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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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青衣喪!
    第16章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騷動。
    “等等,你不能進去…放肆!!你這江家下賤的奴婢!怎的如此沒有禮數!”
    王子敬憤怒的叫喊聲傳來。
    江風眉頭一皺,正要快步走出去,王庭堅就趕忙推開門嗬斥道
    “怎麽回事!”
    王子敬見了自家祖父,趕忙道“爺爺,這江家婢女太沒有禮數了!不安分在門外候著,膽敢私自闖入您的書房小院!”
    江風也趕忙跑了出來,乍一看,天色已晚,便明白,是婉兒擔心自己,所以想闖進來看看。
    婉兒見了自家少爺,終是鬆了口氣,她低下頭小聲說道“少爺,不早了,您該換藥了。”
    江風走過去,揉了揉婉兒的腦袋,轉過身道“王老,天色已晚,學生告退了。”
    “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吧!”王庭堅還想留,知道江風心疼自家侍女,便說“下人也有飯食。”
    江風和善的笑道“不了,我習慣和婉兒同桌吃飯,告辭了,再說,學生身上有傷,也是時候該換藥了,婉兒唐突冒犯,學生改日定向先生賠罪。”
    婉兒也朝著王庭堅行禮,然後挽著江風的胳膊離開江府。
    王庭堅返回了書房,看到薑元胤正直勾勾的看著書案上的狂草。
    薑元胤抬頭看著王庭堅“此子,必為朕所用!”
    王庭堅大喜,抬手就拜“陛下聖明!賀喜陛下,得天縱之才!”
    薑元胤指著書案上的筆墨“此字,送朕?”
    “…好。”王庭堅頗為心痛。
    這時,一個暗衛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外,跪地一拜,然後將一書簡,放在了書案上,低頭離去。
    薑元胤拿起書簡默看了一眼,意味深長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外,歎了口氣,“順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十六年前風雪關,少年啊,你是以此明誌嗎?”
    薑靈月一頭霧水的看著薑元胤,不知那書簡上寫了什麽。
    路上,馬車裏。
    婉兒心疼的把江風的手捂著,“秋意寒冷,王老先生也不知在屋裏點些炭火,少爺的手都冰了。”
    江風笑道“你站在門外,豈不是比我更冷?”
    “婉兒哪能跟少爺比,少爺是千金之軀…”
    江風故意板著臉道“以後不許這樣說自己了,你和我一樣!”
    婉兒低頭嘴角上揚起了一個開心的弧度,清脆應道
    “知道啦~!”
    婉兒忽然抬頭問道“少爺,方才為何不答應王老先生挽留?”
    “我不是說了嗎?我習慣和婉兒同席吃飯,有人陪著,吃飯才香。”
    “少爺,萬一因此得罪王老怎麽辦?”婉兒擔憂的說道。
    “我不在乎,我不想你受那委屈。”
    婉兒心裏暖洋洋的,嘴上嘀咕道“少爺真傻,婉兒才不委屈呢。”
    江風彈了小丫頭腦袋一下“你才傻呢,傻乎乎的還以為自己不傻!”
    婉兒捂著腦袋,噘著小嘴“少爺又彈婉兒的腦袋,要是彈傻了怎麽辦!”
    江風失笑“對啊,萬一彈傻了,還得少爺來照顧你!這可不行!”
    “少爺真狡猾!”
    主仆二人的嬉笑,仿佛讓這暮色下的秋意,也溫暖了幾分。
    次日,王庭堅還是來了。
    備受折磨的江風,不知道的是。
    一首氣勢磅礴,直衝雲霄的《滿江紅》,自皇宮流傳了出來。
    不知其上下闋是否同一作者,但是,上下闋吻合度極高!
    一時間,京城傳唱!
    而詞牌《煙波玉》也多了另一個名字。
    滿江紅!
    葉長淑當日就直接進宮去找了薑靈月。
    她聽到這首詞的時候,激動壞了。
    但是沒曾想,長春宮中,陛下和皇後娘娘都在。
    有仁軒帝和皇後娘娘在,葉長淑可不敢放肆了,趕忙跪拜行禮。
    “免禮。”薑元胤擺擺手道“知你今日進宮,是想問那滿江紅之作者吧。”
    “陛下聖明,臣女就是想問這個,難道陛下也知道?”葉長淑滿臉期待。
    “朕是知道,但朕不能說,朕答應過那人,絕不外泄,外泄了他的詞,已是鑽了空子,再泄露他的身份,那多少是說不過去了。”
    皇後也是溫婉笑道“這詞寫的極好,但陛下和靈月連臣妾也不能告訴呢!”
    葉長淑頓時滿臉失望,歎息道“臣女對其仰慕已久,能寫出如此恢弘大氣之詞,必然是個與世獨立之少年!這首滿江紅,臣女讀來,每每總能想起,喪將軍!”
    薑元胤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這首詞,寫的正是喪將軍啊。”
    葉長淑眼中泛著淚光“陛下,喪將軍於我,有救命之恩,於秦川府道九州之地的百姓,有救命之恩!此闋詞,仿佛喪將軍身影親臨!若非喪將軍,秦川府道九州百姓,怕是十去七八!”
    薑元胤微微頷首“喪將軍之功德,薑朝絕不會忘!”
    葉長淑回想起,那個決然離去的身影,哽咽道
    “一身白衣盡染血,一柄長刀已沉沙,我出身將門,知道那樣的戰場,喪將軍不可能活下來,但我讀滿江紅,眼底盡是將軍身影!”
    “甚至於…甚至於,我以為這首詞,乃是喪將軍所寫!”
    薑元胤眼中驚詫一閃而逝。
    葉長淑泣不成聲道“壯誌饑餐胡虜肉,談笑渴飲匈奴血!這,難道不是喪將軍親口所述麽?”
    薑靈月走到好友身旁,輕輕牽起她的手。
    薑元胤問道“若是喪將軍身著甲胄歸來,你可能認出他?”
    “我定能!臣女雖隻見過喪將軍一麵,但是,喪將軍之姿,已然深刻在臣女心中!”
    薑元胤讓葉長淑離開之後,從懷裏掏出一封書簡,放在手裏輕輕拍打。
    半晌之後,對身旁侍詔太監道“傳朕口諭,令工部抓緊修複喪將軍甲胄!”
    “少年,少年,秦川府道,邊疆三百裏,你真能活著嗎…”薑元胤眼中閃爍著微光。
    薑靈月心思聰慧,一時間也猜到了什麽,她難以置信的問道
    “父皇,難不成,你覺得江風是…喪將軍?”
    薑元胤不語,隻是拍打書簡的手停了。
    “這怎麽可能!他不過是一個身子孱弱的文人!秋剛入涼,他便身著錦裘,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薑靈月吃驚的捂住了小嘴。
    薑元胤淡淡的回應道“是啊,怎麽可能呢?”
    薑靈月搖搖頭“是絕不可能!”
    皇後輕笑道“靈月,母後似乎知道了什麽不可告人的辛秘咯~”
    薑靈月怔了一下,急忙道“母後,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皇後輕聲問道“為何如此緊張?”
    “我答應了他,絕對不能泄露的!”薑靈月撅起小嘴,叮囑道“母後可要答應,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好~!”皇後寵溺的看了眼女兒,她已是過來人,怎能不知女兒心思?當下隻能是心中一聲歎息。
    唉,我的傻女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