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錢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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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大全世界!
    做完這一切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明天就要回家了!
    要不要把房子退掉?可李蒙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先留著。
    畢竟金陵作為蘇省的省會,無論哪方麵都比自己老家那個小縣城好,如果真的想要發展,還是這種大型城市有更多的機會。
    因為要帶旺財回去,李蒙約了一輛順風車,本以為按照慣例要等個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次的順風車來的格外的準時。
    幾乎是剛剛到約定的時間,這邊電話就來了。
    李蒙急急忙忙的抱著旺財跑下樓,路邊一輛別克gl8商務正打著雙閃停在那等著。
    核對了一下車牌後,李蒙上了車,司機是個約莫30來歲的中年男子,看到李蒙笑嗬嗬的說道
    “呦,還有隻小狗呢,放後排吧。”
    李蒙一聽到熟悉的鄉音,心裏頓時湧起親切感,急忙問道
    “師傅,待會不是還有帶別人嗎?我還是自己抱著好了。”
    司機一邊幫李蒙把東西搬上車,一邊搖了搖頭
    “沒別人了,我跑順風車又不是為了錢,就是一個人開車無聊,想找個人聊天。”
    李蒙楞了一下,隻能說這個理由很強大,等於自己是坐了趟專車啊,意外之喜。
    將東西放好後,兩人上了車,果然如同這個大哥所說,他真的就是想找人聊天。
    李蒙從來沒發現還有這麽能侃的人,或者說這位大哥的傾訴欲極其強大!
    這才走了不到半小時,李蒙不光連這位大哥叫什麽,甚至他家隔壁鄰居的狗叫胖胖都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李蒙實在受不了了,急忙找了個感興趣的話題。
    “朱大哥,您是幹招投標的?”
    朱曉宇意猶未盡的咂咂嘴“是啊,專門給公司投標的,其實吧,就是走個過場,國企嘛,你懂得!
    就是是不是的要來金陵,雖然啥都報銷,但一個人太無聊了!”
    李蒙點點頭,隨即若有所思的繼續問道
    “朱大哥,您知道老家哪個樓盤比較好?我想給我爸媽安置一套!”
    朱曉宇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李蒙
    “呦,小夥子發展的可以啊,你這個年紀敢說要給父母安置一套房子的可不多見。
    就衝你這份孝心,我可得好好想想,不能敷衍了事!”
    隨即車子內陷入了久違的寧靜。
    李蒙長舒一口氣,總算清淨了!可沒過多久,朱曉宇猛地一拍方向盤
    “有了!老家最近出了個樓盤,叫運河名邸!都是現房,風景不錯,小區對麵就是運河公園!”
    運河名邸?李蒙默默的點了點頭,暗自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
    隨後又一臉苦笑著聽朱曉宇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陰暗潮濕的車庫中,李爸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爭吵,還有妻子滿是無力與悲憤的爭辯。
    他的心裏一片落寞,作為一個男人,一位父親,一位丈夫。
    自己是家裏的頂梁柱啊!
    孩子大學畢業不久,還沒結婚。
    老婆跟著自己操勞了半生,還沒有享福。
    還有
    還有這麽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拚,去努力,在家人最需要自己的時候。
    可自己這不爭氣的身體就這麽倒下了,反而成了全家的拖累,原本在小縣城還算過得去的生活,幾乎是一夜之間就變的家徒四壁。
    李爸看著灰暗的屋頂,靜靜的想著自己的事情,不知何時,外麵的爭吵已經停息。
    李媽站在車庫的門口,強忍著心裏的悲憤與苦楚,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表情盡量的變得柔和一點。
    感覺沒有異樣後才推開簾子走了進來。
    誰知一進門,丈夫便輕輕的問道
    “怎麽又哭了?”
    李媽急忙搖了搖頭,笑著回道
    “才沒有,我都多大人了,怎麽還會哭?”
    “唉都二十幾年的夫妻了,我怎麽不了解你?別哭,下次你不要出去受委屈了
    有什麽事讓他們來找我”
    李媽默默的搖著頭
    “不成的,醫生說你這肝移植後不能動氣,要靜養才行。”
    狹小的車庫內陷入了難言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李父那有些悲涼落寞的聲音在再次響起
    “你說這樣我如何能安心靜養?說吧,這次又怎麽回事?”
