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確認過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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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星夜之浮遊少女戀愛記!
    大概是覺得對桃子實在是有虧欠,蘇晨堅持著幾天都陪桃子一起上下課、吃飯、去自習室,也盡量不去想顧清苒。其實他與她的交集本就不多,原本覺得哪裏都有她的消息隻是因為他那時一顆心全在她身上,所以連帶著身邊所有,都有她的影子。如今才發現,原來隻要他不去主動關心這些事情,顧清苒這個人,好像從來沒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過。他照舊上課、參加活動,隻是心裏沒有了一個惦記的人。
    可惜愛情原本就是一條單行道。
    顧清苒在這條路上義無反顧的向著陸執的方向奔跑的時候,完全無暇顧及身後的蘇晨。
    就像蘇晨無暇顧及桃子。
    顧清苒呢,一開始也對蘇晨覺得很抱歉,但他不出現在她麵前的話,顧清苒也想不起對他抱歉了。
    “無情的女人!”李念憤憤不平,對著在跟陸執煲電話粥的顧清苒翻了好幾個巨大的白眼。
    雖說陸執與顧清苒是一個學校的,但校區總歸是有著一段距離,顧清苒覺得自己好像又談了一場異地戀。原本與陳墨北分開之後,顧清苒下了決心說再也不要談異地戀了太折磨人了,可是陸執一出現她就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好在距離不算遠,每周陸執都會過來找她,偶爾實驗室早結束一點也會突然出現在顧清苒樓下給她一個驚喜,兩個人牽著手在學校裏慢慢走。顧清苒覺得,這就是她想要的校園愛情了。
    所以,沉浸在愛情的幸福裏的顧清苒完全不care李念的白眼,還在跟陸執念叨周末去哪裏玩。
    顧西涼在床上聽見陸執在說周末的事情,趕緊出聲“陸執,這周末可是早就說好的咱們哥幾個聚一聚的。”陸執略一沉吟,這件事情確實早就定下了,這周他們幾個自本科時候就經常一起的朋友要一起聚個餐,要在往常,這件事情就是陸執在張羅了,這次是顧西涼看著他整日忙碌主動擔下了這件事,沒想到要不是他提醒,陸執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嘖嘖嘖,戀愛中的傻瓜。
    “清苒,要不要見一見我的朋友?”
    “啊?”顧清苒聽到顧西涼說話,原本想著好可惜周末沒辦法跟陸執一起了,沒想到陸執沉默了一會兒卻是在想帶她去他的朋友麵前。
    “嗯,之前跟他們說好了要聚的,你一起來吧?”
    “好。”怎麽想顧清苒都沒有拒絕的原因,不管什麽場合,她都有十足的底氣以不容置疑的姿態站在他身邊,顧清苒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陸執鬆了口氣展開笑顏“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反正早晚都是要帶她見他們的,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吧。陸執是這麽想的,他對自己選的人從來不會懷疑,更何況,顧清苒怎麽看都是極討人喜歡的姑娘,想到這一點,陸執還有一點點吃味——顧清苒身邊實在有太多男生了。
    所以陸執在聚餐的那天,放顧西涼一個人打車去約好的地方,自己就先去接顧清苒了。顧西涼憤憤不平罵陸執重色輕友,其實心裏麵也好奇,顧清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啊,居然能讓陸執這樣。
    陸執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顧清苒剛好收拾了書包準備回宿舍換件衣服,聊了一路到宿舍樓下就看到了陸執。顧清苒隔很遠就看到了他,忽然覺得這種“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的橋段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之前與陳墨北是異地,確實有一次,他特意沒有提前告訴她就在樓下等她。好像是很簡單的一個點卻恰好戳中了顧清苒,小跑兩步上前拖住陸執的手就親了他一下。
    男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伸出另一隻手捏了一下顧清苒的臉。認真想來,這居然是他們兩個第一個吻,雖說顧清苒並非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一般的女孩子,也明白喜歡y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跟他黏在一起,可是事實上,她與陸執交往一個多月以來,除了牽手與擁抱,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身體接觸了。陸執也並非向往柏拉圖式的愛情,隻是他的性子向來是不急不緩的,隻等著顧清苒向他撲過來,果然,現在就向他撲過來了。
    嘖,果然是腹黑的天蠍座。
    “等我一會兒啊,我去放下東西。”
    “好。”
    顧清苒也沒有收拾很久,簡單補了個妝,把紮起來的馬尾鬆散的放下來,想了想,還是把原本準備的長裙換下,穿了簡單的粉色衛衣+牛仔褲+馬丁靴,又對著鏡子把散落的頭發挽成一個鬆鬆的花苞,背上小書包出門了。
    陸執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忽然就有一朵粉色的雲飄進眼底,再之後是女生的笑突然闖進來“等急了嗎?走吧走吧。”
    陸執沒有開口評價顧清苒今天的裝束,內心卻是極為滿意,他的小姑娘這一身簡單又得體,就是出門見朋友的裝扮了——嗯,反正清苒長得好看怎麽穿都好看。選定的聚餐地點離主校區並不遠,顧清苒一路上與陸執說著生活裏的一些瑣事,沒一會兒就到了門口。快要進去的時候顧清苒突然斂了笑容,拽住陸執,認真的問“我看起來ok嗎?不會給你丟臉吧?”
