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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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魔少主囚愛!
    “把窗關上。”
    依言伊洛兒把窗緩緩關上,靠上靠墊閉起了雙眼,果然沒有他的允許自己連多看一眼的權利都沒有。
    唐漠北心中鬱悶,他隻是不想她在高速公路上把頭跟手臂探出去而已。
    轎車穿過一片綠油油的稻地,而後隨著山路蜿蜒慢慢的行駛著。伊洛兒感覺到現在是上坡,車內一片寂靜。唐漠北沒有說話,她更沒有什麽話可說。
    或許真的是折騰的累了,她竟然就這樣坐在自己身邊的副駕駛座上淺淺的睡去。唐漠北知道她的睡眠一向很淺,在自己的麵前睡著幾乎就沒有過。
    已經到了目的地,唐漠北也不急著下車。點燃了一支煙,開了窗戶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目光落在伊洛兒的身上帶了無法掩飾的寵溺。
    一陣風吹來,暖暖的讓人昏昏欲睡。唐漠北丟了煙頭,脫了自己的外套準備替伊洛兒蓋上,衣服剛碰上她的身子,伊洛兒一個激靈,醒轉了過來。
    唐漠北甚是尷尬的收了手,把外套隨意的丟在後座,冷冷的丟下兩個字“下車。”
    伊洛兒乖順的開了車門走下去,踩著青草的感覺讓她莫名心痛。原來她還能這樣的跟大自然接觸,柔嫩的青草被踩了一個腳印卻還是不屈不撓的在伸展身子。有個念頭在慢慢萌發,她要離開,她真的好想離開。隱匿在山水之間忘記所有的恩恩怨怨。
    “坐我身邊來。”
    鋪好的棉布上麵擺放了一些食物,唐漠北懶散的平躺在草地上,仰著頭看天空中的朵朵白雲。
    自己其實就像是得到主人的認可被帶出來曬太陽的小寵物狗一樣。
    “怎麽不說話?”
    “唐少想聽什麽?”
    唐少?唐漠北一個翻身把伊洛兒禁錮在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剛才叫我什麽?”依舊是那隱含著發怒的聲音,伊洛兒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來臨,等了許久之後卻是被唐漠北攬在懷裏“叫我名字!”
    伊洛兒覺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唐漠北說這話的時候隱約帶了一點妥協跟無奈。他會妥協?伊洛兒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
    避開唐漠北的視線,遠處的湖麵閃著光,更遠處有一個孤零零的小島,不知道島上會不會有人?
    失落在蔓延,唐漠北竟生出一種無措感。
    “洛兒,你想要什麽?”
    許久之後,唐漠北終於還伊洛兒自由,卻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伊洛兒依舊是保持被他束縛的姿勢,目光一直盯著遠處的小島上。唐漠北難得的感覺到了她喜歡那個小島,剛才的無措消逝無蹤。隻要是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嘴角揚起一抹淡笑,她不過也就是一個女人,隻要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他都可以幫她辦到。
    這樣想著,唐漠北的口氣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自由。”
    唐漠北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要求。或許是因為伊洛兒之前的昏眩讓他感覺到了心悸,又或許是因為現在他的心情不錯。“好,給你自由。”
    讓她搬出夜魅並非難事,隻要他一句話而已。雖然整個十九樓都是她一個人的住處,如果她不喜歡,他可以幫她搬離。
    伊洛兒剝了手上的一顆葡萄,晶瑩的果粒反射著夕陽的光亮。紅,滿目的紅。唐漠北的溫柔口氣跟寵溺的那句‘好,給你自由。’讓她的手一抖,葡萄順勢滾落在了草地上,沾了一整圈的泥土。
    “在想什麽?”他見不慣她虛弱無力的樣子,也見不慣她沉默無語的樣子。
    “唐少,你真的願意還我自由嗎?”伊洛兒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激動的,隻是這兩個字太過迷惑,讓她一時忘記了對麵的是唐漠北。
    對上她期許的目光,唐漠北驀然的發覺她要的自由不是自己所能給的自由。她就那樣急迫的想離開自己?
    當即冷了眸中所有帶了溫度的感情,一個翻身站在伊洛兒的麵前,執起她的一隻手腕,將她從地上拖起。“你就這樣期待離開我?”
    伊洛兒垂了眸子,果然隻是他的一個笑話而已,自己還是他手心裏的小寵物。自己還是傻,主人給了一個玩笑就誤以為能離開,真傻!
