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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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嘀嘀,嘀嘀”忽然響起的聲音,在原本隻有手指與鍵盤親密接觸響聲的屋子裏顯得更為突兀。
    “我睡了好久啊。”關上鬧鍾,喬偌檎看向冉瓊:“怎麽,傻了?”微微調笑帶著揶揄的語氣,成功讓做ppt做到有些走火入魔的冉瓊回了神,下意識的回嘴道:“你才傻了呢。”
    轉身把放了好一陣的粥拿來,“感覺怎麽樣?先喝點粥吧,這個口感味道什麽都超好,多虧秋了。”打開蓋子,一股奇妙的香氣撲麵而來,輕而易舉的吸引了喬偌檎原本沒什麽興趣的神經。
    沒有多餘動作的直接舀了一勺,海鮮、穀物、牛奶......這幾種東西看似有些許不搭,但不知為何在此時卻成為了天作之合。口水開始分泌,拿勺的手沒有忍住,一下將其送入口中——
    “哇哦,敲好次,瓊瓊瓊瓊瓊,你也快嚐嚐!”一口下肚,喬偌檎托著下巴渾身幸福的“冒泡”。糯的不軟,勁道的不硬,鮮而不腥,淡卻有味……總而言之,一切都是剛剛好!冉瓊給她轉述了柳秋葉描述的粥的來曆,還有喬偌檎未醒時和柳秋葉一起吃另一盒粥時她那後悔沒再多搶幾盒的搞笑神情。
    聊著聊著,冉瓊發現喬偌檎似乎意外的比平時話多:“你怎麽了?”對方愣了一下:“啊?沒怎麽啊。”“哦。”冉瓊隻當是自己多疑,捕捉到了喬偌檎臉上的一絲不自然卻下意識略過。
    “檎,”冉瓊忽然鄭重的開口:“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嗎?”“啊?”“我不是想逼你,隻是你這幾天……”“哎呀沒什麽啦。”喬偌檎似乎想搪塞過去,卻又不知想起了什麽,恍惚了一下,隨即又恢複,說道:“就是那兩個人……又開始了。”冉瓊知道,她說的是她的養父母。
    “那兩個人把我的房間搜了個遍,幸好重要有用的東西租到公寓的時候就已經搬出去了……他們搜了些錢出來,還有一些已經廢棄的東西,sd卡u盤之類的,就被盤問了唄。”一段感情色彩並不強烈的表述,讓冉瓊不由自主的試圖將自己代入,但卻又是一種無法想象的情形。
    “我那個便宜弟弟也不在家,兩人打我一個我怎麽躲得過去。”喬偌檎無所謂的態度,更讓冉瓊的心絞了起來,她措了措辭,盡量用溫潤柔和的語氣問:“那......上一頓什麽時候吃的?”“唔......”喬偌檎像個孩子犯了錯一樣:“昨天……上午……”“是我和秋帶你吃的那頓?!”看對方沒有動靜。“那你......”喬偌檎表情黯淡的開口:“現實又不是童話,人多了,我打不過,而且我的身體素質……”她笑了笑“畢竟很差嘛。”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空氣彌漫著令人無法適從的壓抑感和寂靜,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卻沒能讓氣溫上升一絲一毫。
    冉瓊努力扳回氣氛:“要不......給我講講你第一次遇到男神的事吧!我還沒聽過呢。”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題。
    喬偌檎微微一笑:“我記得那是小學四五年級......”
    “哈哈哈哈,快來看,裝大小姐的愛哭包又哭了!”
    “哇哦,隻是扯了幾下辮子,真的大小姐也沒有這麽嬌貴吧。”
    女孩坐在地上,緊緊的貼著唯一能讓她感到一絲絲安全感的牆,她的頭發散亂,裙子上還有幾個鞋印,壓抑著默默流淚,企圖讓它停止,聽著男生們用她取樂,卻一點也不鬧。
    偶爾會有幾個不明情況的問:“他們是誰?”“他們在說什麽?”“不怕女生回去告訴老師和媽媽嗎?”“要不要去幫她?”
    熱心同學也是有的“那個女生叫喬偌檎,她媽媽從來不管她,她老說自己曾經是什麽大小姐來著,還學家族的太太小姐,真是一點都不像,男生都是父母權利大的,之前把喬偌檎推倒弄的差點骨折都沒事,人家的事,人家爸媽都不管,你也別管了吧!”
    從開始的反抗卻被逼著道歉,到後來的放棄掙紮,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原以為生活將永遠水深火熱下去,卻沒想到——那個男孩出現了!
    “不要動,欺負淑女可是不對的!”女孩第一次感到陽光穿過了人群,照到了自己身上。
    “沒事吧?同學。”陽光映在男孩精致的臉上,讓整個場景都變的虛幻起來。
    “先站起來吧!”一隻手伸了過來,女孩不為所動。
    “地上涼,起來再說。”男孩的聲音溫柔,有種夏日裏清涼舒適的感覺,女孩似被這畫麵迷惑,咬了咬牙,心一橫,閉緊雙眼,顫顫巍巍的伸出手,等待著被推開再狠狠嘲笑一頓的場景發生。
    “我站起來了?”瘦弱的女孩不敢相信,沒有推倒她,也沒嘲笑她,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您好,我叫洛橦,洛氏的二少爺,尊貴的小姐,請問您是?”男孩行了一個貴族禮。女孩覺得對方說話的方式怪怪的,但卻又有一絲熟悉。
    “您......您也好......我......我是......喬氏......的......”心理想了很多,回答的卻磕磕巴巴。
    “她在說什麽?好搞笑!”“貴族要是真的這樣,早該沒落了。”“您也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別笑別笑,洛少在呢!”周圍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女孩也知道自己說了很奇怪的話,剩下幾個字趕緊含糊過去,對模糊記憶中的禮儀稍加改良,卻行了一個四不像出來,然後就有些尷尬但是乖巧的站在牆角。
    男孩凝視著女孩,似乎在努力想著什麽,卻被一旁年長的管家告知要走了。
    “男孩對女孩說,他要走了,女孩不舍,卻又無能為力,畢竟兩人間的距離遙不可及,隻來得及說句謝謝,兩人就分別了”
    “不久,女孩因為成績優異被轉到了另一所學校並免掉了學費,欺負她的男生也被家長領回去狠狠教育了一頓,兩個學校都沒有暴力事件再發生,女孩知道,一定是男孩做的,但兩人卻沒在聯係——女孩的父母因為工作原因帶她到了其他城市,輾轉幾次,才又定居了下來。直到後來的某天,一個籃球的突然襲擊,兩人得以再見,但這時,男孩卻沒能再認出女孩......”
    “哇哦。”講完故事,氣氛漸漸回暖,冉瓊真的有腦補出畫麵,喬偌的臉被陽光籠罩,看不出神色如何。
    還沒等兩人再聊些什麽,一個電話的出現,又一次改變了氣氛。
    “呼-啊-呼-啊-呼—”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傳來,“秋?”“盧蔓被打了!”“啊?誰敢惹她啊?”“好像是幾個男的,不知道是誰,看見盧蔓直接就打,我們幾個都跑了。”“好,沒受傷吧?你小心點,盡快脫離是非之地回來!”“ok,他們好像根本沒有想來抓我們,我已經開始往回走了。”
    電話猛地被掛斷,室內又陷入了一片迷之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