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寄了禮物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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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星夜之浮遊少女戀愛記!
    每到節日總會收到各種群發的祝福短信,顧清苒挑著一些回複了。時瑾師兄在一片祝福中以催轉發的消息殺出一條血路,顧清苒看著時瑾發來的鏈接匆忙登上微博,過年的電台是之前就錄好的,除夕這天發布了,官博已經發布,顧清苒想了想寫了幾句轉發
    走的再遠,過年也好回家呀。感謝陪伴,新年快樂。
    發完看了一下,自己微博的粉絲居然已經漲到2000了,有不少是洛青那邊的小姑娘過來的——後來她又給小歌手錄過幾次念白,甚至過幾個月給小歌手的生日祝福,工作組的人也找了她來錄旁白,顧清苒欣然答應了。小歌手的生日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日子,她就是在兩年前小歌手的生日歌會上認識他的,居然就快兩年了。
    晚上照舊是圍坐在一起看春晚,這些年春晚好像越來越不好看了,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倒是看得幾津津有味,顧清苒還是很期待幾個語言類節目的,遇到歌舞類就翻下手機,有一句沒一句的跟群裏的小姑娘們聊聊天。顧清苒很喜歡回答她們的問題,很久之前她就很羨慕那些遇到問題可以跟哥哥姐姐們商量的朋友,雖說跟爸媽也很親近,但終歸是不一樣的。所以現在她很喜歡扮演這樣一個姐姐的角色。
    陸執家是一個大家族,過年時總會很熱鬧,跟顧清苒說了兩句就說先去忙了。過年是一年一度的家族大聚會了吧,畢竟平日裏大家都忙著,隻有過年,再遠再忙也要回來,哪怕隻是聊一些家長裏短呢。顧清苒也理解,放下手機去陪老人們一起看節目了。
    城市裏的除夕終歸是安靜了些,這幾年禁燃煙花的指令越來越嚴厲,顧清苒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看過煙花了,還真是想念小時候聽著煙火聲睡去的夜晚呢。手機突然劇烈振動起來,顧清苒看了眼
    來電顯示,悄悄拿了手機走去陽台。
    “喂…”
    還未出聲,顧清苒就聽到那邊劈裏啪啦,是煙花綻放的聲音,然後男生出聲
    “你接一下視頻,給你看煙花。”
    掛斷之後顧清苒打開微信,陳墨北的視頻幹脆利落的彈出來。
    接聽。
    鏡頭那邊是一片璀璨,和著海浪的聲音,幾個小朋友在男生的指引下舉著煙花衝著鏡頭笑。
    顧清苒突然有些想哭,很久之前她跟他提過想一起放煙花,那時陳墨北委實不是一個浪漫的人,滿口答應著之後也沒有兌現,現在反倒殷勤起來,有些晚了呀。
    電視裏主持人倒數計時的聲音響起3,2,1
    “新年快樂。”
    男生的聲音響起,然後又像是不太確定的樣子,重複了幾遍。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小苒。”
    顧清苒這下是真的掉下眼淚來,男生在那邊看到女生哭了,慌亂的安慰,說你別哭啊,你看你,過年啦,別哭。
    其實說起來,陳墨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村裏長大的孩子過年放煙花是早已養成的習慣,看著那片絢爛他突然就想著要是能帶顧清苒來看就好了,於是他就打了那個電話。
    大概真的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像是許多偶像劇或是言情小說裏的橋段一樣,陳墨北後悔了,他不想失去顧清苒。三年的感情,可是他一點底氣也沒有,隻能趁著顧清苒的那個他不在身邊的這個時候,見縫插針的對她好。
    沉默了許久,顧清苒主動掛斷了電話。她不能接受自己還在為了陳墨北心動,陸執的消息閃動,顧清苒點開就看到他說的新年快樂。一大篇的文字說著他想她應該和家人在一起吧,怕她還沒有準備好就沒有打電話,說其實他也想對她說一句新年快樂。隔了幾分鍾後的一條語音消息,顧清苒點開
    新年快樂,我愛你。
    顧清苒暗罵自己真是混蛋,陸執待她好不好她心裏清楚的很,現下居然為了陳墨北難過成這樣,委實不應該。
    深吸一口氣,按下語音,回複陸執的消息。
    大年初一,顧清苒的初試成績出來了。
    早就知道會在這樣一個“巧合”的日子,顧清苒已經懶得吐槽了,磨蹭到了中午才膽戰心驚的登錄查看了成績。跟自己預想的差不多,上本校還是可以的,隻是排名估計不會怎麽靠前。
    陸執恰好發消息問她過年好,顧清苒就直接告訴了陸執成績的事情,陸師兄認真的履行了一個師兄的義務——督促顧清苒要學習準備複試了,雖然t大的複試他也知道很水,但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顧清苒滿口答應但絲毫不動,加上又聽陸執說他初八就要回學校,對研究生生活居然有些畏懼了——假期也太少了吧!
