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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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大明之虞美人!
    第十一章有情似無情
    一聲聲慘叫自窗外傳來,慕容玨急的團團轉,瞪了王保一眼,王保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慕容玨邁步就往外跑,不防王保又攔在門口。
    慕容玨氣極質問道“落雨就要被她們打死了,難道你真的願意眼睜睜看她被人打?你真不想護她周全?”
    王保一震,護她周全?他有這個資格嗎?那個笑語如珠快嘴快舌的小丫頭,如今卻叫得異常慘烈,心裏莫明一緊,微遲疑迅速道
    “小姐,我跟你去!”身形一閃,打開了門。
    慕容玨提裙快步向院子跑去,王保緊跟其後。
    “落雨,落雨,你怎麽樣!”慕容玨跑過去奮力拉開那兩名打人的家丁不由分說一人甩了他們一巴掌怒道“滾開!”
    蹲下看落雨,羅裙上已經血跡斑斑,小臉慘白,見到小姐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慕容玨心裏一痛,又驚又怒,連忙去扶落雨。
    那兩家丁撫著臉不敢和大小姐發難卻扭頭看著二夫人。
    二夫人見她跑出來氣道“反了,反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她拉開。”
    那兩個家丁欲上前拉人,慕容玨怒道“看你們誰敢動我?”如星星般的眼眸異常明亮,就像燃起的兩簇火焰般令人心生畏懼。
    那二人腳下一滯不敢向前,二夫人也發火道“不過一個鄉下丫頭,竟敢站在將軍府耍威風嗎?”
    慕容玨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暗自告訴自己現在不是爭論是非的時候,遂直視著她冷冷道
    “將軍府也不會對一個鄉下丫頭耍威風吧!若夫人仍然見疑,不如直接報官捉了慕容玨去審問。若夫人不問青紅皂白一味亂用私刑,慕容玨寧為玉碎,隻是慕容玨如今仍是太子妃待選人,爹爹回來也不會不管不問!”
    心中有氣,竟連二娘也不叫了。
    二夫人被她說的啞口無言,連玉碎都說出了口自己一時倒不知說什麽才好,想想也不能在將軍府中真的把人打死,連連冷笑道“哼,投毒事情還沒有完呢,若讓我得知是誰做的定不輕饒。算了,今天我也乏了,就審到這吧!”卻坐著不動。
    慕容玨知她故意看笑話,不再理她忙俯身去攙扶落雨,無奈落雨被打得動彈不了,慕容玨終歸是弱質女子,額上浸出細細的汗珠才勉強扶起來,剛一邁步,落雨便搖搖欲墜向地上倒去,慕容玨不敢撒手,被她一帶腳下也站立不穩就要跟著向前栽倒。
    冷不防,胳膊被人扶住,接著手上一輕,落雨已被人接過。
    慕容玨站穩一看是王保抱起了落雨,雙手刻意伸直保持著距離,俊臉繃得緊緊的,憋得通紅,眼底卻有一絲心痛和悔意。
    慕容玨心裏一鬆,眉略彎了彎,王保,終歸是沒看錯你!
    二夫人大為震驚,怒道“王保,你敢多事?”
    慕容月也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
    王保身形一僵,卻挺直了脊背,仍緊緊抱著落雨垂目答道“夫人,將軍臨走前曾叮囑王保,要保護將軍府的安全,王保不敢讓將軍府中任何人出現閃失,不然無法向將軍交待!”
    “你,好,好,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好口才!”
    二夫人氣衝衝的甩袖離去。
    慕容月走過來微微笑道“大姐的身份如今不比以前,要多保重才是,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奴才傷了自身才好!”
    慕容玨冷冷看著她並不說話,慕容月一直給她的印象便是天真可愛,對她也挺熱情,可是如今整個慕容府中慕容玨竟不知該相信誰!
