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絕大部分‘代理人’而言——
    終其一生，都在提升戰力的道路上，稍有鬆懈，便是身死道消。
    官方定製的‘四柱體係’中，不管是「煉獄塔」，還是「天碑排位戰」，亦或是「黑墟狩獵場」。
    其最終導向，都是「紀元殘碑」。
    這是真正的終極底蘊，積攢些許的參悟時長後，必定能脫胎換骨那種。
    所有‘代理人’都為之瘋狂，卻又步履艱難。
    難！
    太難了！
    就拿贏天命來說。
    他到九峰快一個月，辛辛苦苦，沒日沒夜，也才堪堪攢了二十萬積分。
    而這，還隻是積分。
    若是兌換成「紀元殘碑」的參悟時長——
    後36碑，能換四分鍾；
    中24碑，能換一分鍾；
    而前12碑的話，那就隻夠12秒。
    按這個標準努力一年，最簡單的後36碑，也就能兌換48分鍾。
    一年，一小時都不到啊！
    所以，乙級的元長秋花兩百年，攢了十天的參悟時長，一點都不少。
    而且，這個數據已經很強了。
    換算一下，一年就攢了72分鍾，確實值得自傲。
    按照元長秋自己的吐槽，他的天賦，已經是中等偏上的‘代理人’了，那些差一些的隻會更加慘。
    要獲得參悟時長，難。
    太難了！
    除了那些變態，以及掛逼。
    陸辰當然不會對號入座。
    他篤定地認為，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全都是自己努力和些許運氣。
    同時，也在心中暗道：“看來小黑龍的天賦，在「九峰」所有代理人中，差不多是中等級別。”
    畢竟元長秋的收獲，連贏天命的兩倍都不到。
    而前者，已經是中等偏上了。
    就在陸辰做對比分析法的時候，自視甚高的元長秋，依舊在絮絮叨叨。
    自言自語，胡言亂語，瘋言瘋語。
    時不時還飆出幾句含麻量驚人的長短句，不帶重樣的。
    在得知陸辰到「九峰」還不到十天，並且已經有一個月零十三天的參悟時長後……
    他如同深潭的心態，徹底崩了。
    刮起了巨浪。
    人跟人比，真的能氣死人。
    “天賦好有什麽用，死的最多的，恰好就是那些變態。”
    “老夫雖然平庸，但起碼活得久！”
    “隻要把所有妖孽都熬死了，那還不是寰宇第一流？”
    “……”
    費了一番功夫。
    元老頭終於把自己安撫好了。
    再次望向陸辰的時候，已經沒有那種嫉妒到要殺人的目光，但還是咬牙切齒地道：“走，老夫帶你進去！！”
    “得嘞！您是個好人！”
    陸辰立馬跟上。
    有人帶，終歸是件好事，能少走一些彎路。
    兩人來到湖邊，元長秋指著湖麵說道：“此湖，名為悟道湖，乃……”
    “悟道！？喝了能提升悟性麽？”
    “呃，不能。”
    “那有點可惜，不能用來產籽了，您就這說。”
    “……”
    被打斷的元長秋，瞪了他一眼。
    也懶得多說了。
    直接激發自己的‘代理人’終端，湖麵頓時蕩起漣漪，擴散開來。
    “走。”
    低語一聲後，元長秋一步踏出。
    身影竟如同融入水中倒影般，詭異地‘沉入’湖中。
    陸辰也並未遲疑，深吸口氣後，立刻跟上，精準地踩在元老頭消失的位置。
    “嗡——”
    一股空間力量，瞬間包裹全身。
    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拉長，甚至還能看到岸邊的山峰、石雕等等，變得光怪陸離。
    一息不到，甚至更短。
    陸辰掃視四周，已經到了另一處空間，腳下依舊是一片碧玉般的湖泊。
    但周圍的景象，卻不再是一座座山峰，而是一圈高聳入雲的石壁，宛如圍牆，將整片湖圍在中間。
    石壁上，布滿了玄奧的紋路，微微閃爍著。
    “這是第一重‘沉淵界’。”
    元長秋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又指著新的湖麵，繼續說道：“這樣的湖，要過九道。”
    “第九重之後，便到了「紀元殘碑」區域。”
    “跟好了！”
    依舊是重複先前的操作。
    但在沉入湖中的瞬間，陸辰明顯感應到自己被反複‘掃描’。
    “不用理會，那是「九峰」的鑒別機製，辨別身份用的。”腦海中，傳來元長秋的傳音。
    很快，抵達第二重‘層淵界’。
