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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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昊東一腳踩在他新買的皮鞋上,什麽也沒說,直接把照片還給了顧明鋒。
隨即拿起酒杯,悶了滿滿一口。
顧明鋒惴惴不安地舉著照片,求助般看向江斌,“斌哥,東哥這是……”
江斌嘶了一聲,衝他直擺手:“哦,沒什麽,沒什麽!東哥他就是口渴,口渴了嗬嗬。”
窩草,昨天這姑娘還在大街上扯著他東哥喊老公呢,沒想到今天東哥就跟她對象坐在了一個飯桌上。
這真要發展出了點什麽,那東哥豈不是成了給別人戴綠帽子的姘頭?
而他那會兒做了什麽?不僅打趣,還喊了聲大嫂!
完了,完犢子了。
江斌默默捂臉,一連給自己倒了三杯酒,自罰賠罪……還是他東哥說得對,這漂亮女人就是禍害,沾不得。
一看他倆這麽能喝,在場甭管是能喝還是不能喝的紛紛站起來敬酒。
酒過三巡,顧明鋒滿臉駝紅,有些醉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再次對邢昊東舉起酒杯:“東哥,你放心,我回頭就把離城的盜墓賊摸清楚!我辦事,您放心!”
邢昊東垂眸擺弄了下酒杯,“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以後也對自己家鄉的民生多關心一點,雖說現在改革開放了,但有些老百姓的日子仍然不好過。”
“對,東哥說得對!以前是我格局小了,今天經過東哥的提醒,真是醍醐灌頂,豁然開朗……”顧明鋒揚脖,又幹了一杯。
這下,整個人都站不穩,趴在了顧偉身上。
江斌瞄了眼邢昊東的臉色,清了清嗓子,“明鋒,那姑娘真是你對象啊?長那麽漂亮,你追挺久的吧?”
顧明鋒嘿嘿笑了起來,“我跟明心,那是一見鍾情,我們倆名字裏還都有個明字,可不是天賜的緣分嘛。追她?她可沒讓我追,一直對我死心塌地的……”
話音剛落,在場的單身漢都羨慕地吹起了口哨,把桌子拍得哐哐響。
顧偉也跟著起哄:“哎喲,美死你這臭小子了!聽說你跟她已經訂婚了,就是你們離城縣公安局白局的閨女?”
顧明鋒醉眼迷離地掃了他一眼,沒怎麽聽清,“你說啥?訂婚?哦,對對,我是訂婚了,白局是她爸爸,她叫……”
“你剛才說過了,叫明心!那就是白明心,瞧瞧,這名字都是跟你是一對的。”
顧偉豔羨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婚期訂在哪天啊,到時候我們都去,必須把你給灌醉了!”
顧明鋒笑得嘴角咧都到了耳朵根,雖然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了,但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整個人饜足得不行。
江斌看大夥也醉的差不多了,起身跟市局公子打招呼:“東哥還有事要忙,咱們就先撤了,你把他們幾個安置好,別出什麽事。”
“行,你放心,我帶著司機呢。東哥,您慢走啊!”
邢昊東沉默地點了下頭,與江斌一同離開。
江斌掏出大哥大叫戰友過來開車,扭頭看到邢昊東沉著臉靠在車邊,不由得歎了口氣。
“因為白明心,你又想起那個女人了?”
邢昊東雙眸裏寒氣湧動,“如果不是她突然寄給班長一封信說要分手,班長那麽穩重謹慎的一個人,怎麽會在演習的時候出現失誤?”
