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場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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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星夜之浮遊少女戀愛記!
    摧毀一段感情的可能並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而是生活裏一些原本不值一提的小事。
    比如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你就那麽忙嗎?
    比如你去做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不知道我擔心嗎?
    比如本來有時間見一麵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小事而被耽擱,其實隻是見一麵而已能占多少時間呢?
    比如難過的時候連句安慰也聽不到。
    比如已經忙到爆炸卻還要整理心情去溫柔的說些什麽。
    這場拉扯了三個多月的感情,到了最後,顧清苒開始覺得沒意思,其實她本身就是對感情沒有什麽耐心的人,如果不是平日裏忙著複習,可能這段感情會結束的更早。其實誰也沒有說結束,隻是在彼此在對方的生活裏漸漸淡出。顧清苒沒有在周末的時候滿心歡喜的換衣服收拾自己出去玩,陸執也沒有再提帶女朋友去見誰這件事。偶爾莫曉晴她們會問顧清苒最近怎麽不出去玩了,顧清苒都是一笑,說還有一個月就要考試了哪兒那麽多時間出去玩,等考完吧。林璐沒有問過,她輕而易舉地就看出顧清苒已經拋棄了那段感情,她覺得這樣才是顧清苒應該的樣子,林璐覺得顧清苒就應該是這樣的,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束縛。
    不在乎嗎?當然不是的,顧清苒偶爾深夜輾轉還是會想起陸執,她也奇怪,明明之前陳墨北於她是那麽刻骨銘心的存在,怎麽陸執一出現,所有的心思都隻圍著他一個人轉。大概是因為陳墨北雖然愛的入心,卻是陸執讓她感受到了校園戀愛的單純美好。說到底,顧清苒還是一個有著公主夢的女孩子啊。
    陸執呢,當然不是就這樣不喜歡顧清苒了,那是他主動追來想要好好寵著的女孩子啊,他那時的確忙,忙著做實驗寫論文。閑下來給顧清苒打電話的時候她又在學習,想著還是不要打擾她就少打一些,周末原本想著去看她又被顧西涼叫著打遊戲,轉念就想起朋友們說如果她最後的結果不好,怪你怎麽辦。陸執覺得顧清苒念不念研究生沒什麽關係,做什麽工作也沒關係,他可以養她。可小姑娘想念,那就隨了她。隻是這一來二去的,陸執覺得沒什麽,偶爾去到主校區還會偷偷去圖書館看一眼顧清苒,也不叫她,就遠遠的看一眼,在他心裏,她依然是他的女朋友,隻是時間問題,等到十二月份小姑娘考完了就好了。
    愛是想念想念想念你,但我不說。
    陸執是如此,顧清苒也是。
    複習到最後關頭,顧清苒每日按部就班的背著枯燥的政治和專業課,和室友們也就隻有吃飯的時候說上兩句。有人說考研堪比高考,其實比高考難還是簡單,每個人有不同的看法,對於顧清苒來說大概是比高考難吧。高考畢竟是三年磨一劍,考研,在顧清苒眼裏就是大半年的複習時間去跟千軍萬馬賽跑,但其實,她很享受這樣為了一件事情拚盡全力的樣子。更重要的是,她甘願去做這件事,千金難買她樂意啊。
    所以也真的有忙到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這件事。
    蘇晨知道顧清苒與陸執似乎是分手的時候很意外,那時他放手就是覺得他們兩個是真的相愛,卻未想到這段感情這樣就結束。隻是那時他對桃子才剛剛有了些感情,也就沒有管顧清苒的事情,更何況,他有什麽資格去管呢。
    桃子的確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蘇晨與她相處很是自然,也就樂得自然的談著這個戀愛。桃子感受到蘇晨不再是被動的接受她的好,也開始對她好,比如走路開始主動牽著她,在人前也護著她,小丫頭也是欣喜的。偶爾兩個人牽著手在路上遇到顧清苒和室友匆忙的樣子,蘇晨也沒有原來那般不自然,握著桃子的手沒有再鬆,像普通朋友一般打了招呼便擦肩而過。
    北方的冬天來的倉促而凜冽,一夜間,大雪滿城。
    顧清苒早上背著包出門的時候才發現昨夜下了雪,還不小,地上已經積了幾公分的雪,踩上去會咯吱咯吱的響。小姑娘欣喜地在地上隨意畫了幾個字,忍不住拍了樹枝上的雪發朋友圈。
    “第一場雪呀”
    顧清苒突然想起之前不知在哪裏看到的說在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告白,一定會成功,隻是這第一場也已經下過了呀,在悄無聲息的夜裏。
    看到顧清苒的朋友圈的時候,陸執正坐在實驗室裏對著一堆表格發呆,不是緊要的活,所以空了閑來看手機,想著主校區裏的那個小姑娘,忍不住嘴角就漾起了笑意。抬眼看了下實驗室,當下就出了門打車奔向主校區,一路奔向顧清苒拍過的那片樹下,直到手機裏存下一張與她拍的相似的照片,才心滿意足的轉身。
    站在圖書館樓下的時候陸執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告訴顧清苒他很想她,在門口躊躇的時候卻沒想到顧清苒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女生略帶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她有多久沒見過他了呢?好像才不過一個月,又好像隔了許多許多年,上次一別,恍如隔世。
    “陸師兄?怎麽,來主樓有事?”
