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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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叫作這個名字,原來程晴君聽說過呀。”魏依白一臉不解地看著麵前程晴地反應,心中又確認了一遍回應道。
“當然聽說過,這本小說我之前從同學那了解到,就一直在關心有關於此更新了。而且不僅是小說的,就連它相關的漫畫我也收藏過……”程晴不可思議地說道。
“原來我昨天會覺得你畫的漫畫很熟悉的原因,竟然是這樣……那就能夠解釋的通了。曾經我在閱讀完已經更新完的小說後去查找了相關的漫畫,發現畫工特別精良,但是更新的篇幅在當時還不是很多,我於是就決定攢起來等到漫畫出實體書再購買……後來放入收藏夾後,久而久之沒有再翻出來就有些遺忘了……”
“我同學能知道她的小說這麽受歡迎,作為一個新晉作家,她應該會很開心吧。而且聽到了程晴君剛才對我漫畫的讚賞,我也很開心呢。”
魏依白露出一個微笑,說道。
“隻不過,這種美好的情況和時間都是是短暫的。就在今年暑假開始前,我知道姐姐得到了很寶貴的工作機會。我的姐姐開始是並不打算前往工作的,因為她要照顧在家裏時的我。可是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狀況而浪費我姐姐的前途呀……所以我才主動提出,想回到本國學習。”
“而如果要我回到本國的話,就一定會讓我和沈彤生分開。這樣一來,很多關於小說和漫畫的問題,就不能及時地進行探討了,因為兩地的人不在一起,又都有所要忙碌的各種事情。如果覺得一個情節,內容需要做修改的話,勢必要花費許多時間去進行調整。這樣無論是對哪一邊來說,都是十分耗費精力的。”
“因此,我提出了暫時卸任漫畫主筆位置的要求,希望她能夠再去在他國找到一個繪畫能手,替我繼續幫助她去以漫畫的形式,改編她的小說。”
“不過這個問題在我們之間引起了很大的爭議。沈彤生堅持不更換主筆,因為她覺得如果再漫畫已經更新很長時間後,突然更改一個畫風,一定會引起讀者的不適應,致使漫畫失去原味。她說她會再多抽出一些時間投入到小說中,盡量去承擔那些耗費精力的事情,而讓我這邊減輕壓力,好輕鬆地去完成漫畫工作。”
“可是,如果為了讓小說和漫畫兩端都能平衡,而將所有擔子全都壓在沈彤生身上地去這樣麻煩她,我也不能夠接受。於是我們之間觀點的分歧就越來越大了。而昨天做的夢,也是關於這件事情。我隻是害怕因為這種分歧,導致我們最終會……徹底地……分道揚鑣。”
“所以才會說別走的呀,”程晴終於算是理解了昨天魏依白那一句“別走”的含義了,並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小說方願意主動承擔較多因為雙方身處異國,而變得複雜的事務,並讓漫畫方壓力減少,得以用正常的狀態去更新漫畫。而漫畫方呢,因為剛剛回到本國,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無法按平常的狀態去畫漫畫。可是也不希望因此而讓小說方多去承擔事務,所以希望小說方能夠找到一個新的畫師,繼續將漫畫工作進行下去。隻不過哪一方都不同意對方的想法,於是就這樣觀點有了分歧吧。”
“是的,而且中途的爭議也變得愈來愈頻繁了……所以沈彤生剛才和我發了一段話,希望想正式能夠再麵對麵交流一次。因為同樣是處於假期期間,所以她將在近期也回到本國一次,來見一見我。”
魏依白提到剛才的那一條消息,神色再次黯淡了不少,說道。
“放心好了,我覺得這種情況下,你也需要和她好好交談一次了。你如果還想去繼續創作的話,初回本國這邊一係列繁忙的事務,大可將它們交給我來幫忙處理。因為你現在,寄宿在我們家裏,這對我們來說,算是一種信任了。那我們也要拿出相應的舉動,去回應這份信任呀。”
“還有,上次徐輝辰來到家裏送阿澤的時候,我和他說過……你算是我的……朋友來著。”程晴在說最後一句話是,刻意閃開了魏依白的眼光。
“朋友……呀……”