    陸執故意皺了皺眉,好笑的看著小姑娘略微緊張的樣子,伸手把女生唇邊的一縷碎發勾到耳後“我的小姑娘今天最好看了。”
    進包房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陸執牽著顧清苒一一為他們介紹,顧西涼第一眼看到顧清苒的時候沒有在意,看著女生在陸執身旁溫順乖巧的樣子,以為又是與之前餘沫一樣的端莊文雅的大家閨秀,卻沒想到這女孩子與餘沫一點都不像。落落大方的入座,即便與在場的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見也沒有半點不適,甚至能在一些話題上與人侃侃而談——比如現在,顧清苒正被一個師姐拉著聊星座的事情,一同吐槽著摩羯的忽冷忽熱說著天秤的高顏值。轉臉又與另一位師兄探討錄電台的時候有些斷句應該如何能讓人聽來自然,合適的bg又要去哪裏找。顧西涼目瞪口呆的拉著陸執去一旁說話的時候,顧清苒正翻著手機播放器裏喜歡的古風歌曲與一位師兄聊著這位詞作是如何如何棒。
    “你該不會提前把我們的信息都打包發給她了吧?”
    “沒有啊。”陸執攤手,他確實沒有,想了想,顧清苒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與誰交好,再說就算做功課也不可能一下子做這麽多的功課,沒想到他的這個小姑娘涉獵居然這麽廣泛,自己這才是撿到寶了吧。
    “她比餘沫……”
    陸執冷下臉來,“她是獨一無二的,不需要與任何人相比。”
    顧西涼沒想到陸執居然會突然變臉,原來提起餘沫的時候,雖然已是陌路,陸執也隻是笑一笑不去理會,沒想到居然會因為這人有所不同。“我不說我不說,可是你要明白,不隻是我會拿來比較,在場這些人,多少都會有一些想法。”
    陸執自然也明白,掐掉手中的煙,輕手輕腳的摸到顧清苒旁邊,沒骨頭似的把頭靠在女生肩頭,笑著開口“在聊什麽呢你們?”
    顧清苒頭也不回,順手摸過陸執的手把玩著“在說你壞話,要聽嗎?”
    陸執一下直起身來,顧清苒順勢靠在他懷裏,“我可是知道了你不少小秘密喲~”
    “我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你隻管問,我們回去慢慢說。”陸執寵溺的在女生額頭印下一吻,陸執知道這幾個與顧清苒聊天的中,華念念喜歡自己很久,雖然不知道與他的小姑娘說了什麽,但是他這個態度是必須要表明的。
    顧清苒白了他一眼,並不接他這一句話,都是女孩子,誰還看不出誰那一點兒小心思呢。聊了沒多久,顧清苒對於這幾個女孩子的心思已經一清二楚華念念,從本科開始就喜歡陸執,奈何那時候陸執愛餘沫愛的慘,當然看不見她。後來又與陸執一起念了研究生,陸執與餘沫分手後原本以為終於有了機會,卻沒想到又突然冒出了顧清苒,所以這敵意滿滿的收都收不住。薛琳琳雖然與陸執隻是單純的同學關係,但卻很是喜歡餘沫,可能與他們在高中時候就認識了吧,一字一句都在明裏暗裏的護著餘沫。三個女生中,唯獨趙璃莉顧清苒摸不透,看起來是一個很酷的女孩子,似乎與陸執沒有什麽太多聯係,但是直覺告訴顧清苒這個女孩子沒有那麽簡單,暫且先觀望著吧。
    “好啦好啦,大家都到齊了,我叫人上菜啦。”顧西涼招呼著人上桌,陸執擁著顧清苒在後麵咬耳朵“我的朋友圈,好玩麽?”
