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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丫鬟的“幸福”生活
    十年後。
    “啊……”大清早，一聲慘痛的呼叫響徹內宅。
    “第二百八十一次了。”荀烈啃一口蘋果，含糊道。
    “都是你生的笨兒子！”荀夫人指責道。
    “我一個人可生不出兒子。”荀烈將無聊的話題撥回去。
    “相公，你不覺得很吵？”荀夫人掏掏耳朵。
    “所以呢？”荀烈挑眉。
    “將生意交給楓兒和張總管，我們去遊山玩水吧。”荀夫人兩眼放光，無比激動地說。
    “噓……我們趕快收拾，後門有馬。”荀烈賊賊的笑了。
    “哇，相公，你什麽時候準備的？”荀夫人無比崇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昨天晚上。”荀烈得意的說。
    紅楓苑。
    “告訴你多少次了，以後別再三更半夜爬上我的床。”雪昭揪住荀楓的耳朵拎下床去。已經出落得婷婷玉立的雪昭有一股清涼若雪的味道。-
    “你變了，以前沒有我你根本就不睡覺，現在要過河拆橋了，死沒良心！”荀楓哀怨的指責道。-
    “拜托，和你講多少遍了？！荀楓荀大少爺，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正經點好不好？”雪昭扶著額頭無力道，“男女有別，你到底懂不懂？”
    荀楓表情天真的搖搖頭：“不懂。”
    “不懂？你天天去尋歡樓喝花酒，天天在街上對著美女亂眨眼，你還不懂？是不是要我告訴李員外的女兒李鮮花，她是很樂意給你演示什麽叫，男、女、有、別！”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許告訴那個花癡我的行蹤。每次都這樣。咦？雪雪，你吃醋了嗎？”荀楓眯著那雙電力十足的桃花眼看著昭雪。
    雪昭打斷他道：“我沒吃醋，你也別再像小時候叫我雪雪，以免未來的少夫人聽見有什麽誤會。”
    “唔……我怎麽好像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嘞？嘿嘿。。。。。。”荀楓摸著下巴朝雪昭繼續放電，“是不是少爺我如此的青春年少外加風流倜儻還有玉樹臨風，更兼博學多才，瀟灑不羈，你心裏喜歡我又不好意思講出來啊？”
    “嘔……”青春年少？都一腳踏入秋天了。明明是這家夥風流成性，從認識他開始他就沒個正經。這麽自戀，這麽自大，她才不要喜歡這個花心大蘿卜！
    “哎呀，昭兒，快喝杯水，順順。奇怪，怎麽嘔了，難道是有了？少爺我隻是半夜趁你睡著了親你一下而已。”荀楓倒杯茶送到雪昭醉邊。
    正喝水的雪昭嗆了口水，“咳咳，你，你親我？你給我滾出去！”雪昭臉上紅彤彤的，不知是嗆的，還是因為某人的話而羞惱。
    “昭兒，你怎麽這麽狠心，你的心裏難道就沒有那麽一丁丁丁丁點的喜歡我？”荀楓扁扁嘴又湊上前去，精致的臉上帶著一點點兒壞笑。
    “有啊。”雪昭很認真的說，純真表情讓荀楓心中一動。
    “真的啊？！那你喜歡我哪點啊？”荀楓睜大眼睛，俊臉上滿是期待。
    “我喜歡你離我遠點！”雪昭笑得無比魅惑。看著荀楓耷拉下俊臉，作捧心狀離開，她搖搖頭。
    其實她並不是討厭荀楓，但也不喜歡吧？唔……
    她其實對他不壞吧，雖然她對她很凶很野蠻。十年前初次相見，他的毒嘴讓她“沒齒難忘”，他總是愛惹她，而她也不甘示弱。她很感激他在她小時做惡夢的時候抱著她安慰她，所以他們鬥嘴之後還是會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有時候，一天不鬥嘴就感覺不是他們了一樣。
    習慣真是能影響一個人。-隻是習慣了麽？往深處，她並沒有多想，為什麽這麽多年，她不再害怕夜晚，而與日遞增的，卻是心中——暖暖的。
    荀楓出了門，誇張的表情立即變成了一抹無奈，他偷偷看了雪昭一眼，她清咧的氣質像寒雪裏的一枝梅花，但是並不孤傲，淩人。他喜歡逗她，喜歡她生機勃勃的和他吵架時眼裏隻有他。他看著她越長越大，暗自喜歡她的小廝很多，什麽時候他的“玩具”這麽讓人掛心，叫他舍不得放她出府，放她與別人在一起？
    “少爺！老爺和夫人一大早留書離家出走了！”一個小廝慌張的跑來遞給荀楓一封信。
    “氣死我了！老爹和娘竟然去遊山玩水，將我留在這看管產業！”荀楓氣呼呼的，但轉念一想，他也可以自由了，耳朵終於可以不用受娘的荼毒了。
