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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拂過，幾片花恰巧落在桌麵上，淩綿綿緩緩撿起它們：“很好看。”
    方玨讚同的點點頭，嗯，是挺好看的。他的綿綿怎麽樣都好看。
    不多時，來了排雜役，為首的很沒眼力勁的打擾到兩人：“方長老，王長老讓我們給姑娘送些東西來。”
    方玨掩飾得很好：“擱那吧。”眼神平淡如水，聲音中聽不出任何語調。
    那人行過禮，又把青童、青姿、朱綠領上前，依舊說王長老讓送來的。
    淩綿綿一個人慣了，眼瞅著三人說不出的別扭。
    正琢磨怎麽把人還回去，李靜冉說話了：“姐姐，方姐姐對你真好。這才一會，又是送人，又是送衣服首飾，看得我好羨慕。”
    淩綿綿當她是喜歡這些東西，於是順坡下路：“妹妹要喜歡，姐姐就借花獻佛，送妹妹了。”說著就要吩咐人給送過去。
    “妹妹怎麽可以收姐姐這麽貴重的東西？”李靜冉連連擺手，原本幹淨的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再說這些都是方姐姐的心意，姐姐送了我，不是把心意一起送了。”
    得，這坡算是下到半道卡住了。
    小眼神下意識看向方玨，這可是她最後的希望，抓住，必須得抓住。
    隻是這副哄小孩的表情是什麽鬼，她又不是小孩子。
    撇撇嘴，無奈中，帶著那麽幾分小小的不服氣。算了，也隻能收下了。
    難不成還真等著方玨來哄小孩？他不要臉，她還要了。
    黑漆漆的夜，屋裏沒有被燭火照得很亮堂，白天送來的雜役一左兩右站著。
    大約站久了，青姿忽然開口道：“姑娘，時候不早了。”
    淩綿綿沒聽清，扭頭看向她。
    青姿見淩綿綿不動，還敢看自己，當下不爽：“不過個凡人，又比咱們高貴多少？”說完氣呼呼往外走，心裏篤定淩綿綿不能拿自己怎麽樣。
    淩綿綿本就不想留她們，見青姿這樣也不惱，索性由著她去。
    反倒青童見淩綿綿一聲不吭，以為淩綿綿是生氣了，笑嘻嘻地湊過來：“姑娘別介意，她就那性子，回頭我好好說說她。”
    淩綿綿沒搭話，輕點了下頭，表示聽見了。
    青童的話似乎很管用，一連幾天青姿跟在淩綿綿身旁，搶著端茶倒水好不熱情。
    以至青姿說出，方玨派人來傳話，請她去冠雲殿聽戲時，她竟沒有一絲懷疑。
    站在殿門前，還在猶豫要不要敲門，殿門就自己開了。
    殿內的人刷刷看向殿外，淩綿綿也注意到了坐在最高處的白衣女子。
    這位當初強買她院子的白衣女子就算化成灰，淩綿綿也能給她原模原樣拚回去。
    李靜冉不知從哪，蹦蹦躂躂冒出來：“姐姐走，妹妹帶你進去。”
    “喂！”淩綿綿手臂被李靜冉鉗住，無論怎麽使勁都掙不開，心裏哀嚎哪來的便宜妹妹，退貨好不好。
    那高處的白衣女子，於淩綿綿就是隨時會戳人心口的劍。
    她跑還來不及，傻子才往前湊了。
    隻是這被人拽著，逃肯定是不能夠了，沒有選擇的選擇當個傻子。
    白衣女子好似早知道淩綿綿會出現，並沒有露出意料之外驚訝的表情，反倒不明意味笑著：“淩姑娘。”
    淩綿綿抖了下，那日火毒的痛，仿佛痛在昨日。
    “王長老，久仰。”
    周圍坐的清玉山弟子都倒抽口涼氣，這就是方長老從山下帶回來的凡人？竟敢來冠雲殿？
    有些膽小的仙子，已經移開目光，不忍見即將出現的血腥場麵。
    因為在清玉山，王玖兒對方玨的喜歡，並不是什麽秘密。要知道，這明裏暗裏不知多少對方玨有好感的女仙被王玖兒趕下山去。
    隻是下一秒，王玖兒的舉動著實讓人意外。
    她竟讓眾人散了？不是應該一巴掌拍死淩綿綿嗎？淩綿綿還好好活著，連根頭發絲都沒少了。倒是李靜冉，當著眾人麵被王玖兒侍女叫走了。
    就當眾人以為王玖兒轉了性子，淩綿綿劫後餘生般往飛雲殿狂奔時，一個侍女打扮的陌生女子已經在半道上等著她了。
    淩綿綿警惕地盯著陌生女子：“你是什麽人？”
    陌生女子不懷好意的笑著：“秋晚，來取你性命的人。”
    淩綿綿不解，但依舊悄悄往後退，盡量與秋晚拉開距離。
    “主子讓我轉告你，她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秋晚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淩綿綿，好像生殺予奪不過揮手間的一個念想：“淩姑娘，你不該得罪主子。黃泉路上，奈何橋邊，不要怨我。”
    “因為……都是你自找的。”
    淩綿綿才不會乖乖等死，扭頭繼續往飛雲殿跑。
    開什麽玩笑，三十六計溜為上計好嗎。
    秋晚被淩綿綿氣笑了，從沒想過一個凡人麵對自己還有跑得勇氣：“想跑？”
    秋晚伸手去抓淩綿綿，由於淩綿綿一直悄悄往後退，此刻跑起來秋晚竟一下沒抓住。
    秋晚怒了，這要是讓淩綿綿跑了，主子肯定會不高興的。
    一時間，秋晚再顧不得隱藏身份，反正此處也算得上偏僻，隻要解決掉淩綿綿後快速離開，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跑得那叫一個賣力的淩綿綿，突然被股力量抬到半空中，然後又被那力量帶著狠狠砸向地麵。
    旁邊圍觀的桃樹，也被這力量波及，枝丫上的桃花同下雪樣落了一地。
    ‘咳咳咳’淩綿綿艱難地支撐起身體，口裏不停咳嗽著。
    竟然沒死？這似乎有些超出秋晚預料。
    必須趕緊解決她，不然被人發現就麻煩了。想到這，秋晚也不再含糊，拔出以防萬一準備的小刀，毫無章法朝淩綿綿砍去。
    其實秋晚從未殺過生，更別說人。
    淩綿綿全靠求生本能躲開秋晚一次接一次致命攻擊，而秋晚此刻也比淩綿綿好不到哪去。
    每當小刀劃破淩綿綿皮膚，那鮮紅的液體從裏麵流出來的時候，她都感覺她的靈魂在顫抖，小刀隨時可能脫手而出。
    她本不是嗜血的人，可惜她的主子要淩綿綿死，那麽她就必須替主子解決掉這個麻煩，哪怕沾滿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