭不理他了。
    很快，黛安驅車帶著安吉爾和海洛伊絲來到了電視塔大樓。這時候還早，可記者已經有不少了，走進一樓的大廳，大廳的投影板上是一份設計文件。
    記者們圍住了一個站在高台上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戴著眼鏡，看起來是那麽風度翩翩。而且，這一整個大廳所投影的設計文件就是出自他之手。
    黛安看了一眼展板上的設計文件，他們的位置是多麽的擁擠，而且看起來是多麽的雜亂。
    “這是哪？垃圾堆？”黛安說了起來。
    “不，不，助教，聽收取我的文件的負責人說，這是一個都是新人參加的設計比賽。”安吉爾解釋。
    “是嗎？他是新人？”黛安指著高台上的男人問。
    “準確來說，不。他是蓋理先生，曾經在國際評級裏得到五級，很多人都知道並且羨慕他。”一個恰巧走過來的記者說。
    一個被國際評級為五級的新人？黛安笑了起來，“聽起來真是……有趣。”
    “當然，他就是這個會場的主角，會讓這個會場瘋狂起來的。其他的人就是跳梁小醜，根本不值一提，可惜他們還是巴巴的把那些垃圾作品送過來，簡直是可笑。”記者說著，向著人群的集聚地走去，是的，就是蓋理先生那裏。
    嗯……這簡直非常的可笑！
    聽完這一些，海洛伊絲的臉冷了下來，冷冷看了一眼安吉爾，問:“安吉爾，你的作品在哪裏？”
    安吉爾環視一圈，擺了擺手，“不，這裏沒有看見我的作品。”
    黛安看著大廳這一些像垃圾堆在一起的“作品”，“那個記者說的沒錯，這些簡直就像是垃圾。”
    海洛伊絲撩了撩長發，她的一雙褐色的眼睛冷冷地看上了這個比賽的主辦方，就是那個坐在台子上、表情不耐煩的胖子。
    看那個胖子麵前的牌子，哦，他是尤金先生。
    海洛伊絲走到了尤金先生的麵前，開口問:“安吉爾的作品在哪？”
    尤金先生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海洛伊絲，不耐煩的說:“這樣的問題，這得問他的負責人。”
    “負責人？他們高高在上，他們自由自在，他們不理世事，當然，他們是不會理我這個小孩子的。”
    海洛伊絲毫不客氣地說。當然，把作品交上去之後，她和安吉爾試圖從負責人那裏了解更多的東西，然而……
    “哦，這隻能說明，你是條不知道從哪條爛水溝裏爬出來的臭蟲，還是繼續回去做你的廢物吧！你們那些垃圾一樣的作品不在這個展廳，就會被擺在靠近垃圾間的走廊裏！對，就是垃圾間！”尤金先生瞪著海洛伊絲，這個孩子雖然很漂亮，可是脾氣似乎不好。
    “你們在電視上親口說，這是一個對新人絕對友好的比賽，推薦，曝光，絕對會讓作品受歡迎的。”海洛伊絲說著，比尤金先生更不耐煩。她可是暴躁的！
    尤金先生冷哼一聲，“是的，說什麽，你們這一些臭水溝裏的爛蟲都會相信的，相信這是一個令人崛起的曙光！對，我們就是這樣的，我們給了蓋理先生，哦，那個新人，絕對的推薦，絕對的曝光，絕對的受歡迎！”
    哦……
    海洛伊絲的拳頭簡直不能再容忍了。她撩了撩那頭美麗的、金色的卷發，可再不管什麽，揪起了尤金先生的衣領，照著他的臉就打下了一拳又一拳。
    聲音響在大廳裏，人們看過來，都被嚇得不動了。
    是的，可憐的尤金先生的臉上布滿了鮮血。
    “新人？新人？那是新人？他就是新人？一個在國際評級為五級的新人？那安吉爾呢？連級都沒有，還不配稱之為新人？你簡直就是把安吉爾用盡心血做出來的東西藏在讓人看一眼都惡心的垃圾堆裏！推薦、曝光、歡迎？最美味的食物都給他一個人吃了？你這個滿肚子肥腸的胖子，真是可笑至極！”
    海洛伊絲把尤金先生扔在了地上，可憐的尤金先生抽搐了幾下，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看著這一切，人們簡直震驚了。
    海洛伊絲冷冷看一眼站在高台之上的蓋理先生，冷冷地說:“該死的新人，你再看我一眼，我就上去把你的眼睛戳瞎。”
