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皇帝才是唯一的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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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明朝做帝王!
    章拯手裏的驚堂木因此一時忘了拍下去,看向武清知縣陳廣演“誰告的密?”
    陳廣演自己也很懵。
    而這時候,東廠的大璫與丘養浩已經走了進來。
    而章拯的家丁則立即拔出刀來,護在章拯左右和前麵。
    作為順天巡撫,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有一定的軍權,所以也就難免有私養的家丁。
    這些家丁皆視章拯為主,自然要保護章拯。
    這也算是東廠抓地方督撫官員比較麻煩的地方,有時候一旦督撫官員反抗,也就難免會有拚殺。
    所以,東廠這邊也拔出了刀。
    丘養浩作為巡按禦史也有自己的官軍,他見此,也讓他的官軍拔出了刀。
    一時,整個大堂內,氣氛十分緊張。
    隻王大柱一人表情平靜地忍痛想要站起來,試了幾次,都摔在了地上,到最後才努力撐著春凳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似乎要晃倒,但他還是咬著牙,努力地挪動著腳,忍著臀部針刺刀剜一樣的劇痛,往案台而來,把自己的勳章拿了過來,然後咧開嘴笑了笑。
    知縣陳廣演和生員姚宇則有些害怕地躲到了角落,沒敢再笑,一時隻看著章拯。
    章拯依舊坐在案後,看著進來的東廠大璫和丘養浩,隻問道“丘禦史,你告的密?”
    丘養浩淡淡一笑“中丞覺得可能嗎,下官不過一介四品官,能在一夜之內把奏疏遞到禦前?”
    知道朱厚照開啟密奏製度的官員不多,整個大明國目前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十個。
    所以,章拯也就不知道丘養浩有密奏權,甚至可以直接聯係各地的錦衣衛。
    章拯聽丘養浩這樣說,也就覺得丘養浩說的有理,但也因此頗為不自在的笑了起來。
    “莫非陛下真料事如神乎?”
    章拯苦澀地笑了起來,把手一揮,他的家丁們收刀入鞘。
    而章拯則主動取下烏紗帽,朝東廠的大璫走了過來。
    他可不敢抗旨,畢竟他可以掌控的兵沒有皇帝陛下掌控的兵多。
    但就在章拯走過來時,卻突然拔出自己家丁腰間的刀,欲要自刎,直接放在了頸部,正要一劃拉,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喟然一歎,就把刀丟在了地上。
    他也怕疼!
    自殺是需要勇氣的。
    東廠大璫見此嚇得臉色煞白,忙要持著弓弩對準章拯的手臂,卻見他自己又把刀丟在了地上,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又是個沒膽子的!”
    丘養浩則看向武清知縣陳廣演和生員姚宇“你們也主動過來吧,大家都是體麵人,真要本官讓軍士來拿你們?”
    陳廣演和姚宇直接跪了下來。
    陳廣演忙拱手搖了起來“道台饒命啊!下官也是沒辦法啊,少宗伯是下官的學生,他的一封手書,要我幫著他姐家把逃走的佃戶要回來,還說租佃文契是到期了的,要下官補個沒到期的,下官隻能照辦啊!何況,中丞還是他同年,下官就更加不敢得罪了,嗚嗚!不知下官犯了什麽罪,還請道台明示,但下官真的是無奈啊!”
    說後,陳廣演就哭了起來。
    而姚宇則道“學生是姚太常之孫,舅父是禮部左侍郎朱希周,不知諸位可否給晚生一些通融便利?”
    “帶走!”
    丘養浩也懶得廢話,直接喝令軍士將這兩人帶走,且又吩咐道“去縣牢裏,把皇莊的民兵放了!”