    李母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臉色變的有些為難,可熟知丈夫脾氣的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如實的說了出來。
    “就是大舅他們說之前借了2萬給我們看病,現在要還錢還25000”
    李父的臉色猛然大變,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劇烈的咳嗽,慌的妻子急忙走過來,輕柔的拍打著他的背。
    即便如此,他也強撐著說道
    “咳咳咳咳咳我們家也就幾年前借過他兩萬,不是不是早就還了嗎?
    咳咳咳何時借過他錢看病?”
    突然,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驚詫萬分的抬起頭問道
    “難道他沒把借條給銷了?”
    看著妻子苦澀的點頭,李父氣的渾身發抖。
    “畜生,畜生啊!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李來成怎麽也沒想到,幾年前早就還掉的一筆款,因為是妻子的親大舅,沒有當場銷欠條,現在居然還有臉來上門要錢??
    他隻覺得一口怒氣淤積於胸,怎麽也散發不出來。
    李母看著丈夫的臉色急速的有紅轉白,緊接著怒目圓睜,仰天一口血噴了出來!
    頓時小小的車庫內傳來了她驚慌至極的喊叫。
    李蒙下了車,再三對朱曉宇道謝後,這才提著自己的行李,帶著旺財腳步輕快的朝著父母居住的車庫走去。
    這裏他隻來過一次,還是父親剛剛出院時跟著來過,隻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回到了金陵。
    畢竟一天事假要扣兩百,對於當時風雨飄搖的小家庭來說,每一分錢都是珍貴的。
    隻是走到車庫門前,看著半遮掩的卷簾門,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沒人?老爸還還修養中,怎麽可能不在家?
    本來想給父母一個驚喜的李蒙撓了撓頭,隻好掏出了手機撥打了老媽的電話。
    良久之後,電話的那頭才有人接通,還沒說話,那邊是母親痛哭流涕的嘶喊
    “兒啊!你爸你爸他快不行了!”
    隻一句話,便讓李蒙呆滯在了當場,手中的包無意識的砸落在了地上。
    胡廣成帶著小兒子胡楊臉色陰沉的來到自己的車裏,發動了汽車往家趕去。
    胡楊看著胡廣成的陰鬱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爸,二姐家現在沒錢啊,咱們上門要啥錢?而且都是親戚,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地道?”
    “呸!”胡廣成轉過臉,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懂個屁!“
    他搖下車窗,點燃一根煙,用力的抽了一口,這才緩緩的說道
    “什麽狗屁親戚!有錢的,能給我帶來好處的才是親戚!其他的都是狗屁!
    而且你這二姐他爹,祖上可是大戶人家,就是後來家敗逃難了,也帶出來不少好東西!
    我姐以前跟我說過,他公公以前最喜歡這個小閨女,死之前光黃金首飾就給了不少!
    據說還有古董!現在古董什麽價你不知道?弄過來那得多少錢?”
    說完之後,他看著瞠目結舌的小兒子,有些惱怒的喊道
    “還不是你們一個兩個不爭氣?老子腿一登走了,你們幾個小兔崽子還能活的下去?
    你看看你談的那對象!縣裏要220平的大房子,還要30萬彩禮!
    要不是為了你們,我會打這個主意嗎?”
    胡楊想象著自己牽著那個據說從南方打工回來的小美人,住在大房子裏,頓時有些癡了。
    忽然,胡廣成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皺著眉接通了電話,聽了幾句後有些不爽的掛斷了電話。
    胡楊此時擦了擦yy後留下的口水,看到胡廣成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有些迷惑不解的問道
    “爸,又咋了?”
    胡廣成搖了搖頭,調轉車頭,朝著縣醫院趕去。
    李蒙掛掉了電話,哆嗦著將車庫卷簾門拉開,後麵的門半遮掩著,可以看出離開時是多麽的慌張和焦急。
    甚至連鎖門的時間都沒有,李蒙強忍著眼淚,將仿佛感覺到什麽,異常乖巧的旺財放進了門裏,又匆匆的倒了一大盆的水和狗糧
    嘶啞著說道“你你先在這呆著。”
    隨即便閉上嘴埋頭朝著外麵衝去。
    一輛出租車剛剛停下,李蒙便拉開車門躥了進去。
    “去縣醫院!”
    司機一臉愕然,有些不爽的喊道
    “誒?我這是預約車,不是想上就上的!下去下去!我已經接單了!
    馬上人家來了投訴我一車多接,罰款200元你給我交啊!”
