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終於說出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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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兩個名字,我迅速回過頭,然後,慢慢站起身。
任子灝被昏黃的燈光照耀著,不管怎樣都是那麽的好看。他看著我,深邃的黑色瞳眸,就像漆黑的夜空一樣,神秘得讓人捉摸不透。
一,二,三,四……
我在心裏默數著,等待他對於今晚失約的解釋。
卻沒想到,他在我無盡的等待中,輕輕拉起了幽幽姐的手,抬起腳步就這樣準備離開。
我的心,再次裂開一個大大的縫,被瘋狂地灌注著冷風……
“站住!”
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小瞳突然攔在了任子灝和幽幽姐麵前。攥緊了拳頭憤怒地注視著任子灝:“任子灝,這就是你爽約之後的態度嗎?雖然你是學校的棒球leader,可是你也不可以這樣子玩弄恩心的感情吧!明明答應了恩心晚上會去練球,卻又和……”
小瞳看了看幽幽姐,把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轉而又看向任子灝怒斥道:“你知不知道恩心在球場上等了你多久、她心裏有多傷心啊!你不去也就算了,難道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嗎?”
“小瞳,你誤會了,子灝他……”
“幽幽姐,什麽都不用說了。”看到幽幽姐想要解釋的樣子,我立刻開口將她打斷,因為我好害怕會聽到自己不願意聽到的事實。
我低垂著眼簾,努力不讓自己的難過被她們看穿,淡淡地說,“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該介入你們兩個之間,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啪——
最後一個字說出的一刹那,一滴晶瑩的淚水從我的眼底滑落,墜落在地上,碎成四分五裂……
我絕望地轉身跑掉,任憑小瞳和幽幽姐在我身後大聲地呼喊。
“不能停!不能停……”此刻我不斷地告訴自己,雖然現在大腦停止了運轉,脈搏不想再跳動,手腳是那麽的無力……但是,至少我要先離開這個讓我快要窒息的地方才行……
於是我拚命地向前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用光我最後一絲力氣……
夜空下,我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流下。
回想著剛才小瞳無可奈何的痛斥,回想著任子灝溫柔地牽起幽幽姐的手,回想著他那決絕離開的眼神……
我的心就像被堅硬的物體用力地攪動著,痛得徹頭徹尾……
突然,一個熟悉而冷漠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打斷了我的哭泣:“什麽叫做你‘再也不會了’?”
我循聲看去——
黑暗中,一個如王者般倨傲的身姿出現在我麵前。
是任子灝!
看到他的出現,我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不想讓他看見我的脆弱。
“什麽叫做你‘再也不會了’?”他再一次問道。
“我不想再說。”
“回答我!什麽叫做你‘再也不會了’!”任子灝的聲音愈發憤怒。
“嗬嗬,你跑過來就是為了要問這個嗎?”
我無奈地苦笑。任子灝,難道在我受了傷決定退出之後,你還要再來逼我給自己撒上一層厚厚的鹽嗎?好!既然要我再說一次的話,那就讓我清清楚楚地解釋給你聽好了!
我慢慢走近任子灝,仰頭直直地對準他的目光,努力地揚起嘴角對他說。
“好!我回答你!‘我再也不會’的意思就是,以後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會再介入了,你的康複訓練,你之前的球隊,還有你的感情……我都不會再介入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任子灝突然冷笑:“嗬,原來也不過如此啊!原來你所謂的努力也不過如此啊!難道你信誓旦旦說要幫我重回球場的那份心意,就這麽容易放棄嗎?!”
對於他的輕笑,對於他對我心意的踐踏,我的心像是被劃過了一道道深深的傷口一樣,劇烈的疼痛著。無力感和絕望感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全身,我的目光一瞬間變得絕望,冷冷地說:“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你覺得我會希望這樣嗎?”聽完我的話,任子灝的憤怒就像被引爆的定時炸彈一般,全然爆發了!
而我更是難過:“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的話,你會對我那麽冷漠嗎?如果不是的話,你戀人節的那天會不接收我的巧克力嗎?如果不是的話,你今天晚上會丟下我們的約定而去和幽幽姐約會嗎?”
我的眼淚已經潰不成軍。
我背過身,想要悄悄抹去那好像永遠都抹不完的淚水,聲音再一次變得哽咽:“我覺得自己好差勁。我以為我隻要真心地付出就可以了……我總是告訴自己不管你對我多麽冷漠,隻要我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付出就可以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每次看到你和幽幽姐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就好痛,我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麽不自量力地介入你們之間,我……”
“所以你就去找夏俊野嗎?!因為戀人節那天我沒有收你的巧克力,你就可以隨隨便便把巧克力送給夏俊野嗎?你就可以和夏俊野摟著回家嗎?”
“我哪有!我……”
話沒說完,我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了戀人節那天晚上的情景——
我的腳崴到了……夏俊野扶著我……而黑暗中的那個身影……就是任子灝?!
一瞬間,我恍然大悟。
原來任子灝是因為這個在和我生氣啊!
任子灝!你這個大笨蛋!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弄清楚了緣由,我連忙解釋:“那天晚上是因為我的腳扭傷了,所以夏俊野才扶著我回家,我們之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真的隻是這樣嗎?!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喜歡你嗎?!”
轟隆——
頓時,任子灝的這句話就像一聲驚雷在我的頭頂炸開。
夏俊野喜歡我?
嗬!夏俊野怎麽可能喜歡我呢?
我們隻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而已啊!
就算夏俊野喜歡我,任子灝為什麽要那麽生氣呢?
難道,任子灝這個大笨蛋是在……吃醋嗎?
“嗬嗬嗬嗬……”想到這裏我不禁啞然失笑。
“你笑什麽?”
我狡黠地盯著他:“任子灝,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笑話!我怎麽可能會吃醋!”任子灝的臉上霎時流露出一抹被我揭穿的慌張。
看到任子灝此刻的樣子,我的心不禁甜甜地融化了。我忽然勇敢地牽起任子灝的手,堅定看向他:“笨蛋,就算夏俊野喜歡我那又怎麽樣?我喜歡的人隻有你啊!我喜歡你,我隻有在看見你的時候才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我喜歡你,我隻有在你不理我的時候才會難過得快要窒息。我喜歡你,我……”
啪——
突然,我被任子灝一把攬過去,毫無預警地,撞進了他堅實而有力的懷抱。沒說完的話也因為驚愣而停滯在了喉嚨裏。
安靜的空氣中,任子灝緩緩低下頭,將柔軟的唇瓣輕放在我的耳廓,溫柔地對我說:“你才是笨蛋,喜歡我的話,那就要一直喜歡下去啊!為什麽還要說‘再也不會’之類的話呢!你是想讓我難過死嗎!”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刻從天而降的美好,更被任子灝噴灑在我頸項的潮濕,麻醉得一陣迷亂……
他柔滑的肌膚和我的肌膚相互摩擦著,有一種癢癢的酥麻感。
一瞬間,呼吸亂了節奏,心髒一陣鼓噪。
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耳朵、脖頸、甚至全身都好燙好燙!
隻好羞得抿緊了唇瓣,不敢說話……
回到家。
我立刻欣喜不已地跑回臥室關上門,以“大”字的姿態直直地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被子厚厚軟軟的觸感將我緊緊包圍,就像任子灝抱著我的感覺一樣,溫暖舒適。
重複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我的心就像插上翅膀的明月一樣,輕飄飄的,飛上了璀璨的星空。
任子灝身上的薔薇香氣還溫存在我的每一寸肌膚,呼吸著他身上甜甜的味道,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