    三天後,落雨才能下床活動,這還得是感謝王保送過來的不少治外傷的藥。慕容玨又將原來收起的那個白玉瓶中的靈藥也給她用了。連著塗了幾日,傷腫處漸漸消散,破皮的地方結了痂脫落後竟恢複如初沒留下一點痕跡。
    隻是那王保每次放下藥就走從不多說一句話,連落雨想說聲謝謝都沒有機會。
    這天,主仆二人說了會子話,慕容玨這才知道那慕容月竟對落雨曾經誘供,多虧落雨對小姐有情義,若不是如此經那二夫人一嚇再得她一指點胡亂認了是小姐指使,那慕容玨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慕容玨暗自心驚,那個慕容月在這次事件中到底扮了什麽角色。
    二人正說著話,突然,可人慌慌張張跑進來,又忙著將院門插了。
    落雨納悶兒道“你跑什麽?叫你去給小姐端熱水,你怎麽空著兩手就回來了?”
    可人悄悄道“小姐,落雨姐姐,剛才我去廚房,剛走到門口聽到二小姐的丫環曉蓮正和做飯的王媽媽說話。”
    “她們說她們的,你隻管提水回來就是。”
    可人的聲音更低了“她們說那二小姐中毒昏迷了幾日今早自己突然就醒了,可是誰知臉上長出個茶盅口大小的黑痣,忙請大夫瞧了,又說不是黑痣,是毒素都集中到那裏,體內倒沒有了毒,所以二小姐才醒過來。可是那片黑印卻去不掉,好好的容貌硬是毀容了。她還說,二小姐哭著絕食,二夫人氣極要找大小姐算帳!”
    慕容玨聽了大奇,這等毒藥也真夠神奇的,原來並不是致人以死地而是令人毀容,可是有什麽人非要慕容清毀去容貌呢?
    她的容貌有什麽用?莫非又與那太子妃有關?
    自己已經放棄作太子妃,這事兒已經與二夫人達成協議,自然慕容清也已經知道。怎麽從中又生變故?是不是因自己放棄了才避過這一難?二夫人斷不會害親生女兒,那還會有誰認為慕容清的容貌礙事呢?
    這個府中能夠去選太子妃的人除了自己和慕容清還有誰?
    還有誰呢?慕容月!是慕容月!
    毀去慕容清的容貌,嫁禍給慕容玨,好個一箭雙雕,有誰會想到一個純真無邪的小姑娘會給自己的親姐姐下毒?再適當的時候在二夫人耳邊說幾句話,那天二夫人已經說的明明白白,‘幸好來之前便有人提醒我’,提醒什麽?無非是怕她辯解說服二夫人罷了,難怪連二夫人也不疑有他,隻認定是慕容玨使人下毒!她自然是不會懷疑自己的親生女兒。
    毀去這兩人,慕容家上位的便隻有慕容月。
    想通了這一關節,慕容玨後背直冒冷汗,她真想大叫我不想當太子妃,你們誰願去誰去!
    可是說出都沒人相信有人放著未來的皇後會不想當。
    因這一番折騰,慕容玨一切行事都小心起來,棲雲閣的飲食也不敢再交給別人,隻由那三個丫頭輪流著操持。
    不知不覺出了伏天,天氣似乎沒有那麽悶熱難熬,隻是因心情的影響滿園的姹紫嫣紅看在眼中也甚覺無趣。
    落雨看慕容玨焉焉的總打不起精神,心裏暗暗著急。
    這天,早餐後慕容玨又要歪在床上去睡覺,落雨見她吃的極少猶豫片刻道
    “小姐,有些日子沒出府了,不如咱們去散散心吧!”
    慕容玨懶懶的倚在床上不說話,出去幹什麽呢?忽然覺得活得百無聊賴沒什麽意思。
    還以為能穿越成將軍的女兒是件威風的事,就算不能天天吆五喝六呼奴喚婢的做千金小姐也應該保證悠閑的米蟲生涯吧,誰知稀裏糊塗竟差點死掉兩次呢!慕容清毀容,即使我能想通是慕容月下毒,說出去卻沒人能相信,何況又全無證據!二夫人絕不會善罷幹休,還不知又會找出什麽樣的茬!