    唐漠北已經是在很努力的抑製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了,但還是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一圈青紫。她無聲的樣子讓他發狂,隻要想到她急切的想離開自己,唐漠北就有一股怒氣無處發泄。一腳將地上的食物踹的老遠,幾次對上伊洛兒的目光。
    淩厲的樣子讓她覺得心安。嗬嗬!是的,心安!這才是真正的唐漠北,自己隻不過是他的寵物而已。他的溫柔跟寵溺會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裏還是有點位置的,會讓自己忘記自己的身份。
    沒了來時的好心情,唐漠北粗魯的將伊洛兒拖回車上,狠狠的甩上車門。轎車不比來時的悠哉,飛速的離開。
    終於回歸到現實了嗎?伊洛兒戀戀不舍去看那座小島,直至再也看不見一絲一毫。
    察覺到伊洛兒略微帶了依戀的目光,唐漠北狠踩了油門。緊握方向盤的右手在慢慢變紅,鮮血濕透了紗布,而他毫無知覺。
    終於飛馳的轎車在夜魅門口停下,伊洛兒蒼白了臉跌跌撞撞的下了車,扶著門口的柱子,胃裏本就沒有什麽東西。但是翻江倒海的感覺是那樣激烈,幾次痛苦的嘔吐之後,不但沒有吐出什麽,反而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一個大針筒抽走了一般。
    下午唐漠北帶走伊洛兒之後,芳晴就一直的關注門口。看伊洛兒吐的這麽辛苦,也不顧唐漠北站在不遠處冷冷的觀看,扶了伊洛兒就往裏麵走去。
    唐漠北冷眼看著芳晴扶了伊洛兒進去。甩上車門本想就這樣離開,車子駛過一條街之後複又返回了夜魅,有些事他必須要說清楚,讓她死了離開他的心。
    打開伊洛兒房門的時候,芳晴在房間裏忙忙碌碌的找毛巾擦拭地毯上的汙穢。看來是伊洛兒上樓之後又吐了。
    “伊洛兒,我告訴你,你給我仔仔細細的聽清楚了。什麽時候你還了500萬,什麽時候我就還你自由。”唐漠北本來想說,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我。但是話到嘴邊對上她死氣沉沉的樣子時,就改變了說辭。500萬畢竟不是小數目,在夜魅存夠500萬離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巨大的響聲關上了房門,也再次刺痛了伊洛兒的心。500萬,500萬呐!
    芳晴緊張的站在床畔,不知唐漠北突然到來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就飛速離開的用意。這邊的伊洛兒雖是閉著雙眼,淚水浸濕了枕巾。
    “芳晴,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小維,你再仔細想想吧!現在叔叔還不知道,回頭還來得及。”蘇子言不知是第幾次的勸淩維了。捏在手中的支票異常的燙手,500萬畢竟不是小數目,私自挪用被叔叔知道了恐怕要活活氣死他。“小維,叔叔年紀大了。他心髒不好……”
    “我想清楚了,給我吧!隻要你不說我不說,他是不會知道的。隻要一個月時間,我會想辦法把錢補上的。”挪動公司的資金也是逼不得已,想起那天洛兒不認自己的堅決。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洛兒其實是不想連累自己。左手緊緊的拽住手心裏的紙條,他不能再等了。
    “就算你救她出來,你想怎麽安置她?帶回淩家?”
    “我不知道,”淩維頓了一下,他確實不知道。隻要想到洛兒這三年的日子,他就快要發瘋了。“我會找處房子讓洛兒先住著,現在我必須要先用這筆錢救她出來。”
    “然後呢?然後你想怎麽安置她?整個s市稍有點臉麵的,誰人不認識她?”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淩維又一次大聲的朝蘇子言吼道,不要問了好不好?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帶回淩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洛兒呆在夜魅,他也做不到啊。
    蘇子言偏過頭,眼睛澀澀的難受,他很快的用手假裝不留意拭去。以前爸爸媽媽在世的時候,自己也曾有過的少爺脾氣。隻是如今都不會重來了,再也不能享受到那種不可磨滅的愛了。
    蘇子言拿出一個信封,將500萬的支票裝了進去,遞向耐心全無的淩維。有至親的人在世,真好!不管他今天做了怎樣的錯事,叔叔最終都會原諒他的!
    淩維走了,帶著500萬支票走了。整個辦公室都被寂寞籠罩,蘇子言無力的趴在辦工作上無語。三四月的天氣讓他感覺到冷到心底,掛在脖子上的手臂也在一抽一抽的疼得厲害。關上的門讓他有窒息的感覺。
    這是……
    蘇子言撿起地上的紙條,明顯被捏皺的痕跡,一絲疑慮湧上,用嘴加手費力的打開紙條。
    伊洛兒,500萬!
    蘇子言的眸子驟然縮收,怪不得淩維突然就迫不及待,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