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衰神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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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出吃完沈淩做的早餐,一大早就抵達辦公室,其它幹員也到了。
    “你們怎麽都受傷啦?”聶出看到那三位幹員,有的手上包著繃帶,有的身上帶著外傷,心裏很納悶。
    “在旅館受到莫名其妙的狙擊。”阿j一副“走衰運”的樣子。
    “剛出機場就有炸彈客來訪了。”阿k滿臉“衰神臨頭”的表情。
    “吃早餐時發生的。”阿p根本就不想講了。
    “所以?”聶出不想直接說“你們這三天都在養傷”這句類似埋怨辦事不力的話。
    聶出轉念想起他在第一天也受到攻擊。
    那時他才剛走出菲律賓機場,迎麵衝來一個看似逃難的人,懷中揣了一把刀,那把刀沒刺中他,倒是後麵追趕人的子彈掃破他一件衣服。
    在飯店裏,他也受到了攻擊,隻好連夜閃到別處去。
    “我們還是有做事的。”
    他們三人異口同聲,動作迅速的拿出這幾天找到的線索。
    他們的線索林林總總,大小圓扁都有,但有個巧合,就是裏頭都有幾件東勝企業的標誌。
    “這代表什麽?”事情簡直全在他的預料之內。
    “詭異的巧合。”阿j啐了一口,說。
    “在泰國,這個標誌幾乎和走私劃上等號。”
    “在馬來西亞,道上人物都和這標誌脫不了幹係。”
    “那麽……這就是我們的目標。”聶出打開抽屜,心中還在想柳宜權怎麽還沒出現,就看見那張字條,他的眉心稍稍擰了一下,隨手用卷宗把字條蓋住。
    居然在他的辦公室裝隱藏式攝影機,簡直太得寸進尺!
    “老大,這些東西可以留下來當未來的證物嗎?”阿k問。
    “把這些編好號,放在證物櫃裏。”聶出回答,同時暗中思索計策。
    “老大,我們要馬上到東勝企業去嗎?”阿j問,神情有些興奮——他是動作派,隻要有行動,他就會很有鬥誌。
    “先部署一下,等一下就行動。”聶出比個手勢把他們叫過來,四個頭集中在桌子中央,姿勢標準得像真在部署什麽,其實聶出隻是對他們耳語。
    “把東西準備好,先到停車場集合。”他低語,手在桌上動來動去,像在比劃路線。
    “老大……”
    “什麽都不要問,照往常程序行動。”聶出對他們使眼色。
    “了解。”三個人眨著眼回答。
    “走吧,開我的車。”聶出故意提高音量。
    “好。”一群人做鳥獸散。
    出了辦公室,一行四人抵達停車場,但聶出並沒有直接打開車門上車。
    “老大……”他們全納悶的看著聶出。
    “別急,現在我要分配真正的工作。阿p負責調查所有與東勝企業往來的企業和名下的分廠、分公司,阿j負責在明天前弄出東勝企業的平麵圖,阿k負責監視東勝企業的所有動靜。”
    “了解。”他們全部點點頭。
    “老大,這種事我們幹嘛不在辦公室講就好?”阿k擦著滿頭大汗說。
    “記住我所要說的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在辦公室和車內說的話都不算數。”聶出非常嚴肅的說。
    “為什麽?難道我們有內賊?”
    “事情還沒明朗。記住我的話,對誰都不準說實話。”
    “了解。”雖然不知原因,他們相信聶出一定有足夠的理由。
    “現在我要把車子開到東勝企業,然後我們分頭行事,明天早上十一點回車上集合。”
    “老大,幹嘛這麽大費周章啊?”