    哼著小曲兒，他大搖大擺的走出府門，好幾天沒有出門逛大街去做他的“風流散財童子”啦！
    雪昭惱了一陣，想起他灰溜溜的出了房門，又高興起來，遂又收拾停當了，走到府門那裏，向守門的一個小廝問道：“少爺去哪了？”
    “少爺剛出門，往西大街去了，姑娘走幾步，定能看到少爺。”那小廝有些靦腆的說道。
    雪昭即刻出了門去，那小廝兀自癡癡地望著她娉婷的背影，忽地身上一寒，差點被周圍一堆嫉妒的眼神給滅了。
    荀楓悠閑的踱著步子，走到了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攤前停住了，那攤主笑嗬嗬的恭維道：“荀公子，您今天這身粉色的衣衫稱得您越發的麵色紅潤，姿容絕世了！瞧瞧今天新到的水粉，都是剛從開封府那邊流行過來的。”
    荀楓心花怒放，拿起攤上的銅鏡照起來，抿嘴一笑，那雙桃花眼越發的勾人心魂，引來一幹花癡的尖叫。他滿意的享受一下剛剛製造的效果，扔下十兩銀子，拿走了那盒水粉，攤主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荀楓繼續向前走著，見到他的人都好像見到了財神爺，每個人臉上都堆滿了笑，隻是那笑裏在看到他的折扇時有些古怪。他折扇輕搖，鬢邊的兩綹長發飄飄，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又惹來n棵“秋天的菠菜”。
    雪昭翻了個白眼，知道某人到處放電的毛病又發作了。她緊跑兩步上前，納悶的盯著他手中的扇子說：“你怎麽把我畫的‘豬啃草’的扇子拿出來了？人家辛辛苦苦畫好送給你當之前你生日時的禮物，你都沒有謝人家，不過少爺你既然拿出來用，就是很喜歡咯？”
    隻見荀楓嘴角抽了抽，翻過扇麵一看，的確是這小妮子的塗鴉！他頓時如被雷霹中一般，耳中轟鳴作響，“啊！啊！你這丫頭氣死我了，竟敢畫這東西送我，害我以為是誰相贈的‘貴禮’！這下可好，我英明睿智，瀟灑風流，傾國傾城的絕世風采都叫你丟盡了！”
    雪昭暗自得意，麵上卻作無辜道：“我正要問少爺您我畫得好不好，你就拿出來展覽了，說實話，我覺得畫得挺好的呀，又合您的屬相，周圍的人都誇您拿著可愛呢！”她撇了撇嘴，“您要是不喜歡，我撕了它吧，虧我熬了兩天才畫好……”
    荀楓見她欲搶回扇子“毀屍滅跡”，忙揣入懷中道：“怎麽會不喜歡呢？我喜歡死了！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呢，如此重要又‘美麗’的證物，哦不，禮物，我怎麽會不喜歡呢？”他眼中笑意不減，語氣卻綿軟得像是咬著什麽東西，一字一字的說：“這扇子真像你那般可愛呢！”
    “哪裏哪裏，和少爺才是很像呢，看，連眉心那一點小小的朱砂都如此-相像。”嘿嘿嘿嘿……
    她還敢提朱砂？他額頭上那點紅正是早上起床時被她推到床邊磕的！荀楓咬牙，負手向前走去，經過一個賣梨的攤前停了下來，眼珠一轉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指著麵前一大籃子雪梨道：“老板，這一籃子梨我全要了，給我的丫鬟拿著就好。”說完，扭頭給雪昭一個“你敢不從”的眼神，然後瀟灑離去。雪昭看看那一籃子梨，給了他一個“算你狠”的眼刀，無奈的拿起。
    荀楓優哉遊哉的向前繼續走著，時而嘴裏哼著小曲兒，無事一身輕的樣子，實在是……太太太囂張了！
    雪昭鼓著腮，繼續用眼刀戳啊戳啊。。。。。。。荀楓忽然一回頭，正好看到雪昭像抓狂的小貓一樣的表情，雪昭一驚，臉上立即掛起一抹諂媚的微笑。他更加得意起來，眼光一掃，看到兩盆迎春花開得正好，又買下來，交給雪昭。待到他甫一轉身，一記更寒的眼刀劈劈啪啪的攻向他的後背……
    荀楓東邊走走西邊晃晃，雪昭戰戰兢兢的跟在身後，唯恐他再買東西。荀楓側身一笑，為報剛才那一扇之仇，他又停到一個蘋果攤前……直到雪昭身上掛滿的東西，氣喘籲籲的很吃力很怨念的努力穩住身子，荀楓嘴角一彎，心情大好打道回府。
    雪昭東搖西擺的努力平衡身上那一堆東西，心裏暗暗發誓，她不會再畫一隻豬送給他了，明年，她一定要送隻烏龜。
    嗚嗚嗚……畫個圈圈詛咒你……
    荀楓躺在鋪著波斯絨毯的躺椅上，像隻懶貓似的，嘴裏咬著雪梨。他忽然打了個寒顫，陽光暖洋洋的，難道是因為雪梨太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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