    李蒙紅著雙眼,從懷裏摸出了一把紅通通的百元大鈔,直接塞了過去。
    他此刻心裏那種難言的痛苦與焦急,仿佛一團火一樣,焦灼著他的心,充斥在整個胸膛裏。
    就連以前最不屑的用錢砸人現在都毫不猶豫的使了出來。
    看著至少七八百元的鈔票,司機二話不說,掛擋起步關手機一氣嗬成。
    隻是沒走多遠,便遇上了紅綠燈,看著三位數的倒計時,司機的腳才剛剛挪到刹車上。
    便聽見副駕駛上那堅決的聲音
    “闖過去!”
    伴隨聲音而來的還有一疊紅豔豔的毛爺爺。
    司機倒吸一口涼氣,憑他多年的經驗,這一疊至少有小兩千!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咬牙闖了過去。
    此處本來就是偏遠的郊區,寬闊的馬路上空無一人,否則李蒙也不會抓住一輛出租車就不下來。
    好在原本地處縣中心的桃源縣人民醫院前兩年為了給縣財政做貢獻,讓出了寸土寸金的地段。
    搬遷到了這邊的郊區,這也是李蒙父母在這租房子的初衷,複查之類的都很方便。
    出租車在金錢的驅動下以極快的速度到達了醫院。
    李蒙下了車便朝著裏麵衝去,等他到了母親所說的icu時,發現這裏已經來了不少的親戚朋友。
    此刻也都抬起頭,神色黯然的喊道
    “小蒙來啦!”
    “快過來,你媽已經哭的快暈了!”
    “快去看看吧!”
    李來成是徽省人,兄弟姐妹也都在徽省,一時半會趕不過來,所以此刻來的都是母親蔡淑芬這邊的親戚。
    李蒙啞著嗓子點頭喊人,畢竟來的都是關心老爸的,自己作為兒子,要感謝。
    “大舅,大姨二舅,我媽呢?”
    大姨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抽泣道
    “剛剛哭暈過去了,扶在那邊休息呢?”
    李蒙點點頭,一邊朝著裏麵走去一邊問道
    “怎麽回事?昨天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怎麽突然就不行了?”
    其他人臉色暗淡的搖頭,自己這個小妹和妹夫兩人都是正直善良的老實人。
    幾個兄弟姊妹之前的感情也都不錯,誰也不想看到小妹一家就這麽連遭打擊,可大家也不清楚為什麽。
    隻是接到了小妹的電話就匆匆趕了過來。
    二舅低聲的說道
    “我們也不清楚,接到電話就過來了,隻是知道你爸吐了一口血,就暈倒了,你媽一直哭,什麽也不說。”
    李蒙抿了抿嘴,此時他已經走到了老媽的身前,也許是感應到了兒子的過來,蔡淑芬睜開了紅腫的雙眼。
    看到了兒子蹲在自己麵前,還沒說話,眼裏又滾滾而下,顫抖著哭到
    “兒啊!你爸你爸要不行了啊!”
    李蒙隻覺得鼻子一酸,淚水早已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他定了定心神,父親不在,自己就是家裏的頂梁柱!
    無論如何,都不能慌!
    他張了張嘴,輕聲的問道
    “媽,你先別急,我在這!醫生呢?我爸怎麽樣?不是好好的麽?”
    蔡淑芬隻是哭,從丈夫送上救護車,醫院給了病危通知書後,她就覺得天塌了下來,腦子一片空白,哪裏還知道後麵的事?
    就在此時,一個護士走了過來,摘下了口罩喊道
    “這邊都是李來成的家屬嗎?”
    李蒙急忙站起來。
    “我是!”
    護士籲了口氣
    “待會病人手術後轉icu,之前不是讓簽完字就去繳費的嗎?繳了沒?”
    此言一出,那些早已知道小妹已經家徒四壁的親戚圍了過來,各自低聲的說道
    “醫生,我這現繳1萬夠不?”
    “我這還能湊幾萬出來”
    護士搖了搖頭,見多了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icu一天就要一萬多,在加上手術費用,唉,家屬趕緊籌錢吧剛剛唐主任說了,病人很可能是高血壓引起的房顫,後麵還要做手術呢”
    大家沉默了下來,小縣城的工資並不高,都是工薪階層,能夠擠出一些錢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之前李來成做手術,大家已經借了一部分錢給小妹,現在才過一個多月,哪裏去湊錢?
    就在這時,李蒙平靜的掏出了一張卡,攥在了手裏,點頭說道
    “好,先交50萬!錢不是問題!請盡全力救我爸!”
    此言一出,正埋頭想法湊錢的親戚全都震驚的看向了李蒙,甚至連心若死灰的蔡淑芬也從強烈的悲哀中走了出來,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