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十三章?出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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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曜星熠宇回銀河,英魂歸故裏,虎父怎能有犬子?
    “七叔且慢。”未等玄遠莊走出,便被玄天辰與玄遠川攔住。
    “玄清贏不顧親族、長幼,犯下如此滔天大錯,罪無可恕啊,我也罪孽深重啊”,玄遠莊淚流滿麵道:“今日起,我便辭去長老之位!”
    玄天辰伸手阻止七長老,說道:“七叔,你雖執掌執法殿,但家主有權諫言。”
    七長老意識到了玄天辰要從輕處罰,趕忙說道:“天辰!”但他剛說了兩個字便被玄天辰揮手製止。
    “清贏這孩子是有些心術不正,八長老玄天銳疏於管教,罰玄天銳一年家薪與物資”,玄天辰頓了頓:“玄清贏自今日起閉關‘經輪井’,一年後,若不得悟《人道經》則逐至外門。七長老玄遠莊教導不利,罰七長老玄遠莊親自看顧玄清贏悟道。眾長老,七叔,饒他一命引入正道吧。”
    “附議”二長老玄遠淵、三長老玄遠川為首,所有長老都進行了表態,皆是同意玄天辰的諫言。
    七長老愣了愣,顫抖著含淚對玄天辰抱拳鞠躬:“多謝家主垂憐!”
    即便玄清贏此次撿了一條命,但七長老玄遠莊離開時,室內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冰寒的氣息。
    待會兒,玄清贏挨上自己親爺爺一頓毒打,甚至是幾頓毒打是免不了的了。那可是絕道武者的毒打,想來這玄清贏得在‘經輪井’中先躺些日子了。
    接下來,清溟開始了為玄遠山最後的守靈,即便是內腹被重創,清溟還是堅持米食不進,安靜的跪在玄遠山的水晶棺前,回憶著自己與爺爺的點點滴滴。
    出殯前的子夜,一個人影走近,輕輕地跪在了清溟的身旁。清溟知道是玄清風,遞給他一遝紙錢,兩人似很有默契般,輪流燒著紙錢。
    長明燈前,兩人的衣物被染成了古銅色,兩道紋絲不動的身影被拉長了到殿門。火盆的焰光隨著陣陣微風輕輕地晃動,兩個人的麵龐忽明忽暗。
    兩人從初識到現在並未做什麽交流,但因為玄遠山的緣故,兩人似乎有著別樣的默契。
    煙火的熏烤中,清溟的眼淚安靜的流淌,玄清風的眼眶也是通紅,兩人就這樣安靜並排跪著。夜空中群星閃耀,似追憶、似緬懷,述說著某人幾十年的過往。
    更漏打過,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玄家嘈雜的人聲漸漸響起。這份嘈雜比以往來的要早很多,因為,這是玄遠山出殯的日子。
    禪伯帶著仆從們走近安息殿,開始著手在殿外對布置進行最後的修整。玄天辰在玄天彬的陪同下,來到安息殿。玄清風注意到家主與父親到來,拉著清溟一同起身,讓出膝下的蒲團。
    清溟跪了一天一夜,起身時不免踉蹌一下,玄清風一把將他扶住。看到這一幕,玄天辰、玄天彬都驚訝的點頭帶笑,這是他們一直期望看到的結果,隻是沒想到兩人的關係會緩和的這麽快。
    玄家山門外,禮賓總管玄天仁早早便帶人來到了迎客坪,接待著一批又一批趕來見禮的賓客。
    一代武帝玄遠山出殯,能夠來參加的大都是‘十隱’和隱一流世家的代表。要知道,玄家的山門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進的。
    如果清溟此時在玄家山門,他一定會驚訝的把下巴掉到地上。各大世家的代表,除了乘坐飛行器,還有一些家族的代表竟乘著飛禽、駕馭走獸,甚至有憑借輕功操縱便攜式滑翔器而來的。
    玄家的迎客坪很快便被各世家代表占滿,也幸虧準備充裕,不斷有玄家長老、管事將各世家的代表快速迎入,陸續接至客殿。
    首先進入安息殿的是各位長老、管事,大家依次向玄遠山行禮、告別。
    “這才多長時間,玄清溟便能夠恢複如初,這莫家神藥喂出來的孩子就是厲害。”看到水晶棺旁的清溟後,首席管事玄天振驚訝的幾乎要將嘴巴拉長到地上。
    各家代表是不被允許進入安息殿的,隻能夠在院內見禮。隨著時間的推移,各家代表陸續來到安息殿院內。玄天辰帶領著諸位長老,分別與各家代表寒暄著。
    “百家家主到。”
    “萬家家主到。”
    “高家家主到。”
