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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鶴鳴站起來，牽著李溫的手腕：“先睡覺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在李鶴鳴嚐試將臥室的門關上的時候，李溫抬手製止了他的動作。
    李鶴鳴看她，她又不說，動作強硬又執著。
    “你想要開著門睡覺嗎？”
    李溫點頭。
    李鶴鳴鬆開手，覺得實驗體是真的一點男女之防的意識都沒有。
    客廳的燈關掉了，李鶴鳴擠在小小的沙發上，兩條腿委屈得如同麻花一樣團在沙發上。
    在客廳，可以看到臥室裏麵燈光明亮，看來李溫也準備開著燈睡覺了。
    他合計了一下自己的工資，ok，李溫可以開著燈睡覺。
    李鶴鳴在自己的腦海中臆想了一出大戲，他稍微帶上了一點拯救的心理。
    她前半生吃了太多的苦，後半生理所應當要多吃點糖。
    第二天，李鶴鳴是被廚房雜亂的聲音吵醒的。
    李溫拿著鏟子，衣服上沾著牛奶漬，犯了錯誤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料理台前。
    李鶴鳴坐起來，走向她。
    李溫額頭嘴角沾著麵粉，見到李鶴鳴醒來，她率先笑起來：“我餓了。”
    你是起來給我做飯的嗎？
    李鶴鳴看了看外麵蒙蒙亮的天，又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姑奶奶現在才淩晨五點，你五點就餓了，是一晚上沒睡著了。
    少女神采奕奕，李鶴鳴呼吸一滯，他莫名堅信，李溫是真的一晚上沒有睡著，一時間心中不知道是憐惜更多，還是被吵醒的困倦更多。
    “你不能吃太多東西。”
    李溫委屈癟嘴，她發現裝可憐對於眼前給買蛋糕的哥哥是有用的。
    “我給你蒸一個雞蛋糕。”
    李溫將手中的鏟子遞到李鶴鳴身上，一雙眼睛滿是期待。
    李鶴鳴認為自己可以合理懷疑，李溫從基地跑出來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她在基地吃不飽。
    “去洗臉刷牙。”
    將雞蛋糕放入微波爐後，李溫洗漱好出來了，她發簾濕成一縷，額頭上的102清晰可見。
    李鶴鳴盯著李溫的刺青，開口道：“你想要去掉它嗎？”
    102抬手摸向自己刺青，這個從她醒來就伴隨著她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她身份的證明。
    “想。”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之前的身份，她更喜歡現在李溫的身份。
    “那我下午下班早一點，帶著你將刺青洗掉。”
    臨近，李鶴鳴下班的時間了，李溫頻頻地將視線落在門口。
    他出門前明明說，當指針指向五的時候，他會回家帶著她出門。
    可是現在指針都快指向六了，為什麽還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騙子，大騙子。
    李鶴鳴今天臨近下班的時候被一場鄰裏糾紛絆住了腳，a懷疑b偷了她家門口的牛奶，b不承認，她認為a是在汙蔑。
    很簡單的一件事情，隻要看一看監控就可以了，偏偏他們住的地方對於用戶的隱私極為看重，什麽設施都有，唯獨不安裝監控。
    家長裏短的糾紛，最難判斷誰正確，誰錯誤。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偷奶事件，還鬧到了物證科取證，最後牛奶上的指紋都提取出來了，才判斷了b的清白。
    a向b道歉，這件事情才結束。
    至於第三個指紋究竟是誰？
    沒有在官方係統中搜到第三個指紋，物證科的同事們都驚呆了，這怎麽可能，隻要是聯邦共和國的公民都錄入了指紋，難道說那個偷奶賊不是聯邦共和國公民。
    但他們也想不通，哪個國家的公民在現在這個社會還會偷奶喝，而且隻偷一瓶。
    李鶴鳴知道自己遲到了很長時間，他加速往家裏麵趕去，跑到家門口的時候，他還重重地喘著粗氣，當初在警校二十公裏拉練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喘過。
    李溫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口，冷著一張臉，看著李鶴鳴，一字一頓地重複道：“你遲到了。”
    李鶴鳴急忙認錯：“是的，對不起我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遲到了。”
    李溫又說：“你遲到了五十六分鍾三十五秒。”
    “對不起。”
    聽著李鶴鳴道歉的聲音，李溫別扭地別過頭去：“下不為例，我們趕快出門。”
    李鶴鳴拉住李溫：“等我換個衣服。”
    李溫瞅了李鶴鳴一眼，眼中透露著些許嫌棄，遲到又事情的男人。
    李鶴鳴換了日常的休閑裝，他將一頂深藍色的帽子戴到李溫頭上：“外麵風大。”
    李溫不以為意，等上了車以後，卻將帽子摘下來，愛不釋手地看著，下了床又老實地戴上帽子。
    李鶴鳴帶著李溫來到自家朋友的刺青店，他做警察認識的朋友廣而雜，刺青店的陳老板就是他在追一個街頭混混的時候認識的。
    突然出現的陳老板，一個橫掃腿將混混踢倒在地，又一腳踩在他心口，英姿勃勃，八麵威風，
    “我店麵門口，不允許發生恃強淩弱的事情。”
    陳老板踩著李鶴鳴的心頭，微微用力，李鶴鳴哀嚎道：“警察辦案，閑雜人等退讓。”
    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慢慢地你一場酒，我一條煙，直接相見恨晚，恨不得結拜為兄弟。
    可惜，偶然路過的算命先生說他們兩個相生相克，他們兩個結拜對於彼此都是大凶之兆。
    算命的沒說還好，說了總有幾分那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感覺，兩人的結拜算是就這麽耽擱下來，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兩個多日的情誼。看書喇
    因此將李溫帶到這個刺青店，也是比較安全的。
    李溫企圖用精神力逼退陳老板，以及他手中的帶刺的工具。
    李鶴鳴站在一旁，看李溫眼中的黑色漫了大半，急忙說道：“李溫別試圖使用精神力，陳老板不會傷害你的，他隻是幫你洗掉刺青。”
    聽到熟悉的聲音，李溫眼中黑色的霧氣變淺，她緊閉著眼睛，咬牙堅持。
    為了洗掉這個刺青，她願意忍受的痛苦。
    陳老板也怕自己操作失誤，在這張美麗的臉龐上留下什麽瑕疵，因此動作的時候也輕柔小心。
    聽到激光和自己人生的表皮作戰的聲音，李溫萬般克製，才沒有對陳老板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