魏依白輕輕地重複了“朋友”二字後,目光有些變化地看向程晴,伸出白皙的右手,說道:“謝謝了,程晴君,我回國後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呀……”
程晴對魏依白伸出手來的舉動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有些遲鈍地伸出手,說道:“還有小曦哦。”
程晴握到魏依白的手後,沒有一會兒就迅速放開了。看起來似乎之前都沒有和異性握過手一樣。
再想到剛才李承濤主動伸出手時,被魏依白晾在一邊的尷尬場麵,程晴不禁感歎自己現在被魏依白主動握手的幸運。
估計李承濤看到現在這個場景,他怕是得要更尷尬了呀。
心裏小小替剛才的李承濤感到可憐,程晴的思緒就被他口袋裏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魏依白和程晴剛才一樣,與程晴拉開了一些距離。待程晴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人後,他有些疑惑地看著來電麵板,然後劃下了接聽鍵。
來電麵板上,顯示的來電人是:
林欣露。
此時,於國外的一個企業裏,一個男子正與企業的老總簽訂了一份合同。雙方共同站起來,握手並表示合作愉快,隨後雙方共同退場。
“小同呀,替我安排一下近日來回國的計劃,最近需要忙碌的事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吧。我現在需要回國去,見一下我三年都沒有見麵的女兒了呀。”
男子雖然看起來比較年輕,但他舉手投足間所顯示出的氣質卻十分成熟,卻有一種企業家的高端風範蘊含其中。
“魏總,小姐已經回到了本國,寄宿在程先生的家中,目前程先生的家裏隻有他的兒子程晴,和女兒程曦。小姐的安全,我們已經派人在暗中保護,不會讓人發現保護者的痕跡的。”
被稱為小同的,是一個快速跟在男子後麵走著的人。他戴著一副眼鏡,手上抱著一個文件夾,胸前的口袋上別著一支鋼筆,眼神比較嚴肅。他的身份則是這位說話男子的助理,其真名叫作付澤同。
“程先生……啊。”
被稱為魏總的,自然是魏依白的父親,也是東都著名企業--明誠集團的老總,魏明誠。
似乎想到了過去所發生的事情,魏明誠對一旁的付澤同說道:“把照片拿給我,我想看一眼了。”
付澤同翻開文件夾,從中找到一張照片,交給了魏明誠。而那一張照片,和之前蘇仲庭擺在辦公桌上的,一模一樣。
“都是老同學了……好久不見了呀。”
魏明誠用手撫過照片,眼中泛起同蘇仲庭一樣的追憶之色,陷入了過去時光的回憶之中。
“抱歉魏總,我剛才提到了程先生……我失言了。”付澤同看著魏明誠這幅模樣,趕忙賠禮道歉道。
“程先生……自從我們打探到他發生意外的消息後,已經走了有六年了吧。”
魏明誠提到程先生時,眼神變得了銳利不少,他虛眯著眼,看著照片上的一個人,用右手捏了捏眉心,似是無意地說道。
“是,已經六年了。”
付澤同低頭,似乎明白剛才話語中的程先生似乎是一個禁忌詞匯,趕忙回答魏明誠,不敢有半點怠慢。
“在這六年裏麵,我們一直在派出人力,去查找當年事件的哪怕任何一點蛛絲馬跡。直到現在,有什麽收獲麽?”魏明誠的聲音毫無起伏,但其中卻蘊含著讓人感到懼怕的壓力。
“對……對不起,魏總,我們還會再繼續投派人手的,有任何當年的消息被查出來,我都絕對會第一時間匯報給您的。”付澤同感受到魏明誠突然淩厲不少的氣息,額頭上全是冷汗,連聲音都出現了些許顫音。
“六年前那場意外發生的時候,也是個暴雨天,隨著時間的推移,線索也肯定越來越少。現在還在派人手想再找出一點什麽,也怕我隻是心裏好有個安慰吧……”
魏明誠歎息了一聲,和付澤同一起走到了這家企業的大門前。門外的天氣十分糟糕,天空烏雲密布,下著傾盆大雨,同時伴有雷聲陣陣。
門口兩側的企業內服務人員連忙把企業的門拉開。付澤同也迅速撐起一把傘,恭敬地給魏明誠打著。
“車已經到了,您這邊請。”
付澤同伸出手,指向不遠處停在街邊的一輛豪華加長轎車,和魏明誠一起走過去,先拉開了車門。等著魏明誠上車後,最後自己才收傘上車。
“開車吧。”付澤同示意司機道。
“明白。”司機立刻掛檔起步,車迅速地啟動,在大道上行駛著。
“罷了,程先生的那一件事情,就繼續追查下去吧。我聽說,李局和林總也在暗中再度清查這一件事情了?”
