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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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著華麗的公子,從另一方向而來,他急匆匆地走進府中。那守門的仆人來不及反應,他已到了後院。
那公子生的是俊美絕倫,劍眉下,一對細長的桃花眼,五官精致端正,麵潤如玉。一頭烏黑的秀發,頭頂紫玉發冠,手拿鐵扇,身著紫雲流風長袍,腳著白雲蘇青長靴。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此人便是顏玉府中的少主––顏玉陽。
不一會兒,顏玉陽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朝那門仆問到:“小福子,有姥爺的消息沒?”
“沒有,少爺。”
顏玉陽上下掃了小福子一眼,好似在質疑詢問一般,小福子隻覺得背後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奧,對了公子,今天倒有兩個叫花子來過。”
那公子漫不經心的道,“一女一男嗎?”
小福子立馬起疑,眼珠子在眼眶中提溜直轉,他心裏明白顏玉陽所指。但隨即說道。
“是兩個女叫花子,一大一小,我給他們打發了兩個饅頭,便讓他們走了。”
顏玉陽低頭略一思考,疑惑道,“兩女的?”
“是的,少爺,兩人是從東南方向而來的鄉下人,聽口音有點像是彭城人。”
“嗯……最近,乞討要飯的人應該會不少,這樣好了,下次如果再有老弱病殘行乞之人來到咱府上,能多賞點,就多看著賞點,今年彭城遭遇百年大旱,我們就當積德行善。”
“少爺真是心地善良,小的記住了。”小福子雖然表麵如此應付,可實際,心裏卻盤算著屬於自己的小九九。
顏玉陽稍一思考,長歎一口濁氣,便向著來時之路匆匆離去,穿街繞巷,然後朝東南方向而去。
不一會兒,顏玉陽便看見一身影落寞的女子,穿著破爛,手牽一孩童,那孩童對那少婦說,“娘,我好渴。”
那婦女蹲下,揉一揉孩子柔順的亂蓬蓬的頭發,將其抱入懷中,“乖,娘親這就帶你去找水喝,好嗎?”
“嗯……”那孩童乖爽地點頭答應。
顏玉陽喊到,“二位,請留步……”
那婦人回過頭來,心頭一暖,眼中已是淚雨撲簌,泣不成聲,“哥……”她一時激動,手中的碗,落地摔得粉碎。
顏玉陽一眼認出了這要飯的婦人乃是自己的親妹妹––顏玉兒,三步並成兩步,走到了兩人跟前。
“哥……”顏玉兒將懷抱中的孩童放下,傻傻的蹲在哪裏一動不動。
歐陽洛宏看著娘親哭泣,他也跟著哭了起來。
顏玉陽心中一驚,急忙環顧四周,比了一個不許說話的手勢。他再次環顧四周,悄聲到:“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快跟我來……”
顏玉兒一把捂住孩子的口,不讓洛宏再哭出聲來。用袖口幫歐陽洛宏把淚跡擦幹,帶著二人走了,幾經繞轉,三人來至一所破茅草屋之中。
顏玉陽叫二人暫且等候,自己去集市,找到自己店鋪值得信賴的一個夥計,讓他買了一些肉食,便自己帶了去。
當走之時,那夥計問道:“少爺,怎麽今天有興趣吃這粗食呢?”
顏玉陽早已相好對策,隨即而言:“今天活計繁忙,顧不得回家吃飯,就這麽對付一下。”臨走之時,再次叮囑,“千萬別說出去,傳到少夫人耳朵裏,拿你是問。”
那夥計笑而對答:“您把心放肚子裏好了,絕對不會讓少夫人知道。”說著他自己也偷笑顏玉陽,這位少主可是出了名的妻管嚴。
傍晚時分,顏玉陽三人來到顏玉府正門門前。
歐陽洛宏看著那三個燙金的字體,因為剛才地“饅頭”,而覺得親切,但未敢言語。
顏玉陽指著顏玉兒和歐陽洛宏問,“小福子,剛才討飯的是不是這兩個人啊!”
小福子仔細瞅了瞅,“少爺,正是她們母女二人,您怎麽給帶回來了。”小福子看著心中疑惑,隨即看向洛宏母子二人,隻見二人比來前更加落魄,衣服上破爛不堪,似乎剛才經曆了什麽。
再看歐陽洛宏,頭發蓬亂,臉麵紅腫紫青,似乎是受了傷。
小福子蹲了下來,試探性地在歐陽洛宏紅腫的臉上摸了摸。看似是關心這受傷的女孩,實則是在驗證這傷的真假,正所謂童真,他知道,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因此直接試探歐陽洛宏,他的這一摸,也不僅僅是輕輕的觸摸,而是帶了一點力,似乎“掐”一般。
“喲,少爺,這孩子怎麽了,來時,還好好的呢?”
歐陽洛宏在小福子的手碰到歐陽洛宏臉上之時,歐陽洛宏假裝生疼,“哎喲”的一聲,隨即眼珠子中淚花閃爍。
“我弄疼你了嗎?”
歐陽洛宏扶著臉麵,不敢說話,眼淚順著臉頰而下,無辜、求助的望向自己的母親。
顏玉陽隨道:“我去山莊的路上,遇到她們,這孩子被過路的馬車剮蹭上了,及時出手相救,這才沒有讓孩子受到實質性傷害。又見她們母女和你白天說的那倆挺像,便覺有緣,就給帶了回來。你再確認一下。要是不是的話,賞兩個錢,你給打發走便是了。”
小福子在仔細打量一番,“是的少爺,確實是剛才的那對母女。”
顏玉陽心中已是怒氣衝天,但不好發作,想自己堂堂一個顏玉家大少爺,如今卻對一個低下的奴才低三下四,幾乎為“求”其辦事一般,轉念一想,略一舒暢,便道。
“那便好,你先安排她們進去吃飯,我問問管家,看府裏還缺幹活的嗎,就把我她們留下算了。”
顏玉兒趕緊跪倒在地,磕頭謝恩,“謝謝老爺收留,謝謝老爺收留。”歐陽洛宏扶著母親。
看著顏玉兒磕破的額角,顏玉陽心裏五味雜陳不知何味,鼻尖一酸,強忍著沒讓淚水流了出來,便朝內堂大步走了進去。
小福子道,“別磕了,少爺已經走了,少爺真是仁慈,收了你們母女倆。”
那婦女低著頭,“嗯……也謝謝管家老爺。”當下有跪在地上,準備給小福子磕頭。
小福子見有人給自己磕頭,頓時,心中歡喜,心裏嘀咕,想不到自己一個逢人笑臉,見人彎腰的人,竟然也能受到別人的磕頭,心裏的扭曲,傳達到臉上的喜悅,正如地位低微之人,看見比自己更加低微之人,從而得到的寬慰一般。,
小福子滿眼堆笑的扶起二人,叫二人跟著自己進了顏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