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薑明心,是不是你把王倩從樓上推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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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捂住孫子的眼,小孫子卻以為發生了什麽好玩的事,用力地掰開他手,朝王倩跑去。
“回來,別過去!”老太婆撕心裂肺地喊,卻還是沒能阻止他。
小孩看到王倩慘烈的死狀,頓時就被嚇呆了,呆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薑明心擰起眉頭,看著樓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瞬間意識到,這是王倩給自己設的局。
她故意留在家裏,就是為了等她。
王倩原本的計劃應該是炸死她以後,就跳樓自殺。
但方爺爺意外出現,救了她一命。
王倩便決定改變計劃,用這場自殺來陷害她。
薑明心立即轉身離開,樓道裏卻還是有人看見了她。
這裏有很多人都是王倩和周奎的熟人,看到她從王倩的家裏走出來,第一反應都是麵色驚懼地關門。
“快,快報警!”
“這人肯定就是殺人凶手!”
薑明心沒有說話,表情還算鎮靜,但等她走下樓,被一群報社記者圍住時,就知道大事不妙。
記者怎麽可能來的這麽快?
難道是王倩提前通知了他們?
這可真是死也要把她拉下馬。
“薑明心,是不是你把王倩從樓上推下來的?”
“聽說你有暴力傾向,曾經在配合警方破獲地下拍賣場時,差點虐殺周競至死,是真的嗎?”
“今早你家發生爆炸,有人被炸死了是嗎?”
“你是不是因為懷疑王倩,所以出於報複把她推下了樓?”
薑明心本就心煩意亂,突然被這麽多人圍成一團,克製的怒火逐漸燃燒,化為了戾氣。
“方爺爺還沒有死,你們不要亂說話!”
“王倩是自己跳樓自殺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然而這種時候,沒有人會聽她的解釋。
這些記者,確實是王倩計劃中的一環。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有證據能證明你的清白嗎?”
“不準走,大家快攔住她!王倩肯定是被她謀殺的!”
嘈雜的聲音不斷刺激著薑明心的耳膜,每當她控製不住想要動怒,給他們幾個大比兜時,就把手指伸進褲兜裏,在釘子上戳幾下。
不知不覺她手指上已經染滿了血。
有個男記者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見她沉著臉一言不發,以為他們人多勢眾占據了上風,登時氣焰高漲。
“聽說新上任的緝私局局長是你的對象,他經常給你開後門,讓你進出警局是真的嗎?”
“你差點虐殺周競至死,這件事也是他幫你壓下來的對嗎?”
“這次你害死王倩,他還會保你嗎?”
薑明心目光銳利地瞪了他一眼,“信口雌黃,無憑無據汙蔑國家公職人員,知道是什麽罪嗎?”
罵她就罵她,為什麽要牽扯上邢昊東?
對方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那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他沒有徇私枉法呢?”
這名記者為了挖出令人震驚的大新聞,不惜把邢昊東也給牽扯了進來。
薑明心知道有人在推波助瀾,甚至想要利用這次機會抹黑邢昊東。
但她實在是控製不住了。
這些人的嘴臉就好像充氣的癩蛤蟆一樣惡心,每句話,每個字,都好像千斤重的釘錘敲擊在她的太陽穴上。
“閉上你們的臭嘴,滾!”
“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把你們一個個都紮成刺蝟?”
薑明心怒不可遏,從褲兜裏掏出了鋼釘,夾在指縫間,對他們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她聽邢昊東的話,已經很久沒有隨身攜帶這類“暗器”。
要不是這場意外爆炸深深刺激到了她,她的潛意識也不會觸發身體防禦係統,變得草木皆兵。
這群記者被嚇得後退了幾步,但還是沒有走。
就在雙方對峙,僵持不下的時候,江斌和劉莎等人趕到,這才控製住了局麵。
“薑明心,你冷靜一點,放下武器!”
刑偵隊隊長秉著保護人民群眾安全的原則,先把記者和看熱鬧的群眾疏散了,命人圍起了人牆。
薑明心嗤了一聲,眼神漠然地扔掉鋼釘。
“王倩的死跟我無關,除此之外,我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的她誰也不敢相信。
警方內部顯然有人泄露了她的資料,一旦電視台、報社報道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邢昊東為了避嫌,必然不能負責這起案件。
而市刑偵隊是否靠得住?
她也不得而知。
薑明心束手就擒,被警方迅速帶走。
一個戴著黑色毛線帽的女人慢慢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她輕蔑地看了眼王倩的屍體,唇邊溢出一絲冷笑。
王倩實在太脆弱了。
她不過是胡謅了幾句,說周奎有可能已經逃往國外,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女人就瘋了。
想要報複薑明心,卻不得其法。
那她當然要幫一把。
給王倩出主意製造炸彈,投放在薑明心門前,告知記者這裏有重大新聞……這些,都是她做的。
至於周競險些被虐殺至死一事,則是她某次偷看白定先的公文包,根據警方內部通告推測出來的。
就算薑明心不會坐牢,也肯定會被剝掉一層皮。
一直瞧不起若溪的邢昊東也將接受上級調查,情況嚴重的話,說不定還會降職。
藺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皮膚已經潰爛到了脖頸。
她的陽壽就快到了。
但願到時候若溪能明白她的苦心,看完她的遺書後能徹底醒悟,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腳踏實地過日子。
她步履蹣跚地往外走,艱難地乘坐公交車回到離城。
回家後,白若溪還在房間裏睡懶覺沒有起來。
而薑福,正貓在廚房裏啃豬蹄。
因為吃的太急,滿嘴流油。
他聽到動靜,嚇得急忙蓋上鍋蓋,但已經來不及了。
藺秋冷冷地瞥了一眼,卻破天荒地沒有責罵,反而主動給他盛了兩塊。
“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上路。”
薑福聽到這話,頓時不敢了。
“秋姨,對不起,我不該偷吃豬蹄的。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趕我走!我真的沒地方可去了!”
他有試過去找小姑薑曉珍,希望薑曉珍能給他一口飯吃。
然而薑曉珍隻從錢包裏掏了二十來塊錢塞給他,就把打發他走了。
“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來的功夫管你?”
“快走!讓你姑父看見了,這二十塊都沒有了。”
薑福沒辦法,隻能賴在藺秋家。
雖然藺秋家很小,他隻能搭個床板睡在狹窄的過道上。
但好歹有吃有喝。
隻要白若溪有一口好吃的,他就能厚著臉皮蹭到一些。
要是藺秋不肯收留他,難道要他回到那個可怕屋子裏,盯著滿地的血汙過日子嗎?
更何況,那屋子還不是他們家的,隻是薑大成租的。
他跑回去,天知道房東會不會找他討要房租。
“你可以回薑家屯,薑明心和薑大成原先住的老屋,還是空著的。”
藺秋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她現在每天過得都生不如死,又哪裏顧得上薑福。
“吃吧,吃了就走。”
薑福難過極了,一瞬間起了種“幹脆大家同歸於盡”的歹念。
但他終究還是怕死,沒有這種勇氣。
在吃完豬蹄後,就被藺秋趕出了家門。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腦子轉過了千百種念頭。
最後,他站在一家賣農藥的門店前,攥著兜裏的幾毛錢,想出了一個歹毒的主意。
要是白若溪死了,無兒無女的藺秋會不會願意收養他?
但不等他走進店門,薑福突然小腹劇痛,倒在了路邊。
“這孩子怎麽口吐白沫?哎呀,他該不會是中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