“是,李局也派出了一些人力,表麵是開展了重查舊案的行動,實際上隻查了幾件重要的老舊案子後,就開始將大多數人力投入到了六年前程先生的案件中了。”
“而林總一直和您一樣,因為和程先生的關聯,所以也在派人手進行調查。”
付澤同翻找了一下文件夾裏的資料,回答了魏明誠道。
“看來他也隻是表麵認同了當年結案的定論,實際上自己也對那場意外心存疑慮呀,”魏明誠抬頭看向車前方的路,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盡量還是聯絡一下李局那邊的人,看看我們能不能幫助到什麽,畢竟他們那邊的人更加了解當年的事情,也更加專業。”
“明白了,然後如果您需要盡快回國的話,最快隻能在半個月之後,因為最近還有一些企業需要考察,並且商談有關合作的事情也都需要時間。”
付澤同將一直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拿出來,打開筆記本後就在桌麵找到了一個文檔。打開後,是一個行程的計劃表。他反複確定了一下,說道。
“一個月後麽,可以了,就這個時間吧。”魏明誠同意地說道。
付澤同在文檔最後輸入了一段時間,並且附上了具體的事情,然後將文檔保存後關閉了。
“嗡嗡。”筆記本震動了一下,下方的狀態欄上,顯示有一封郵件傳來。
付澤同推了推眼鏡,操作了一下電腦的光標,雙擊了兩下郵件的圖標。電腦加載了會兒,郵件網站被打開了。
那一封郵件的內容清晰地展現在了付澤同眼前,他飛速地閱讀完了後,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將筆記本電腦輕輕拿起來,放到了魏明誠麵前說道:“您看一下這封郵件,和當年程先生的事情,似乎有所關聯。”
魏明誠接過筆記本電腦,仔細地開始閱讀全文的內容。
“尊敬的魏先生,您好。”
“我們希望您能夠不要再繼續派遣您手下的人員繼續搜查一些陳年舊事,這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過去的事情何不讓他這樣就這樣過去呢?這件事情到底如何,對您的企業影響並非很大,希望您能夠好好考慮我的這一番話。不然很多調查這件事情的後果,可能您都會自己承擔。”
“於此,參上。”
魏明誠前後翻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於發信人的任何身份消息。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將筆記本還回給了付澤同,說道:“我經商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威脅性十足的話語說話。小同,你分析一下郵件的來源。”
“是,我立刻進行分析工作。”付澤同打開了電腦的一個軟件後,手指在筆記本電腦的按鍵上迅速敲動著,電腦屏幕上出現了許多代碼,隨即就是一長串的亂碼,最後屏幕上出現了一張世界地圖,上麵有一個鮮豔的紅點,但是卻顯示著來信人的定位在海上。
“來信人用的是虛擬定位,無法查找到真實來信人的真實身份。”付澤同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
“看來也有著一些威脅的資本在手上啊,”魏明誠打量著目前的情況說道,“小同,派人繼續查吧,來信方麵也肯定知道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會加大投入人手力度的。”
“至少沒有白費這六年的苦苦搜尋呀……”魏明誠有些欣慰地長歎道,“蛇……已經被我們引出洞來了。”
“對了小同,記得多給辦這件事情的弟兄們發放點福利,他們都辛苦了。待會兒到了賓館,我給你一張卡,得麻煩你置辦一下。你也是,這麽多年來一直跟著我滿世界的到處考察,出差,家裏也和我一樣有孩子,同樣辛苦了。”
“沒有,感謝您多年以來的信任了。”付澤同低頭,恭敬地對魏明誠說道。
魏明誠打開車門的玻璃窗,看著街道上繁華的景象,不禁感歎了一下近幾年來越來越繁忙的工作。看了一會兒過後,在車上找到了一包香煙,打開香煙盒的包裝,從中抽出了一根煙。
付澤同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打火機,打開蓋子,將手指輕放在砂輪上,按緊砂輪的上端,然後手指用力向下滑動,並用手在一旁擋住吹來的風,用眼神詢問著魏明誠的意思。
“不用了不用了,從我妻子懷上我女兒那一天,我就已經決定再也不碰香煙了。現在拿出來,也隻能看看,壓一下自己心裏的抽煙的想法,即使她們都長大了,但還是不能給女兒們樹立一個煙鬼的壞形象啊。”魏明誠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讓他將打火機的蓋子蓋上。
腦海中回想起自己女兒的容貌,魏明誠釋然地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魏明誠溫柔地說道:“雅和,整理一下行李,明天就又要飛往另外的國家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月後,我們就可以回去,見到依白了。”
“真的麽?依白回來後,現在在哪裏?過得怎麽樣?”電話那頭的聲音喜出望外,問道。
“放心好了,我拜托了薇姐,讓依白寄宿在他們家裏了。”
“是在程先生的家裏麽?”