    “照做就是了。”
    “對了,老大,剛才我經過收發組的時候,收到幾則留言和傳真。”阿j把幾張紙拿出來。
    那些是檢察官傳真來的數據,說開庭的時間提前三天。
    “可惡,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聶出咬咬牙,“現在,更改計劃,今天晚上帶著你們查到的資料來我家。我現在住四樓。”
    “是,老大。”事情真的迫在眉睫了。
    聶出打開車門,一行四人上車,車子往東勝企業出發。
    “阿j和阿p扮成業務員,阿k找找看有沒有地下停車場可摸進去。”
    “是,老大。”即使是裝的,也要裝出一百分。
    聶出的車子還沒駛出警署停車場,柳宜權就用手機撥出那個熟悉而重要的號碼。
    “他們打算潛入你的公司,已經出發了。”
    “看來他們已經掌握要點了。”對方從容得好像早已等候多時。
    “小心一點,注意推銷員和附近的人,加強戒備。”
    “我會的。”
    “無論如何別被查出你和我的關係。”
    “你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了?”對方輕笑,大有瞧不起的意味。
    “這事波折太多,一天不解決,我就一天如坐針氈。”
    “不是讓法官提早三天開庭了?”
    “就算提早三天,也都會有變量。”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會好好料理那些人的。”
    “我隻要順利開庭,順利除掉那個眼中釘,你別把事情鬧大。”
    “這不隻關係你的仕途,也關係我的生意,我當然會小心。”
    掛斷電話,柳宜權憂心忡忡地走來走去,老天保佑,千萬別再出差錯了。
    把被裝了追蹤器的車子丟在東勝企業附近的停車場,聶出搭公交車到邢磊的地下辦公室,那裏有全世界最精良的科技設備,還有最齊全龐大的數據庫。
    至於邢磊,則是亞洲數一數二的大總裁,也是他穿一條褲襠長大的兄弟,那個數據庫是專門用來調查見不得人的情報的,而情報的提供者,當然是聶出、莫森、閻卉的情報網,建構者自然是邢磊的技師群。
    說來也巧,他們四個好兄弟分別是四個領域的頂尖人才——
    邢磊是企業大總裁,在商場呼風喚雨。
    閻卉是檢察總長,在檢調單位獨占鼇頭。
    莫森是殺手,在國際間首屈一指。
    聶出是警官,在警界所向無敵。
    有這麽豐富的情報來源,這個數據庫,可真謂價值連城。
    聶出潛入邢氏財團那間比國庫還堅固、隱密的科技辦公室。
    “沒見過你,大豬頭。”主計算機見有人入侵,先聲奪人。
    “不用你見過,大白癡。”聶出忍不住想踹那計算機一腳。
    “請問密碼,大笨蛋。”
    “邢磊是大混蛋,你是小混蛋。”邢磊雖然很夠意思的給他開鎖的密碼,卻讓這機器來折騰他,氣死人。
    “密碼錯誤、密碼錯誤、密碼錯誤……”
    “笨機器,趕快給我進入搜尋網頁,否則一槍斃了你!”聶出掏出槍來指著計算機主機。有眼無珠?簡直就是找死。
    “密碼錯……密碼正確、密碼正確。”連計算機也欺善怕惡。
    “怕了就好。”這台鬼計算機,每次都要他亮出家夥才肯乖乖就範,真是欠修理。
    聶出把槍收好,開始對計算機發號施令。
    “搜尋:東勝企業。”
    屏幕列出上百條與東勝企業有關的標題,他腦中靈機一動,又增加了一個字:“梟。”
    屏幕中的標題馬上隻剩一條:東勝企業是梟的大本營——by莫森。
    聶出的眼不知不覺地瞇了起來。曾有人說過同樣的話……是誰?
    他的記憶回到八樓被剿的那天……沈淩說小白追殺她……
    對,就是她,她說過這句話,還說她已經是東勝企業的職員。
    “可惡,她還到東勝企業去工作!”聶出想不到自己居然這麽簡單就生起氣,為她牽腸掛肚起來。
    “搜尋:可惡。”計算機自動自發地搜尋起來。
    “停止。”聶出連忙大喊,“切換到影視係統。”
    “可惡,根本阻止不了她。”根據之前的經驗,他能做的,大概隻是提醒她,小心自己的安全。
    思及此,他找出手機想撥她的號碼,才知道自己連她有沒有手機都不知道……
    見鬼了,他們都已經發生了人類最親密的關係,他對她居然還如此陌生!
