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三章 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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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深處
兩小無猜,緣來不覺愛。力抗眾阻,五載苦戀圓。白首相牽,摯愛永不離。
玄清溟讓利王在遠處等待,自己則來到了先祖的石像前,看到躺在地麵的一塊小小的石碑,應該是後人所留。
‘玄千薇,江湖人譽為千年第一美女,自幼喜於鑽研身法。因其仙姿玉貌,出世曆練間一時被驚為仙子下凡。家族不得不令四名隱道高手時刻護持左右。花信年華與家族外門堂兄玄千淩相戀,被多數長老反對,自此閉死關。五年後,玄千淩成功得入內門,兩人重逢後結為連理,自此攜手遊曆江湖。五十歲創輕功至典《蝶影神功》,因此身法美若蝶舞,引得江湖女子竟著蝶紋秀衣。一生容顏絲毫未老,辭世前仍舊麗質冰機,千年間被江湖人傳為蝶仙子。’
看完碑文後,玄清溟注意到,玄千薇先祖雕像基座的不遠處,有著一合葬墳塚。玄清溟趕忙下跪,鄭重的再行大禮。
“千薇、千淩兩位先祖在上,後輩玄清溟感念兩位先祖摯愛,望得先祖庇佑,得一真愛相攜,清溟定當真心以對,白手相親至死不渝。”玄清溟說罷,鄭重的扣了三個頭,心懷憧憬的害羞一笑,回頭向利王走去。
想來這玄千淩先祖的功法不適合玄清溟修習,否則清溟不可能感覺不到他的傳承。
剛剛,玄家外門這個詞進入了玄清溟的詞典,想來玄家是有著內、外門之分,如此看來,自己的家族還不是一般的龐大。
這內、外門一定如電視劇裏演義的一般,有著天生的歧視,否則玄千淩、玄千薇先祖的愛情也不會有那麽大的阻礙,竟令玄千薇先祖這樣的仙子閉關五年。玄清溟想想便覺得著實可恨。
想來那五年玄千淩先祖一定非常難熬吧,雖然不知道進入內門是什麽條件,但就尚武的風氣來說,玄千淩先祖晝夜修煉是免不了的了。
想到這裏,玄清溟不由感到一陣奇怪。自己現在所處的玄家絕境一定是內門逝者才有資格安葬之處。但自己此次的試煉條件是,如若失敗將被剝奪‘玄’姓!
連進入外門的機會都沒有,會被定下這種條件,一定是有什麽隱情在裏麵。玄清溟不由得狠狠握了握拳頭,暗暗決定要好好利用這剩餘三十餘天的時間,抓緊修煉才行,一定要將自己的修為盡可能的提升。
玄清溟在瀑布下運轉了一晚《龍心訣》,直到拂曉時分,才捕捉到一道強大的先祖傳承召喚。這召喚不同於之前清溟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要立馬衝向那裏的衝動。
次日,玄清溟急不可耐的叫醒了酣睡的利王,扔給他一塊魚幹當早飯便出發了。
三天後。
玄清溟望著眼前的山壁一陣無語,這幾日,每當清溟試圖靠近眼前的山壁,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推開。
即便是鬼獾利王,也無法突破這山壁的屏障。它通過比劃與繪畫告訴清溟,這片山壁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便無法通過。自己以前好奇也試過繞行,但整座山都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包裹住了,任何生靈根本無法進去。
這幾天,清溟試過用各種手段,諸如搭梯子、挖洞、使用‘千淬’攻擊、發出‘靈犀一指’硬撼,但都無法寸入。即便是自己最強大的攻擊,麵對這無形屏障也如同是石沉大海一般。
玄清溟能夠感受到,那屏障後的傳承對自己的吸引是這絕境中其他區域無法比擬的。這份傳承一定是迄今為止與自己最契合且最強大的傳承,這種看得見摸不著的感覺讓玄清溟感到無比的焦灼。
終於,在第三天與鬼獾利王吃過午餐後,忍無可忍的玄清溟想出了一個‘歪招’。
玄清溟走到屏障外,用‘千淬’將自己的手劃破,任血液流出,緩緩撫上那道屏障,同時運轉《龍心訣》:“既然怎樣都無法進入這裏,那就讓我跟您滴血認親吧,先祖庇佑!”
