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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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星夜之浮遊少女戀愛記!
    實習的內容其實大同小異,顧清苒有時候懷疑自己當初是腦子進水了嗎,居然選了這麽一個專業,整個專業都沒幾個女生。好在實習的地點還可以,而且實習的時候不用每天上課,悠悠閑閑的每天倒也樂得自在——如果不考研的話。
    到實習基地的第二天就開始下雨,上天還真是眷顧她們。顧清苒洗漱完站在窗前看了看窗外細雨蒙蒙的山,真是想出去走一走呀,歎了口氣,還是認命一般的翻開了英語試卷。一開始就想著實習的時候沒有大段的時間用來學習,所以把政治和英語留在了這個時間來看。
    打開手機準備看視頻的時候,注意到蘇晨的信息,好似打卡一樣跟她說著早安。顧清苒想了想,從二樓的窗口向外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蘇晨
    “來自大山的問候~”
    想了想又把這張圖更新在了朋友圈,配了一首那幾天她在循環的歌。
    收到顧清苒消息的時候蘇晨正在數學課上昏昏欲睡,手機振動然後他一下就醒了,接著笑容就漾開在嘴角。
    陸執坐在食堂,咽下最後一口雞蛋的時候,恰好刷到顧清苒這條朋友圈。
    “哎喲,起這麽早?”
    顧清苒塞著耳機循環著音樂在做英語看到陸執的消息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拍了張試卷的圖發過去
    “我已經做完一套閱讀了好不好!”
    顧清苒覺得自己平時算得上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可是遇到陸執,總是分分鍾就炸毛。很奇怪,這個人好像總是不能好好跟她說話。
    “嗯,不錯,摸摸頭。”
    陸執想象這那個小丫頭在那頭氣鼓鼓的樣子,突然心情大好。鬼使神差的,打開音樂播放器搜了顧清苒分享的那首歌,塞上耳機,伴著溫潤的女聲繼續去看讓自己頭疼的論文了。
    “你不在的第一天,想你。”另外還好多條絮絮叨叨的說自己早晨做了什麽,在想什麽,遇到了什麽事情什麽人,顧清苒看到蘇晨的消息,突然不知道該回什麽好,他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生活都呈現在她麵前。顧清苒覺得自己天性涼薄,對什麽事情都沒有什麽熱情,對一個人也不會有好奇心不想去探究。如果蘇晨不說,她完全不會想要去了解他的生活。
    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很好,我選擇喜歡你,隻不過是取悅自己。
    “乖啦,我過幾天就回去了,好好上課。”
    一行字打了又刪反反複複好幾次。
    山裏的雨,要麽沒有,一旦來了就是纏纏綿綿的下上了好幾天。老師們也不著急,隻在第一天的時候把大家叫到一起開了會大致講了下來這裏要做的任務,似乎也是抱著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的心態——畢竟實習的時間是早就定好的。
    顧清苒原本以為隻能有零星的時間看書的,結果她這樣整日看劇,懶懶散散的居然還把帶來的幾套試卷都做完了。蘇晨依然跟她說著許多話,顧清苒習慣了也不覺得什麽,偶爾也把自己在這邊遇到的事情分享給他。讓她捉摸不透的是陸執,從第一天開始就在晚上給她打來了電話,顧清苒莫名其妙的接起來,那邊的回應是
    “擔心你在山裏無聊致死,大發慈悲來陪你聊聊天解解悶。”顧清苒握著手機隔空甩了個白眼給陸執,在心裏默默的鄙視了他好一會兒。
    “不勞您掛念,我在這邊好得很,空氣清新民風淳樸!”
    “哎說到民風,你小心被人拐到小村子裏去哦,雖然你也算不上是很好看,但是有些地方不是很看重這個的。”
    “我這樣的人家怕是看不上吧,倒是陸大公子,你可要小心了,新校區附近不也是很多小村子麽,大晚上可不要亂跑哦~”
    “喲,擔心我呢?”
    “屁!陸執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打電話是來懟我的嗎?那我掛了!”
    “哎別別別,”陸執站在陽台仰頭看天,“我這邊能看到好多星星啊,你那裏呢?”
    “在下雨,看不到。”顧清苒搞不懂他要說什麽,話題突然就轉變,口氣好像也……溫柔了些?
    “那首歌挺好聽的。”
    “啊?”