    “小姐,你不是還有一個結義的學士大哥,你何不找他商量商量!”落雨也知她心緒不好,此時也管不了千金小姐與人結義成不成體統了,隻管出主意道。
    慕容玨心中一動,提起學士大哥,倒令她想起了楊士奇,不知為何,她想問問楊士奇的看法,並不是不相信解縉,若論認識時間長短,她認識解縉已經幾百年了,無論是前世對他生平的研究還是這個時代的幾次暢談,也更加了解他,那是一個坦蕩蕩胸有錦繡卻絕不藏汙納垢的人。
    而認識楊士奇不過是近幾個月的事!談不上有更深的了解,他給她的印象一直捉摸不定,偶爾一笑也挺陽光,骨子裏卻總有一股拒人千裏的疏離。那二人得知她慕容玨身分時的反應也大大不同,楊士奇立即威脅她並淡漠的離開,而解縉隻是驚訝的挑挑眉,隨即笑道我與慕容將軍同朝為臣,與姑娘卻是義結金蘭,我們各交各的,不可混淆!
    直覺上卻認為這件事告訴楊士奇更穩妥些,獲得的幫助也更大一些。
    不過想起解縉倒令她精神一振,她在這個時代也並不是孤立無援的,她還有一個學士大哥呢!
    “落雨,給我更衣!”
    “好的,小姐!”見小姐臉上露出笑意,落雨連忙去找衣服。
    細細的梳一個發髻紮好網巾,穿上一襲大袖的白色長衫,自腰間垂下宮絛,立刻一個翩翩濁世公子出現在眼前,落雨也換好衣服笑道“好了,少爺!”
    二人悄悄溜出將軍府,直奔三山街,沒注意到暗暗隱在牆後的人影。
    王保注視著兩人慢慢走遠,最後目光落在那個小小靈活的背影上,眸色漸漸變得熾熱起來,卻又強壓著直到沉入心底。
    二人先去了茶樓,坐在那裏喝了半壺茶也沒見到解縉的影子。
    “不想看見他時,總遇到,今日想找他了又不見蹤影,真是氣人!”落雨埋怨道。
    慕容玨悠悠一笑,歎道“是啊,世事本就無常!”心中豁然開朗,世事本無常,自己這條命原本就是白撿回來的,已是兩世為人,如今是借別人的皮囊苟活著罷了,活一日便是白得的,那還在意什麽?擔心什麽?好不容易來大明旅遊,還不趁機多看看?
    “好!落雨,咱們就去好好逛逛這皇城!”
    “逛皇城?”落雨一口茶水沒噴出來,她就說嘛,小姐怎麽會那麽乖乖的呆在家中,她還一番好心讓小姐出來散心呢,這一出來又不知玩出什麽新花樣!
    慕容玨輕搖折扇含笑向前走去。
    落雨忙丟下茶錢相跟著出來。
    “小姐,我們去哪?皇城可不是老百姓隨便出入的哦!”
    “跟小姐我走吧!”慕容玨神秘一笑,又恢複了以往的從容淡雅。
    內宮不能進,從外麵看看總行吧,北京的故宮倒是去過兩次,她還沒看到過南京的明故宮呢!再說了,嘿嘿,說不定還能碰到一兩個熟人,慕容玨眸底閃過一絲慧黠的光芒。
    找人問明了方向,慕容玨帶落雨雇了輛馬車,上了車走不多時,馬車停下來,趕車的人說道“公子,前麵就是金水橋,過了承天門再穿過宮城就是皇城了,小人的馬車隻能送到這裏不能再前行!請二位走過去吧!”