    說著,丘養浩又看向了王大柱“你就是王大柱吧,帶你的人回皇莊吧,這事結束了。”
    “嗯。”
    王大柱應了一聲。
    ……
    “大明帝國的一切權力屬於皇帝,皇帝行使國家權力的形式是皇帝的詔書……”
    刑部尚書金獻民、左都禦史顏頤壽、大理寺正卿三位司法大臣開始在朱厚照的要求下擬寫《大明帝國總憲章》。
    寫憲章對於金獻民等儒家官員而講,無疑是很新鮮和意外的。
    “陛下立憲章規定天下權力皆屬於帝王,臣以為大可不必,陛下登基後便口含天憲,天下臣民皆以陛下為主也。”
    金獻民這時候說了一句。
    “這不一樣,朕需要用憲章的方式明確朕的權力,不然,很多人會不知道這天下是誰說了算。”
    朱厚照說了一句。
    金獻民知道朱厚照說的是會有官員拿祖宗成法、拿儒家倫理道德,以及堯舜禹湯等古時聖君為標準來要求陛下,並製約皇權。
    而如今皇帝陛下這樣做無非就是要明確,皇帝的權力在這一切之上包括他們所提到的祖宗和聖人。
    所以,金獻民覺得皇帝這樣做肯定會遭到天下人反對,隻得說道“陛下!臣認為,憲章得天下人認同才可,否則亦如一張廢紙耳。”
    “你們隻管按照朕的意識草擬總憲章就是,至於天下人願不願意承認,不是你們操心的事,即便天下人不承認,朕早晚會用槍炮讓他們承認的。”
    朱厚照這麽一說,金獻民等便老老實實寫了起來。
    而朱厚照則繼續說道“先把總憲章和刑案法典與民案法典的草案擬出來,刑案法典即處理需要處刑的案子相關律條,而民案則是不需要處刑隻需要罰款或拘押的案子相關律條,參考大明律和問刑條例。”
    “你們草擬時需要主要兩點一是所有律條皆是統治者意誌的體現,二是刑不上大夫的思想不能有。”
    刑部尚書金獻民聽朱厚照如此說又問了起來“陛下,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乃聖人言,臣不知為何不能體現?此法典非尊儒家之法典乎?!”
    “陛下既然說所有律條皆是統治者意誌的體現,而自古君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刑不上大夫非士大夫意誌之體現也。”
    左都禦史顏頤壽也回了一句。
    “朕剛才讓你們寫總憲章開頭是怎麽寫的?大明帝國的權力屬於皇帝,所以,大明的統治者是誰,是皇帝,而且隻有皇帝!士大夫不是統治者,誰要敢朕爭誰是統治者,那他就是造反!”
    朱厚照回了一句。
    “遵旨!”
    金獻民和顏頤壽等見此也就開始按照朱厚照的意思寫了起來。
    而章拯和陳廣演此時也已押解進京。
    為了考驗金獻民這個刑部尚書能不能做到遵循自己這個皇帝的統治意誌,他這次下旨讓刑部負責審判這兩官員,且下旨要求以後帝國有官爵者皆由刑部審判,但如果不服刑部判決可請大理寺裁決。
    但很快,朱厚照卻因此接到奏報說禮部左侍郎朱希周在承天門外伏闕求見。
    “你為何要見朕?”
    朱厚照便在文華殿見了這朱希周。
    朱希周則直接遞過奏本來“臣知上本諫言陛下必遭留中,故冒死麵諫陛下五事
    一則請陛下撤裁撤天下皇莊,以增國用,毋使內宦滋擾地方;
    二則請陛下慎刑輕罰,廢淩遲、車裂、腰斬等嚴刑峻法,並不以梟首以上酷刑辱士大夫;
    三則請陛下以孝治天下,禮敬太後,尊崇祖宗成法,開經筵,撤銷法政改革小組,以無為而治天下;
    四則請陛下尊孔孟,崇文道,勿好大喜功,窮兵黷武,息兵戈,擱置收複河套之議,陛下當知秦二世而亡之因,皆因對外好戰對內不惜民力而亡啊!
    五則請陛下親賢臣遠小人,奸臣王瓊、王守仁等隻知阿諛奉承陛下,雖有功但其過更大,且操縱權柄,實乃霍光之流,臣請陛下立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