空間突然一陣扭曲,隻見屏障突然發出一陣光芒,瞬間將玄清溟吞噬。鬼獾利王向清溟追去,但卻被屏障無情的彈開,摔了個跟頭。
利王憤怒的發出“吱吱”的聲音,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山洞外等著清溟,它知道,玄家子嗣接受傳承要很長時間。
下一秒,清溟來到了一座山洞之中,洞的深處是一堆骸骨。骸骨身著一件黃袍,從衣服的色澤和款式一看便知是年代久遠。
但令清溟驚異的是,這黃袍不知是什麽材質的,沒有絲毫腐朽的跡象,且黃袍與骸骨不著纖塵,與周圍地麵上的塵埃形成了鮮明對比。清溟又仔細觀察發現,黃袍的上麵有著‘土德之端’四個字。
“這幾個字是什麽意思,咦?”正當清溟不明所以的時候,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清溟趕忙退後一步,將剛剛腳下的東西讓了出來。
清溟俯下身子,撫去腳前的厚厚的塵土,一塊青色的玉石完全的暴露出來,清溟繼續清理著土塊,隨著他的清理,玉板上漸漸的顯現出了文字。
待清溟將整塊龐大的玉石板清理完畢,他驚訝的發現,石板的上麵所刻的,竟然全都是些類似象形文字的文字或者說是圖案。清溟研究了半天,絞盡腦汁也沒有猜測出這些東西的含義。
清溟跪坐在石板之前,合上雙眼,雙手平放於石板之上,隨著運轉《龍心訣》,對石板的感應的變強,清溟漸漸不自覺的將頭也埋在石板之上,全身心的感受著石板內蘊藏的經年的信息。
“骨之力,移山填海;血之力,熔世焚天;魂之力,定乾裁坤。”短短幾句話在不經意間,如同烙印一樣定格在清溟的腦海。
清溟緩緩地抬起頭,思索著那段話的含義,靈魂好似仍然定格在對剛剛的話語的領悟之中。
“以吾之血,喚汝之神魂,哈哈哈,我懂了,我終於明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溟突然眼前一亮,遊離的眼神變得無比澄澈。
清溟帶著激動與膽怯,忍著痛又將手腕割開,用嘴含住最後一袋生命維持液吸管,任由手中的鮮血滴落在石板上。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清溟手腕所流出的血液接觸到石板後,竟直接匯聚成一道血劍,噴在了玉石板之上,好似有一股吸力對清溟的手腕拉扯,不停歇的噴薄著血液。
迅速失血的清溟還沒明白怎麽回事,神智便漸漸地模糊,昏死過去。唯獨手腕如同嵌入了石板一般,被牢牢地吸附了上去。
就在清溟失去意識的時候,他的丹田之處亮起一道燦爛的黃光。無獨有偶的是,玉石板竟也在同一時刻亮起一道更加璀璨的黃光。
兩道光芒由清溟的血液作為媒介,一瞬間連立起一條黃色的光帶。黃色的光帶漸漸的變寬,將清溟整個人包裹起來,形成一個黃色的人形繭。
‘日有昃升,月有虧盈,星有昧明,人有老壯,兩級太虛,混元歸一...’不知過了多久,一句句晦澀難懂的語言仿佛流入清溟的靈魂之中,深深的埋下。
待得那段神秘的語言停止灌輸之後,一個飄渺的聲音從清溟的心底將他驚醒。但清溟依舊閉著眼睛,精神卻很是清醒,仿佛在麵對麵與那個聲音的來源交流著,像一個正在向老師悉心求教的孩子一般。
‘得吾之傳承者,可為吾之血脈,亦可為有緣之人。抱元守一,氣定心靜。’那道聲音響起的時候,石板前麵的骸骨突然光芒大盛,仿佛這具骸骨瞬間便有了靈魂。但這一切清溟是看不見的,清溟隻聽得見一道包含滄桑的聲音,在向自己講述教誨。
清溟心中那道飄渺的聲音,回蕩著響徹在洞穴之中‘世人無道,不配見吾之容貌。吾之功法,非隱者,不得達其極;非豁然者,不得至其精;非通世者,不得曉其理。大契合者,大悟性者,大機緣者當受吾傳承之真諦,繼承吾之意誌,無為而治世,兼愛而濟世。’
‘天地萬物成其形,得其誌,受其意,明其心,達其願。故天地萬物皆有靈,而趨於不同。吾之道,乃天隱之道。隱而非隱,無招亦為有招......’
聲音遠遠的逝去,一段段功法動作在清溟的眼前流過,似白駒過隙一般轉瞬即逝。清溟在自己的心中模仿剛剛“見過”的動作,一遍又一遍,由開始的機械變的流暢,由熟練變得行雲流水,動作連環變化不停,最後竟似從未動過一般,無招靜立。
清溟腦海中的自己就這樣站立著,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千年,那股剛剛運行在清溟腦中的氣流,似凝固了一般寂靜無聲。
不知又這樣定定然的站立了多久,清溟的身體周圍漸漸散發出黃色的光澤,衣擺無風自動,一股股強勁的氣息自他的丹田溢出,遊走於清溟周身。從某一刻開始,清溟丹田中的那股神秘的力量,有了它真正的軌跡。
清溟感悟著丹田那股力量的運行軌跡,清溟開始慢慢的跟隨著那道力量的運轉,聯想著《靈犀一指》、《破風掌》、《兵器訣》、《蝶影神功》中的每招每勢,有意識地控製著修煉起來。
玄清溟試探著控製丹田那股力量的流動,慢慢將招式與體內那股力量柔和。在經過了不知多少次錯綜複雜的變換方向,終於找到了那股力量與自己此次曆練中領悟到招式最契合的運行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