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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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牛三和會計劉懷人草草把王三埋葬之後,又向上麵申報了一個百姓英雄的名額,因為王三是在協助狐仙姑一起執行任務時死掉的,狐仙姑是做的造福村民的事情,所以王三的死屬於工傷。
    縣太爺給隊長牛三撥了三百兩銀子,又下令讓查爾幹圖村的村民們每家捐了二兩銀子,作為王三的撫恤金,但是王三也是光棍兒一條,這個撫恤金就由隊長牛三代領了。
    事後,牛三在暗中悄悄托左師爺送縣太爺五百兩銀子,當然另外也給了左師爺不少好處費。
    這位左師爺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個媒介,下麵的官員想要賄賂縣太爺,找不到門道,都要過他來引薦,要過他這個坎,沒有他的疏通引薦是見不到縣太爺的,而他在中間也會獅子大張口,趁機勒索敲詐個盆滿缽流,這個潛規則官場上都知道,成了公開的秘密,必須首先賄賂他。
    事後,縣太爺對牛三也是大加誇讚,讓左師爺轉告牛三,說他處理事情很周到很圓滿,也很會辦事,並且承諾要以後給他加官進爵。
    牛三聽了師爺的回話,高興的三天三夜沒睡著覺,他就等高升呢。
    沒過多久,縣太爺還真的下令在查爾幹圖村成立:查爾幹圖公府,牛三擔任府長,巧玲當了副府長,劉會計為會計總管。
    這個公府,就是集中了查爾幹圖村方圓幾百裏所有村子的管轄權,把公府衙門設在查爾幹圖村,就是為了體現縣太爺對這個村和牛三的重視。
    公府成立那天,轟動了整個縣,左師爺親自下來剪彩,成立之後,牛三立即走馬上任,那權力一下子就比以前大了很多,方圓幾百裏都是他的管轄地,待遇自然也不一樣了,出來進去都是騎馬坐轎,不再像以前那樣寒酸,甚至有時候還得步行跑著去當差。
    上任之後,牛三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常穿著官服在大街上行走,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無疑是在顯擺自己的官威。
    巧玲也當上了副府長,地位也同樣一下子也升上來了,很少有女人當官的!全縣也沒有幾個,她就是其中一個,在查爾幹圖村和她的兩個家族中她都是頭號重要的人物!
    雖然那天晚上從李五仁家回來後她也清醒覺悟了很多,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做的事的確有愧於良心,有悖於天道,也愧對爹娘和丈夫,雖然自己作法也是為村民解除疾苦,但是同時也沒少敲詐村民們,甚至把敲詐勒索當成了主要內容。
    當然,她的敲詐是隱形和變相的,沒有像王三那樣明刀明槍地近於搶一樣的敲詐,她想要金盆洗手,做個安善良民,不再與張痞子等人同流合汙,可沒過幾天就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又開始和張痞子、王三沆瀣一氣“斯混”在一起了。
    可能是她已經利欲熏心了,因為每一次作法之後都會得到大筆的銀子和很多好處。
    尤其對於這次高升,她更是感覺到了左右逢源如魚得水,既是現在是狐仙姑附體的仙家,又是副府長,在社會上的影響幾乎都要超過牛三了,所以她是既膨脹又春風得意。
    而張痞子現在處於了半癱瘓狀態,身體也沒有以前那樣健壯了,一隻眼睛也變成了狗眼,自從那天被李二民家的小牛撞倒之後,腿也不利索了,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像個殘疾人。
    再加上狐仙姑也不怎麽附體於他了,他幾乎成了巧玲的附屬品甚至是累贅,隻是巧玲曾經和他學過作法,不好意思把他甩掉而已。
    那牛三看他逐漸敗落也唯恐避之不及,最早重用他是因為他有一身好武藝,又是個有勇無謀可以利用之人,正好讓他給自己創造政績,可現在他已經成這樣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想甩掉這個累贅,所以,這次擔任副府長的就是巧玲了,沒安排他什麽職務,而張痞子是個粗鄙莽夫,也不懂得其中的道理,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高升自己絲毫未變也沒覺得哪裏有問題。
    縣太爺在安排這次公府高層當差人員時,除了提拔牛三巧玲等人外,又從其他村的公府調來了一位他的遠房親戚,這個人名字叫武小斌,做了查爾幹圖村的副府長,負責治安工作,可能是擔心牛三的影響力太大,安排了內線監督牛三。
    牛三也知道,可是他也不敢說什麽,隻能聽由縣太爺安排。
    再說武小斌,四十多歲,是縣太爺任莫汪的遠房外甥,從小好吃懶做不學無術,空有一副玉樹臨風的俊朗軀殼,長大後結一幫無業遊民,整天生事惹非遊手好閑,橫行鄉裏,他的惡名傳到縣太爺耳朵裏後,縣太爺覺得他是個可用之才,就啟用他了,因為縣太爺需要一位心腹來鎮壓民眾,這位心腹還必須得是心黑臉厚的鐵腕人物!
