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人喜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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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星夜之浮遊少女戀愛記!
    雖然顧清苒早就被師兄師姐打過預防針說考研很枯燥很難熬,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自己真正去經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歎氣,可真是太難過了。不同於高考,那時候是從很多年前就一直在踏踏實實的打著基礎啊,最後也不過是在老師的帶領下一點點把自己學會的東西砸實再去運用。現在卻幾乎是從頭開始了。
    幸好還有一起複習的室友們。
    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莫曉晴的生日到了。今年女生提出想回之前待的新校區去過,想著大家也很久沒有回去了,大家也沒有拒絕。恰好那幾天蘇晨回家了,顧清苒不得不承認,習慣了他在身邊,冷不丁的旁邊的座位空了,她是想他的。
    訂好了時間約好了車,四個人就一齊去往大學城啦。林璐是隔壁宿舍的,也就沒有湊這個熱鬧。車子快走到學校的時候,顧清苒才突然想到——付思辰現在還在這邊呢!
    付思辰是顧清苒很好很好的朋友,幾乎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顧清苒的學院把新生放在這邊,到了大三再搬回主校區,而付思辰的藝術學院是四年都在新校區的。因為這個顧清苒還很是難過了一陣子,她這個人,不愛主動去交的朋友,付思辰是她大學裏很重要的一個朋友了,因為搬校區要分開,顧清苒很擔心兩個人會因為這個而關係淡薄。
    後來也真的因為距離遠各自都在忙,有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見上一麵。大三那年元旦的時候,付思辰翹了課跑過來在顧清苒樓下等她,顧清苒見到他的時候眼睛就紅了。付思辰罵她蠢,她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隻是用力抱了抱他。付思辰記得上一年的元旦女生喝的爛醉縮在他懷裏哭,說怎麽辦付思辰我好難過啊,擔心今年這天會讓她想起那個時候,擔心她如果想起那些難過的事情身邊沒有一個人安慰她,所以他匆匆忙忙的就來見她了。
    想一想,好像距離上次見麵已經有小半年了吧。顧清苒略一思索就給付思辰打了電話,他平日裏喜歡拍照,這次恰好來這邊,就叫他拿了相機來給她們拍照。約好了見麵的地點,聽著電話那邊付思辰慵懶的聲音顧清苒就知道他應該還在床上賴著沒有起來,就說她們先逛,等他收拾完了直接過去小橋那邊。
    掛完電話,付思辰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對顧清苒的感情,談不上是喜歡,可能是把她當做小孩子來寵了吧。原本工科學校,女生就很少,他們城市來的小孩,幾年都難有一個女生,更不用說像顧清苒這樣有趣的了。所以幾乎是團寵的樣子,師兄們也都讓著她,要不是付思辰偶爾欺負她一下懟一下她,這丫頭幾乎都要被慣成小霸王了。
    女生們去來經常去的奶茶店買了喝的,顧清苒還順便幫付思辰點了一杯雪頂烏龍,提著就在校園裏溜達。原來的時候她們也經常這樣在學校裏走,聊聊天聊聊心事。一路走著聊著,顧清苒眼睛就沒停一直在四處瞟,真的是很久沒有回來這邊了。新校區環境,綠化,設施都比主校區要好很多,除了地處郊區交通不是很方便之外,其他都很好。
    正走著,顧清苒突然看到前麵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陸師兄?”
    男生詫異的回頭,轉而嘴角綻開笑容“小師妹啊。”
    顧清苒快走兩步上前,“嗯,你是……”
    “我都說了我是研究生啊,我們實驗室在這邊。”陸執指了指旁邊信息學院的牌子,“我去圖書館找本書來著,你呢,怎麽會來這邊,你不是在主校區那邊麽?”
