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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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落不能置信的說道:“你從哪看出來它大的?”
冷雪洛翻個白眼,她發覺她和彌落在一起翻白眼都成常規動作了,這魚缸可是能裝天下水族的,就是釣個鯨魚起來我也一樣裝給你看信不信。
“你是不是傻,它要是像個桌子那麽大我拉得起來嘛,趕緊劃!”
說得好像有道理,彌落一陣猛劃,劃過半條江,把船還了。
倆人上了車,冷雪洛坐在副駕捧著魚缸給他指路,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安縣土著。
七扭八拐,在一片開闊地邊停下,冷雪洛下車說道:“這是征留地,荒了好久了,沒人來,周圍也沒高層,正好適合我們用。”
扭頭對彌落說:“你負責警戒。”
沒問題。百裏彌落比了個ok,這是他的強項,風會帶來生靈的氣味,不經過他的同意,一隻螞蚱都不能進來。
冷雪洛心說,還好這兩年還沒啥人玩無人機,不然還得開結界。
拿著魚缸往下一倒,就看見那隻蘸碟甲魚落到草叢中慢慢長大,長大,長大,彌落的嘴巴也跟著張大,張大,張大......
果真是個大王八,妖氣也感知得到了,還真是這隻。
和幺幺在一起的這段日子,真是顛覆妖生三觀啊。
不過這樣真好,我不用擔心你會受欺負了。
彌落蹲在一邊,雙手捧著臉,看著冷雪洛,笑了,笑得很開心。
真好......
冷雪洛朝他一揮手,“蓮蓬。”
“誒,來了。”他跑得飛快。
接下來的事就和冷雪洛沒啥關係了,閑閑的在一旁剝蓮子吃,聽彌落和小王八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麽。
妖族有自己的語言,她沒進修過,聽不懂。
不過,掌握一門外語似乎也不錯啊,至少以後彌落再用妖族語罵她,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揍他了。
嗯,蓮子清甜,好吃,再來一個。
大概是她的心聲被彌落聽見了,彌落瞟了她一眼,又換回了普通話。
說起來,還是因為人間界斷了傳承的緣故,這小王八修行千多年,就知道憑本能吞食日月精華,其他啥都不會,這也是龜類命長,要換一個種族,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十幾年,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吃的魚蝦有問題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他的甲殼越來越厚,往內生長,五髒六腑都快要被擠癟了。
因為沒有修行的法門,打不通關竅,一直不能蛻去外殼,隻能求大妖幫忙,以外力剝去甲殼,求一個人身。
冷雪洛搖頭,這個她也沒招,看再雜的書她也不會想到要去看妖族修行的書啊。
蛻殼也不是這會就能做的,還得挑一個黃道吉日。
彌落不是這麽說,她是這麽理解的,選個夜黑風高保證沒人出來神逛的雷雨夜,對他們來說這不是黃道吉日是什麽。
反正她是看不見現場了,鬼大爺才在雷雨天出門,萬一雷公是個近視眼,劈到她怎麽辦。
把小王八往魚缸一裝,坐車到瓊江邊往裏一倒,搞定。
剩下的,百裏彌落自己來就行。
在回蜀都的路上,彌落忍不住笑,和她說:“小十八和我說,我有大機緣,能和上仙同行。若他能請得你這位上仙出手,定能事半功倍。”
冷雪洛說:“喲,他還知道事半功倍?”
“瓊江邊上有座回龍廟,早年它認得廟裏的住持,靜慧法師人好,時常和它講些經文,它還識得些字。”
冷雪洛肅然起敬,垂眸合十,“爾時無有男女、尊卑、上下,亦無異名,眾共生世故名眾生,大和尚慈悲。”
彌落開著車,餘光瞟到她,笑著說道:“靜慧法師若在一定很喜歡你。”
這廟是個尼姑庵。
每到初一十五香火旺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靜慧法師她不清楚,不過這個時間段的主持她是知道的,讓孤寡老人心有依靠,是一位真正懂得慈悲的大師。
“我就是半瓶子水晃蕩,又不信佛,你沒看見我去廟裏都不拜的。不過對真正有德的高僧,不能失了敬重。”
她說完打個哈欠,說道:“回家睡覺,困死了。”
放平座椅,側身背對著彌落假寐。
這是安縣,我的過往,我的夢魘.......
一滴淚從眼角滑過。
彌落猛打方向盤,在路邊一個急刹,扳過她肩膀,急聲問道:“怎麽哭了?是哪不舒服還是哪裏痛?”
冷雪洛眼淚汪汪,哭得一抽一抽的,“冷鍋魚還沒吃呢。”
彌落:......
冷鍋魚吃不吃不打緊,不過有些事拖不得了。
壓在她心底沉甸甸的,再拖她就要出毛病了。
回到家倆小崽都要睡覺了,看著她都是一臉的幽怨。
當媽的把娃丟家裏,深更半夜不回家像話嗎。
她滿心內疚的陪倆小崽子玩了一會,看它倆躺在君子身上睡著了,這才靠著君子慢慢的理思緒。
賣場裏的那些媽媽們倒是簡單。
xf冰箱的閻媽膈肌上的腫瘤要兩年後才長呢,不著急,記著提前提醒她去做體檢就是,良性的嘛,除了夏媽覺得胸口凹了一塊不太好看之外也沒啥。
數碼的李瑤,要記得和她說,讓她爹明年別出門,不然她就沒爹了。
akm的夏媽,愁她妹妹嫁了個混球,記得前世那混球不僅不管家還家暴,妹妹的腰被打壞了,生了孩子不到一年兩人就離婚了,愁得夏媽躲在休息室裏哭。
要不讓彌落提前把那渣渣給賣了吧?
廚衛的李大媽......
還有其他那些生活平順的不需要她做什麽的,要不,讓小陸來大采購一把,讓她們都發個小財?
這些都是小事,唉,自己的才是難辦啊。
張孟然就不說了,到了時間想怎麽揉捏就怎麽揉捏。
關鍵是那兩位啊......
君子動了動爪子,“丫頭,你還忘了你前夫。”
它不開心。
丫頭碰到渣男張的時候它居然已經死了。
不然咬死他丫的!
“前夫啊,他已經挺慘的了,就算了吧。”
前夫兄在他們離婚後沒多久又結婚了。
結婚對象不是出軌的那娘們,是單位領導給他介紹的。
獨生女,家世好,據說單純。出嫁時陪嫁車、房,全職主婦家務全包還不用他養,他隻需出個老二就行。
結婚一年,前夫兄就收獲了好大一頂帽子。
被捉奸在床的老婆毫無悔過之心,他也不敢鬧,一是領導的親戚,事業單位的工作可丟不得;二來嘛,他們離婚的時候就把他老娘差點給氣死,再來一回估計就徹底死翹翹,他爹能把他打死。
就這麽,憋屈的過下去。
紙包不住火,傳來傳去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時隔多年,那時芝麻已經老去,她曾偶然間遇見他一次,三十大幾的男人,大腹便便,滿臉滄桑,頭發稀疏得能看見頭皮倍兒亮。
這是活該啊。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前世已經得到了他該得到的,她覺得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