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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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好!好你個宇文澈,有種!”
    “就憑這一點,本座敬你小子,尚還算是個人物,有些骨氣和血性!倒是本座一時小瞧你了!”
    “不過,說來也是,感情之事,的確是不能拿來做交易的!如果剛剛,你小子若真的接受了本座的提議,說不定,本座在替流雪感到不值的心理作祟下,會忍不住一掌將你小子斃於掌下!”
    “看在流雪的麵子上,本座不會輕易殺你!殺了你,隻會讓流雪傷心,讓她更加記恨於我、疏遠於我!為了她,本座斷斷不會行那不智之舉!”
    “然就私心而論,雖然本座心裏確實很想一劍結果了你,一勞永逸,永絕後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讓世人說,我南宮墨軒心胸狹窄到連一個"情敵"都容不下?”
    “那我南宮墨軒又該拿什麽勇氣與自信去追求上官流雪?”
    “行了,宇文澈,今日就到此為止,你的命本座先記下了!至於那勞什子的交易和你欠本座的,依然有效,日後,本座定會以其它方式,讓你加倍奉還!”
    書房內,不知不覺,爭鋒相對、劍拔弩張的兩名男兒,因相談不歡,在如此嗆人的濃濃火藥味及不加掩飾的殺氣彌漫的氣氛中,二人硬是足足又對峙了半個多時辰有餘……
    顯然,在半個多時辰以前,在宇文澈話剛出口的那一瞬間,從南宮墨軒那張陰沉得能滴出墨來的臉,到冰冷無情得幾乎沒有一絲溫度的表情及恨不得就此吃了宇文澈的殺人眼神來看,種種跡象表明,那一刻,他是真的動了殺機……
    可不知為何,殺機既現,本已盛怒的他,卻遲遲沒有對宇文澈下手,而是以那樣的神情,在這半個多時辰內,就那麽一直居高臨下、陰晴不定地,如一隻睥睨蒼天的"雄鷹",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與霸氣,鷹眼如炬地冷冷審視著宇文澈……
    那一眼,簡直是犀利如電,風雲際合、萬千雷霆匯聚,在那一眼的逼視下,宇文澈隻感自己的頭頂如五雷轟頂一般炸裂了開來……
    忽然,就在宇文澈竭力收斂心神,極力抗拒那股鋪天蓋地的壓力,暗自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之時,這時,一陣大笑聲竟突兀地在這令人窒息的書房內響了起來,原是南宮墨軒不怒反笑道。
    笑聲中,他竟然轉念改變了主意,收起了殺機,原來,他這麽做,都是為了上官流雪,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心計的深沉,遠見的卓識……
    此刻,聽著南宮墨軒的這一番話,宇文澈心下不免又生出一限感慨:這個人,怪不得,會被江湖中人稱為一代"梟雄",一代"蓋世俊才",果然,其心思百轉,見識卓絕,世間無人能及!而且,心胸、氣度,亦是非常人可比!明明他對自己已動了殺機,卻能在一念之間,再三衡量,縱觀利弊,忍常人不可忍,動心忍性,硬是生生地逼破自己克製和壓下了自己的暴戾之氣,光這份毅力和這股子狠勁,就非一般人!
    從他那篤定不移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對流雪是勢在必得,絕不會更改其初衷,更不會就此放手,為了她,可能會不惜傾盡一切……唉,遇上這般極其危險,又極其乖戾的人,我跟流雪的情緣勢必要遭受波折。我該怎麽辦呢?該如何才能打消這個人對流雪生出的肖想之念呢?
    “怎麽?莫非你小子還想賴在這不走?”
    猛然間,就在宇文澈不言不語,陷入深思,深感百般無奈愁結之時,忽聽南宮墨玉又冷冷地開口了。這一回,擺明了,已是毫不留情麵地在下"逐客令"。
    “你小子心裏在想什麽,本座可清楚得很!奉勸你小子,別再玩什麽花花腸子,自即日起,本座會與你小子公平競爭,正式追求上官流雪!”
    “還有,本座雖說今日暫時放過了你,然世事多變,保不準,以後,本座還會對你小子動殺機的!”
    “你我之間,隻要上官流雪一日不嫁予我為妻,你小子,就始終還是紮在本座心頭的一根刺,使本座寢食難安,欲除之而後快!”
    “現在,本座不想再看到你,立馬從本座眼前消失!否則……惹怒本座的下場,就如這鎮紙一般無二!”
    言及至此,說著,隻見南宮墨軒將手放在麵前那上好的鎏金銅臥獸鎮紙上輕輕按了按,旋即,那方鎮紙就帶著他那無處可宣泄的怒火,立時就化為了粉末……
    “既如此,那在下就再不打擾聖君了!多謝聖君不吝賜教,告知一切!”
    “此番見教之恩,宇文澈自會銘記感懷,不敢相忘!”
    “聖君,請!”
    “在下告辭!”
    此時,宇文澈見南宮墨軒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自知已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何況,此行對於他來說,除了上官流雪的事是個變數外,其他,諸如他想要知道的關於"聖劍山莊"滅門的真相及那幕後的凶手等一係列時刻壓在他心頭,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的刻不容緩之事,都有了眉目,可說是收獲頗大,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不管南宮墨軒對自己抱有了多大的成見和敵意,就目前而言,他這也算是真的幫了自己一把……
    是以,生性磊落、恩怨分明的宇文澈,在最後臨別之際,還是對著南宮墨軒再次抬手作揖,深深地頓首,感激地拜了一拜……
    禮畢,他便推門而出,告辭而去……
    也許,他不知道,在他走後不久,"通"地一聲,就在他曾站立過的地方,轟然出現了一道縱橫交錯的如溝壑深淵般的巨大裂痕,顯而易見,那是淩厲澎湃、勁勢強大的掌風一掃而過形成的。
    “聖君,你這是……”
    正好,在這當口,有事前來稟告的龍浩,適時地目睹了這一幕,不禁訝然道。
    “心裏堵得慌,本座從來沒這麽憋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