    看了下自己的日曆,顧清苒的寒假要到農曆二十號才結束,但是她的生日是在十七號。t大的寒假不是按照農曆來算的,所以這幾年顧清苒在家裏過的生日也就隻有一次,這次顧媽媽知道顧清苒可以在家過生日,高興的不得了,加上顧清苒的初試成績出來後研究生的事情也算是十拿九穩安定下來,早早就叫了親戚們說要一起吃飯。要在以往,顧清苒也樂得這樣的安排,家裏隻有她這一個小孩,媽媽想要在親戚朋友們麵前炫耀自己女兒有多爭氣的心理,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今年她有點想跟陸執一起過,在聊天的時候也這樣告訴他了。小姑娘苦惱著怎樣能早一些回學校——當然也早不了幾天。意外的,陸執並不同意顧清苒逃避這一場局,在他看來,他們還有很長的以後可以在一起,可是與家人,聚在一起的機會還是要珍惜呀。
    顧清苒想了想,陸執說的也對,就答應了下來。又有些小委屈,冷漠的說那我十九號回學校。人家小情侶開學之前總要一起聚一下甜蜜一下的,顧清苒這下是直接告訴陸執不要見麵了。陸師兄無奈的搖頭,自家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任性,算了,到時候他去車站接她就是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姑娘訂了提前一天的票要去給他一個驚喜。
    顧家的家庭聚會搞得並不隆重,因為也不是什麽名門貴族加上也算不得什麽大事,顧媽媽也就隻叫了親近的幾家親戚,聚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也就是維係感情。顧清苒跟著顧媽媽在各個圈子裏露麵,聽著媽媽誇獎自己就在一旁溫柔的笑,端的是大家閨秀的風範,讓顧媽媽在人前長足了麵子。當然轉頭給的紅包也就更多了些。顧清苒收禮物收的開心,也就樂得扮演一個學業有成的大姑娘。
    送走賓客,顧清苒一件一件翻著各家送來的“生日禮物”。
    “爸,這茶葉是給你的吧,哪有送女孩子茶葉的!”
    “媽,這套化妝品完全不是我這個年齡用的啊。”
    顧清苒一邊翻一邊嚷嚷,“哎?這盒子是什麽?”拆開,是一本影集。
    收錄了她從高三到大三期間的一些照片,旁邊還有一些肉麻的話。
    不用想顧清苒就知道這一定是陳墨北送的,隻是來往賓客眾多,她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放下了這個又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早先有一年陳墨北過生日的時候,顧清苒折了許多心給他,拆開之後每顆心裏都有一句情話,一共是520句情話,還有一次是顧清苒自己手繪的他們的小故事。她那時真是喜歡這樣肉麻但浪漫的小東西,並不貴重但她用了心。陳墨北總說她做這些麻煩,他有時連她生日都記不清,要她提醒才能想起來,然後就直接轉賬過來說你喜歡什麽就自己買。
    可如今他也做了這些麻煩的小事。
    顧清苒不知道說什麽好,默默把他收進抽屜,不想再看。
    陳墨北原本沒想著這麽早給她的,他那時剛開始製作這個影集的時候,其實是存了之後到她身邊跟她和好時候用的心思的。影集後麵還有許多空白,陳墨北還想再給他的小姑娘多拍一些照片的。他沒告訴顧清苒,輾轉了許多個城市,她送他的那本小漫畫和那些情話,他一直帶在身邊。
    顧清苒的拖延症導致她一直到十八號上午才整理行李箱,一件一件把新衣服放進去,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在隨身的小背包裏塞滿了小零食,顧清苒在一邊看著自己的行李發呆——還沒想好怎麽給陸執一個驚喜呢。
    “下午幾點的車來著?”顧媽媽拿著一個禮品盒進來。
    “兩點半。”
    “哦,這個給你。”顧媽媽把禮品盒遞給女兒,“你的生日禮物,是一對手表,你給陸執一隻。”
    “哎?還有他的份啊!”顧清苒把它妥善放好,她倒是不急著看,這個驚喜可以留著和陸執一起經曆。
    “人家家裏不是給你買那些衣服了麽,咱們不能白承了別人的好。咱家姑娘不能跌了份兒。”顧媽媽說到這裏又在手機上啪啪啪點了一會兒,顧清苒看手機,“收到轉賬”。
    “談戀愛也不能隻讓男生出錢,別擔心,媽給你!”顧清苒心說早知道我就早點告訴你我之前談戀愛的事情了,那時候跟陳墨北在一起,大半生活費都貢獻給了鐵路部門,有段時間顧清苒過的確實很淒慘,隔幾天就去找付思辰蹭飯。
    鄭重的答應媽媽自己一定會把握好分寸的,顧清苒不帶一絲留戀的踏上了回學校的高鐵。
    說起來,顧清苒不是一個很戀家的人。當然,在家裏也很好。隻是她自初中開始就開始在外麵念書住校,實在是獨立的太早。與父母的感情倒是也不錯,青春期當然也叛逆過幾年,長大之後更能體會父母的不易,也不再與家裏爭吵。隻不過多少有一點疏離,顧清苒不願讓誰失望,也樂意在人前扮演好孩子的角色,所以一家人也是其樂融融。
    高鐵真是一個極好的交通工具,顧清苒看兩部電影的時間,就已經提醒她前方到站t市了。還是冬天,顧清苒裹得嚴實,慢吞吞的拖著行李箱,出戰就攔了出租車——拖著行李箱擠公交太累了。
    到新校區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顧清苒拖著行李箱先去買了杯熱飲——真的很冷。再悠悠閑閑地晃到信息學院的門口,估摸著快到陸執往常吃飯的時間了,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在行李箱上給陸執發消息,一邊打字一邊感歎自己過年是不是吃胖了?或者是冬天穿的太多了,原來夏天可以輕輕鬆鬆坐上去晃悠的行李箱,現在隻能靠著坐下了,嗯,一定是棉服太厚了。
    燃吃飯了咩?
    執正準備和師弟一起去吃,我的小寶寶今天也有好好吃飯嗎?
    燃沒有好好吃飯,要跟你一起才能好好吃飯。
    路燈突然亮起來,顧清苒坐在路燈下,莫名生出了些淒涼的感覺,當下也不想跟陸執繞圈子了。
    燃你快出門看一看,我寄了禮物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