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絕境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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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神不約妖!
雪山峽穀西側盡頭是高聳的雪山。
滕羽遙望一眼,而後禦劍向東。
飛了沒多久,峽穀向北急轉,他禦劍一個漂亮的急轉彎。
還沒來得及得意,剛抬頭就呆立!
雪山嵬巍,一座,兩座,三座,猶如三個擎天巨人,鎮守雪域南北疆界。
從西到東,兩處埡口,西側埡口高度最低,可即使最低,落差也在七百丈以上,東側的埡口落差則在九百丈左右,遠遠看一眼,就有種手腳發軟的無力感。
滕羽目瞪口呆。
升仙峽穀,西邊的還是東邊的?
如果他能再往上飛高千丈,東西兩處埡口就會一覽無餘。
西邊的埡口積雪覆蓋,入口寬近一裏,埡口後麵是長達十裏的筆直峽穀。
東邊的埡口沒有積雪,裸露出黑色的山體,山脊如刀鋒,懸壁陡峭,用山脊上的缺口描述更合適,缺口南北都是落差達千丈的懸崖。
雖然他看不到,但高度決定選擇,他想都沒想,直接選擇西側的埡口。
從他現在的高度再往上飛七百丈,不用幾乎,就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區區七百丈,一口氣衝上去!
征服的欲望如熊熊烈火,激情澎湃!
“我來了!”
滕羽在心中呐喊,禦劍加速,朝升仙埡口直衝而上!
就在他衝上埡口的一刹那——
心底極深處一絲驚悸——
危險!
危險!
危險!
直衝而上的流光,在衝上埡口的瞬間,突然向西折轉!
然而速度太快,即使近九十度的急轉彎,滕羽還是一頭撞進積雪,好在積雪夠深,沒有撞到山石。
眨眼間,滕羽就破雪而出,驚魂未定的看向升仙埡口。
蛇首,龍須,綠油油的眼睛森森然盯著自己。
雪蛟!
看清守在埡口的妖獸,滕羽頓時如墜深淵,有一瞬念,他的情緒幾近崩潰!
“我要死在這片雪域了嗎?”
“雪蛟會怎麽吃我,把我卷進它的老巢當儲備糧食,還是一口吞了我?”
想到恐怖畫麵,滕羽毛骨悚然。
不行!
滕羽死死的盯著埡口上的雪蛟,重新打起精神。
飛升峽穀的路被堵死了,那原路返回呢?
不可能!
先不說雪蛟會不會尾隨,就算原路返回,逃出雪域世界,他也會被困在千水森林,雨季中的千水森林,群魔亂舞,他會死的更慘!
真要被雪蛟吞下肚,如果他師父發現的早,至少還有可能找到他完整的骨架,然後燉一鍋蛟肉為他報仇。
而在雨季中的千水森林,他連渣都不會剩下!
滕羽的目光落到東側的埡口。
飛肯定飛不過去,但可以借助加速!
瞬間加速,借助強大的上衝之勢,把自己“拋”過埡口,而後自由落體,落到合適的高度之後,禦劍消失在雪域天際!
兩山一缺口,一道流光逆天而上,在寒冷單調的白色世界,留下完美的軌跡!
滕羽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想象。
計劃可行!
滕羽一掃悲觀的情緒,信心大增,然後看向升仙埡口上的雪蛟,雪蛟也正在看他。
一人一蛟,隔空對望。
滕羽看著看著,突然笑出聲。
“讓你聰明,昨天多留一會,早能飽餐一頓了。”
“難怪昨天突然跑那麽快,原來是怕我先飛到升仙峽穀。”
想到雪蛟在升仙埡口眼巴巴的守了一夜,滕羽大感解氣。
衝擊不可逾越的極限!
鬥誌,激情,衝動,渴望……匯成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
禦劍衝天!
一道流光從下往上,逆天而上!
黑色山體在視野中極速擴大。
衝上去!
衝鴨!
仿佛下一瞬念就要撞上山體……
撞到山體就是……
流光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滕羽灰溜溜飛回山腳。
“就差一點點!”滕羽氣的想撞雪。
什麽都不能想,一想就猶豫,一猶豫就什麽都完了!
滕羽甩開雜念,調整好情緒,飛到雪山腳下,重新尋找合適的衝刺角度,然而一連三次衝刺,都以失敗告終,要麽角度不行,要麽速度不夠。
如果是昨天一蹦五十丈的加速,區區七百丈高的埡口,“輕輕鬆鬆”就能飛越。
但是要想複製昨天的超常發揮,除非在他身後再擱條雪蛟。
滕羽心中一寒,強行壓住雜念,還想再試一次,但內息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不穩的跡象,嚇得他連忙飛到一塊黑石上,盤膝打坐。
身體本來就沒恢複,要是內息一亂,真就要涼涼了!
西側的升仙埡口上,雪蛟似乎看懂了滕羽的策略,就見它伸長腦袋,修長的蛟軀來回扭動。
滕羽遠遠看了一眼,突然從黑石上一躍而起。
雪蛟不見了!
去哪了?
目光從上到下,沒有!
從西到東,黑色山體上,一條白色長蛇正在迅速遊動,而方向赫然是東側的埡口!
這一瞬間,滕羽全身的寒毛都仿佛炸裂了開來!
機會嗎?
趁雪蛟離開升仙埡口的時機飛越升仙峽穀?
心在狂跳!
滕羽霍然抬頭,看向東側埡口。
一聲長嘯破九霄!
十六道青芒破空而上!
黑色山體上,雪蛟突然加速!
青芒聚而為一,化作一道流光。
一念二十一丈!
三念直破六十丈!
仿佛迎麵撞上一堵空氣牆,滕羽渾身劇顫,“嗡”的一聲耳鳴,他眼前瞬間模糊,濃烈的血腥直衝喉嚨。
黑與藍的世界,刹那間被血色浸染!
體內的靈氣極速消耗!
三息,三百五十丈!
猶如逆天而上的流星!
五息,直逼九百丈!
已經達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他身體的每一處都開始劇烈抽搐!
“啊!”
滕羽仰天狂呼!
尖銳的破風之聲陡然消失,世界突然安靜,隻剩無盡的藍,滕羽感覺到了短暫的失重,而後開始自由拋落!
成功了!
滕羽狂笑!
然而在七竅流血的臉上,狂笑變成了慘笑。
全身的痛裂感比昨夜更劇烈,從體內的五髒六腑一寸一寸向外,從皮膚表麵一分一分向內!
不到一息,他臉上的慘笑就已凝固,雙目失神渙散,從千丈高空墜落!
而雪蛟。
一根白玉圓柱刺透它的腦袋,釘在黑色的山體之上,修長的蛟軀不時蜷曲,卷成一團。
沒過多久,白玉圓柱下,一根長達十丈的白色“冰棍”,幽幽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