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閑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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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專程來了解我們。而且他也不可能懂你,不會願意懂你。還是別多心了,免得最後落得個自己傷心。”王小宛依然是一幅輕飄飄的語氣。
從最開始她就這樣,似乎是不屑與另外三個人為伍,但是沒有辦法人都在這裏了,不得不跟著說上幾句。
“不過,叫我們到這裏來,總是要選我們之中的一個不是麽?”沈芸繼續說道,想要用這樣的話勾起她們說話的欲望,好了解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麽品性。
“可能是吧。”嶽茗答話,
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也幾乎不把任何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和王小宛的咄咄逼人完全不同,不爭不搶的,很難猜到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沈芸信誓旦旦的繼續說,故意表現得很篤定,“什麽叫可能是,肯定是這樣的。之前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選一個人當正室,否則為什麽給我們賞賜?那叫做初選。今天邀請我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加深了解,一環扣一環,最後選出最合適的那個人。”
西林如是聽了這話轉頭看向沈芸,被她勾起了興趣。
“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就你們還不以為意。”
“整個京城的人呢?”西林如是疑惑的問道。
“當然,之前四皇子的夜宴如此熱鬧,京城裏有誰敢說不知道的?而且我們四人領賞的事,晚宴上的人全都看到了,一傳十十傳百,肯定也早就傳開了。”
沈芸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但是說的話對不對不重要,重要的是氣勢,隻要氣勢足,別人就會相信。
她深吸了一口氣,以更加渾厚的聲音說道,“所以現在整個京城都盯著我們幾個呢,萬一誰被四皇子看上了,肯定被天底下的女人傳唱,被天底下的女人羨慕。”
覺得有點吹過頭了,沈芸低下頭,不敢看其它人的眼神。
“是嗎?所有人都盯著我們?”西林如被說得更加心動了。
“不信你自己回去問,問問你周圍的人就知道了大家關不關心了。”
說話間沈芸重新盯著西林如是,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完全相信自己說的話了,這是始料未及的。沒曾想到她一直是一副什麽都看不起的樣子,其實心底裏還是很關心的。
這時候的王小宛已經低頭好一會兒了,不知在想些什麽,突然不自禁的笑了出來,“哎,你們覺得四皇子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比起最開始,王小宛此時說話的語氣軟了許多,像是一個春天裏漫步在花叢中的少女,對於眼前的美景心生感慨。這才是她這個年齡應有的模樣,而不是一直以來那副什麽都看不起的樣子。
“這誰能知道?我連見都沒見過。”嶽茗答道。
“你們也沒見過?”沈芸好奇的問道。
“我也沒見過。”說完王小宛長舒了口氣,之前她一直不敢把這個事告訴其它人,害怕其它人見過所以看低了自己。既然沈芸和嶽茗已經承認,她便也不藏著掖著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最終看向了西林如是。
“看我幹嘛,我也沒見過。”西林如是一臉茫然的答道。
“奇了怪了。”沈芸自言自語道。
“沒什麽奇怪的,四皇子從小深居簡出,之前在後宮中和母妃在一起,隻有少數大臣能見到。出了宮之後大部分時間也都呆在府內,隻有身邊人能見到,所以我們沒見過實屬正常。”西林如是說道。
“見沒見過不重要,從男人的標準來看,姐姐幾位都是讓人心神向往的女性,就算今天是第一次見,四皇子肯定也會喜歡的。”沈芸說道。
見三人聽了這話都很開心,沈芸便繼續說道,“隻不過這正室嘛,倒不能隻考慮喜不喜歡。”
“對啊,”王小宛興奮的接話,“家世也很重要,門當戶對比生命都要緊。”
說完她看向了嶽茗,很明顯她覺得自己比嶽茗的家世要好上許多,認為自己的機會比較大,當然也暴露了她的心思,覺得自己不如嶽茗那麽受人歡迎,才會這麽強調家庭的重要性。
隻是嶽茗並沒有說話,依然在擺弄她手裏的茶。她的動作輕柔,一舉一動都像是經過練習過一樣,看起來都是最好的模樣,這也是為何她那麽受人喜歡的原因。
“妹妹也很優秀。”西林如是繼續說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無才無德,什麽都比不過幾位姐姐,之前受到賞賜都是運氣使然,肯定沒機會的。”
嶽茗嘴角微微翹起,被沈芸看在了眼裏。她不禁心生感歎,和這些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點不好,說的所有話都會被懷疑,坦誠的言語反而比謊言聽起來更像謊言。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算合理,誰不想嫁給四皇子呢?富貴之家,尊榮的地位。說不想沒人會相信,算下來沈芸才是這裏的異類,滿心希望四皇子看不上自己。
既然嶽茗認定了自己在撒謊,沈芸便也不去辯解。這種事情越辯解越糊,越辯解越是讓人覺得她內心有鬼,什麽都不說才是最好。
“正室無論如何隻有一個,那剩下的人呢?”王小宛突然問道,神情之中有幾分緊張。
“偏房?或者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沈芸故意調侃道,“不過比較慘的是大家都知道四皇子曾經在我們之中選過,沒選中的人以後想嫁人可能就會被人在背後嚼舌根了。”
聽完這話後並沒有人應答,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四皇子到現在依舊沒有現身,該說的話也說完了,亭子裏寂靜無聲,沈芸正好用這個時間來好好審視一下身邊的這幾位姑娘。
西林如是知書達理,但也正是因為胸中有墨水,所以一直都是從上往下看其它人,仿佛其它人都是世俗的,不入流的。可即便這樣,她似乎並沒有打心底裏說服自己,對於四皇子這樣的皇家子嗣,還是有幾分念想。
王小宛自恃家底深厚,所以和西林如是一樣,多多少少有點瞧不起其它人。應該是從小被疼愛,因為家世的原因沒人敢欺負她,所以表現得很自信。無奈的是今天遇到的都是超凡脫俗之人,大概嶽茗讓她感受到了無形的威脅。
嶽茗飄飄欲仙,又幾乎不表露自己的心跡,所以沈芸暫時還無法說自己了解她。
隻是沈芸從不相信四皇子會像自己這樣了解這幾位姑娘,天底下的好男人當然是有,但少之又少,而四皇子幾乎不可能。所以她認定四皇子會以貌取人,若是這樣評判,最後被選的人很可能是嶽茗。
算來也正好附和自己的意圖,隻要不是自己就好。不過她是個穩妥之人,眼睛已經看向了四皇子桌上的那瓶酒,等會兒找到機會一不小心弄倒,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