    正當他感到不可思議時,影視係統播出邢磊的聲音,令他吃驚。
    “阿出,隔壁村那個專門作媒的阿水婆走丟了孫女,你如果看到,麻煩送她回家。
    她的名字叫沈淩,今年二十二,特征是有兩顆小虎牙,笑起來有酒窩,發長及肩,身高一七○,體重五十,三圍4……”
    “哇拷,走失兒童也找我?”他算大警官吧?連這種小案件也找他,啐!
    不對,邢磊剛剛提到的是誰?沈淩?隔壁村阿水婆的孫女?
    該不會正是他所知道的這個沈淩吧?
    那個幾年前沒事就綁著根辮子在他家門口晃來晃去的花癡女,現在變成個任性、標致的黃花大閨女,還成了他的親密愛人?
    見鬼!真是見鬼了!
    七年前,她家那個大媒婆曾到他家去說媒,慫恿老母逼他結婚,年少的他煩不勝煩,索性繼續留在台北深造,畢業後自願派任全台各地,誰知最後還是與她走在一起,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就這樣,沈淩的模樣充滿了他的腦海,從小時候的清純幼稚,到之前醜得要死的狐狸精造型、現在的ol……她的軟玉溫香、她的無助、任性、好強……
    他突然好想見到她,即使沒有話題,他也想見她……
    可惡!那個老對他傻笑的花癡小丫頭,害他變成滿腦子女人的急色鬼,見鬼了!
    他甩甩頭,想甩掉腦海中的倩影,也想甩掉心中的認定,卻發現愈是掙紮,整個心思愈在她身上……
    走出地下辦公室,他隨手從邢磊的車庫裏開走一輛保時捷——邢磊不會計較的,這是他們幾個好兄弟間的默契。
    還沒想好要去哪裏,車子就已開到東勝企業的大門口。
    他到底被什麽鬼迷了心竅?為什麽會這麽焦躁、不理性,甚至失卻控製自己的能力?
    可惡,來到這裏,他就更想見到她……
    正為這個簡單的念頭猛捶方向盤,東勝企業的大門口就走出了沈淩,後麵跟著昨天那名男子,那男子的動作和神態很殷勤,令聶出心火大揚。
    才隻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他已經氣衝衝的下車去,話不多說地把沈淩拉進車內,並猛踩油門,把車子開上高架橋。
    那名男子被留在原處,怔怔地不知發生何事。
    其實今天沈淩的心情很不好。
    雖然一早還是替聶出做了早餐,心中卻深深地質疑自己拿什麽身分替他做這些,說不定在他心目中,希望替他做早餐、洗衣服、刷地板的,並不是她……那麽,她還有理由回那間屋子嗎?她是不是真的該回鄉下去隨便找個男人嫁?
    每次想到這裏,她都忍不住泫然欲泣,陰暗得生人勿近。
    所以她一大早就出了差錯,把出貨船班弄錯不說,還接錯電話、和客戶吵架,最後跟主管頂嘴……全世界最糟的事都在這一天發生了。
    因為弄錯了船班,她得到報關行去清點和填表,才會和與她同組的男同事一起走出公司,想不到聶出居然跑上來。
    “跟我走。”他二話不說的拉著她就走。
    “ㄟ,那個,等一下……”她根本來不及對同事說抱歉,就被拉進保時捷裏,而保時捷就那樣開走了。
    現在到底是怎樣啊?她還沒想到該用什麽表情麵對他耶,他都不說話,是在生氣嗎?
    她的心情有幾分雀躍,也有幾分苦澀,更有份不安;她想開口說些什麽,卻找不到適當的話題,最後隻好沉默地把自己縮在座位上。
    這附近的景象好陌生,他要把車開到哪裏?如果她可以陪他到天涯海角就好了。
    聶出什麽也沒說,心裏卻升起一堆怪異的感覺——這一切都太荒謬衝動,他什麽想法也理不清,隻知她在身邊,能使他的心情安定下來。
    他很想為自己的魯莽道歉,卻又覺得那麽做是多此一舉,想說點什麽,又覺得說什麽都多餘。
    就在舉棋不定時,車子滑入了動物園的停車場……他嚴重懷疑邢磊在車上裝了智能型自動操作係統,否則車子不會如此自作主張。
    停好車,他下車,也替沈淩打開車門。
    “呃……”她很驚訝,聶出怎麽會對她這麽好?