    “哦,我室友過生日,我們來‘故地重遊’的。”想了想,顧清苒把手裏的雪頂烏龍塞到陸執手裏,“也沒帶什麽見麵禮,這個算是感謝你的甜品啦。”
    顧清苒向陸執展開一個大大的笑臉,陸執莫名其妙的接過了一杯飲料,想著這丫頭這麽一收拾,笑起來還真是挺好看的,再加上今天顧清苒穿的是溫溫柔柔的長裙,還真是小仙女本仙了。陸執回想起那天哭的慘兮兮的那個姑娘,心底歎了口氣,女孩子真是有很多麵啊。
    “嗯,你們先玩,祝你室友生日快樂啊。”想了想,陸執又開口,“哎你手機借我一下,我忘實驗室了,我問下同學都需要哪四本書來著,跟你說會兒話忘了。”
    顧清苒沒多想就把手機遞了過去,陸執轉身去打電話,嘴角帶著邪氣的笑。
    “嗨,他不知道幹嘛去了,沒接,我還是回去再問一下。你們玩的開心哈。”
    “嗯,好,師兄再見。”
    顧清苒回頭準備叫另外三個人一起走的時候,卻見幾個人都是一臉的八卦,顧清苒無奈的走過來。
    “就是一個師兄啊。”顧清苒倒是坦坦蕩蕩,她對陸執倒是沒什麽想法,並且她覺得陸執對她肯定也沒有——自己那天晚上那麽糟糕,傻子才會喜歡她哦。
    “噫~怎麽你就那麽多師兄師弟,我們都沒有哦~”莫曉晴揶揄道。
    “因為我可愛呀!”
    “嘔……”
    幾個人笑做一團,嘻嘻哈哈的朝著草坪的方向走去,新校區新修了湖,顧清苒趴在橋上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魚,直到付思辰打電話過來。
    “我們在湖這邊呢,你到哪兒啦?”
    “我看到你啦,等我一會兒。”付思辰隔挺遠就看到站在湖邊踮著腳探向湖裏,看的他膽戰心驚的生怕她掉下去,快走兩步過來把顧清苒拎到離湖邊很遠的地方。
    另外三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就那麽把顧清苒從一個地方“搬”到了另一個地方,顧清苒氣的跺腳,她正看的好好的,這個人,長得高了不起嗎!
    付思辰快有一米九那麽高,顧清苒今天為了方便走路穿了平底鞋,撐死也就165,抬頭踮著腳瞪她,輸人不能輸陣!
    “不怕掉下去啊你,我跟你說,你要是掉下去,我可不撈你。”
    關悅覺得每次付思辰出現都像是戳中了顧清苒的另外一個開關,她在她們麵前一直都是大方得體掌控全部的樣子,唯一的弱點隻有方向感。在陳墨北麵前是溫溫柔柔的像是小妻子一樣,膩膩歪歪的撒嬌。在蘇晨麵前好像就是自然的跟在她們麵前一樣,所以一開始發現顧清苒對蘇晨的態度的時候,關悅就覺得顧清苒應該是不喜歡他的。顧清苒的性格就是這樣,對待不一樣的人態度都不一樣。一開始知道她會這樣的時候,整個宿舍都很吃驚,後來發現她也不是故意這樣假裝什麽,是真的身體本能就是這樣的反應。
    但是付思辰真的很不一樣,顧清苒在付思辰麵前,是靈動的活潑的她,她在他身邊可以撒嬌可以生氣可以溫柔,也可以不顧形象,不管她是怎樣,好像都是很自熱的事情。付思辰覺得自然,旁人看著也覺得本就應該是這樣的。
    顧清苒拉著付思辰去一邊嘀嘀咕咕的說今天是莫曉晴的生日bbb要給她們拍美一點什麽的,付思辰彎下腰聽她說,臉上掛著不耐煩的表情“我是你的禦用攝影師嗎?”
    顧清苒愣了一下,“不是嗎?”
    付思辰氣的咬牙切齒的,“顧清苒你欺人太甚!”
    “來打一架啊!”
    “來啊來啊。”
    “哎哎哎,別鬧別鬧。”關悅過來拉著顧清苒,“付同學是吧,麻煩你一下啦哈。”
    付思辰笑了,長腿一伸坐在涼亭邊,“麻煩倒是不麻煩,就是這大夏天的你看……”
    “我給你買飲料了!哎我的雪頂……啊剛剛……”顧清苒的聲音小了下去,低著頭絞著手指,猶豫了下,把自己的百香果遞過去,“這個給你。”
    付思辰也不客氣,接過來大口喝了幾口,他出門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著著急急就來找她了。
    “好啦,逗你的,過來。”
    付思辰招手叫顧清苒坐在旁邊,這會兒也不嫌熱了,一隻手繞過去拿著手機找找模板什麽的,沒骨頭似的靠著顧清苒。
    “你們看看這幾個風格,然後要不你們自己找找靈感想想造型什麽的,也不能都是剪刀手不是。”想了想又補一句,“今天也不是拍特別正式的,就隨便拍幾張遊記不是,也不用緊張。我大家也都認識,不用太拘謹哈。”
    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看了幾個參照,付思辰在旁邊吸一口飲料,又遞給顧清苒喝一口,顧清苒隻顧著看姿勢,根本沒注意,就著他的手就喝了幾口。
    付思辰嘴角掛著壞笑,每次逗顧清苒他都心情格外的好。
    選了幾個自然些的動作,就準備拍了。顧清苒麵對付思辰挺自然的,平時嘻嘻哈哈的習慣了,倒是幾個室友,有些緊張。付思辰無奈,讓她們隨便走一走什麽的,他來抓拍就好了。
    笑鬧著拍完就差不多中午了,顧清苒叫付思辰一起去吃飯,男生卻拒絕了。付思辰一邊整理相機一邊斜了一眼顧清苒“你們都是小姑娘,我去幹嘛,不去。”
    “嗯……隻有你一個男生是不太好,要不你叫下你同學?一起去嘛一起去嘛,我也好久沒有跟你一起吃飯了哎。”顧清苒扯著付思辰的衣角撒嬌,又小聲嘀咕“你都不去看我不找我玩,有喜歡的人就不理我了,見色忘義,哼。”
    付思辰無奈,要他跟顧清苒單獨出去吃飯可以,但是跟一個宿舍的,他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正說著,顧清苒手機響了,陌生號碼。
    “喂?你是……?”