    蓋理先生嚇到了，不敢再看海洛伊絲。
    電視塔大樓的保安這時候才跑進來，拿著家夥想對付海洛伊絲，“別動，你這個搗亂者，我們會逮捕你的！”
    “嘿，別激動，那是我的學生。”黛安笑著，不急不緩喊了一句。
    人們看了過去，黛安緩緩走過去，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尤金先生，又看海洛伊絲，忍不住誇讚起來:“嘿，海洛伊絲，你可真是可愛。”
    “對，我也這樣認為。”海洛伊絲麵無表情地說，習慣性地撩了撩她那美麗的金色卷發。
    黛安對看起來像是保安隊長的人說:“我覺得我的學生不是搗亂者，她很可愛，當然，也很優秀。”
    保安隊長看了黛安的工作牌，“助教，你不該這樣說，你的學生，打傷了尤金先生。”
    “是的，不過，他是活該的，不是嗎？”黛安微笑著說。
    “不，不，助教，她是搗亂者。”保安隊長搖了搖頭。
    “嘿，早上好，搗亂者在這裏。”大樓門口響起了一道聲音，人們看過去，是一群野獸人，他們的首領，就是盧卡斯。
    盧卡斯聳了聳肩，“真是的，我們才是搗亂者，你們不知道嗎？簡直可笑。”他說著，修長的手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飛鏢。
    飛鏢飛了出去，刺進了站在高台之上的蓋理先生的身體裏。
    蓋理先生倒下了，這個在國際評級拿到五級的新人倒下了。
    人們尖叫起來，恐慌、可怕、恐懼……
    黛安笑了起來，“盧卡斯，你可真酷。”
    “哦，當然。我想，少這一個新人，應該沒什麽關係吧？是吧？黛安？”盧卡斯讚同地點了點頭，他的笑容燦爛而迷人。
    “當然。”黛安微笑著回應。
    “好的，我親愛的寶貝們，開始搗亂吧！”盧卡斯揮起了手，順手丟出了幾顆手雷。
    手雷在展廳炸開，刺耳不已，但更刺耳的，是人們的尖叫聲。
    黛安拉著海洛伊絲跑下去，找到了安吉爾。而後，他們跑了出去。
    這一個展廳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野獸人把大門封住了，沒能出去的人們再也出不去了。
    來到車子前，海洛伊絲停了下來，衝安吉爾大喊:“安吉爾，你這個該死的幼稚鬼，你為什麽要腦子進了水來參加這個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賽？”
    “海洛伊絲，我……”安吉爾語無倫次。哦，這個可憐的孩子不太愛說話，同樣的，也不太會說話。
    “就算進了一趟塞繆爾，你也沒有一點長進，還是連說話都不會！當初發瘋的隻是你一個，我就不該裝成瘋子跟你一起進塞繆爾！在塞繆爾，我就不該理你這個沒用的幼稚鬼！我就該讓他們把鞋子塞進你的嘴裏、讓他們把你吊在樹上、讓他們搶你的糖，我就不該像一個張的翅膀的老母雞一樣！該死的，吃你的糖去吧！我不理你了，你這個該死的幼稚鬼！”
    海洛伊絲吼完這一切，憤怒地撩了撩頭發，粗魯地把安吉爾口袋裏的糖果抓出來丟在地上，而後轉身走開了。
    安吉爾看海洛伊絲走遠，不安地睜大著眼睛，可是，沒有一點追上去的意思。
    “助教，我……”安吉爾試圖向黛安解釋。
    “是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安吉爾，你和海洛伊絲都是非常可愛的孩子。我知道。”黛安和藹地笑著。我保證，她絕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助教。
    “安吉爾，我想，我們應該把糖撿起來。”黛安蹲下身子，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糖果。
    安吉爾也蹲了下來，撿起糖果，“是的，謝謝，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