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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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魔少主囚愛!
    唐門不成文的規定,下屬的任何躲避都會被視為抗刑,而抗刑的話隻會被罰的更慘。黑鷹不敢躲避生生的任由唐修踹了一腳。這些話是唐修跟他見麵時的台詞,他已經習慣。冷漠的俊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穩住了自己的身子,依舊是站在門口位置擋在還未關嚴實的門與門框空隙的地方。
    “風堂主,請注意你的用詞。”於老是見不慣這些話,黑鷹的母親是什麽人跟黑鷹沒有絲毫的關係。
    “於老,你就別替這婊子生的東西說話了。呸!”
    “風堂主,黑鷹的身世大家心知肚明,你這樣的措詞是想給老爺子難堪還是給唐門難堪?”唐漠北不知何時已經開門出來,鋒利的語句字字射向唐修。黑鷹生母的事情,他早已耳聞,隻是這些都是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再說縱使最多的錯也該隨她一般飄散。
    “少主,這,這……叔叔哪裏是這個意思啊!”唐修心裏恨的要死,卻是沒有一句話可以反駁。
    “不是說老爺子開堂會嗎?”唐漠北也不想跟唐修糾結黑鷹生母的事情,大步往祠堂走去。
    “是,是。”唐修作勢要再踹黑鷹一腳,卻被於老眼疾手快的擋在了前麵隻好作罷。
    於老歎息了一聲,黑鷹仍舊是冷漠的臉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這個孩子,如若當初那個柔弱的女子沒有做這樣的決定,他是不是可以少受這些委屈?
    “少主,我想請問那名女子是否是唐門中人?”
    唐漠北還沒在位置上坐穩,就有人發問。唐老爺子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獨自的抽著他的那杆子煙,吞雲吐霧的毫不關心。
    “不是。”從唐漠北薄薄的嘴唇中吐出兩個輕飄飄的字。
    “那請問少主,唐門門規的第九條是什麽?”
    唐漠北似笑非笑的往向發問的雷堂主,直截了當的問道“雷堂主大可不必拐彎抹角的指責漠北,伊洛兒非唐門中人。壞了規矩,漠北認罰就是了。”
    唐老爺子一聽這話狐疑的望向自己的兒子,莫不是出去那段時間出了什麽大事?他唐漠北竟然會這麽容易的認罰?在接觸到唐漠北似笑非笑的眸子之後,老爺子腦海中精光一閃。
    “呃!這罰都是去衣執行的。少主!”唐修樂嗬了,剛才的不快煙消雲散。少主兩字幾乎是咬著牙齒發出。想想等下他唐漠北會被當眾去衣責罰,他就莫名的興奮。
    “風堂主似乎是等不及刑堂的雲堂主傳家法。”唐漠北手指伸到衣領口,一顆一顆的解著衣領的扣子。
    被點名的風堂主並沒有直接的傳家法,而是起身請示唐老爺子“門主,少主犯了門規。請門主指示。”
    “哦?”唐老爺子的這一聲哦意義非凡,目光逐一的從雲堂主的臉上掃到雷堂主的臉上,而後是停留在了風堂主的臉上。“既然犯了門規該怎樣就怎樣。”
    “是。傳家法!”
    伊洛兒徹底清醒已經是在自昏迷後的第五天,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頰上,暖暖的很舒服。她輕輕的動了下自己的手指。疼痛已經有所緩解,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換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內沒有刺鼻的藥水味,也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實際上她隻感覺到沒有唐漠北的氣息,短暫的一愣神過後,又是舒了一口氣。她不指望在她昏迷的時候,唐漠北會放掉她,但是隻要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就好。她不想在沉沉的睡夢中蘇醒之後,第一個麵對的人就是那個暴君。
    “小姐,你醒了嗎?”清脆的聲音就像是清晨中的一聲鳥鳴。打破了她沉靜的世界,讓她徹底的回到現實。
    “呃……”伊洛兒發覺自己的嗓子幹燥的難受,連一個簡單的音調都發不出來。
    “先喝口水吧。”粉白色的護士服,口罩遮住了她半張俏臉。伊洛兒配合的微啟嘴唇,任由一絲清涼進入胃中。
    “咳咳……”
    “慢點!小姐,你昏迷了五天,現在不能喝的太急,傷胃。”護士解釋道並且溫柔的替伊洛兒拍拍後背。
    五天?上次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唐漠北說她昏迷了三天。原來她這麽能睡,一個覺就是幾天。
    “這是哪裏?”嘶啞難聽的嗓音讓伊洛兒自己都詫異,這種聲音就像是從沉睡了幾千年的僵屍嘴裏發出的。
    “西山別墅,少主他剛出去……”
    少主,就算有人稱呼他是主人,伊洛兒也不覺得奇怪。唐漠北他有那個能力。
    伊洛兒忽然就覺得自己又犯傻了,少主,唐漠北。她從夜魅到這裏,始終都是他的寵物,又何必要問在哪裏?左不過就是從一個籠子換到另一個籠子的事情。
    “我想休息一下。”暖暖的陽光也隻是透過窗戶照射在自己的臉上,沒有真實感。
    “那我叫廚房給小姐做點清淡的粥吧!”
    伊洛兒無意識的點點頭,她繞了那麽大的一個圈,還是回到了原點。那晚他不是暴怒嗎?為什麽自己還沒有死?
