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莊府之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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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代表出雲穀,顧一二人就算心有不耐,也是老實的排著隊的。
眼看著下一個就輪到他二人,旁邊卻忽然冒出三兩個人,粗魯的推開了顧一,強行插隊。
“借過,借過。”
一個穿著藍色錦衣,手持折扇的少年眾星拱月般走上前。
隻見他直接無視隊伍後麵的人,朝著登記的小斯道:“衡山派韋立賀莊大俠大壽,家父衡山派掌門,稍後便到。”
顧一一聽,嗬,怪不得如此明目張膽的插隊,原來是有靠山的。
果然,後麵原本見有人插隊而罵罵咧咧的人在聽到這響亮的自報家門後,也都平寂了下來。
可葉憐卻不管他爹他媽是誰,當頭便喊道:“喂,你沒長眼嗎?”說著手指著後麵依舊很長的隊伍道:“沒看見大家都是排隊的嗎,懂不懂什麽叫先來後到?”
見葉憐如此語氣,那少年的眉頭微皺,神色不悅,卻是一副傲著脖子,不屑和他們說話的模樣。
一旁的弟子見狀,惡狠狠上前,一手橫著劍擋在顧一二人麵前,道:“你說誰沒長眼呢?我們二師兄可是衡山派掌門之子,當然不需要和你們一般,熬著烈日排隊了。”
“哦~,衡山派掌門之子了不起嗎?衡山派掌門之子就不需要排隊了,這是哪兒定的規矩?”葉憐雙手抱肩,將“衡山派掌門之子”這幾個字咬的極重的問道。
見有人出頭,後麵原本平寂了的眾人也都紛雜議論起來。
“是呀,衡山派掌門不是人稱君子劍嗎?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威望的,可今日看來,也不過爾爾呀。”
“可不是,上來就擺譜,不就是仗了衡山派的威嗎?”
大家都在莊府門前等了很久,眼看著有人不要臉的插隊,心裏早有怨氣,如今這氣被人一點,便劈裏啪啦炸了起來。
顧一見大家的怒氣被成功吊起,拉著葉憐的衣袖,可憐兮兮(不嫌事大)的說:“師兄,算了,人家是衡山派掌門之子,自然看不上我們這些江湖小門,萬一惹惱了人家,拔劍捅了我們就不好了。”
說著,還後怕的看了眼橫在麵前的劍。
在場的人聽著都皺著眉搖頭,看著韋立一行人的眼神也都怪怪的。
韋立怎麽也沒想到,偷懶插個隊竟惹出眾人如此議論,還牽扯到他父親,一時慌了神。
父親這些年辛苦營造君子劍的名聲,讓衡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上了好幾個台階,如今若是被他累及,還不得被吊起來打,想到這,他氣急敗壞道:“住口,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顧一抿了抿嘴,指著麵前的劍道:“沒有這意思,你們衡山弟子一上來就亮劍是什麽意思?耍著玩兒嗎?”
韋立:“你。。。休要得寸進尺,把臉撕破,大家都不好看!”
顧一又擺出無辜臉:“師兄,他是在威脅我們嗎?”
葉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卻還是忍住了笑,裝作憤恨的樣子道:“師弟,你放心,他們衡山派再有勢力,也不能一手遮天,當著官府的麵殺人。”
韋立一聽,看了眼一旁麵無表情的官兵,陪笑道:“當然不會,我們都是良民。。”
話還沒說完,就聽顧一又悠悠道:“怕隻怕,他們日後報複。。。”
韋立:“你。。。”
他好像看到旁邊的官兵不著痕跡的掃了自己一眼,心裏更是氣急,卻隻能忍著。
他們江湖兒女一向追求快意恩仇,與官府卻力求能有良好的關係,這樣,有些灰色地帶的事情,官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辦起事來,也就方便多了。
官府的人在場,看樣子傳言非虛,駐守嶺南的振威將軍今日也來了,振威將軍年紀輕輕,已有赫赫戰功在身,深受朝廷重視。
聽說振威將軍早前受莊大俠恩,如今駐地靠近長生鎮,來往也就頻繁了。
想起父親母親出門前的教誨,韋立深吸幾口氣道:“我乃名門正派,怎會與你們兩個無名之輩計較!”
心想,等父親母親來了,自然會好好收拾這兩個小子。
說完便看向門前負責登記的小廝,一副詢問“怎麽還不讓我進”的模樣。
莊府的管家原本在一旁監督登記,看了這許久,心中已有判斷,暗道:這韋掌門之子,實在是不上台麵,讓兩個少年捏的死死的。
權衡片刻,管家走上前,揮手退了前麵不知所措的小廝,道:“韋公子,不如先請移步旁邊的茶亭稍作休息,等這邊登記完,在下親自帶您入府。”
韋立見來人氣度,猜測定時府內管事的,如今這話也算給足了他麵子,且如今在風口浪尖上眾人看著,也不好將事鬧得太大,便點了點頭,給了顧一二人一個“你們等著瞧”的眼神,便揮袖往旁邊臨時搭建的,供賓客暫時休息的茶棚走去。
短短一句話,既平息了後麵排隊賓客的怒氣,又給足了衡山派麵子,很好的解決了這場鬧劇。
這管家情商之高,讓顧一不由心中一讚。
見管家又重新提筆,看向顧一二人,示意二人上前登記。
葉憐這才上前,拿出師父準備好的禮物,淡淡道:“出雲穀延年丸一份,賀莊大俠大壽。”
葉憐聲音不大,卻足讓周圍幾人聽清,大家無不驚訝,原來這兩個貌不驚人的少年竟是傳說中神秘莫測的出雲穀弟子。
有人回憶剛剛的一幕,才恍然大悟:難怪眼前二位敢直麵衡山派,在出雲穀麵前,就算少林武當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說話的分量,更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後起之秀,衡山派呢!
管家亦是大驚,想他莊府管家,怎要親自在門前做這登記迎客的雜活?全是因為他家老爺一早便吩咐他,今日會有出雲穀的貴客來賀壽,萬不能怠慢!
管家立刻陪上十二分客氣,恭敬的迎顧一二人進門。
心中也暗鬆一口氣,幸虧剛剛處事還算公允,沒有為了衡山派得罪出雲穀,否則......管家想到這兒,對衡山派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稍遠的人不明就理,卻暗自唏噓如今的莊府今時不同往日,隨便兩個布衣少年都讓他們惶恐成這樣,下人如此,主人怎樣,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