    入目所及，似乎是一片銀色的混沌空間內，中央處依舊是一片湖泊。
    “第三重，第四重，第五重……”
    每一次穿梭，都會被某種奇異的波動‘掃描’，甚至已經開始觸及神魂識別。
    不過這種手段在青羽麵前，也不算什麽。
    她操控子體，將陸辰的神魂識海模擬一個全新的，完美應對檢查，將隱秘保留。
    穿梭到第三重的時候。
    雲織就已經開口道：“..好精巧的布置，每一重空間都相對獨立，而且千變萬化！”
    “..這種空間，完全隔絕於現實，連最基本的‘時空’都被阻隔了。”
    “..進來的時候，要經曆九重，而出去的路卻是連貫的，瞬間即可。”
    這三句話說完的時候。
    陸辰跟著元長秋，也已經到了第八重。
    嗯，小八雲織的語速，就是這麽慢。
    第八重的空間，似乎是某種陣法——
    湖泊周圍豎立著三十六根黑色石柱，彼此釋放出一道道青色的光線，組成一張巨網，將下方湖泊籠罩。
    陸辰看了看，心中暗道：“不愧是終極底蘊之地……”
    「九峰」為了保護、隔絕這裏，不知道花了多大的代價。
    明明已經身處九域這種小世界了，依舊做了這麽多布置，不可謂不小心。
    換句話說……
    「清理者」組織，肯定極其恐怖。
    忽然，陸辰在神魂中問道：“小八，如果是你的話，能破開這九重沉淵麽？”
    “..現在，還不能。”
    “意思是……以後能？”
    “..以後，隨隨便便。”
    不錯。
    要的就是這種霸氣！
    雖然不知道以後是多遠，但能做到就行。
    當然，陸辰也隻是隨口問問，並不是真的想把那些「紀元殘碑」打包帶走。
    “最後一重了……”
    元長秋轉身望向陸辰，笑道：“怎麽樣，是不是很麻煩。”
    “確實。好在出去比較方便。”
    “進來雖然繁瑣，但出去……嗯？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
    看著老爺子狐疑的目光，陸辰笑著道：“您先前不是說，得將參悟時長掰碎了用了，每次有所所獲，就得立刻出去外麵繼續悟。”
    “如果出去也這麽麻煩……”
    “還沒到外麵，那些靈感怕是都消失了吧！？”
    聽到這話，元長秋點點頭，“確實如此。想出去的話，很快捷。走吧，跨過第九重就到了。”
    依舊是沉入水中。
    重現後的景象，終於沒有湖泊了，而是一道暗金色虹橋。
    “這橋可不簡單，純粹的空間法則構成的，穿過去就到了……”
    元長秋說著，踏步上橋。
    陸辰也跟了上去，這邊摸摸，那邊掰掰，甚至還抱著一麵橋身，動用霸體掰了起來。
    “你，我……你特娘的，幹什麽！”元長秋回頭，頓時人都嚇傻了。
    “啊，沒事，檢查一下施工質量。”
    他遺憾地收回手。
    沒辦法啊，神魂中的雲織，第一次開口想要。
    純粹的空間法則具象化啊！
    這要是吃了，不知道得產出多少子體！
    陸辰小宇宙的範圍，至少能提升個千倍萬倍吧！！
    “你再亂來，老夫要生氣了！”元長秋瞪著眼睛警告道。
    陸辰是他帶進來的，要真惹出什麽亂子，他肯定也得跟著倒黴啊！
    早知道，就不該招上的。
    坑啊！
    “您生氣，會怎麽樣？”
    “會……”
    看著老爺子說不出話。
    陸辰認真地道：“會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見著老爺子血壓都高了，他連忙說道：“您消消氣！我也是為了幫您活躍一下思維，畢竟您化成石頭幾百年了，是的情緒起伏一下。”
    元長秋愣了愣，竟然點點頭：“貌似，真有點道理，老夫現在的狀態似乎很不錯，要不……你來給老夫揍一頓？”
    陸辰：“？？？”
    不好！
    一不小心開發出老爺子的怪癖了！
    暗金色虹橋之上，兩人在濃稠的沉淵之氣中穿行，約莫十幾息後，視界終於不再那麽模糊。
    又複行數十步——
    「九峰」的終極底蘊之地，七十二尊紀元殘碑——
    豁然，呈現在眼前。
    ————
    PS：
    最近狀態極差，一直在想到底去上界溜幾圈，還是把先九域世界的坑填完。
    推演了幾個版本，還是選擇後者
    其實，九域這邊，也沒多少內容啦~
    方向選好後，路就有了，應該不會這麽卡了，刀保真……
    ┗( 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