    慕容玨跳下馬車,打發他回去,這才發現,每個門口都有士兵重重把守,真不虧是皇宮,自然而然散發出威嚴,看不見閑雜人出入。
    慕容玨一時也摸不清這一帶哪裏能讓百姓隨意出入,正思量著是讓人當刺客抓入牢裏好過還是回家等人下毒冤死好過,卻見宮門那邊齊刷刷跑出一隊金甲士兵分立兩邊,接著一頂大轎抬了出來,後麵還跟了一些人,皆穿著官服。
    那些官人出了大門皆向轎子行禮紛紛走了,稍頓,那頂轎子又向前行。旁有二人隨行左右。
    慕容玨遠遠看到有一人頗像解縉,等走近了還真是他,忙緊走幾步笑道“大哥原來在這裏,在茶樓可叫我好等!”
    解縉扭頭一看是她也非常高興“小兄弟怎麽找到這裏來?”
    轎中人聽到如珠脆語心中一動,忙抬手示意停轎。慕容玨這才發現轎子另一邊還站了楊士奇,想起準備要和他說的事不由看向他,誰知楊士奇卻如沒見到她般視線遙遙落在遠處,慕容玨心中一惱氣道“原來楊公子竟是朝中大大的官爺,好威風啊!”
    楊士奇聽她出言諷刺心中一頓,微微行了個禮,淡淡說道“不敢!”
    “又見慕容公子,公子的風采依舊!”不期然,一個聲音從轎中傳出,音色溫雅潤和,親切怡人。
    慕容玨心中一震,這聲音,不就是在解縉別院自己偷聽到的那個太子的聲音嗎?不禁看向轎子,轎簾緩緩抬起,一個青年男子端坐其中,束發紫金冠,便衣服飾,大概是少於運動,體態略胖,麵目溫和,那張臉與二王爺果然毫無相似之處,隻有眼睛都是一樣的鳳目,眸色盡顯溫潤和煦,不同於漢王的淩厲霸道。
    想起史上講的太子腿疾,目光不由低垂。
    太子溫言坦然道“請慕容公子見諒,因腿疾不能出轎盡禮!”
    慕容玨微微一窘,這個太子夠坦率!也很能洞察人心,遂也坦然道“是慕容莽撞,因好奇皇室的威儀想看一看,未料闖到這裏,正不知何去何從,還好看到了大哥!”
    “大哥?”
    “是,我與慕容公子已經義結金蘭。”解縉在一旁解釋道。
    立刻兩束驚訝的目光射向慕容玨,慕容玨含笑不語。
    太子看著眼前的笑顏一陣失神,忽然問道“慕容公子很好奇皇宮內苑,想不想進去呢?”話中大有深意。
    他出身顯貴,卻一直生活在行軍打仗的驚險生活中,那一年被人追殺雖撿了一條命活下來卻是以凍傷一條腿的代價,與之接觸的女子無不是看中他的顯赫地位,看向他的眼光卻是充滿了憐憫、嫌惡與懷疑。
    隻有這個女子盈盈笑語之間自信滿滿的向人說“太子仁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
    心靈竟被這短短一句話瞬間擊中。
    朱高熾怎麽也沒想到,在後來經曆最黑暗的歲月裏,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產生懷疑的時候也是這句話使他又有了信心鼓勵著他走過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慕容玨沒甚在意隻聽到他說可以參觀皇宮內苑大大高興“想啊,很想看看皇家的花園到底有什麽不同!”
    這一句“想啊”出口,一旁站立的兩人頓時變了顏色,一個含笑訝然,一個眸色低沉。
    太子聽了心中高興,目光緩緩掠過清麗容顏,輕輕頷首道“會有機會的!本宮還有事,暫時別過慕容公子。”溫潤的眸子裏竟有了留戀之意。
    轎子剛走出幾步忽然又停下來,太子招手示意解縉過去,低低的說著話。
    慕容玨低頭思量還要不要和這個人講那些事,忽聽楊士奇淡聲問道“慕容公子是否有事與楊某要講?”
