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飛絮:各時各地,各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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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前塵往事
已至後夜,這棋盤上仍是迷局未破,他一半的心思在這方寸格中,一半在庭中。但聽得草動,他已躍身門外。
夜後已翩然庭內,對著暮色風紋不動,但見月色下似有一道玄光杳杳明滅間緩然而下罩住夜後周身,她抬首閉目在忽現忽隱的玄光裏凝神靜息。魔帝靈力厚重,隻是給那魔魅幾分便法力強大。剛才若不是奪魄勾自身凝聚上古神力,又吸食千年魔族精魄,她未必可這麽幹淨的除掉豔妖嬈,還是賠上不少法力。老魔頭的確深不可窺。
“那魔帝心思縝密,早就有所懷疑,而今他即知真相,日後怕是我們要正麵迎敵。”
“該來的總要來。”
“隻是我至今尚不得其解,魂戒歸息彌久,怎會如此突然而輕易的被一凡界女子喚醒。”
“師兄是看不起凡人,還是看不上我等女子。”
“小師妹,你知我並非此意,魂戒是神器,平時並不顯化的,所以我們將計就計大隱隱於市的將其置放於明處,即使三界中有狂徒敢涉險來盜,沒有幾成法力都窺不見其形,根本無需在意。但如此毫無征兆的示現且輕易的擇定後主,實在是太過不尋常。”
“造化弄人,隻能說司馬紛繁就是真命天女,而天意也不是我等可測的。”
“恐是沒那麽簡單,師妹,莫不是你還有事瞞著我。”
“瞞也是自有瞞的道理,我奉天命守護結界,師兄你不該管的就別多問。”
“我已通知晝皇早日回來也能多個幫手,一起商量對策。”
“哼,原來是子虛師兄你想念伊人,找個托辭,我還當真以為你是擔憂結界。”
魔帝野心深藏,鎖魂戒一旦落入他手,天下都將萬劫不複而小緩明明有事相瞞,不知她有做出何等出格犯律作為。虛妄正是滿腹憂思,乍被夜後這麽一懟,毫無準備,竟不知該如何接口。
虛妄修道百年,離證道飛仙還剩一個甲子,已開神識有法力護體,自然通達三界,獨獨不能越界行走。是曆代司天監國師中修成最快的,在這司天監乃至朝野道庭中都是威望尊崇,連當今皇上也是禮敬三分。唯獨這個小師妹,偶時不合宜的冷嘲熱諷,都已是百年修煉的仙家,還如此放不下前塵往事。
“師妹,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晝皇回來是多一份助力,為今我們要麵對的可不是一個或幾個越界妄為的仙魔,而是統領一界的魔帝,若不小心應對可能又是場三界亂戰,腥風血雨。雖然我隻是聽師尊他老人家說過,但千年前那場大戰,天地變色,一夜間山川河流無一不血染成紅,光聽我都久久不能忘。若這次因我們護守不力而致生靈塗炭,那便是無盡罪孽,神形俱滅亦不得贖。”
“原來真人心係天下蒼生,看來是我枉做小人。隻是佛祖千年一次的靈山法會,諸佛菩薩俱到,天帝也率一眾仙家道賀。晝皇是隨她師祖地藏菩薩前去聽經講法,此時如冒然前去怕是動靜太大,一個魔帝已經麻煩,在把天界的人招來,更是應付不暇。鎖魂戒是上古傳下的法器,想要得此的不止一個魔君,越是此時越不能亂了方寸才好。”
“原是子虛想的簡單,夜後高瞻,不是我等凡人能及。剛剛師妹指點,子虛謹記日後也一定試謹慎行事。小緩,證道成仙是不二之重,你我都已到這個年紀,少年往事也好,你與小媛的過往恩怨也罷,就此都放下吧。”
虛妄一邊正經作揖,心中卻一陣無奈。明明是有理有節,偏偏就是不能好好說話,不先過點嘴癮就不入正題。這小師妹是仙胎落凡,出世即成,可這小女兒家的心性卻怎麽也改不掉。和她姐姐比,斷斷是差上一大截,不過晝皇若也能與她一般多些煙火氣,則他們今日是否也會有另一番境遇。
恍然回神,夜後已失蹤影。無引而入,無尾而終的對話方式於他們之間早已習慣。沒有結束本身也是一種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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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彼岸花開
初春仍寒,冷不過這宮牆裏的人心。殿試後若同人還在,但在眾人眼裏象是已成一團空氣,任隨都可視而不見。
