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個愚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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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明明想給微笑,一眨眼卻擠出了汗,這一雙手明明握住了什麽,一握緊卻煙消雲散,如果耳朵聽過答案,為何嘴巴說不出來,如果天空真的想分享蔚藍,為何我在看卻像與我無關,像一顆星以為戰勝黑暗,像一陣風以為站在雲端,就像你我之間那些深的淺的期待,也許全都是誤會,如果胸口有過溫暖,為何心事從沒燦爛,如果大海真的有那麽勇敢,為何海浪卻遲遲靠不了岸,像一顆星以為戰勝黑暗,像一陣風以為站在雲端,就像你我之間那些深的淺的期待,也許全都是誤會。”
這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茉雪。”
“停!初晴你又想騙我?還嫩了點。”
“哪有……我有點事想出去,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梓若。”她把信拿給我。
“後麵粘膠水了吧?”
“沒有。”
“那你翻過去。”
“啊……茉雪,一天了,你怎麽就不能讓我騙一次呢,真不好玩。”
“太低智商了吧,不然你去騙梓若好了,看在你是他女朋友的份上他會讓你的。”
“算了……咦,怎麽沒有見到池軒?”
“學生會有點事,他趕過去處理了。”
“噢。”
“滴滴——滴滴——”
打開手機短信:茉雪,天橋見好嗎?
“初晴,這個號碼你知道嗎?”
“我查查……不認識呢,會不會是池軒的惡作劇?”
“不知道呢……那我去看一下。”
“去吧。”
“等等……不會是你想騙我吧?”
“沒有,我才沒那麽無聊,你快點去,不要是池軒有什麽事。”
“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許在我的座位上耍花樣。”
“去吧去吧。”
踩著月光走向天橋,會是池軒嗎?
又是木棉花開得最美的時候,今晚她披上月亮的袈裟,白天的一樹火紅被少許遮蓋,給人神秘的遐想。
一年,今天剛好是一年。
“你還是來了。”熟悉的聲音伴隨著過往的一幕幕回蕩在腦海裏,回過頭,優雅的笑容卻沒有了溫度。
“沐宇,學長。”
是愚人節的惡作劇吧,為什麽學長會在今天出現?
“過得好嗎?”他向我走近。
“很,很好,學長跟落然學姐呢?”是第幾次這樣近距離地看學長了?
下一秒被溫柔地抱住。
“學長,放開我好嗎?”我掙紮不開,隻有池軒的擁抱才能讓我感到安心。
“就這樣聽學長解釋好嗎?”
“學長……對不起我不想聽,我要去找池軒。”
“就一次,讓學長把話說完。”
我沉默。
“去法國,是我爸爸的意思,一個星期後我想回來,不小心出了車禍,落然一直在照顧我,康複的那天,落然的爸爸生了很嚴重的病,他讓我跟落然訂婚,我沒有辦法拒絕,回國的事情是個意外,落然接到學校的邀請書……”
“所以既然如此,學長為什麽要回來?”
“因為放不下,茉雪,學長沒有騙你,我喜歡你。”
“放不下?喜歡?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說?放開她!”
“池軒。”
“我叫你放開她!”池軒衝上來給了學長一拳,“還不夠嗎?!”
“池軒……”
“茉雪,我們走。”他牽起我的手準備離開。
餘光卻看到學長的腳踝有液體淌出,學長受傷了。
“池軒,學長他,他受傷了。”
“不關我們的事,跟我走。”
可是不,不可以,學長好像很痛。
“池軒,抱歉,你先回教室,等我一下。”掙開他的手,朝學長跑去。
“學長?能不能站起來?我帶你去看校醫。”
“……能……”
醫務室。
“怎麽連一個人都沒有?學長你先坐下。我找繃帶還有消毒藥水。”
“……”發覺學長的額頭有汗珠淌下。
“真的沒事嗎?”用消毒棉簽把血擦掉,再上消毒藥水,“可能有點疼,忍著點哦。”纏上繃帶,“好了。”
吻,從額頭輕輕落下……
我呆住了,一片空白。
“很享受嗎?”門外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這就是你的選擇?因為兩三句話你就相信他,因為他受了一點傷你就可以丟下我?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麽?”
他的話像箭,一根,兩根……直插入心髒,這樣就不相信我了嗎?池軒。
“池軒……”
“學長你不要動,不然血會流出來的。”
“他走了。”
“學長你先在這裏休息,醫生待會就會來,我先走了。”
“茉雪。”
“學長,不管是事實還是誤會,現在我喜歡的是池軒。”
“……謝謝。”
第一個愚人節,學長離開,第二個愚人節,學長再次出現。
“如果他沒有離開,如果我沒有出現,你,你們是不是就會永遠在一起?你也不會受到傷害?”
“沒有如果……”
對,沒有如果,可是池軒你為什麽要那樣說?眼淚淌過,會沒事的,換做是我,看到那樣的畫麵我也會生氣的。
手機撥通池軒的號碼,可是……沒人接。
“初晴,你有看到池軒嗎?”