    “是我,陸執。”
    “師兄?怎麽了麽?”顧清苒覺得奇怪,他有她的手機號倒是不奇怪,剛剛拿她的手機打了電話,隻是這個時候打電話不知道有什麽事。
    “哦是這樣,你們現在應該也要去吃飯了吧,我是覺得我作為師兄,又算是這邊的主人,加上剛剛你還請我喝了飲料,午飯我來請吧。”陸執不自在的扯扯襯衫的扣子,這個理由也真是蹩腳的可以。
    “啊一杯飲料啦,師兄不用太在意,”顧清苒偏頭看了看付思辰,“不過師兄如果要一起吃飯的話就一起來吧~我們現在在草坪這邊,剛好師兄也可以推薦一下有什麽好吃的。”
    “好。”旁邊同實驗室的同學看到陸執撥了撥頭發就匆匆忙忙的出門了,疑惑了好一會兒,這麽久了,陸執難道要迎來第二春了?
    這邊顧清苒掛了電話就眨巴著眼跟付思辰他們去說了陸執要一起過來的事情,還特地衝著還是單身的莫曉晴擠了擠眼睛。然後仰著臉理直氣壯的看著付思辰“這下可以一起去了吧。”
    付思辰真是拿她沒辦法,揉了揉女生的頭,點頭同意了。
    陸執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聚在一起圍著相機在看,付思辰在一邊拿了電動小風扇一會兒吹自己一會兒吹顧清苒。
    “抱歉抱歉,讓大家這麽熱的天還要等我,這樣,我們先往外麵走,邊走我邊說一下我覺得還不錯的幾家店,你們選擇一下,好吧?”
    “好。”幾個女孩子一致同意,然後六個人就一起往外走,付思辰自然是要走在顧清苒旁邊的,陸執也不由分說的走在了顧清苒的另一邊,顧清苒感覺自己滿頭黑線,想跟室友挽著走也沒辦法。
    付思辰盡職盡責的扮演著風扇的角色,陸執就在一邊大體說了下這邊的幾家店,其實這些付思辰也知道一些,偶爾會說上兩句。顧清苒她們搬回主校區之後這邊修建的好了許多,總之就是什麽好時候都沒讓她們趕上。
    最後選了新開的一家海底撈火鍋,雖然大夏天的,但是顧清苒覺得這麽多人還是火鍋比較好伺候一些,省的各個口味調和不到一起。
    吃飯的時候四個女孩子還是坐在了一起,付思辰自然的坐在了顧清苒旁邊,陸執隻好隔了一個位置。
    這麽說來,陸執好像那個時候就已經有點喜歡顧清苒了吧。看到她跟付思辰的小動作,他會下意識的皺眉,隻是那個時候陸執一直不承認,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麽快的喜歡上一個才見了兩次麵的人。
    顧清苒那個時候沒有一點感覺,似乎在飯桌上還在極力的攛掇自己的室友,那個時候她對於陳墨北,不能說一點感情都沒有了,隻是被自己用力封在了心底。再加上蘇晨還在身邊,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會跟陸執有什麽瓜葛。
    吃完飯又去了ktv,這似乎是標配了,吃個飯然後去唱唱歌,大概就是出來玩的全部了,再或者,去看看電影。陸執因為要回實驗室沒有跟來,顧清苒一直是麥霸來著,這次想著是莫曉晴的生日,再加上也想跟付思辰說說話,就沒怎麽唱歌,一直跟付思辰坐在角落裏悄悄的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蘇晨在家呆的無聊,跟幾個哥們一起吃完飯約著一起去打遊戲,他知道她們今天回大學城給莫曉晴過生日了,看了下時間,想著應該也吃完飯了,就給顧清苒發條消息,發了好幾條,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回複。蘇晨著急了,當下遊戲也不打了,出了網吧去給顧清苒打電話。
    顧清苒也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她那會兒正在跟付思辰嘰嘰喳喳的聊著最近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手機來了消息,幸好開的是振動,所以蘇晨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還是看到了的。看到來電顯示,顧清苒抿嘴笑了笑,跟付思辰說了下就出去接電話了。
    “喂。”
    “……”
    “怎麽啦?打電話來又不說話。”
    “剛幹嘛不回我消息。”
    “我剛剛在ktv啦,沒看到消息,怎麽啦?”顧清苒也沒有發覺,她跟蘇晨說話的時候語氣裏都帶著笑意,“難道因為這個生我氣啦?”