榮貴妃再未踏足,宮人們也四處投奔他門,她這得安殿如今真是安生的很,以前總是有些人來人往,來叩她的門拜的是榮貴妃。如今連牽線操控之人也已失寵,她這傀儡還有何用處。宮裏開始缺衣少糧,差人去領總有各種理由。跑多幾回領來的也是最次的陳糧,粗工糙作的衣衫,怎能和往日江南繡娘千針萬線為她獨織。
若同倒是想得開,想不開又能怎樣,苟且尚能活著,憤憤不平若隔牆有耳更招來殺身之禍。象她娘自以為一朝承得雨露便可搖身成主,最終卻無聲無息的死去。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娘的死是不是真如榮貴妃所說是一個意外。但她太弱小,就算證實些什麽又能改變些什麽。還不如埋頭無知的活著。
往後日子怕是要越過越艱難,若同想在花園裏辟出塊地種點菜還能應付一日三餐也可打發打發不習詩不修禮樂空出來的大把時間。
但礙於曾經有過的身份,白天裏大張旗鼓的翻地種菜還是有些拉不下麵子,趁夜前來,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婢女們打發時間鬧玩著也算解解乏。
芍芍跟著她忙這幾日也是累倒了,這貼身丫鬟雖是農家女,但跟著她過上幾年養尊處優的日子,也是越發的嬌貴。今天若同獨自前來想在翻下地好早日播種,總得有些事做也好補上心中的空落。
園裏一株紅花正盛,那花葉如絲,絲絲正開,鮮如血欲滴,豔如姬妖嬈。她素不喜與此,平日裏勤學苦練也很少有閑,這園子裏花開花落都不在她眼裏。
可這株紅花開得特別,她湊近細看,華光微亮,花蕊黃黃,這花象是活的,搖著腰身啟著紅唇,似蛇吐信又如魅如惑,斷不是俗物。她突然有種想占為己有的衝動,不是靜靜欣賞而是強握在手的欲望,隨著念想,若同的手慢慢伸出去,抓住花莖用力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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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夢醒時分
渾渾中微醺著睜眼,天花板終於出現我親自挑選的水晶吊燈,在夜裏伴隨
喜馬拉雅冰川層取下的的岩層所製的鹽燈,柔光綿綿,水晶閃閃,暗夜飄忽。
平日看著幾多浪漫,今時看著些許可怕。估計還是被剛剛那一幕驚著緩不過來,意識到徹徹底底的醒了,即有高興也帶著幾分惆然,那些人和事是否還有相遇之時。
這個“夢”算短的,現在天還沒亮,估計也就幾個小時。翻出手機,91個未接來電,哇,這幾個小時第三次世界大戰開打也不至於吧。
我找出那個打了51個電話的頭號“殺手”,看最近一個來電時間是10分鍾前。
“小喬,你失戀啦,失業啦,失身啦。半夜三更打51個電話,什麽事,說來聽聽,要是事不逆天,看我明天怎麽教育你。
“老大,你終於醒啦。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這算逆天嗎”
“什麽意思,我昨晚和朋友喝的有點多,睡醒就看到你的來電記錄。你是說我睡了一天一夜。”
“你以為你才睡幾個小時啊。”小喬的叫聲直衝耳膜。
“今天,確切的說昨天上午你沒來,按慣例我幫你調整行程表,推遲一個電話會議,轉走一個麵試,取消一個午餐安排。可你到12點也沒發微信確定下午來不來,而且電話一直沒人接。爵爺也再問你,我隻好電話你家,你家太後大人說你喝醉了,今天肯定不來上班。爵爺就讓我每隔15分鍾給你打個電話,直到你醒過來通知他。結果到下班你還不接,爵爺就讓我繼續打。老大,你再不醒,我就要電話打到不醒人事啦。”可見小喬這一天過得很苦。
“爵爺什麽事找我,你知道嗎。”
“沒有,就說,你醒了立刻通知他。我問他的,有急事要不要我去你家跑一次,他說不要打擾你家人。估計是擔心你,老大,爵爺很疼你。”
“獵頭團隊70%的業績是我做出來的,他當然疼我,你努力點,他也會疼你的”
“老大,你為什麽喝那麽多酒啊,失戀啦,失業啦,失身啦?”這丫頭知道我疼她,給點顏色就開花。
“滾。”
【老大,我醒了,一切都好,今天會準時進公司的。抱歉讓您擔心。】
想想還是得回複一下領導的關心,明天再賄賂一把,這麽明目張膽的翹班真可恥,而且還屢教不改。
【好好休息】沒1分鍾,回複過來,現在近淩晨2點,爵爺也是夜遊神啊。
難不成專門在等我報平安。瞎想及妄想,腦子進過水的後遺症。我蒙上被子繼續睡,突然很想再做一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