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行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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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做帝王!
“七萬多石生絲,十餘萬石棉花啊,做成的織品,還有人力上的花費,如今居然都賣不出去了,數十萬兩白銀啊,我董宏貴對不起董家的列祖列宗啊!加上之前屯糧虧掉的十五餘萬兩白銀,我董宏貴敗家呀!嗚嗚!”
董宏貴醒來後依舊因為此事感到心裏不痛快,一見自己麵前是深潭,就一時想不通直接跳了進去。
但恰巧,佟文燦這時候走了過來,見此嚇得大驚失色,忙叫人把董宏貴救了起來,然後說道“董公,您這是何必呢!我們不能就因這事就認輸啊!既然他大明東印度公司收五分銀子一斤的生絲和五兩一石的棉花,那我們就把我們的貨賣給他們,如果他們不賣,我們就鼓動鬆江府的士民去逼他們買!”
差點因為一時想不開而自殺的董宏貴現在已經緩過勁來,也不想再自殺,甚至還有些後悔,隻說道“我們先別鼓動士民,別忘了蘇州士紳的下場,先看能不能把丘府台拉到我們這邊來,這丘府台所得織品定然是陛下那幾個織坊的,而陛下為了防止管理織坊的內宦經手織品的買賣,故而讓丘府台的大明印度公司去賣這織品,既然如此,我們不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收買一下丘府台和負責織坊的幾位公公,我們與他們串聯其手來得到陛下織坊這方麵的技藝,然後我們自己造出這樣的織品去賣,到時候賺的錢,大家平分!”
“既是要搞到他們的技藝,為何不去問這些工匠?”
佟文燦問道。
董宏貴則道“你能想到這一點,陛下肯定也能想到,這些愚民雖然好誘惑,但也靠不住,還不如直接收買皇帝陛下身邊的人,畢竟一旦收買上了,好處不隻眼前這一點。”
“嗯,你說得對,就收買你說的這幾個人,收買還不簡單!這年頭就沒有被我佟文燦收買不到的人,這大明東印度公司估計賺的錢也是陛下的,想必他丘府台也沒收多少錢,正好我們拿出銀子來,到時候由不得他不眼饞,他一個蘇州知府,如果單靠那點俸祿想必連請幕僚的錢都付不起吧,我就不相信他丘養浩就不想有更多的銀子。”
佟文燦笑說了起來。
董宏貴則擺了擺手道“凡是要慎重,別一開始就給錢,先探探口風,或者打聽一下,這位丘府台喜歡什麽,還有其他幾位公公有什麽雅癖才好。”
“我知道,你放心吧!”
佟文燦回了一句。
於是。
佟文燦便開始按照董宏貴的建議先去打探丘養浩和管織坊的幾位禦馬監太監的喜好,甚至還打探了其他可以跟丘養浩與這幾位禦馬監太監產生關係的人。
最後,佟文燦打探得知丘養浩生活講究,對日常生活用品如筆墨紙硯等都有講究,甚至還很好古玩珍品。
所以,佟文燦也就尋了幾樣古玩奇珍來賄賂丘養浩。
……
但是,佟文燦不會想到的是,丘養浩在得到他的古玩奇珍後當夜就求見了朱厚照。
因為對於丘養浩而言,大明東印度公司未來可以帶給他丘家的富貴可不是幾件古玩珍品就能比擬的。
丘養浩沒有那麽傻。
所以,丘養浩當晚就把佟文燦對他所行賄賂之事全部交待了出來。
“你是說這位叫佟文燦的縉紳想讓你想辦法幫他們搞到朕在蘇州的織坊的技藝?”
朱厚照問了起來。
丘養浩點了點頭。
朱厚照聽後冷笑了起來“果然這些唯利是圖的人,隻要有百分百的利益,他們是命也敢不要的,還真把主意打到了朕的身上來了。”
“他們也許真以為臣也知道陛下名下織坊的技藝,所以才找到了臣,可臣並不知道!不過,別說臣不知道,就是臣知道,也不能因為他們的賄賂,而做出不忠於陛下的事。”
丘養浩回道。
朱厚照點了點頭,對於丘養浩主動坦白的行為,他並不感到意外。
因為一個皇帝占股且被允許開展海外掠奪的牙行,稍微有點遠見的人也知道在這裏麵占點股份無疑於會在將來成為大明的權貴之一。
朱厚照不否認他這樣做就是在用還未開發的利益收買一些能為自己所用的官員。
畢竟朱厚照其實並不相信人性真的可以做到對一個人無限忠誠,他隻相信別人對他是有利益關聯才忠誠於自己,至於情感上的忠誠與信任是不可靠的。
朱厚照這時候又問起丘養浩,道“他們給你賄賂了什麽?”
“《韓熙載夜宴圖》”,丘養浩回道。
“挺舍得下血本的。”
朱厚照回了一句,又道“把畫交上來吧,這種畫不能為私人所有。”
“遵旨!”
丘養浩回了一句。
而朱厚照還是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你為何要來告知朕這事,你是擔心朕將來不信任你?”
丘養浩一時感覺心跳加快起來,隻回道“聖明無過陛下,臣不想對陛下有所隱瞞。”
朱厚照點了點頭“退下吧。”
“謝陛下!”
丘養浩揩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然後退了下去。
然後,朱厚照在丘養浩退下後,喊了一聲“陳瑜!”
很快,陳瑜就走了進來,見朱厚照麵部表情冷若冰,也不敢出一口大氣,隻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剛才都聽到了吧,去查一查,那個佟文燦跟哪些人行過賄,尤其是最近的幾位內廷的人,查查他們都是什麽反應,怎麽回話的,要密不透風,別出了紕漏。”
朱厚照冷冷地說道。
陳瑜回了一聲“遵旨!”
然後,朱厚照就退了下去。
而朱厚照則深思起來,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徹底消除一個政體中的腐敗現象的,包括他的內廷係統中的那些本來已經失去生理需求的宦官們。
但朱厚照知道貪是人的本性,這些是不可能避免的。
不過,朱厚照需要知道的是有沒有不貪的人,或者說有沒有知道在貪的時候還知道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