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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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是不是傻?!這地方偏僻是夠偏僻了,但是總有人往這裏竄,還不夠明顯嗎?生怕誌者不知道這裏有問題是叭?
豬窩估計都比這裏幹淨,你們難道聞不到那些垃圾已經變味了嗎?下次再找這種地方不要叫我來議事!”
“是。”
少年般幹淨的聲音。
“還有,招人的時候注意一下!這種蠢貨,早晚把我們都給暴露了。”
“是。”
“找個時間把他處理了,別讓他活著落到誌者手中。”
另外一人頓了一瞬才繼續答話:
“是。”
“很好,我先走了。今天這事兒估計會引起誌者很大的注意,最近活動收斂點,你們也都散了過自己的生活去。”
“是。”
一陣淒厲的叫聲從樓上炸開,已經失去任何隔音效果的房子,因為空曠沒有人氣反而像是擴音器一樣,將這慘叫傳出老遠。
還十分有繞梁三日的勁頭。
這樣的聲音傳出來,楊叔明顯是想快點將對話給結束。
“等下次有行動我再通知你,你看著通知人。”
“是。”
被稱為楊叔的人滿意的點點頭,拄著拐杖向外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了淒厲的叫聲。
年輕人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被蒼蠅環繞的茶水間,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去找個公司和宿舍一起的小公司地址買下來。
錢不是問題,你把地方找到找我去看看。
嗯,差不多談定了把錢轉給你你給。
你瘋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年輕人臉色冷了下來,
“你不走正規程序買下來,政府不查的?漏網之魚不會出現?殺了那麽多人不會造成恐慌?那個地還能用嗎?
要錢的話,你多做點任務,不就有了?
這筆錢我勸你不要動,不然我也不會保你的。
知道就好,這件事做好了我會給你申請獎勵的。”
那邊又不知說了什麽,年輕人冷笑一下,拿過桌上的滿是厚灰的筆,朝著茶水間丟去。
一聲尖銳的吱,一隻皮包骨頭的灰色老鼠屍體掉落在泡麵桶中,濺起一片湯水。
“這聲音你不應該很熟悉嗎?
不是你該問的就別問,有人犯蠢要受苦,你別學就是了。
好了,順便提醒你一下,最近老實點,出了事我們不會幫忙的。
嗬,都已經提醒風向不好了,你們還要撞上去。難道還要我去想法子撈?你難道不知道咱們都不救蠢貨的麽?”
年輕人掛了電話,去辦公區搜羅了些紙,又翻箱倒櫃翻出了一個十分老舊的打火機。
哢噠。
“啊!”
哢噠。
“啊!”
哢噠。
“啊!”
打火的聲音和尖叫聲間隔著出現,倒是有點滑稽。
但是年輕人一點兒也不覺得好笑,隻是覺得煩躁。
這老東西難怪會被淘汰,這麽不好用,也不知道是什麽奇葩原理。
“放手啊,鬆姐,已經好了吧!”
“你叫我什麽?”
樓上傳來的聲音不加掩飾的暴怒。
“宋姐!宋姐!”
“你說好了就好了啊?我說我算了還差十下呢~”
挑起的尾音被打火聲打斷,這打火機總算著起來了。
年輕人把廢紙湊到火苗前麵,這火總在滅和不滅的邊緣來回試探。
廢了好大的勁總算把紙給點燃了。
手一揮,紙上的小小火苗在風中搖來晃去,到底是沒有熄滅。
落在一堆垃圾上,便找到了自己的主場,開始瘋狂蔓延。
看著火焰的溫度扭曲了空氣的邊界,帶來窒息的熱意。
年輕人臉上浮現滿足的笑意,雙手插在褲兜裏就離開了。
樓上的人寂靜了一瞬,突然嘈雜了起來。
“咕咕!咕咕!”
叫了兩聲沒見人應,樓上的三人捂著鼻子匆匆下樓。
“怎麽燒起來了?怎麽回事?”
“咕咕人呢?”
先前被罰的年輕人奄奄一息的被架著,看著對自己施刑的女人竄進火中,又竄出來。
“咕咕寶貝不在裏麵,我們也快點走吧!”
“你就知道圍著那小子轉!”
男人的聲音在受傷的年輕人耳邊炸開,讓他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更是碎的稀爛,
“快走了?難不成擱這兒等死?還帶著個死人呢!”
“好啦,走啦走啦,真是暴躁~”
“快點!”
男人十分粗魯的架著年輕人下樓,才走到積水的街道,便把人摜下。
“嘖,你這麽摔,摔死了怎麽辦?”
“摔死了就摔死了,指不定上頭就是這樣想的。”
“要是不是這樣想,你這樣浪費人手,可能下次輪到我手上的就是你了~”
女人妖嬈的貼在男人身上,貼著亮片的指甲劃過他的喉結。
“嘖,你這女人可真是……”
男人笑了起來,摟著女人的腰,半抱著女人讓她的腳放在自己的鞋麵,往另一個角落走去。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年輕人半張臉浸在浮著泡沫、發著惡臭的積水裏,滲血的傷口疼得讓人流淚。
嘴角裏流進了髒水,可是走遠的男女連個眼神也沒有分給他,甚至女人在腳快要碰到髒水的時候還拿他做了一下踏板。
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的頭發和黑色的汙水融為一體,他想要撐著站起來遠離這裏,身上的鞭傷卻不容許他這樣。
他臉上兩道劃成叉的傷痕血肉翻卷,邊緣還泛著白。
那個狠毒的女人,他也不過犯了點小錯,居然就這麽往死裏整他。
艸!
這個仇一定要報!
想到那女的剛才用帶著倒刺的鞭子沾了鹽粒之後甩在身上,倒刺細細密密的紮入肉裏,又帶著大片大片的血肉離開。
這種肮髒的女人,要不是她能力確實了得。
楊老又一直護著她,他早就暗地裏下手弄死這個騷貨了!
明明扔大街上,不用男人動手自己就能脫光了湊男人跟前的賤貨。
怕不是也跟那個老男人有一腿,才這麽囂張!
猶如剝皮一般。
嘶……
燒焦的氣味越來越濃。
劈裏啪啦的聲音是火焰進食的聲音。
他想要爬遠點,不然這傷口死不了人都有可能被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砸下來的建築給砸死燒死。
活下去的欲望在這一瞬間戰勝了疼痛,他一點一點向著對麵的房子挪去。
輪胎磨地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一輛粉白色的輕汽停在他的腦袋前。
“這種地方還有人?”
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是一個鍾頭前還跟薑晴至見了麵的趙雨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