    “屁,我不是生氣,是怕你有什麽事好不好。”蘇晨別扭著,他是擔心她,誰知道一說出來就像是小孩子耍賴,“我不是小孩子脾氣,顧清苒你不許把我當小孩!”
    “好好好,我沒把你當小孩,蘇……同學?所以你打過來是想跟我說什麽?”
    “沒什麽啦,就是,”蘇晨突然正經起來,“就是想你了,我明天就回去。”
    “你不是要在家待一周的麽?這麽快回來,不多陪陪你爸媽啊?”
    “那我……後天再回去好了。”蘇晨糾結了一下。
    “噗,”顧清苒忍不住笑出聲,恰好付思辰從洗手間出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顧清苒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好啦,我得回去ktv了,然後……我也挺想你的。”
    顧清苒匆匆掛了電話,也不怕付思辰探尋的目光“怎麽啦,有人追我很奇怪嗎?”
    “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居然會害羞。”付思辰認識顧清苒這麽久,還沒看她害羞過,一開始不怎麽熟悉的時候顧清苒是無知無畏的樣子,熟悉起來就沒什麽形象了更不用說害羞了。剛剛看她講電話的樣子還真是乖巧的小女生的樣子,這讓付思辰覺得挺新鮮的。
    “跟你有什麽害羞的?”顧清苒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然後推門進去跟幾個女孩子一起high了。
    蘇晨掛了電話就把車票改到了後天早上,顧清苒雖然電話掛的急,但是他還是聽到了她最後一句說想他。這下就更沒有什麽打遊戲的心情了,蘇晨握著手機在靠著牆笑的出神,他的小師姐終於給了他一些回應,好現象。
    蘇晨沒告訴顧清苒他回來的具體時間,顧清苒查了下車票,以為他要下午才能回來。一大早逼著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迷迷糊糊的背著書包往樓下走,卻在宿舍樓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麽……”
    蘇晨沒等顧清苒說完就一把把女生抱進懷裏,“你說你想我了,所以我必須早一點到你麵前啊。”熟悉的氣息突然繞在耳邊,顧清苒一下子就清醒了,下一秒突然就臉紅了。
    “這是在宿舍樓下哎,”等下室友她們還要下來的啊,她說想他是真的,卻還沒有做好在一起的準備,“好啦好啦,放開我啦。”
    “再讓我抱會兒,我剛下火車就過來了。”蘇晨改了淩晨五點的火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背包都沒放就直接來顧清苒樓下了。
    顧清苒聽他這樣說就心軟了,想著他不知道要多早就出門了,就再也沒辦法推開他了。“你不用這麽著急的,反正……我又不會走。”
    反正來日方長啊。
    “可是我想見你。”多等一刻都是煎熬,蘇晨抱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放開顧清苒,又喊著好累,走路的時候也要靠著顧清苒,一本正經的耍流氓。顧清苒不是沒看出來,但是沒有戳穿,這個小孩啊,是真的喜歡她,喜歡粘著她想著她跟她耍無賴,顧清苒覺得這樣也不錯嘛。
    顧清苒說了好一會兒才勸著蘇晨回宿舍休息,男生本來想在她旁邊的座位上趴會兒的,後來顧清苒生氣了,他才乖乖回了宿舍。顧清苒拿了政治書在走廊上背,有時候走神就想起來蘇晨耍無賴的樣子,好像背書也變得甜甜的了。
    被人喜歡的感覺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