    慕容玨猛然抬頭,但見他淡然獨立,臉上是一貫常有的漫不經心的笑容,眸色深沉,深處卻仿佛有幾不可察的一絲關切之意。
    這人莫不是別人心中的蛔蟲,連一句整話都沒說過,怎麽會猜到我找他有事?
    心裏卻莫明安定下來,慕容玨輕輕點點頭。
    這時,解縉過來抱歉道“慕容兄弟,現下有一些公務在身,恕不能相陪,為兄已安排好轎子送你二人回去。”
    隨即有兩頂小轎抬過來。
    “既如此,就不耽誤大哥,慕容就此告辭!”
    慕容玨和落雨上了小轎,回頭之際卻見楊士奇抬手做了個奇怪的動作,慕容玨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出了東城,慕容玨吩咐道“去綺翠樓。”
    “清兒,清兒,你好歹喝口,這是你最愛的冰糖燕窩粥。”
    回香閣,慕容清的閨房,垂帳內,慕容清雙目緊閉躺在裏麵,麵色蒼白,氣若遊絲,那張原本清麗嫩白的臉上赫然出現一塊似杯口大的黑斑,看上去驚心觸目,令人又恐懼又婉惜。
    二夫人一臉擔憂的坐一旁好言勸說。
    “小姐,您說句話呀!二夫人看您來了!”曉蓮站一旁輕輕說道。
    那個蒼白的人一動也不動,毫無反應。
    “清兒,你睜開眼睛看看娘,你莫讓為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哪……”語音悲淒,心中焦急溢於言表。
    一個丫頭進來稟報“夫人,大小姐來了。“
    二夫人霍然站起“她來幹什麽?不見!”
    卻見慕容玨已經走了進來,高聲笑道“原來二娘也在這裏!”
    “你來幹什麽?”二夫人下意識的擋在慕容清床前,厲聲問“你害得她還不夠?”
    慕容玨輕挑眉尖,暗想,她倒是舐犢情深,可惜分不清青紅皂白,也不理她,直接繞開走到床邊笑道“我來看看清兒妹妹,聽說那嬌容毀了?”
    “哎喲喲,嘖嘖嘖,可惜了這麽一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怎麽變了個人似的,這個模樣莫說是太子,我也不敢多看一眼!”慕容玨注意到提到太子二字那本毫無反應的人兒睫毛微微一顫。如風掃過般令人不易覺察。
    “住嘴,你在胡說什麽?”二夫人又驚又怒,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麽猖狂狠毒,因容貌被毀,慕容清實難接受,一心求死,已經三天未進米水,如今隻剩下一口氣,急得二夫人一籌莫展,還沒騰出功夫去找慕容玨問罪,沒料到她竟敢找上門來在清兒傷口上又撒一把鹽,簡直可惡!
    慕容玨嗤的一笑,不屑地道“醜成這樣,活著也不過是添人笑柄罷了,影響人的食欲呀!死了倒幹淨。哎,本小姐今晚是不想吃飯了!”
    隻聽啪的一聲,慕容玨臉上慢慢現出五個手指印,二夫人氣得哆嗦“你,你,你給我滾。”小賤人,我非讓你償命!
    慕容玨撫著臉忍下心底的怒氣哈哈大笑道“走了,本小姐要去練琴了!二娘還是給妹妹準備後事的好!”笑聲輕狂又得意,向門外走去。
    二夫人氣的拿起茶盅就向她後背摔過去,茶杯遠遠落在身後啪的一聲碎了。
    二夫人猶不解恨又抓起一個剛想扔忽聽到後麵傳來顫微微的聲音“水,水,我要吃飯!”