    果然,武小斌不負縣太爺重望,上任後就開始實行打砸搶燒殺擄掠,一通下來,把整個縣的百姓鎮壓的服服帖帖的,再無造反現象和刁民出現。
    由此,縣太爺十分讚賞武小斌的作為,馬上把他提拔為縣裏的統衙大都督,統領整個縣裏的衙役和兵丁,等於軍隊司令。
    要說這整個縣裏的兵丁衙役也不是個小數目,縣裏有幾千個村子,人口幾百十萬,兵丁衙役就有十多萬,其中大多數是縣太爺的親戚朋友,或者花大額銀子買了差事的人。
    縣太爺的財政除了上級衙門發放還有向各村村民征收的“養衙錢”,就是供養衙門的錢,其實這些錢大部分都被縣太爺據為己有了,縣太爺的府衙都趕上一個村子大了,從上到下各部門的傭人和家丁就有幾千人。
    家裏的安保工作也是由武小斌負責的,所以這個武小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頂級紅人,大權在握不可一世。
    武小斌的權力大,所以破壞力也大,他有個愛好,也是很多位高權重的人的通病,那就是喜歡娶姨太太和納小妾,至於外邊被他強搶來當臨時小妾的不計其數,也有的被他傷害至死的。
    有一年中秋節前幾天,武小斌去廟上上香,在廟上看中了一個姑娘,姑娘家住距查爾幹圖村五六裏的李家村,一戶李姓人家的姑娘,那姑娘被武小斌的手下強搶回去後誓死不從,最後被他的手下丟進了村西的河裏,姑娘的父母也因此尋了短見,但是,姑娘的舅舅因此上告了很多次,但是在縣太爺的地盤是沒有正理的,平民百姓的生死和一般牲畜差不多,受了冤枉也求告無門,所以武小斌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武小斌強搶民女的事經常發生,在大街上看中哪個姑娘就搶回去,乖順的成了他的小妾或者丫鬟,不乖順的或許就丟掉了性命。
    整個縣裏,沒有人不知道武小斌的品行的,他到了哪裏都是雞飛狗跳寸草不生,像個魔鬼一樣。
    而正是這個武小斌在查爾幹圖府上任之後,不久就與巧玲打成了一片煉成了一塊,關係處的好的不得了,而巧玲也徹底從一位良家女子變成了一個大大咧咧不管不顧的盲流般的社會大姐。
    武小斌與巧玲熱交的原因是一來巧玲是半仙之體,武小斌也想成仙,所以就熱乎上了,二來巧玲也有些姿色,武小斌也對她早已垂涎欲滴,想著遲早要把她吃掉。
    武小斌請求巧玲帶他去作法,想要成為半仙之體,巧玲也不敢拒絕,答應帶他去作法。
    這一天機會終於來了,鄰村的村民李五仁,來找巧玲作法,給他的老婆看病。
    李五仁的老婆六十多歲,患哮喘病多年,最近病情加重,喘不上氣來。
    巧玲得知情況後通知了張痞子和武小斌,因為張痞子畢竟曾經是她的師傅,她必須得帶著,而武小斌又想學作法,是繼王三之後的一位新助手,也得帶著。
    但這武小斌可不像王三,王三還有所顧忌,生怕做事過頭了會有人收拾他,但武小斌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在查爾幹圖公府他就是老大,大家也都知道他是縣太爺的什麽親戚,那就更不敢得罪他了。
    到了後晌,武小斌命令手下準備了三頂轎子,三個人各乘一台,來到了李五仁家。
    三個人下了轎子剛進屋,武小斌就煞有介事地叫喊起來:“這是什麽人家?怎麽這麽窮啊?連個像樣的凳子都沒有嗎?家裏亂成這樣神仙能來嗎?趕緊找個大房子,沒有大房子不能作法!”
