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見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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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音閣
    今日設宴的地方在宮裏的知音閣,這是陛下讓人按照淩妃的喜好特意打造的花園,這樣的待遇也隻有淩妃一人獨有,就連皇後娘娘都沒有如此好的待遇,可見陛下有多喜愛這位妃子。
    今日設宴,淩妃的目的自然大家也是知曉的,她的兒子三皇子厲南墨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了,現下大選在即,她想要先替兒子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也是合理的。
    而且,以她現在的地位,三皇子遲早都會被陛下選做太子的,所以大家心裏都是清楚的,淩妃是在為未來的太子妃做打算。因此,今日各家各府都是有備而來的。
    路途有些顛簸,沈念初神情疲憊的聽著祖母講這裏的關聯,隻是她對這樣的聯姻毫不在意,帝王相爭,本就不是什麽好事,淩妃雖得寵,但她的母家勢力不大。而皇後娘娘的背後勢力也不容小覷,這一場暗鬥遲早有人會成為犧牲品。
    況且,這內宅深鬥她都處理不好,更別說什麽宮內爭鬥了。她這個性子,恐怕進去兩天估計就掛彩了。
    老太太見沈念初有些心不在焉的,便抬手打了一下她的頭。沈念初毫無防備的挨了一下,吃痛的捂著頭:“祖母,您這是做甚?”
    “今日你人都來了,得不到彩頭也罷了,但也得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若旁人看到你如此散漫,豈不是會笑話你?”老太太有些生氣的說道。
    “哎呀,祖母。”沈念初見老太太有些生氣了,趕緊坐到她身邊,撒嬌的說道:“初兒還小,不急,初兒還要多陪您幾年呢。若是他們說什麽,隻管叫他們說便是,初兒不在意的。”
    “你呀!越來越沒有個小姐的樣子了。”老太太無奈的擺了擺手,其實她心裏也知道,這個彩頭怕是沈念初也拿不到了,罷了,隻要她能過得開心,也就無所謂了。
    兩人正閑聊著,突然就聽外麵車夫呼喊著:“宮門到。”原來是已經到了宮門口了,馬車進不去,隻能步行前往。
    一行人下了車,按照規定朝著知音閣走了過去。沈念初和沈倩因為是庶女,隻能站在大姐姐的身後。沈倩一臉的不高興,誰不知道大姐姐沈悅是出了名的才女,有她走在前麵,那自己打扮的再好看,也沒有人會看了了。
    沈念初絲毫沒有被這影響,她還在想著一會兒先吃點什麽好。據說此次的宴會的主廚是京城第一名廚李大嘴,他在聚芳園擔任了十年的廚師了,據說有銀子都還不一定能吃到他做的菜呢。
    沈念初曾慕名去了聚芳園,隻是因為菜品太緊俏,每次去都沒有趕上時候,為此她還念叨了許久呢。這下可好,有幸能品嚐一下大廚做的飯菜,那得多幸福啊。
    領路的宮女將一行人帶進了知音閣,沈念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園子,一眼望不到頭的樣子。因為淩妃喜愛桃花,所以陛下命人在此種滿了桃樹,現下桃花開得正好,此刻正是欣賞風景的好時光。
    沈念初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個劉姥姥進園一般,看著什麽都覺得是十分的新鮮,但也能理解,畢竟是陛下最愛的女子,定然也是想要把最好的東西給她的。
    隻是這都是桃花,為何不叫桃花園,而是知音閣呢?沈念初本想問問旁邊的侍女時,卻發現已經走過了桃花林了,一大群人聚集在了對麵,似乎現在也不太方便問,隻得忍下了疑問。
    今日來的人可真多啊,出了貴府的小姐們,皇子和貴族們也都來了,淩妃坐在正中央,女子們坐在進門的右手邊,而男子們則坐在左手邊。男女是分開坐的。
