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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我什麽？”十三問。
    夜一說了那麽多話，每一句都是她以為自己想要聽到的。
    可是此刻，她隻想知道他一直沒說出口的事到底是什麽。
    而那些，可以完美的為她從前的一往情深做最美好結局的話，她竟然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他和十七是真夫妻也好，假夫妻也罷，在她的心裏，那一切都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一般，即便，夜一說，那隻是短短的幾個月。
    可是就是這短短的幾個月，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
    她看著夜一，腦海裏，卻滿滿的都是北冥弈天即將要離開京都，去嶽陽山的事。
    夜一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這件事和敏妃娘娘有關係是嗎？”十三道。
    夜一明顯的怔了一下，他鬆開了抓著十三肩膀的手，慢慢的轉過了身。
    “我不管你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可是我不會再放任你去傷害別人。你殺了老七，這件事，你早晚得給夜光光一個交代。明天天亮之後，如果你不想辦法阻止這荒唐的一切，我會親自來幫你。嶽陽山上根本沒有什麽能治百病的嶽陽草，我不會讓北冥弈天去犯險。朱氏錢莊裏的那些香草，就算是我和你交換的條件。你如果執意要讓北冥弈天去嶽陽山，我就親自將那些香草交給皇上。我說到做到。”
    十三的語氣不容置疑。
    夜一緩緩的扭頭看著她，眼裏深埋的痛楚十三無法裝作沒有看見，可是她依舊是堅定的。
    那個為了她做了太多事的北冥弈天，她絕不會讓他和老七一樣，讓他被夜一算計。
    這樣的真相，是讓她最無法接受的。
    而同樣的，在這一刻，她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她的立場。
    “十三，如果北冥弈天和我之間，注定隻能有一個人活著，你是不是已經選擇了他？”他問，聲音那麽輕，仿佛是夢裏的低吟一般。
    “我不知道。我不想做選擇，但我知道，我不想看見走向萬劫不複。不管你為了什麽原因，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你傷害了老七的事。還有，老九應該和你在一起的吧？送老七的骨灰回去無名山的時候，你也回去了，留在京都繼續替你扮演清聶的那個人就是他吧？麻煩你替我轉告他，要麽自己回去無名山，後山的山洞縱然難熬，總比死要好。如果他不肯自己回去，我會傾盡一切讓老五清理門戶。如果現在就讓他們知道老七是你殺的，你也會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這是我為你留的最後一條退路。你若就此停步，結果如何，隻憑夜光光的抉擇。你若執迷不悟，我就替你選擇。”
    她能做的選擇，就隻是這樣。
    其他的，她什麽也不願意去想。
    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那麽決絕，毫無留戀，夜一的目光越來越冷。
    縱然什麽他都可以放棄，唯獨十三，他絕對不會放棄。
    無名山上她的相依相伴，他丁點沒有忘記。
    原以為，她會明白他的苦衷，可她連聽自己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就這樣的做了選擇。
    他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