    “還好。”顧清苒是真的覺得還好,她之前也同陳墨北一起去見過他的朋友們,陳墨北雖然長的禍國殃民的,好在性子懶散,除了顧清苒之外的女孩子一概不搭理,所以他的朋友們除了一幫哥們就是一些姐姐阿姨——誰讓他好看。所以陸執這樣有趣的朋友圈,顧清苒覺得還是很有趣的。
    陸執輕笑,牽著女生坐下。其實就連他自己,都多少拿顧清苒與餘沫比較了些。餘沫安靜,他第一次帶她來見這些人的時候,餘沫除了與薛琳琳靠在一起說話之外就隻在顧清苒身邊對著他們笑了。也或許是那個時候餘沫與他都還小,他也顧不得照看餘沫,隻想帶出來顯擺。不過顧清苒的確帶給他不小的驚喜。
    吃完飯又去ktv玩,似乎現在的聚會都是這樣的流程。眾人嚷著要陸執與顧清苒一起唱情歌,陸執唱歌他們都是知道的,薛琳琳想著,與陸執這樣的大神一起,顧清苒怕是要出醜了。顧清苒歪著頭看陸執,其實她在擔心她最近的歌單都是冷門的古風,實在是不知道唱什麽好,翻了半天列表,勉勉強強點了一首《醉赤壁》。陸執感歎這小妮子還真是敢點,這後麵的高音她可以唱不上去,他卻不能。
    趙璃莉看到這首歌在屏幕上亮起的時候表情似乎有了不同,抬眼向顧清苒望過來,神色不明。
    第一段是陸執起了頭,顧清苒靠著他聽,嗯,陸執唱歌是真的很好聽。現在唱歌很好聽的男孩子似乎很少有,像陸執這樣,吐字清楚音準完美,再加上長相也還不錯,真是很招女孩子喜歡了。顧清苒一邊想著一邊出聲給他和聲,陸執聽著,嗯,和聲和的不錯啊。第二段女生就放開嗓音唱出來了,一開始陸執還擔心,沒有放低聲音,聽了幾句,握著顧清苒的手稍稍收緊。顧清苒的聲音,平日裏說話是清亮的禦女音,偶爾撒嬌的時候會軟軟的酥到骨子裏,今天唱起歌來,幹淨澄明的聲音婉轉非常。第一段陸執唱來是將士的少年俠氣,第二段顧清苒就是待君歸來的溫婉女子,一聲聲訴說著思念愛戀。到最後兩個人合唱的時候,真的是“確認過眼神,我遇上對的人”了,世界隻在彼此眼中。
    顧清苒唱完才發現大家都在盯著他倆看,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湊上去親了一下陸執的唇,然後低下頭又覺得自己真是小心思小招數使的一套一套的,她看得出來剛剛對視的時候陸執是真的很入戲,沒關係沒關係,不管怎麽樣是喜歡陸執的呀。
    趙璃莉帶頭鼓了掌,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也鼓掌誇唱的好,有幾個舉起啤酒像模像樣的送起了祝福,無非是一些白頭偕老長長久久的話,顧清苒巧笑倩兮在陸執懷裏扮演著幸福的小媳婦的角色。
    看了下時間,陸執提出先送顧清苒回去,與顧西涼他們約好了等車的地點,陸執就擁著顧清苒先離開了。
    “唱歌很好聽啊小朋友,怎麽不告訴我?”
    “這有什麽好說的?”顧清苒撓了一下陸執的手心,她會的東西還多著呢,總不能都告訴他吧?顧清苒從來不畏懼融入陸執的朋友圈就是因為無論怎樣,她都足夠優秀與他相配,她從來也不是誰的附屬品,勢均力敵才最好。
    “你啊,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呢?”昏黃燈光下,陸執捏著顧清苒的臉,半分無奈半分欣喜的說道,顧清苒也不避閃,就那樣盯著他看。
    該死。
    陸執忍不住俯下身來,輕柔的印上那抹紅唇。顧清苒順勢勾上陸執的脖子,踮腳將這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