“池軒?你們沒有在一起嗎?我們都沒看到他啊……你在哪裏?”
“……沒有,我回宿舍了。”
車庫,紅色的沃爾沃早已不在,隻留下空蕩蕩的停車位。
“茉雪。”
“初晴。”我抱住她,淚水濕了她的肩膀,“如果發生意外怎麽辦?對不起……是我不好……”
“別哭了,發生什麽事回宿舍告訴我。”
“他回來了?那茉雪你的選擇呢?”初晴摟著我,“如果換做是你看到他和別的女生這樣也會生氣吧,別擔心了,給池軒時間,他會找你的。”
“可是這麽這麽晚了,我又聯係不上他……真的,很擔心。”
“梓若已經在想辦法了,沒事的,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睡一覺,也許明天池軒就在教室了。”
“會嗎?”
“會啦……快睡吧。”
第二天。
“你們看見了嗎?上次跟落然學姐在一起的那個沐宇學長回來我們學校讀耶。”
“嗯嗯,聽說之前在跟茉雪學姐交往。”
“什麽呀,那個茉雪不是在跟池軒學長交往嗎?”
“聽說……”
流言蜚語我都無所謂,可是池軒你怎麽還沒出現?
“茉雪!”
“夏薇……澤一。”
“昨晚發生什麽事了?”——夏薇。
“?你們聯係到池軒嗎?”
“這個,是來的路上遇到池軒,他讓我們交給你的。”澤一把手裏的東西拿給我,寶藍色的日記本在陽光下閃爍著光,刺傷了我的眼睛,不知名的液體再次滑落,這是我寫給學長的日記,可是那天不是丟了嗎?怎麽會在池軒手裏?
“因為沐宇哥回來,你就搖擺不定了嗎?果然隻有你才能讓他那麽傷心,冰茉雪!你知不知道池軒是放棄了在法國讀書的機會回來找你的,為了找你,他付出多少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夏薇!”澤一,初晴。
“為什麽那麽多人想博取他的關心而你卻不珍惜?”
“對不起……”
“有用嗎?現在我們都聯係不上他了,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裏……一定要等到不在你才懂嗎?”
“不是他的錯,是我。”腳步聲靠近。
“沐宇哥……你太讓我失望了,澤一,我們走。”
“學長,既然已經訂婚,茉雪已經有了池軒,為什麽還要回來?”
“初晴!不是沐宇哥的錯。”——梓若。
“茉雪!上課了你要去哪裏?”——初晴。
“初晴。”——梓若。
“生日快樂,茉雪。”
“還有我。”
“茉雪!沒事的,你睜開眼睛!”
“你說我遇到你才多久。”
“原來你連照顧自己都不會。”
“為什麽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會讓我為之欣喜,著迷或緊張呢?”
“茉雪,我們交往吧……我還在,就讓我照顧你吧,我不想再讓自己擔心,不想再讓你受傷了好嗎?”
“我沒有可憐你,在這之前,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想保護你,可那個時候你不需要我。
“跟我這個是情侶的噢。”
“茉雪你講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
“高嗎?可以保護你。”
“要像這樣子,牽著我的手,讓我帶你走完所有路程。”
“司機,幽雲歡樂穀。”一定會找到的,池軒,你會去那裏,對吧?
幽雲。
“靠近點,你看看他們。”
“不過,這樣抱著別人誤會了怎麽辦?”
“他是我們的兒子啊……我長得這麽帥,說不定兒子會比他好看。”
“以後沒經過我的同意,不可以把我的手鬆開。”
木馬還在旋轉著,夢幻的彩色泡泡好像永遠都在,卻不斷更新。
“那個……我要玩木馬。”
“真的要嗎?”
“嗯嗯。”
“那……走吧。”
“我要在上層,那隻寶藍色的。”
“嗯。”
“有人說,旋轉木馬是見證兩個相愛的人的愛情遊戲,隻要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同時坐在旋轉木馬上,木馬就會載著他們到一個完美的天堂,他們的愛情就會天長地久。”
透過情侶餐廳的櫥窗,依舊看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情侶t恤製作坊,奶茶店,海盜船……沒有,都沒有。
在情侶秋千上坐下,一,二,三,四,五,剛好又是第五。
“要坐第五。”
“為什麽?”
“五是我的幸運數字。”
“……”
“池軒,你在哪裏?人太多了,我找不到。”
“很難過嗎?”學長在我身邊坐下,“你們,一起來過這裏?”
“是啊,一起來過。”
“昨晚……對不起。”
“沒事了學長,是你讓我知道我對池軒的感情……突然發現,我好像離不開他了,被他誤會,心會很難受,就像快要窒息一樣,所以,一定會找到池軒的……落然學姐怎麽樣了?”
“伯父的病情有了好轉,他們都還在法國。”
“學長,身邊有一個人隻對自己好,那樣真的會很幸福,如果你也對她有感覺的話,木棉花的花語是珍惜不是嗎?”