    “這……我們隻有這間土房,沒有大房子。”
    李五仁畏畏縮縮地站在灶台前說道。
    巧玲一看這家夥比王三的譜大多了,趕緊阻攔道:“武府長,不要太多有要求,老百姓家都是這樣。”
    “那不行!咱們是神仙,可不是一般人,這待遇根本不行!要是不找個大房子咱們就不作法。”
    “武府長你有所不知,這裏的村民經濟條件有限,家家如此,整個村子也沒有大房子,別說他們一家。”
    “這條件這環境咋作法?你說說!幹脆讓她病死得了,不作了咱們走。”
    武小斌說著話拉起巧玲就要往外走。
    “大仙留步!大仙留步!我老婆已經病了兩個多月了,現在連氣都喘不上來,實在沒有辦法,求求大仙們,你們看我家有什麽值錢的都拿走。”
    武小斌斜楞著眼睛問道:“那你家有什麽東西?有武爺我能看上的嗎?你說來我聽聽。”
    李五仁還真被問住了,一個普通農民家裏能有什麽呢,幾畝地也不是收成好的田地,家裏剛出的兩頭牛都瘦的骨瘦如柴,銀子就更不要說了,一年也見不上幾兩。
    “這……這……這……我家……我家實在沒有什麽財產。”
    巧玲說道:“這位是咱們公府新來的武府長。”
    “噢噢噢……”
    李五仁不住地點頭應諾。
    就在這時忽聽裏屋有人說話:“爹,你和誰說話呢?”
    這聲音像銀鈴一樣好聽,應該是一個少女的聲音。
    “噢,蘭蘭,爹和客人說話呢。”
    “說話的是什麽人?”
    武小斌眼前一亮,隨即問道。
    這個武小斌仗著老天給了一副軀殼——高挑的身材,超乎常人的俊俏麵容,嗓子裏還能發出一種渾厚磁石的聲音。
    李五仁趕緊回話:“是小女蘭蘭,正在服侍她的母親。”
    “哦,蘭蘭?這個名字好,多大了?”
    “年芳十六。”
    “十六?哎,這個歲數好,快!叫出來和幾位大仙見見麵。”
    巧玲見狀知道他要幹什麽,趕緊說道:“她正在伺候病人,怕是不便出來,既然來了,咱們就給病人治病吧。”
    “不便出來?嗬嗬,還有不便出來見本老爺的人?你讓她出來!”
    李五仁生性懦弱,又聽聞過武小斌的凶悍,哪敢不從,立即向屋裏喊道:“蘭蘭,你出來,有客人。”
    就在這時,裏屋的門一開,從裏麵走出來一位身材纖細五官嬌美的小姑娘。
    在巧玲看來這個名字叫蘭蘭的姑娘不過是個大點兒的孩子,和一般的女孩子一樣,可她在眼睛的餘光中卻看見武小斌兩眼放光表情邪淫,一下子像變了個人似的。
    武小斌指著小姑娘說道:“你叫蘭蘭?今年十六歲?”
    走出來的蘭蘭向外屋的幾個人道了個萬福小聲說道:“各位尊長好,小女子的名字正是叫蘭蘭,不知大官人有何吩咐。”
    “噢噢噢……沒吩咐,沒吩咐,把大官人我伺候好就行了,來!巧玲!不仙姑!給蘭蘭的媽治病吧,今天的作法寶貝就是蘭蘭了,回頭陪陪我就妥了,哈哈……”
    武小斌淫笑著就要拉蘭蘭的手。
    蘭蘭躲開武小斌嬌羞地說道:“大官人!奴家,奴家還小。”
    “小什麽小,蘭蘭,你可是我一眼就看上的女孩子,跟了我你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就聽話吧,啊……”
    巧玲趕忙阻止道:“武副府長!請稍安勿躁,這裏不是談情說愛之地,咱們還是給蘭蘭媽治病吧。”
    武小斌瞅了瞅巧玲說道:“這樣吧,治病的事交給你,我和蘭蘭找個地方待一會兒。”
    “這……”
    “這什麽這?!你敢抗命不遵?!去!進裏屋治病去!”
    巧玲沒辦法,隻好對李五仁說道:“你安排一下,我這就進屋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