    “嗯,就走了。”
    “這樣啊,我去打印個資料,師兄我先走了啊。”女生腳步匆匆,似乎沒有絲毫留戀。事實上,隻有顧清苒自己知道自己聲音都是抖著的,心在砰砰砰跳,她一邊覺得陸執一定是來看她的,另一邊又沒有自信陸執還喜歡她。顧清苒啊,何曾這樣自卑過。
    因為愛啊,所以小心翼翼。
    陸執貪戀的看著那個身影遠去,才轉身離開,還有半月,再等等。其實陸執也不是一定要等這半個月,隻是骨子裏,他與顧清苒一樣也很注重儀式感,剛好考完的第二天是聖誕節,那就在那天,給她一個盛大的告白吧,原本最初的時候也沒有告白不是麽,恰好補上了。
    同時看到顧清苒這條朋友圈的還有許多人,北方大雪滿城的時候,南方的陳墨北正對著屏幕上的藍天白雲發愁,這一組圖也是很要他的命啊。他如今修圖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但是仍然少不了遇到些奇葩的顧客,要調整這個那個的,這一組就是,拍的時候就很難找角度,修的時候更是提了各種要求,真是先天不足全靠後期啊。修圖修到陳墨北要吐血了。
    劃過顧清苒那張圖的時候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顧清苒知道他是南方人就問他那你是不是沒有看過雪啊,陳墨北笑她傻,他十幾歲就出來北漂,怎麽可能沒見過雪。還記得那時熱戀,顧清苒拍了學校裏的雪給他看,說你要是在就好了,想和你一起走到白頭。明明是那麽肉麻的話,那個時候的陳墨北卻極愛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她說這些無趣了呢?漸漸地開始對顧清苒的許多話都隻回一個哦,道一句知道了,原本他明明是愛聽她說這些的啊。
    嗯,一定要努力調回t市。陳墨北放下手機繼續頭痛的盯著底片,一邊想著什麽時候要和顧清苒也一起拍一套這樣的圖,小姑娘雖然有點肉肉的,但是穿這種蓬蓬的小禮服應該還是很好看的。不知怎的,陳墨北總還覺得顧清苒還是他的。她與陸執的事情,沒人跟他提起,所以陳墨北理所應當的認為顧清苒還是一個人。原本也摸不透顧清苒對他還有沒有感情,因為自那時分開之後,顧清苒很酷的再沒有理他,他也一樣。所以有天陳墨北特地放了一張和女生的合照在朋友圈,其實那女生隻是工作室新招的實習生而已。那張照片顧清苒看到了,那時她還沒有對陸執有什麽想法,看到那張圖片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撕心裂肺的難過——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屏蔽了陳墨北的朋友圈,當然這一點陳墨北並不知道。
    所以咯,還是有什麽事直接說不就好嗎了?一句我在乎你那麽難開口?陳墨北很久之後才明白,許多話當時沒有說出口,後來再說,真的就來不及了。
    考試前夕,顧清苒意外的收到了許多人的祝福與寬慰,都是叫她不要緊張盡全力就好。十七她們顧清苒倒還覺得正常,那次演唱會回來,幾個小姑娘一起組建了一個小群組,每日聊些什麽有的沒的,顧清苒說自己要考研比較忙,就先屏蔽了那邊,這幾個人卻一直記著,顧清苒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陳墨北也不鹹不淡的提了句考試加油,顧清苒想起自己原本是想著考去他那邊的啊,最後還是安穩了填了本校,不知道有沒有陸執的關係。陸執沒有說什麽,他當然知道這兩天他的小姑娘要去考試了,他知道她一定沒問題啊,他更怕自己影響到她。
    好像真正上了考場也沒有那麽難,會的寫上,不會的顧清苒也就佛係的隨它去了,考最後一門專業課的時候滿心都想著考完去哪裏玩,恰好是平安夜啊,不如跟林璐去通宵吧,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