“唉,指導員說過多少次了,班長的死是個意外。”江斌神色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們來過了,沒找到人,就讓它過去吧。”
“我隻是想不明白,既然不能忍受寂寞,當初又為什麽要跟班長處對象?”邢昊東臉上烏雲翻滾,“他當初就不該找個那樣的,我媽說的對,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
江斌既無奈又覺得好笑:“哎喲哥,你是沒談過,所以不知道這男女感情有多複雜。人家要分手,不見得就是嫌棄班長,可能有啥苦衷呢。”
邢昊東聲音愈發低沉:“那我更要找到她,問個明白。”
“可她早就已經離開薑家屯,走了。”江斌跳起來摟住他的肩膀,“班長要知道你三年了還惦記著這件事,你說他在地底下能安心嗎?”
邢昊東眸底露出一絲痛楚,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久久沒有出聲。
江斌忽然咋呼起來:“哎呀,你對那個白明心,該不會有什麽想法吧?如果非要選,我覺得還是那個鐵釘姑娘更好……嘶,你怎麽又踢我?”
邢昊東奉送給他一個白眼,“今天你的話太多了。”
三天後。
顧明鋒開著家裏的車又跑了一趟薑家屯,卻還是一無所獲。
村長老婆說自從那天薑大偉被捕之後,就沒再見著她,“可能是去同學家裏住了吧,薑家被盜墓賊弄髒成那樣,哪裏還能住人?”
“那她同學住哪兒?”
“不知道,應該在縣上,你去縣裏找吧。”
其實薑明心早料到了有人會來找她,所以搬進出租房之後就打電話給村支部,對村長說她現在縣裏找了個零工,借住在同學家,要有人問起,一律這麽說。
顧明鋒隻得又趕回縣城,但一連打聽了好些地方,仍然沒發現薑明心的蹤跡。
“這死丫頭,到底去哪兒了?”
酒醒之後,他從顧偉口中得知自己在邢昊東麵前打了包票,說會打聽清楚離縣附近盜墓賊,心就一直這麽懸著。
但白局這幾天總見不著人,他跟局裏的警員又不熟,就想著先找薑明心打聽一下情況。
畢竟她能發現薑大偉與盜墓賊有勾結,肯定知道些事情。
然而關鍵時刻,薑明心卻不見了!
他急得團團轉,連白若溪打電話約他去買書,都一口拒絕了。
“秋姨,你說明鋒哥在忙什麽呢?這兩天一直對我愛答不理的。”
白若溪用力地把話筒按回座機上,撅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藺秋放下鋼筆,習慣性地摸了下額角的傷疤,走了過去。
“他忙他的,你忙你的,忘了我之前怎麽教的你,男人不能慣著。要想他對你死心塌地,就得拿出薑太公釣魚的精神,耐著性子。昨天我教給你的英語單詞背會了嗎?”
白若溪扁了扁嘴,撒嬌:“秋姨,我能不能少背幾個?那些單詞都好難喏~”
藺秋拍了拍她的手:“乖,你現在刻苦一點,等明年考大學的時候就能一騎絕塵,把別人遠遠甩在身後了。”
明年高考就要開始實施英語科標準化考試,白若溪數學不行,語文成績也一般,她就指望著這門課給她拉分了。
“可是,我不想考大學,考大學太辛苦了!我喜歡當廣播員,聽說縣廣播站下周要招人,秋姨,我想……”
藺秋頓時板起臉來:“不行,你必須考上大學。要想徹底拿捏住顧明鋒的心,當個廣播員怎麽能夠?別忘了,這些年你能在白家站穩腳跟,靠的是誰的提點?我都把路都提前給你鋪好了,你現在跟我說不走?”
白若溪哽了一下,沮喪地拿起英語書,“好嘛,我背就是了。a,apologise……pre,preparation……”
聽她讀的磕磕巴巴,藺秋當即拔高了音量:“不夠標準,你集中注意力,再讀一遍!”
“think like a queen. a queen is not afraid to fail. failure is another steppingstone to greatness……”
同一時間,薑明心也在朗讀英文。
不僅語速流暢,而且發音標準,是非常地道的紐約口音。
她清澈悅耳的嗓音,像無拘無束的風,在這座小書店裏慢慢回響。
“every girl is a star left in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