“是的,所以我才會讓女兒回國的,對於程先生的家庭,我是能夠放心的。”
“那就麻煩程先生一家了,如果你有機會的話,幫我向薇姐道一聲謝。對了,依清這次還是留在國外,沒有跟依白一起回到東都來麽?”
“依清呀,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等哪天我們出差到了依清留學所在的國家,就可以去看她了。”魏明誠回答道。
“那好,下麵就交給你安排了,我就先掛了。”
“嗯。”
與此同時,在東都市內的公安局裏,今天的氣氛也比往日更加嚴肅。
“李局,這是今天的一封信,還請您過目一下。”一個人身著警服,走進了市局的局長辦公室內。
“什麽事情?”坐在辦公桌前的人問道。
此時坐在辦公桌前的人,自然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名叫李國峰。曾經為東都市的社會環境的整頓立下過汗馬功勞,並且偵破過許多大案要案。使整個東都市內的犯罪分子聞風喪膽,讓市內的犯罪率直線降低。後來因戰功赫赫於五年前當任了東都市公安局的局長。
“信是一個小孩送過來的,他說一定要讓我交給您看,看起來是知道我是您助手的這層關係。”
“你有詢問那個小孩送來信的來源麽?一個小孩怎麽可能寫來一封信,還指名道姓地要交給局長。”李國峰接過信,拆開了信外的包裝,開始閱讀裏麵的內容。
“這信自然有重要意義,諸如惡作劇之類的無聊消息我都會自動幫您過濾掉的,”助手說道,“我問過了那個小孩,他說是一個男人將這一封信交給他的,讓小孩把信給我,再由我轉交給您。小孩被那個男人給了一些糖果和玩具,自然而然也就聽那個男人的話去做事了。”
“剛開始我認為這隻是個玩笑,沒有太過在意,隻是問了一下小孩有關於交給他信那個男人的長相。但是小孩隻和我說,那個男人圍著一條打圍巾,戴著墨鏡和口罩,頭上還戴著一個帽子,雙手上也戴有兩個手套。”
“我感覺在這麽炎熱的夏天,還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做出這種奇怪的打扮,那個男人的來曆我認為並不簡單。所以我將信打開閱讀了一下,發現其中寫到的事情,和您一直在調查的那件六年前的案子有關。因此我才將信特地拿上來給您過目。”
李國峰簡單地閱讀了一遍助手拿上來的信件。信件的內容和魏明誠閱讀的內容幾乎完全一樣,隻是將魏明誠的名字改換為了李局長,將企業改為了在任業績。
“看來是有備而來,不然也不會敢公然向警方挑釁,至少我們現在證明了一點,就是當年程先生發生的事故,並非是一個意外。對了,你剛才查過了關於你所說的神秘男人麽?”
李國峰將信重新裝回了包裝裏,同時詢問他的助手道。
“已經查過了。根據男孩的所說,我們調取了當時男孩接到信件時所處街道的監控錄像,確實找到了他所說那個打扮奇怪的男人,”助手說道,“隻不過那一片地區還正在開發中,周圍的監控設備並不是很齊全,僅僅拍到了他行走軌跡的一小段路線。而且這個男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最後走到了一個廢舊的巷子中後,就徹底失去了蹤跡。我當時查看了廢舊巷子周圍的一大片區域的錄像,沒有任何收獲。”
“那這封信件上麵呢?有沒有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之類的?”