    “走吧。”
    讓沈淩心髒衰竭的事發生了——他拉她的手,他居然拉她的手!
    盡管經驗告訴她,千萬別高興得太早,她的心卻仍悸動異常,全身因不敢置信而顫抖。
    “那個……”沈淩未語先哽咽。
    這動作到底是好是壞?代表他接納她,她可以期待未來,還是他想為這短暫的插曲劃下句點?
    她不能想得太美,答案一定是前者——太多樂極生悲的經驗,使她無法忘記這種模式!
    “那個……”沈淩愈想愈傷心,腳沉重得半步也走不了,索性蹲下來掩麵痛哭,而他的手,就那樣被掙脫了。
    聶出心中一驚,連忙跟著蹲下來。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肚子痛嗎?還是頭痛?”他不斷擔心的問著。
    奇怪,他變得怪怪的,心口有點疼,有點難以呼吸,有點想把她深擁入懷,奇怪,真的很怪。
    “都不是,我隻是很傷心……”沈淩抬起汪汪淚眼看他,才一眼就又忍不住低下頭去啜泣。
    她太愛他了,每多看一眼,愛意就增加一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最後分開時,她一定會心碎而死。
    “傷心?”難道他做了什麽讓她傷心的事了?聶出下意識地自省。
    見她淚如雨下,他心疼如絞。
    “我知道你對我這麽好,是因為……我們可能永遠沒有見麵的機會了……”她傷心得無法一口氣把這句話說完。
    “為什麽?”聶出又大吃一驚,心裏的恐慌無法形容,“為什麽我們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一點都不想與她分開。
    “難道不是嗎?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對我好、才會為我開車門、牽我的手……你總是給我天大的歡喜,再給我天大的悲傷……”沈淩的眼淚愈掉愈凶。
    可惡,她愈來愈覺得自己的死心塌地像個大白癡。
    “我……”原來他一直給她這種感覺,真糟糕。
    “如果要說再見,在這裏說就好,不要再……”她已經承受不了那種期待破滅的心痛了。
    “我隻是想見妳而已……”說來還真奇怪,隻因為“想見”就不知不覺地把人擄到這裏來……他到底是哪裏不正常了?
    唉,一碰上她,他就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想見我?”沈淩啼哭的臉呆住,淚水在眼睫閃爍。
    她是不是聽錯了?還是他仁慈地保留了下文?
    “我心裏沒有任何和妳說再見的意思,隻是想見妳,就去找妳……”他實在不適合,也不擅長做“解釋”這件事,怎麽說怎麽別扭。
    “真的嗎?這次不會再樂極生悲了?”沈淩小心翼翼的問。
    “不會了。”聶出肯定的回答,為她的不安感到憐惜。
    “那你會一直牽著我的手?”
    “嗯。”
    見聶出點頭,熱淚從沈淩眼中再次湧出來。
    老天爺,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吧?她簡直不敢相信了。
    “那你……抱我一下。”說著,她的臉像火在燒。老天,她怎麽有這種熊心豹子膽,說出這種話來?