    棲雲閣。
    落雨邊用冰袋幫小姐敷臉邊埋怨道“夫人也真是狠心,下這麽重的手,腫起來大片。明日可怎麽出門?小姐不如直接勸她,何苦枉做小人呢,她們也不懂小姐的心。”
    慕容玨斜倚在美人榻上,星眸半眯,微微蹙眉道“直接勸?她們已經認定我才是那下毒的人,直接勸說豈能信我?若那二小姐真的死了,我們更是百口莫辨。隻有讓她自己存了生的願望活下來才有一線轉機。”
    “可是小姐如此羞辱她,她豈不是要更加羞愧?會不會就此斷了生念?”
    “慕容清早已將我當成敵人,依她的性子,若聽到我期待她死又準備看她熱鬧的那些話,你說她會怎麽做?”
    那躺在病榻上的那張蒼白的臉上充滿絕望,想讓她活下去就得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哪怕僅僅是為了與自己的敵人作對。
    “今天將二夫人氣得可是不輕。”唇角一勾剛想笑,不小心牽扯的臉上生疼“哎喲,落雨輕點。這二夫人下手可真重。這下子她是恨我入骨了!”
    “唉,小姐的一片好心可不知她們什麽時候能明白!”落雨歎道,手下力道更加輕柔。
    羽睫微顫,心中苦澀,並不期望她們能理解,不要再找她麻煩讓她自在的活著就行了。
    想起二夫人盯著她時那怨毒的眼神,慕容玨輕輕啊了一聲,驀然睜開眼睛,落雨忙道
    “是不是又疼了?我再輕點!”
    “不是,是我想起一件事,以後咱們這邊的飯食你們三個多留心點!”
    落雨心中一凜,忙答道“是,小姐放心!我一會叮囑她們倆個。”但願老爺快回來吧!在自己家中都讓人覺得不安全。
    慕容玨暗暗歎息,又閉上眼睛,感受著那寒冰在她的臉上化成一滴滴的水,被落雨輕輕擦去,再化,再擦。
    風兒輕輕搖動樹葉,傳來嘩啦啦的響聲,吹得窗戶吱扭扭晃動。
    過了一會兒,見小姐一動不動,怕她睡著了受風,落雨將冰袋收起來,站起身去關窗戶,低聲歎道“也不知那楊公子可靠不可靠,能不能查出那到底是什麽毒?能不能找到解藥啊!可不知小姐為什麽告訴他卻不告訴解學士?”
    長長的羽睫輕輕一動,慕容玨想起那沉靜波瀾不驚的眼神如大海般深邃幽遠,令人捉摸不透卻莫明的令人心安。
    隻是他竟然與她約在綺翠樓,又點名要莫言姑娘相陪,竟讓她微微的有些許的失落。
    那莫言姑娘卻也奇怪,與她甚是親熱,毫不扭捏作態,根本不拘束於男女之別,對慕容玨的拉手調笑,神態也自然從容,看向那人的目光卻有說不出的熱忱,慕容玨略有不快,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不禁暗自嘲笑,幾世的人了,難道會和小姑娘爭風吃醋不成?
    爭風吃醋?
    慕容玨自己嚇了一跳,呸呸呸,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這些個人天天爾虞我詐生活在算計中,兩黨派對峙,雖知道最後是朱高熾上位,期間的過程如何卻不了然,但兩黨爭權想來必是異常艱難而凶險,免不了有陷害暗殺這些手段使出,不定哪天便有牢獄之災甚至生命危險,估計最後也都沒有個好結局,自己若隻是懵懵懂懂也就罷了,既是有了幾百年的意識怎麽還能妄動感情?
    還是找機會能脫身最好,出去遊曆山水,也不枉來古代一趟,若實在不能全身而退,哎,就隻能選擇下下策,一個字,溜!隻是若不把事情捋順,溜的後果會很嚴重。
    唉,好不容易想出一個金蟬脫殼的計策,卻被人橫插一刀攪黃了不說還欲將她置於死地。
    想到這兒慕容玨不禁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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