    祖母帶著她們上前跪拜了淩妃,淩妃笑著讓她們平身,沈念初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淩妃,淩妃長得十分美麗,一舉一動都體現出了溫柔的氣質,就如同畫裏的仙子一般,讓人看了覺得心裏癢癢。
    “哪位是沈悅小姐?”淩妃看了一眼眾人問道。
    沈悅慢慢的走上前行禮:“沈悅給淩妃問安。”
    “果然如同外人所言,是個大美人呢。”淩妃有些滿意的看著沈悅,沈悅的名聲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美人,今日一見,傳言不假。就是不知道才華是否也如同他人所說。
    若真是如此,以她的身份和品性做三皇子的妻子也是可以的。其實淩妃本沒有想過要這麽早替三皇子娶親,隻是皇後的母家重權在握,自己若不找個靠山,怕是很難掙到太子之位呢。
    “淩妃過獎了。”沈悅動作優雅的行著禮,她所做的努力本就是為了今日的出眾。若自己這樣都不得喜愛,怕是也沒人能被看得上了。
    自此,淩妃沒有在過問別的人了,直接讓眾人將沈府的人都帶到女賓席座上。沈悅的臉上多了一絲不悅,自己打扮了那麽久了,這淩妃連問都不問一句,白費了那麽多心思了。
    沈念初看著沈倩憋屈的臉想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拿來的自信,以為能得到眾男子的青睞,雖然她身材還算豐滿,長得也還小巧可愛,但與大姐姐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了。
    “你別太得意,你比起我也好不到哪裏去。”沈倩看出了沈念初對她的嘲笑,在沈念初的身旁咬牙切齒的說道。
    “三妹妹小心台階呢。”沈念初沒有把沈倩說的話當做一回事,提醒她有台階以此來逃避這個話題。
    眾人皆入座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沈念初有些無聊的看著一側的桃花,想著什麽時候才能吃到好吃的東西。
    “宴會起,上膳食。”一旁的公公見人到的差不多了,請示了主子後,開始招呼傳菜了。
    沈念初有些興奮的看著忙碌的宮女,等著大廚的菜肴上台。不一會兒,幾個小菜就被宮女們端上了桌子,沈念初茫然的看了一眼,啥?沒了?就一兩個菜加幾個水果?什麽鬼?這都不夠塞牙縫的。
    正當沈念初感覺鬱悶的時候,淩妃端起酒杯說道:“今日,讓眾小姐和公子聚集在此,一來是為了再選美大賽之前,先做個初選。二來也是想讓大家看看眾小姐的才藝,彼此之間也好有個數。”
    “因為一會兒的主要節目在於姑娘們的才藝比拚,所以吃食備的不多,希望大家也不要太在意。”原來有好吃的隻是個幌子啊?早知道自己就不來了。
    淩妃說完便讓眾人動筷了,也說到等會兒各府的小姐們將會采取抽簽的方式來進行表演,老太太讓桂媽媽去跟管事的宮女說一下情,免了沈念初的表演。
    桂媽媽離開後,沈念初就開始吃了起來,這菜十分的好吃,隻是量太少,完全沒有嚐到滋味。她還想著讓芝蘭嚐嚐呢,現下自己都不夠塞牙縫的了,真是白來了這一趟了。
    過了一會兒,宮女拿著盒子過來讓各府的小姐們抽簽,沈念初以為她會直接從自己麵前略過,但沒想到,宮女拿著盒子走到了她的麵前,讓她抽簽。她有些不解的看著祖母,不是說自己身體不適嗎?怎麽還要參加啊?
    “淩妃說了,今日所有的小姐都得參加,所以請姑娘抽簽。”宮女麵無表情的說道。
    啥?都要參加?我不會啊,這咋整。沈念初覺得腦袋都大了,自己哪有時間學習什麽才藝表演啊,能吃飽飯都不錯了。這下肯定完蛋了。
    她硬著頭皮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個紙條,號數還不算小,在中間的位置。大姐姐沈悅第一位,而三妹妹沈倩也在她前麵。
    沈悅拿到紙條後,便去後麵換表演的服裝了,每家小姐都帶有自己的跳舞服裝和首飾,可沈念初什麽都沒有帶,她本來就沒有打算過要參加這個什麽表演,自然是沒想過要帶東西的。
    老太太麵露難色,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現下初兒什麽東西都沒有,這下豈不是會讓別人嘲笑嗎?
