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白容到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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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不語,隻是淡淡而笑。
    名垂青史?
    隻怕現在說這個太早了吧。
    籌劃已經的努爾斯丹怎麽可能就因為這一仗便退回老巢。
    她清楚地明白,在不久地將來,會在益州城這片土地經曆一場更為殘忍的戰爭。
    這一切。
    靜在眼前。
    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秦越在益州城這段時日與益州城各個等級的官員混得是想得熟,眾人驚訝地發現並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是高高在上,貴如侯爺之流的秦越居然可以像普通士兵和大家混在一起,一起大碗喝酒,做著根本不可能小侯爺做出來的事,眾人不禁對秦越更加佩服。
    很多年後,當高嵩成為鎮守邊大秦北部威武大將軍的時候,他仍然無法忘記他這一生中最佩服最敬畏的人!
    銀色盔甲,青峰長劍。
    劍指天下之時,山河為之震動!
    這種絕無僅有的魄力與霸氣藏匿在清秀的麵容下,顯露的時候卻是如此得讓人怔驚!
    京城,清華寺內。
    白衣少年靜靜地跪在大雄寶殿之中,虔誠地念著佛經轉著手中的佛珠。
    “公子。”清華寺方丈聽聞白容公子到了之後立馬趕了過來,正看見白容站在大雄寶殿之中,虔誠得像信徒。
    可空寂大師卻清楚地知道,這個少年倔強得如同永不倒下的青銅。
    “空寂大師。”白衣少年聞言立馬起身回頭,淡笑著看向清華寺方丈空寂大師。
    空寂與白容離開大雄寶殿,向清華寺後山的望山亭走去。
    白容笑容爾雅聲線清淡,“幾年未見,空寂大師倒是越來越出塵離世了。”
    空寂大師雙手合什,“公子美讚了,老衲在這清華寺中不煩事事,清閑罷了。”
    “空寂大師謙虛了。”白容淡如輕煙回禮,繼而有些憂悒地說道:“白某此次前來是向大師辭行的。”
    空寂大師一愣,“公子不是剛回京城嗎?怎麽又要走了?”
    白容伸手摘下一朵梅花,任其在手中飄落,轉身對大師說道:“如今天下動蕩不安,陛下有意為難逍遙侯,白某想趕赴益州城助小侯爺一臂之力。”
    梅花襯得白容肌膚如雪般白皙,眸光流轉間顧盼生輝,言語有幾分難以言語的清淡落寞,“所以特來向空寂大師辭行。”
    空寂大師呼吸一摒,“陛下可知道此事?”
    白容臉色驀地陰沉下來,聲音透著刺骨的冷,“無須讓他知道,這是白某的事情。”他的聲音依舊溫潤淡雅,可眼中卻滿含譏誚與孤傲,宛如雪上絕壁之上幽然綻放的雪蓮花。
    白容雖是溫潤,可他體內卻蘊藏著蠻狠、說一不二的高傲自負,如此絕世的男子又豈會受他人意誌之下!
    這場戰。
    以心為武器,以命為賭注,盡管殺伐四起,血霧彌漫。
    可他要給她一個太平盛世;一個泱泱大國。
    從此。
    他要她的生命與他緊緊相溶。
    不分彼此。
    天微微亮,白容便請旨見啟帝。
    偌大的未央宮中,取暖的火爐燒得正旺,啟帝一身明黃色褻衣靜靜地看著白衣如雪的白容。
    目光像是淬了毒的針,冰冷而無情地盯著白容,笑容有些譏誚,“朕似乎沒有聽清楚你在說什麽。”
    白容不悲不喜,聲音淡柔,“你沒有聽錯,白某要趕赴益州城,助小侯爺一臂之力。”
    “白容!”
    啟帝大叱,“你不要忘記你答應朕的事!難道你想出爾反爾?”
    白容墨眉一挑,譏誚輕蔑,“那陛下呢?陛下也答應白某不傷小侯爺半根汗毛,可如今竟派他前去戰場。”
    “朕說了,秦越是一隻猛虎!不殺他,那麽日後隻有我們死在他的手下!”啟帝憤怒地大吼。
    誰知。
    白衣如雪。
    清貴而無暇。
    他隻是淡雅一笑,如梨花悄然綻放,“死在她手裏,我也在所不惜。”
    說完步出大殿,準備前往益州城,不給啟帝說話的機會。
    “瘋了瘋了……”啟帝猛地向後退了一步,陰狠的光芒從眼中閃過。
    秦越。
    絕不能留!
    益州城建於大秦宏安三年,由大秦開國皇帝秦始帝秦淵發動百萬勞工興建,於西北地區設立一座抵禦外敵的防禦城池。
    從大秦建國開元以來,益州城就一直牢牢被大秦皇室掌控,成為抵禦外敵的一條重要防線。無論是英勇強悍的大蚩尤軍還是裝備精良的祁夏大軍,麵對益州城如同鋼鐵般的城牆建造都束手無策,以及曆代大秦將士奮不顧身的抵禦,每一次都不得不無功而返。堅固的城牆如同殘陽中永遠鼎立不會倒下的銅像。秦始帝、蒙意、李司、衛沅、霍遠,這些英雄的名字與益州城在戰火中淬煉,始終屹立不倒。
    或許當史書再次書寫,秦越和白容的姓名也將出現在這座偉大的城池之上。
    益州城!
    白容細細凝視著這座宏偉壯麗的城池,籠罩在殘陽之下,似乎染著血一樣的嫣紅。
    終於……到了。
    他的心中充盈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
    看著眼中宏偉的城池,他墨眉斂了心思繼續麵無表情地向前走去。
    衛兵進去主帥通報的時候,秦越坐在席上仔細研究著益州城到峽穀關之間的軍事地圖,看上去非常認真,但是她時不時點的頭實在看不出她有多認真。可當她聽到白容來訪的時候,十分重要的軍事地圖隨手一扔霍然起身,一臉驚喜地跑了出去。
    軍營外,白衣少年悄無聲息地傲立。
    麵色平淡,清貴無暇,一如絕壁之下凝華而成的潔白冰霜。
    看見敢來的秦越,白衣少年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異色。與其說是異色,卻不如說是冰凍江麵乍然蕩起春風般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