    聶出拉她起身,極為僵硬的抱她一下。心裏有個聲音在說,不該是這種方式,應該是更自然、更理所當然的。
    把她的頭按入懷中,感覺才比較實在些,這種感覺很踏實滿足,他竟想時時抱抱她。
    沈淩把頭埋入他的懷中,熱淚不斷湧上來。
    老天爺,如果你夠仁慈,就把這一刻化成永恒,讓我們永遠不分開。
    “別哭了,別再哭了,嗯?”聶出摟住她,輕輕搖著,像在哄個愛哭的小女孩。
    沈淩依依不舍地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很堅強的抹幹眼淚,露出勉強的笑臉……但是看到他們距離這麽近,高興的眼淚又湧出來。
    “好了,好了,走吧,再不走,動物都要下班了。”他拉起她的手就走,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嗯。”難得聽到他講出這麽可愛的話,她又感動得想哭了。
    一整天,聶出都拉著她的手,讓沈淩開始依戀他牽她手的方式。
    她也感覺到他的嗬護和關注,那令她時時擔心會有報應降臨,會物極必反……
    原來,太幸福也會令人害怕的。
    “我們先去吃個晚餐再回去吧?”在動物園的閉園廣播中,聶出這麽說。
    雖然他們的交談總是簡單扼要,他的注視卻深刻綿長,他心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喜悅和踏實,希望這種感覺能一直延續下去。
    “嗯。”沈淩垂首答應,這一切比夢境更夢幻。
    他們在捷運站附近的餐廳,找了靠窗的坐位。
    這家餐廳布置得很現代,裏頭的燈光刻意昏暗,使木柵路上的車影像流金掠過窗口,憑添迷離的氛圍。
    服務生來點餐,然後動作迅速地替他們上菜。
    “像在作夢一樣,這個夢會繼續嗎?”沈淩笑得迷離,桌上的餐具連動也沒動。
    她的眼睛有些腫,眼眶裏又有蒙蒙淚光——她不隻一次因太過幸福、太過滿足而偷偷灑下熱淚。
    “這不是夢。”聶出微微一笑。她老是說這種傻話,難道他是活在她夢中的人嗎?
    “這些很快就會過去,我不能永遠待在你身邊。”本來她已經覺悟了,他卻又給了她新的希望。
    “妳當然可以……不,我不能給妳這個承諾,這太虛假,也太危險。”聶出告訴她,也禁止自己再沉溺於心裏那些想持續下去的念頭。
    “我就知道。”沈淩苦澀一笑。
    “計劃趕不上變化,輕易談未來,總是顯得不負責任……”他隻能說這麽多。
    沈淩苦笑,想要未來,大概也是太貪心的。也許他並不是她所感覺到的那麽喜歡她。
    “別再愁眉不展,用餐吧,用完餐就回家,我的隊員會到家裏來交換情報。”她一直噙著熱淚,還真令人擔心呢。
    “嗯。”沈淩輕歎一口氣。各大宗教不是都說活在當下嗎?也許是因為她想太多,才會這麽煩惱。
    想到這裏,她突然頓悟了,同時也後悔了——難得和他約會,她居然把所有時間用來擔心那些有的沒的,把氣氛弄得愁雲慘霧,平白糟蹋難得的約會……
    她怎麽會做出這種蠢事啦!她巴不得找麵牆,一頭撞死算了。
    不可以再淚漣漣了,要開心,跟他在一起就是最開心的時間,不要讓可惡的眼淚來攪局。她整飭心緒,終於露出燦爛的笑臉。
    “是為王副署長那件案子嗎?我在東勝企業好幾次看到小白,幸好沒和他正麵相遇,女員工多,他應該沒認出我。”沈淩精神抖擻的露出自鳴得意的表情。
    “他去找誰?”這個線索很重要。
    一想到她把自己丟在那個危險的環境,他就替她捏幾把冷汗。
    “不知道,他總是搭電梯直上十八樓——那裏被公司列為機密樓層,隻有特定高階主管能去,不過,有機會我是一定會去看看的。”沈淩刻意以輕鬆的心情把餐用完,啜著飲料說。
    能為他做點事,讓她覺得自己有些用處,有些價值。
    “不!妳別再管這件事,我們會把它處理好的。”
    聶出正想曉以大義,手機響起,他連忙去接。
    “喂……你們已經到了?那就先進去吧……我們一會兒就到。”
    收了線,他對沈淩說:“他們已經到了。”
    沈淩屏息聽候他的發落,以為他會叫她回避,他卻隻是說:“事情變得有點匆促,既然妳也吃飽了,就走吧。”
    聶出對她伸出手,神情像理所當然,她也自然的把手放入他手中。
    好吧、好吧,就算是一場美麗夢境吧!既然是夢,她為什麽不能是優雅迷人的公主,而他是風度翩翩的騎士呢?
    沒有未來也沒關係,隻要有這一刻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