    門被輕輕合上,哢嚓!清脆的把她關在了一個籠子裏。腳站在地毯上,沒有絲毫的柔軟,傳達到身體裏是刺痛。
    伊洛兒檢查了睡衣下藏著的身子,隱隱約約還有皮帶掃過的痕跡。一條一條縱橫交錯,她用自己的尖指甲用力的戳自己的傷痕部位,疼痛傳遞了整個身子。
    伊洛兒突然想知道窗外是不是有草坪,會不會有一些不知名的樹木。於是伊洛兒試圖去開窗戶,一陣風吹過,冰冷冰冷的。
    窗外的風景很優美,於是伊洛兒又想近距離的接觸那些比自己自由的生物。
    “你在幹什麽?”唐漠北一進門就看到伊洛兒坐在窗戶邊緣,一條腿在外麵晃蕩。白皙的皮膚比昏迷的時候有了一丁點的血色。
    伊洛兒被粗暴的扯到他的懷裏,她感覺到自己身子與他身體接觸的那瞬間,他皺了一下眉頭。嗬嗬!他又要生氣了吧?
    果然他強勢的霸占她的唇,肆意揉虐。伊洛兒用雙手緊緊的拽緊了他後背上的衣物,指甲肆意的在他的背上劃過。他有多粗魯,她就有多用力的抓。她恨他,如果沒有他,淩維會在那天跟自己一起離開。如果沒有他,自己也不會活的那樣淒慘。
    直到抓的她沒有力氣再動下手指頭的時候,唐漠北才鬆開了她。隻是他的呼吸也變的淩亂,他與她對視,他的眸子深邃中帶了憤怒,而她隻是在看他,僅僅隻是看著。
    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伊洛兒用舌頭舔舐了自己的口腔,卻沒有任何的腥味。
    “伊洛兒,你大可以從這裏跳下去試試?看看是你死的比較透徹還是芳晴死的比較透徹?”
    唐漠北的手勁透過睡衣,透過皮肉,直接的捏在她的骨頭上。其實有很多的時候,伊洛兒是真的相信,唐漠北會在下一秒就掐死她。
    “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伊洛兒沒有歇斯裏底,因為對唐漠北來說這招隻會加深他的怒火。她現在隻是想知道,僅此而已。
    “做夢。”
    做夢,那也要有夢可做。伊洛兒眼神空洞,她還有夢嗎?“唐漠北,三年之前我不曾遇見過你,不曾得罪過你。三年來,我任你予取予求。你還想怎樣?就算我欠你什麽,也早已還清。你到底想要怎樣?”
    唐漠北隨著伊洛兒的話,臉色更加的難看。“別再挑戰我的耐心。”
    “你別再逼我了,唐漠北,請你別再逼我了。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想死都不行嗎?”伊洛兒哭得不能自已,敘述的語氣沒有責問隻有請求。“我爸媽不要我,淩維也不要我,沒有人會要我了。”
    “你死了這條心,伊洛兒,你給我記著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你就不能放過我嗎?你要什麽沒有?為什麽那個人非是我不可?我不想做沒有自由的小鳥,唐漠北,請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如果我以前真的做錯了什麽,我道歉!”
    她的柔弱跟無助,她的淚水與敘述,她口口聲聲的請求與道歉……
    唐漠北抬起伊洛兒的下巴,似乎是想在她的眸子裏找什麽東西,最終還是鬆了手。隨後就是房門被帶上的聲音,黑色的襯衣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
    “唐漠北,你到底想怎樣?”透過厚厚的房門,每個字都打在了唐漠北的心上。
    “小姐。”伊洛兒聽見剛才那個護士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伊洛兒麻木的接過那碗粥一口氣喝完。空氣中還是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一陣惡心。剛剛喝下的一小碗粥馬上被盡數的吐了出來。
    嘔吐過後,伊洛兒找到了血腥味的來源,她的手指在床單上留下了紅色的印跡。原來自己在剛才抓破了他的後背嗎?
    有些時候伊洛兒也會想唐漠北究竟是怎樣的人。他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卻始終都在給自己購置白色的衣物。他明明就容許自己有絲毫的抵抗,卻是在自己傷了他之後不言不語。
    “小姐,你的手。”小護士邊說著邊就緊張的檢查伊洛兒的手指。
    “不是我的。”
    “少主的傷口裂開了嗎?”
    “你說什麽?”唐漠北身上有傷?他竟然會受傷?
    或許是發覺自己說多了話,小護士不再多言乖巧的收拾了一地的汙穢。沒過多久,她又遞上一小碗的粥。他請的人跟他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仍舊是伸出那隻手去接那口小碗,幾片青綠的葉子漂浮在粥裏麵。
    反反複複的吐過幾次之後終於不再嘔吐,伊洛兒虛弱的靠在床上。床單已經換了一套,米色的小花點綴白色的底。伊洛兒的視線移到了自己手臂上的那些針眼,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一定是給自己注射了營養針吧!
    “小姐,輸液的時間到了。”
    伊洛兒伸出自己的右手,尖銳的針頭紮破她的皮膚,她看到血液順著軟管往上湧,沒幾秒鍾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她不想問給她輸的是什麽,在唐漠北的世界裏她除了接受就剩下被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