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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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元45年,天下有三大修行門派:天蛇山、毒狼台及靈獸幫。
    天蛇山一派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門派,坐落於天下第一高山蒼山山頂。
    據說先祖原本是蒼山上的一條女蛇精,長年一人在蒼山修行,修成了個人的模樣,無奈蒼山險峻,山上多是妖魔鬼怪,這女蛇精一人孤獨寂寞,便跑去山下抓來許多凡人來,教凡人法術,傳授凡人心法,還給他們搭建了個小宮殿,隻為在這山上能有個伴。可這些凡人畢竟都有家人,又始終擔心女蛇精把他們吃了,終日想方設法要逃走。這女蛇精看他們不領情,十分惱怒,便抓了五隻小蟒蛇看守在山頂的宮殿周圍,還將上山的路徹底封死了,隻留了一條通道供她自己使用,並且加了好幾層封印。幾年後,這些凡人知道出不去,也就不執著於逃跑了,一些人刻苦修煉,將山下的家人接上了山,一些人直接在山上成了家,延綿子嗣。漸漸地,山上的人越來越多,山下的人聽聞此事,甚覺新奇,口口相傳。最後竟傳出了這蒼山上有個叫天蛇山的門派,門主乃是個天上的女蛇仙,下凡來點化凡人的故事。女蛇精聽說此事,倒也覺得有趣,便就這麽默認了。之後聽說其他大的修行門派每年都會招些弟子進來,也決定去山下來個比武,招些人來,於是便帶了幾個得力弟子下了山。
    而這變數也就跟著來了,女蛇精在山下看上了個凡人。這凡人名喚鄭和春,家裏是有名的富商,主要幹的是土地交易,說白了也就是有錢的大地主。這鄭和春是家中獨子,從小便被家裏寵著,養成了個花花公子的性格,驕縱奢淫,脾氣古怪,目中無人,但偏又受老天眷顧,長了一副好臉蛋,練就了一身好功法,所以不管是城中的大小姐還是外鄉的姑娘,許多都傾慕於他。
    女蛇精遇到他時他就正在大街上勾引小姑娘,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鄭和春像往常一樣坐著馬車去逛青樓,街上正趕上廟會,人群熙熙攘攘,不免就把平時很寬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鄭和春的馬車被堵在了路上,它極其不耐煩地下車查看,突然一名女子跑了過來,跌倒在她懷中,他一看是個美人,本想來個英雄救美,可女子直接把他推倒在地。隨行的侍衛很快上前扶人,又有兩人將那女子的兩肩牽製住,使她動彈不得,鄭和春本以為這女子隻是長得標誌些,但手下侍衛這麽一抓,他方才看清,這女子生的如出水芙蓉般,眉眼間更是清秀,就連此時生氣的樣子也是惹人疼愛。鄭和春看的入了迷,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女子被手下的侍衛如此粗魯地對待,連忙大聲嗬斥:“放手!你們幹什麽呢!別把這位姑娘弄疼了,都滾過來!”手下急忙放了手,小心地退到一邊。那女子向鄭和春行了個禮,就要走。鄭和春極快的抓住女子的手,嘴角露出一抹極其勾人的笑,一改平時的浮躁,十分溫柔的說道:“姑娘先別急著走啊,你撞了我,我到現在胸口還疼呢,你不打算負責嗎?”說著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那姑娘一副既著急又害怕的樣子,說道:“公子對不起,我是真的有急事,要不下次等我攢夠了錢再來將您治傷的銀子補上,這次能不能先讓我走。”“那可不行,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跑了,我上哪兒尋你,要不你先陪我去看傷,我也不會為難你,這錢就不用你付了,隻是養傷的這段時間我定然行動不便,你就做我的婢女,在我身邊照顧我,等傷好了我就放你走,如何?”鄭和春自以為這話說得讓人不好回絕。可那女子竟然直接跪了下來,央求道:“公子,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家中老母患了急症,急需我去抓藥。再不趕去藥鋪,老母怕是要撐不住了。”街上的人也有不少注意到了,在周圍議論紛紛。
    “這人怎麽這樣啊,欺負一個女的,不就撞了一下嗎?”
    “就是就是,現在的世道,有錢就開始仗勢欺人了。”
    “有錢了不起啊!欺負一個弱女子,沒聽人家說家裏人生病了嗎?這樣蠻橫不講理!”
    “都小點聲,這位爺可不好惹。”
    “敢問這位兄台,這是哪家的公子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是鄭府的公子。”
    “你說的不會是鄭承風鄭老爺家的那位吧。”
    “正是,除了那位爺,還能有誰這麽大脾氣啊?”
    “都小點聲吧,鄭府可不是好惹的!”