“沒有,我已經找到技術人員進行了分析。信的包裝就是普通的牛皮紙,應該是在路邊的便利商店就能隨處購買到的。信因為是打印出來的,所以用的是普通的打印紙,這種紙張很多打印店都在使用,他需要弄到紙張再回家進行打印也很簡單。字體同樣是普通的文檔字體。並且無論是信的包裝和信紙上都沒有檢測出指紋的存在,毫無任何可用的線索。”
“看來是一個老手,對這種事情經驗很豐富呀。”李國峰敲了敲桌子,來信人的底有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讓一直在進行暗中調查的他此時又增添一份壓力。
“這樣,既然在這麽長時間的調查無果之後,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線索,一定不能讓這條線索斷掉。對方說不定已經被我們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此時才會出現這種來信,我們繼續調查,來信一方也一定會進行阻攔。必須等到這條大魚徹底浮出水麵,再一舉進行抓獲。所以我們的調查行動一定不能停止,而且行動勢必要給他們帶來一種步步緊逼的作用。”
李國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又將拍在桌上的手緊緊握住,看著坐在對麵的助手,示意道。
“是,我一定遵守命令,派出可調配的一切人手進行調查。對了李局,魏總和林總二人,詢問我們是否需要他們提供一些幫助。”助手說道。
“盡量不去麻煩他們了,有什麽調查結果就第一時間告訴我。這背後涉及到的可能並非隻有程先生一個人,而且可能還牽扯出許多隱藏在水麵下的黑幕和陰謀呀,說不定可能涉及的方麵會……”
李國峰思索了一下,對助手說了一段話,但是話並沒有結尾,交給了助手自己去進行猜測。
“難道您的意思是……”助手聽完李國峰的話,用食指在桌上比劃出一個圈的樣子,然後又指了指上麵和下麵。
“我可沒這麽說過,好了別揣摩了,把你身上的打火機給我用一下。”李國峰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對著助理伸出了手。
“您需要抽煙麽?我這有一盒剛買的……雖然比較便宜……”助手拿出打火機的同時順便也拿出了一包煙,交給了李國峰。
“我最近決定戒煙了,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你也要注意點,身體才是工作的本錢。”李國峰隻拿過了助手手中的打火機,然後又將桌上的煙灰缸擺到兩人之間,將信拿起來,按下打火機的砂輪,然後移動打火機,使火焰靠近信紙。
信紙遇到火焰之後迅速燃燒起來,燃燒後產生的濃煙升騰而起,遮住了李國峰的所有表情。助手不敢吭聲,待到信紙徹底燃燒殆盡後,才試探性地問道:“李局,這是?”
“就是你所看到的。”
“咳咳,李局為什麽要這樣做?”被燃燒後產生的煙給狠狠嗆到,助手把頭歪向一邊後,捂住嘴後咳嗽了幾下,然後不解地問道。
“先緩一下,喝口水吧。”李國峰從辦公桌的抽屜裏麵拿出一瓶純淨水,又抽了一張紙巾,一起遞給了助手。
“謝謝李局,麻煩了。”助手接過李國峰手上的水和紙巾,打開喝了幾口,壓了一下煙的刺激後,用紙巾再捂住嘴又咳嗽了幾下,他這才緩了過來。
“這封信不是我們搜查舊案長時間以來,所得到的第一個線索麽?這可能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離真相最接近的一次,為什麽您在這裏就把……”助手再一次詢問道。
“你從這一封信的內容裏能夠得知到來信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嗎?”
“不能。”
“你在這一封信上檢測出來有任何的指紋麽?”
“沒有。”
“所以這封信存在的作用是什麽呢?”
“這……我……”助手被李國峰的連續問題給問得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麽來回答。
看著助手這幅模樣,李國峰也沒有繼續去追問下去,手指在煙灰缸邊緣敲了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既然這封信對我們下一步的調查起不到任何作用,那麽其也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了,”李國峰看著助手說道,“其唯一的用處,就隻有證明了當年程先生的事故並非意外,告訴了我們,調查的方向是正確的,調查也是有成效的,僅此而已。”
“如果繼續留著這封信的話,不經意間被人了解到了信上的內容,再加以傳播開來的話,那事情就將會不受控製。一是我們會被指責當年處理事情不力,沒有調查出真相便以意外草草結案;二是這背後牽扯到的幕後黑手,很有可能會在消息傳播出去後,在社會上引起恐慌;三是上頭若是了解到了此事,肯定會下令讓我們搜查出幕後黑手,而現在我們連他們的外圍都摸不清楚,擦邊球都打不出來,更何況幕後者的真實麵目呢?如果要強行突破,不排除會出現造成傷亡的情況啊……”
李國峰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這件事情如果我們現在暗中的調查,還沒有取得極大規模的進展,就一定不要將其擺到明麵上,致使其讓他人得知,不然後果難以想象。切記,一定要掐斷任何一點消息可能泄露的勢頭。”
“受教了,李局,謝謝您又給我上了一課。”助手立刻低頭,恭敬地說道。
“把你一直帶在我的身邊,就是看在你還比較機靈,肯去鑽研,去學習的這一點上。很多事情,都是要在無數次的經曆之後,漸漸積累經驗,經驗豐富了,就對這些事情都能有足夠的了解了。希望你也能在跟著我的時候,多長點見識啊。”
“是,我會繼續努力的,謝謝李局一直以來的教導了。”助手一直保持著剛才的一副恭敬姿態,說道。
李國峰站起身來,走到了辦公室內的窗邊。此時東都市的天氣已然沒有了剛才的風和日麗,取而代之的是陣陣風起,烏雲密布。壓抑的氣息瞬間充滿了整個城市。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