    “就你朋友圈分享的那首啊,”陸執輕聲哼了兩句,“不過太悲觀了,改天給你分享一首開心的。”
    “哦。”顧清苒沒想到他會聽,而且,陸執唱歌還挺好聽的。顧清苒有一點聲控,對於聲音好聽的男孩子沒有抵抗力。陸執的聲音算不得很抓耳的那種,但是唱起歌來意外的不錯。
    “陸執,你會不會彈吉他?”顧清苒不知怎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來陸執懷抱吉他唱歌的樣子,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很美好。
    “會一點,怎麽突然問這個?”陸執掃了一眼丟在陽台角落裏的吉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彈出聲音。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感覺你彈吉他唱歌應該挺帥的。”
    “怎麽,被我的帥氣折服了麽?”果然,這種欠扁的語氣才是陸執。旁邊的室友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從陽台走回來的陸執——這還是平日裏嚴肅認真彬彬有禮的陸班長麽?跟他在一個寢室裏一年,顧西涼印象裏陸執隻有在某次似乎是跟女朋友的電話裏大聲質問而失態過。此外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能引起他的興趣,不急不緩的樣子。這天晚上陸執在打電話之前,顧西涼就注意到他握著手機躊躇了許久,後來拿著手機去了陽台打這個電話。還以為又是跟前女友有什麽爭執,卻沒想到陸執帶著滿臉的笑意回來,坐在椅子裏翹著二郎腿心情很好的樣子。
    顧清苒在那邊深吸了一口氣才沒有再懟回去,她發現陸執這個人比她還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能惹到他,也就不跟他爭,懟不過我就不說話嘛。顧清苒插上耳機,玩著手機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陸執說話。七七八八的聊了有半個多小時,幾乎把這天的大事小事都聊了一遍了,掛掉電話的時候顧清苒看著通話界麵的46分鍾嚇了一跳,居然這麽久了麽?心虛的抬頭環視了一下室友們,擔心會影響到大家看書,還好另外幾個人都在看劇或者是小說。暗暗的決定明天出去講電話,又拍了下腦袋,怎麽還想著明天還跟他打電話!
    陸執掛了電話,放下手機去把陽台上的吉他拖了進來。說起來這把吉他也跟了他有幾年了,本科的時候喜歡,就去找人學。學了一段時間,之後偶爾會拿出來彈一彈。學校的晚會也會上台唱上一兩首,後來大三大四之後懶得參加活動,加上也忙著研究生的事情,就放在一邊落灰。研一搬宿舍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沒舍得丟下,不怕麻煩的搬到了這個宿舍。
    “哎陸執,你怎麽把吉他又翻出來了,要重出江湖了?”顧西涼從遊戲裏麵探出頭來看著陸執折騰,“不是我說你,本科那會兒,你唱個歌多少小姑娘要你聯係方式,你硬是守著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人,浪費了多少大好的資源。這下想開了吧,還是身邊的好是不是……”
    “就你話多。”陸執也不看他,認真擦拭著吉他上的灰。他那時候與餘沫在一起,隔著也不是很遠,來回奔波也不覺得累。他那時候那麽耀眼,喜歡他的女生不在少數,可陸執固執,一顆心全在餘沫身上,其他什麽也看不到。原本約好了研究生要考在一起,陰差陽錯的,陸執又被調劑回本科的學校,餘沫簽了家鄉的工作。顧西涼看到陸執失態的那一次,是餘沫在電話裏說分手吧,她求陸執放手,這樣太累了。
    原本以為堅持過四年就可以了,現在呢,研究生念完工作呢,餘沫覺得,她看不到他們的未來了。年少時隻看到愛情,現在她看的,還有她的未來,還有手邊的溫暖。我們都太累了,我們分開吧。陸執質問餘沫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女生沉默。
    “陸執,你明白的,我們之間,不是這個問題。”餘沫一直都覺得陸執太耀眼了,從一開始她就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他為她遮風擋雨,他坐最早的汽車來看她,他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氣。陸執好像從來沒有向她發過脾氣,陸執待她太好了。就是因為這樣,餘沫覺得陸執太好了,她一直努力的追趕陸執的腳步,最初的時候,她也真的想跟陸執有未來。可是她走的太累了。
    所以簡寧出現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猶豫的就奔向了他。簡寧沒有陸執優秀,陸執呢,他想為餘沫搭建一個很好的未來,可是簡寧,是跟她一起去創造他們的未來。
    你向前走吧,去擁抱你的明天,不用等我了。
    顧清苒洗漱完,躺在床上又刷了一集腿姐的視頻,才跟蘇晨道了晚安,塞著耳機聽著雨聲睡去。
    “一廂情願有始無終
    若你早與他人兩心同
    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
    難道看我失魂落魄
    你竟然心動”
    “此生若是錯在相逢
    求一個善終
    孤身打馬南屏舊橋邊過
    恰逢山雨來時霧蒙蒙
    想起那年傘下輕擁
    就像躺在橋索之上
    做了一場夢
    一廂情願
    有始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