    漸漸地,聲音也就淡了下來。
    欺軟怕硬,這是大多數人的本性,怕被連累,怕自己的利益受損,他們總是有諸多理由來解釋自己的勢利與懦弱。但更可悲的是,牆倒眾人推,一旦這個人名譽受損,不再有那麽強大的後盾,這些曾經對你表麵阿諛奉承,心裏充滿嫉妒的人,就會毫不猶豫的跟著踩你一腳,剛開始,可能內心還有所愧疚,後來踩的人多了,也就忘了他們曾經做過什麽。當別人問起時,他們也許還會說:“當時那麽多人呢,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是啊,這些人從不會自我反省自己的言論,因為這也是大多數人的言論,但多數人就一定說的是對的嗎?或許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他們才會知道謠言的可怕,才會知道唾沫星子也會淹死人。
    鄭和春這人本就好麵子,加上內心也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姑娘,忙吩咐手下去幫那女子抓了藥,還將拉馬車的馬卸了下來,親自將那女子送到家中。而這女蛇精正好在街道樓上的酒館裏喝酒,也就將這事情的前前後後看了個通透。女蛇精雖然不常下山,但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心腸好的,到處行善事,但未免太過膽小,成不了大氣候;有心腸歹毒的,到處做壞事,但卻沒什麽腦子,名聲極差,到處被追殺;也有那些偽善之人,明裏行善積德,背地裏壞事做盡,手段陰狠,有些雖也幹出了番事業,但卻是女蛇精最為厭惡的。可像鄭和春這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說他好吧,他確實對那女子心思不純,還假裝受傷,騙取同情;說他壞吧,他也的確幫那女子抓了藥,還親自送回家。女蛇精淡淡一笑,甚覺有趣,便決定將這熱鬧看到底。
    於是,她使了個瞬移訣,跟到了那女子的家門口。在一棵大樹旁裝作等人的樣子,默默聽起了牆角。此時鄭和春已將那女子送回了家,那女子拿著藥就往家裏跑,剛到門口,就痛哭起來,靠在床前,拉著自己母親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邊哭邊喊著:“娘,您怎麽不等我回來啊?女兒回來了,是女兒不孝,連您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都是我……”女蛇精雖然沒使竊聽訣,但也聽了個大概,知道是這女的死了娘,不過她到是沒太吃驚,畢竟見過太多生生死死的,隻是好奇這男的會怎麽做。剛跟著走進屋子的鄭和春見了這一幕,也沒太大反應,隻是眉頭略微一緊,快步走過去,測了下那女子母親的脈搏,對著那女子搖了搖頭,那女子哭的更加厲害了,可謂撕心裂肺。鄭和春隻是在一旁默默看著那女子哭,約莫過了快半個時辰,那女子哭的沒了力氣,便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臉色異常蒼白,像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鄭和春剛想去扶,女子便昏倒在地上,鄭和春立馬將那女子抱起,騎著馬回了鄭府。女蛇精剛在街上已大約知道這男子姓鄭,是城裏有名的富家公子,也就沒再跟著。隻是進了屋內,看了一眼那女子老母的屍體,勾唇淡淡一笑:“看來也是個沒腦子的。”
    鄭府內,偏殿的一間客房中,鄭和春將那女子放在了床上,又親自給那女子喂了藥,坐在床邊等了一會兒,見那女子遲遲不醒,便準備離開了。隻是他剛準備推開房門,一陣咳嗽聲便傳了過來。
    他轉過身,見那女子醒了,便要去扶。隻是被擋了回來,鄭和春從未被女子拒絕過兩次。便有些不爽地說道:“你娘死了,我知道你傷心,但這也不能怪我吧,我剛才測了她的脈搏,就算你給她服下了藥,她也得死啊,早死晚死都得死,隻不過……”
    鄭和春還沒說完,那女子便哭了起來,鄭和春平生最見不得女子哭,今天一下就見了兩次,沒了法子。就對那女子說:“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你想要什麽補償,隻要我能給的,我都答應你,行了吧!”
    女子更委屈了:“你何必這樣誤會我,我並不是想要你的錢,隻是覺得你這樣不把一條人命放在眼裏,我隻是希望你道個歉而已,很難嗎?”女子哭的更厲害了,讓人十分憐惜。
    鄭和春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了,思慮了一會兒。不經意間突然來了一句:“要不,我娶你?”
    女子聽了,微愣了一會,才說道:“都到現在了,你為何還要開這種玩笑!”
    鄭和春突然認真起來:“我說真的,不是和你開玩笑,我覺得你和我見過的其他女子不同,你不會貪圖我的錢財,也不會迷戀的我這張臉,我承認,我以前見過許多女子,也說過許多次要娶她們,但隻有這次,我認真的。”
    那女子這下真的愣在了那,隻是望著鄭和春,她此時才發現,這個眼前身穿青藍色錦衣,身後係著一件銀白色披風,腰間還佩著深紅色佩劍的男子,是如此的好看,皮膚白得勝過許多女子,眉宇間雖桀驁卻不失風度,眼中好像一直有光,鼻梁高傲地挺立著,嘴巴微微翹起的弧度是如此的迷人。
    鄭和春第一次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聲。女子恍過神來:“如果我沒你說的那麽好呢?”
    鄭和春淺笑一聲:“也許你對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但眼睛是不是騙人的,你的眼睛裏有真誠和善良。再說,我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人,所以,咱倆在一起,我覺得蠻合適的,我也沒逼你怎樣,好就在一起,不好咱們就各走各的,你說呢?”
    “好。”那女子沒再猶豫。
    鄭和春並未掩飾喜悅,開心與興奮湧上眉梢。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那女子。過了一會兒,又道:“對了,我忘了問,你叫什麽了?”
    那女子道:“我叫紀小惠。”
    “這名字還真是爛大街啊,不過你叫什麽都好聽,那我以後就叫你惠惠吧。”
    也許這三個人的故事就是在這一刻走向無法收拾的地步。(接下來進入主線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