“有些感情是沒有辦法隻藏在心裏的,不過,一直以來,是我太自私了。”再次看到熟悉的優雅得無可挑剔的笑容,“你變堅強了,去找池軒吧,一定會找到的。”
“那學長再見。”
“嗯,加油。”
已經走了一大半了,池軒真的不在這裏嗎?
“姐姐,”稚嫩的聲音響起,我轉過身,“真的是姐姐。”
“怎麽是你啊,小可愛?”我蹲下來。
“姐姐我不叫小可愛,我叫寶寶。”
“噢……寶寶長高了噢……你又走丟啦?”
“才不是呢,這是我的女朋友,妮妮,叫姐姐。”
這才注意到寶寶後麵站著一個小女孩。
“姐姐。”
“你叫妮妮?很漂亮呢。”我笑著看著眼前這個靦腆的“芭比娃娃”。
“姐姐,你怎麽沒跟哥哥在一起呢?”
“……上次寶寶怎麽不叫哥哥不理哥哥呢?”
“哥哥……太帥了,比寶寶還帥,剛才還捏我的臉,好痛的姐姐。”他向我做可憐狀,等等,他說剛才?
“寶寶乖,你是說你剛才看到哥哥?”
“是啊,在那裏,姐姐跟哥哥走散了嗎?”
“是啊,姐姐要去找哥哥了,寶寶妮妮再見。”
“姐姐再見。”
朝著寶寶指的方向跑去,真的,池軒你在這裏,等我噢,在你離開之前,一定要讓我找到。
整個歡樂穀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夜幕降臨了,歡樂穀的人越來越少,站在摩天輪下,仰望點綴黑夜的幸福。
“茉雪!”
“池軒你去哪裏?怎麽這麽久?”
“快點喝吧,是不是有點冷?”
“那你呢?”
“沒辦法人太多了,每個人隻能買一杯。你喝就好,我不冷。”
“給你。”
“不用,你喝就好。”
“都說了要聽我的。隻要……你不介意是我喝過的就好。”
“當然不介意,好吧,我喝。”
“那是我的初吻,你又沒吻我……你是我第一個吻過的女生,也會是最後一個。”
“池軒,你曾經也有過喜歡的人吧,那種感覺跟現在一樣嗎?”
“……一樣,因為我從開始懂得喜歡的時候,那個人就一直是你,所以沒有曾經,過去,現在,未來,我的心裏都隻會住著一個人,那就是你——冰茉雪。”
找不到了真的就找不到了嗎?池軒你不是說過會帶我走完所有路程嗎?
“池軒!你在哪裏?”再不出來,我就不會再找你了……
想要轉身的刹那間,熟悉的音樂響起,吉他,《myprecious》,是真的嗎?
緩緩地轉身,那個人正抱著吉他在彈奏,眼淚流下,不是難過,不是擔心,而是幸福,滿滿的幸福,站著看對麵的那個他,被燈光聚集的他,深情演唱的他,看著我的他,那個我喜歡的他,那個無可替代的他,那個讓我找了一天的他,腳卻沒有辦法邁出一步,淚水一次次模糊了眼前的畫麵,直到他唱完,直到他放下吉他走到我麵前,所有燈都滅了,怎麽這麽黑?是幻覺嗎?
“池軒。”
“我在。”
冰冷的唇被附上熾熱的吻,隻屬於他的水蜜桃味滲入眼淚,瞬間多了一份苦澀。
“我以為你會很生氣,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我以為我找不到你了……”
“傻瓜,對不起,再也不會跟你說那樣的話了,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是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心還是會慌……不過,我是真的生氣了,說,你要怎麽補償我?”
“你不相信我,所以該生氣的人是我。”
“那我們在去坐摩天輪。”
“嗯?”
“走吧。”
“這樣好像離天空很近呢。”
“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什麽?”
“吻,快到頂端的時候,這一次,換你吻我。”
踮起腳尖,對上他的嘴唇吻下,卻被他抱緊……
“答應我,不可以再主動放開我的手。”
“買這麽多棒棒糖幹什麽?”我看著他手裏的一大袋棒棒糖問。
“待會你就知道了……寶寶。”
“哥哥姐姐。”
“寶寶妮妮你們怎麽還在這裏?”
“妮妮想吃糖,哥哥讓我跟姐姐說反方向就給寶寶買糖,寶寶送給妮妮,妮妮就會嫁給寶寶。”
我哭笑不得,“那寶寶妮妮要回家了嗎?”
“我帶妮妮私奔了。”
“池軒……”
“知道了,哥哥送你們回家好不好啊……”
“好。”
“山路十八彎”,終於把兩個小屁孩送回家了。
“你早就看見了我?”
“所以才會去準備,我怕我準備好你就走了。”
“所以就讓我找你那麽久?”
“我都找你兩年多了,你找我才不到一天,我還要唱歌給你聽。”
“不願意啊?”
“願意,當然願意啦,誰叫你是我池軒的冰茉雪呢?”
“池軒,那,那本日記?”
“是上次跟你的時候把它撿起來,突然發現每一篇都有我,所以就收起來了,還你是想讓你知道,你從很早就已經對我有感覺了。”
“以後,你也不許丟下我,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要先聽我解釋。”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