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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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無數記者踏破了行政門口,就連學院大門也有大量記者蹲守。
昨夜的城市清潔,絲毫不亞於一場地震來得猛烈,不僅是記者,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解釋。
但如此劇烈的廝殺,甚至涉及到一尊撼星隕落,顯然不是這些普通記者能夠觸及的。
諸多事項,早已在開始前便落下了帷幕。
上午九點,一則新聞直播占據了各大平台,上到覆蓋大樓表麵的全息影像,下到公園花圃裏藏著的廣播設備,都在播報著這條直播。
行動結束,回到治安所待命,鄭易同樣緊盯著投影上的直播,他也想知道官方是如何解釋的。
畫麵浮現,會議長桌兩側,坐滿了身著正服的城市議員。
但最顯眼的,是那站在主位、洋溢著笑容的女士,其身著嚴肅的黑色清潔衛隊製服,卻一臉親和的對著鏡頭打招呼。
略顯呆萌的樣貌,始終慢半拍的舉止,讓人擔心她是否會突然說錯話或忘詞。
鄭易心中一凜,這個女人他從小看到大,卻始終沒見過她容貌有一絲一毫變化。小時候覺得她很好看,像鄰家大姐姐……
但現在,他反而覺得有些可怖。
清潔衛隊首席——嵐秀秀。
‘昨晚的撼星,是她斬落的吧?’
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鄭易心中卻充滿了肯定,一定是那位女士硬生生打爆了一位撼星。
“大家好~~我是清潔衛隊的嵐秀秀,昨晚呐,我的隊員們給大家添麻煩啦~”
嵐秀秀麵對鏡頭笨拙的一再鞠躬,那光潔微潤、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蛋上,親和笑容不減半分,柳黛彎彎,十分友善和氣。
繼她道歉之餘,是諸多議員念稿子式的補充和而說明,但字裏行間幾乎都是模糊說辭,一群人說了許久,好像什麽都說了,又仿佛什麽也沒說似的,措辭十分了得。
最後,仍是嵐秀秀總結式的連連鞠躬,帶著天然呆的笑容宣布結束。
從實際上,對於普通民眾,這隻是像微風一般的波動。倒塌的大樓可以在數小時內修複,而受到擦傷的民眾更是能享受免費治療,片刻治愈完畢。
但對於親身參與的眾多治安官,這過於潦草而沒有營養的說明讓他們難以接受。
他們可是親眼看著昔日同事在身前一分為二,在出發時,更是踏著祭旗同事的血之門檻,奮力廝殺了一個血夜啊!
汪洋海麵容疲憊的看著這群憤懣的下屬,揉了揉眉間,歎道:
“行了,那些死的人都是被掌握絕對證據的,你們應該慶幸,沒人針對你們的小犯小罪,都回去罷!”
“可是所長……那畢竟是與我等朝夕共處共事的人啊!清潔衛隊當真如此霸道?”
“章步義!”汪洋海忽地拉高了嗓音,怒道,“你上個月一共收了三十餘萬賄賂金額,當真要我跟你一一細細點明嗎?”
汪洋海此刻真是恨鐵不成鋼,如果這些人能管住自己的欲望,隻犯一點小錯甚至是不嚴重的大錯,清潔衛隊絕不會對他們出手,可結果依然……
“唉……清潔衛隊也早就離去了,大家都散了散了!”
看到平日裏和藹的汪洋海發怒,眾人這才紛紛散去,至於到底是累了,還是害怕被點名,就不得而知了。
寬敞的治安所大廳依舊寬敞,地板上紅的白的一片又一片,依舊在向外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味,數個小時的發酵,那腐臭早已遍布大廳,宛若人間煉獄!
隨著一位位下屬離去,汪洋海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中年的他生出幾縷暮氣縈繞。
隻是,麵對依舊沒有離去的最後一人,汪洋海長歎了一口氣,不解道:“鄭易……你是學院的高材生,留下來又是為了什麽?”
“汪所長,那位撼星口中說的‘毒蠍’是何人?”
“我隻知,此前要抓你的那幫人,大概率隸屬於她麾下。”
汪洋海大大方方的明示了,或者說,他現在心中過於沉痛,失去遮掩的耐心了。
“嗯……原來如此。”
場麵再度陷入沉默僵局。
“所長……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鄭易最終還是再度開口了,他心中微歎,他何嚐感受不到汪洋海的痛苦。
那是對眾人失望至極的沉痛,是被清潔衛隊將掩蓋的傷疤,連著皮與痂徹底揭開的痛楚!
而藏在結痂之下的,是爛蘋果。
這位汪所長,心中有大愛!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提了。”汪洋海麻木的翻找著通訊錄,聯係清潔公司上門打掃衛生,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這麽和鄭易聊著。
“我想要撈一個人,是我的同學。”
“如果對方無大錯,不用你撈也能出來。”
鄭易苦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犯過大錯,但我能保證他以後不會犯錯。”
“唉……行吧,叫什麽名。”
“波旬。”
“波旬?”汪洋海詫異的扭頭,但終究還是沒有多說,隻是點點頭。
最後,鄭易領著蓋章文件前去監牢要人。
那一夜真正抓得人不多,但監牢內依舊人滿為患,零星有數人被壓進去,卻很少有人從裏頭出來,鄭易等了三小時,才等到有人出來接待他。
他將汪所長的特批文件遞上,牢頭接過,又拿去給大牢頭確認,最後互相點點頭,就領著班長出來了。
看著依舊精神抖擻,完完整整的班長,鄭易鬆了一口氣,好奇道:“沒被當場懲戒一二?”
“嘿,見勢不對,我第一個抱頭蹲下!進去蹲了幾個小時,又極力配合,他們人手緊張,甚至還讓我臨時幫手一二。”
“當然,審判還沒輪到我,如果不是鄭同學來得及時,說不定我也要吃很多苦頭。”
“嗬,還好我選擇相信你的壞。”鄭易笑道,“我就知道你以前劣跡斑斑。”
“生活所迫嘛,鄭同學,你知道的,但我至今仍恪守著底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走回學院,從班長這裏得知,幾乎有所反抗的,全部被當場製裁了,地下賽場宛若血蓮煉獄,猩紅之花隨處綻放。
當被問及為何沒有反抗時,班長回道:“那種地方,輕易不會出事,小事能抹除,大事能化小,可一旦有明麵勢力進入,那就說明徹底沒得走了。”
“你倒是想得開。”
鄭易感慨,如果是他,大概會盡他所能逃離吧,隻有勝算接近於零,才會考慮坐待良機。
正如他對賈越躍說的那句話:
[弱者坐待良機,強者製造時機]
他雖然自認不是強者,但絕對更傾向於主動製造、尋找時機。
‘但想摸魚的話,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