    不一會兒,演出開始了。台上擺放著四個白色屏風,沈悅一襲白衣站在中央,透過兩邊的亮光將她的影子照射在屏風上,隨著音樂的開始,沈悅曼妙的身材隨著音樂慢慢的扭動。
    這個舞蹈沈悅花費了大量的心思,每一個動作都做了上百遍,隻為了今日的表演,曼妙的身材,輕盈的舞姿,瞬間就征服了不少男子的眼光。連淩妃都忍不住的讚歎沈悅的舞姿,看來也是認定了沈悅這個兒媳婦兒了。
    一曲音落,舞閉。沈悅慢慢的從屏風後麵走出,謝幕。眾人皆用十分欣喜的眼神看著沈悅,不愧是月璃國最美的女人呢。
    惦記吃喝的沈念初絲毫沒有注意到別人的讚揚,也沒有注意到舞台上的謝幕,她現在的心思都在這些吃的上,老太太見沈悅已經表演完,知道不久後便輪到沈念初了,趕緊讓桂媽媽叫沈念初下去準備。
    沈念初念念不舍的離開桌子,去後院準備了。可今日她隻是多帶了一件衣裳,自己也不會跳舞,也不會唱歌什麽的,這表演個啥比較正常呢?
    沈念初突然想起,自己還記得幾首詩詞,而且自己的毛筆字也是寫的不錯的,大學時候還得過獎,反正古人也不知道自己寫的啥,要不就將就一下?想到這裏,她愉快的拉著芝蘭去換衣服去了。
    有了沈悅這奪目的開場白,這後麵的表演就顯得有些乏味了。眾人皆還沉侵在沈悅的舞姿和妙容上,哪裏還顧得上看其他女子的表演啊。這些姑娘雖心有不悅,但也不想鬧脾氣得罪淩妃,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表演。
    淩妃很是滿意,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自己的三皇子。無論從家事,人品,美貌上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若是自己去求了陛下,陛下應該也是會應允的,現下為了太子之位,自己也得多花點心思。
    沈念初帶著芝蘭到了後院的堂屋邊上,因為準備換裝的小姐太多了,她隻能帶著芝蘭在院周圍轉轉,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離後院一裏外的池塘邊上。兩人正準備去看看池塘裏的荷花時,就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將一個孩子扔進了池塘。
    這光天化日的,也太奇葩了吧?沈念初本想叫人幫忙,卻發現一旁無人在,芝蘭也不會遊泳,她隻得自己下水救人。等她氣喘籲籲的把人從水裏拖出來後,才發現是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孩子,看年齡也不大。
    這些人可真能下的去手,她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孔,還有氣息。便開始用學過的人工呼吸和按壓進行急救,一旁的芝蘭著急了,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小姐的清白不就沒了嗎?
    不一會兒,這個男孩吐出了肺部裏的水,慢慢清醒了過來。見人醒了,沈念初癱坐在了地上,這平日裏不鍛煉還真不行,就這一小會兒,都累得直喘氣。
    男孩冷著臉不說話,沈念初覺得有些沒勁,用手捏了捏他的臉:“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美女?就你嗎?”男孩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嘿,我說你個小屁孩。懂不懂禮貌?別人救了你,都不說謝謝的嗎?”沈念初氣不到一處來,自己好心救了他,他就這態度。
    男孩似乎不覺得自己哪裏過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的宮女?”
    “你才是宮女,我看你全家都是宮女。”此刻的沈念初覺得火冒三丈,怎麽會有如此沒有教養的孩子。
    “我不是宮女,我是五皇子厲君赫。”男孩皺著眉頭說道。
    “大皇子?你可別逗了,大皇子怎麽會被人仍在水裏?說謊打個草稿好不好?”沈念初白了他一眼,真當自己是傻子了啊?今天宴會那麽多人,你一個五皇子被人仍在水裏,這誰信啊?
    厲君赫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今日淩妃設宴,母妃非要讓他也參加,他想著就是個普通宴會,也沒有帶暗衛就來了。結果在來的路上就糟了暗算。此刻侍從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怕也是解釋不清楚了。
    沈念初休息夠了,起身看著濕噠噠的衣服,想著也快要輪到自己了。便準備離去了,厲君赫見她要走,出聲喊道:“告訴我你的名字,日後我好報答你。”
    “沈念初,報答就不必了。等你活下來再說吧。前麵又轉可以出去,你別被他們碰上了。趕緊走吧。”沈念初以為是來院裏偷盜的小賊,好心提醒他離開的方向。然後便帶著芝蘭匆忙的去換衣服了。
    “沈念初?沈將軍的女兒。”厲君赫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他要記得這個女子,這個情以後會還給她的。
    突然,一個男子從假山後跳了出來,跪拜在厲君赫的麵前:“屬下救駕來遲。請五皇子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