    玄天辰聽到傳音微微蹙眉,三長老玄遠川麵色瞬間變得冰冷,七長老玄遠莊更是露出了一股殺氣,其餘玄家人皆是有些不悅或是變得不自然。
    “他們還敢來?”玄天彬看向三長老玄遠川。
    玄遠川冷聲道:“來者不善,靜觀其變。”
    百、萬、高三家家主前後進入安息殿院內,三人與玄天辰寒暄後,為首一名中年男子道:“玄家主節哀,萬望玄家多多保重。”
    “感謝各位家主前來憑吊,請這邊見禮。”玄天辰直接將三人引導香案旁。
    待各家家主見禮完畢,玄天辰念了段祝禱詞,二長老玄遠淵、四長老玄遠玉、五長老玄遠離、九長老玄天彬為玄遠山扶棺。
    數百名隱一流以上強者護送著玄遠山,分別乘坐著飛行器向玄家絕境趕去。唯獨留下了三長老玄遠川、七長老玄遠莊、八長老玄天銳。
    玄天辰則是邀請各世家的代表,到玄家大殿稍坐,玄天辰與各世家代表相互問候了幾句。這時,萬家家主突然冒出一句:“天辰世侄,有句話我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在場諸位世家代表都看向萬家家主,隱武界都知道,當年百、萬、高三家家族都是有著準‘十隱’的規模,但當年三家中一些長老,竟然與敵國勢力串通,合力埋伏攻擊玄遠山,至其重傷失去一身修為。
    即便玄遠山為了保存華夏古武界氣候,阻止了玄家與諸隱門消滅百、萬、高三家的提議,但各家族還是在各自涉獵的各方麵,對三家進行了嚴厲的懲戒。
    百、萬、高三家也因此從準‘十隱’家族,淪落為隱門的小家族,如若不是三家抱團取暖,也許三家早被從隱門除名了。
    即便是這樣,十八年來,三家的成員也是不敢在江湖中過多的露麵,尤其是在玄遠山受傷起初的幾年,他們幾乎成為了過街老鼠,看到其他隱門武林人士都要躲得遠遠地。
    玄遠山彌留之際,百、萬、高三家家主特地到病榻前再次請罪,這才得到了玄家的原諒。但沒想到如今玄遠山不在,三家家主竟敢到玄家造次。
    “萬家主但講無妨。”玄天辰雖是嘴角微翹,但身旁的玄七明顯感覺出玄天辰周身的空氣一凝。
    “是這樣的玄家主”見玄天辰仍稱自己為‘家主’而非世伯,萬家主也不敢托大,似做了幾秒內心的掙紮,終於還是咧著嘴說出:“聽聞近日玄家進行武衡,選出了家主繼承人?”
    玄天辰笑眯眯掃過萬、百、高三位家主,點了點頭,“確有此事。”
    萬家主咽了口吐沫,繼續道:“玄家作為‘十隱’翹楚,想來繼承人一定也是人中龍鳳,我等希望一睹少家主風采,不知玄家主可否做主進行一場年輕子嗣的小範圍比試。”
    “嗬嗬,各位家主到是對玄家關心的緊啊!”玄天辰深深看了眼萬、高、百三位家主,隨即轉向一眾賓客朗聲道:“我想在座的不少家主都好奇我玄家家主繼承人是誰,那我現在就正式通知諸位。”
    “秉玄黃之訓,承華夏之誌,我玄家按照第一百二十八代家主玄遠山遺誌,已將為第一百三十代家主繼任者賜封,此子便是我玄天辰的兒子”,玄天辰堅定的望向一眾賓客,一字一頓的說到:“玄!清!溟!”
    嘩...一陣嘈雜的議論在賓客中爆發,玄家作為‘十隱’翹楚,冊封繼承人,對‘十隱’的影響不可謂不重,各世家都很重視這個消息。
    莫家的長老、河家的長老一下子來了精神,‘玄清溟’這個名字對兩個家族可是分別有著特殊的意義,莫家長老有些不自然的扭動了幾下身體。
    不同於莫家長老,河家長老立馬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趣的等待著玄天辰接下來的講話,期待的在人群中搜索著,想要依據麵向判斷哪一個是玄清溟。
    河家的相學也是一絕,這位河家長老的眼神不斷在人群中遊走著,在玄清溟、玄清風兩人身上分別停留了一陣,最終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清溟身上,眯著眼睛嘴角彎起了弧度。
    少頃,百家家主還是鼓起勇氣,向玄天辰發問:“玄家主,敢問玄清溟就是當年那個?”
    未等百家家主問完,玄天辰便高聲打斷:“不錯,就是我與莫雨軒的兒子,還有,你記住了,他叫玄清溟!”
    百家家主顯然已經令玄天辰生氣了,那句不客氣的回答已經是最好的答複。
    不甘心的高家家主緊了緊拳頭,還是抬頭問道:“玄家家主,恕我直言,這孩子的來曆我們在座的諸位都知道,玄家作為隱一流古武的泰鬥,即便玄遠山前輩昔日曾被奉為武帝,但這樣做豈不是有些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