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放精神力感知魚的個頭大小，在這一方麵，江耀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
    在他看來，代表魚的黑影，基本都是那種長條形。
    當然，與感知中那一條條的黑影相比，現實中真正的魚，其個頭要大上許多倍。
    就譬如說之前他所感應到的那巴掌大小的黑影，真正拖上來之後，卻是一條至少八斤多的大草魚。
    而剛剛他將精神力投放到水中，所感知到的物事，卻是一團足足臉盆大小的黑霧。
    隱約之間，他更是好像看到有一張人臉在其內扭曲變幻。
    當然，這一幕情形僅僅隻是江耀感知到的。
    真正在水中，那玩意兒有多大？又到底是一個什麽形態？是否又能被肉眼見到？所有的一切都還僅僅隻是未知。
    江耀隻知道，借助這縷投放到水中的精神力，他僅僅隻是多看了幾眼，一股極度驚悸之感已經自不由自主湧上他的心頭。
    也幸虧那玩意兒似乎並沒有察覺他這縷精神力的存在，要不然，他這縷精神力是否還能成功收回，恐怕都會希望渺茫。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此刻的他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咋了？坐的好好的，怎麽突然蹦起來，還來上一句臥槽？”
    “你知不知道，剛剛這一驚一乍，嚇了我一跳，我還一位你又要上魚。”
    “可我這聽來聽去，沒聽到你鈴鐺響啊！”
    與江耀就隔了幾步距離的王大海，第一時間將目光投放了過來。
    他左望望，又看看，沒察覺到什麽異常之後，給江耀投來了一個鄙視的白眼。
    “沒啥，屁股底下一塊尖石頭，剛剛不小心被刺了一下。”
    猶豫了一下，江耀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道。
    有些東西，隻要自己真正看到之後，才能確定它們真的存在於世。
    那些不相信這類東西之人，你苦心婆心，無論你怎麽跟他們說，他們都隻會覺得你在胡說八道瞎忽悠人。
    像前兩天晚上，江耀夜釣回來遇上兵仔童剛他們的時候，他僅僅不過提了一句自己有可能遇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可結果，迎來的卻是別人的嘲笑與調侃。
    此刻，自己借助投放到水中的精神力所感知到的那團黑霧的事情，想了想，江耀覺得，自己一人知道就行，根本就沒必要說給王大海他們聽。
    畢竟，這種事情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反而還會認為江耀在編鬼話嚇唬他們。
    再說了，自己如何清楚水下的事情，他這裏同樣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小子不行啊，被塊石頭刺下屁股都這麽大的反應，跟個娘們似的。”
    “知道啥叫純爺們不？告訴你，幾個月前，老子被人砍了兩刀都沒吭上一聲。”
    “就站在原地，我讓他們砍，還摸了一根煙出來給自己點上，結果呢？那幾小子愣是被嚇住了，沒敢繼續動手……”
    王大海嗬嗬一笑，調侃了江耀幾句之後，他開始吹噓起自己的風光往事來。
    “大海，你少在那裏裝逼。”
    “那一次，你分明就是腿軟了才站在原地沒跑，好不？”
    “要不是我們一幫人提著家夥趕來的夠快，將那幾個家夥嚇破的話，你估計早就被砍的躺地上了。”
    王大海在這裏說的唾沫橫飛，那邊的狗子卻看不過去，怪笑聲中，他直接開始幫忙拆起台來。
    “我就說嘛，海哥你個子雖然壯實，可什麽時候這麽威猛了……”緊隨其後，兵仔也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那一塊幾個村子裏麵出來的小青年，聚集在一起雖有好幾十人之多，但到了街上之後，卻往往會三五成群，分成好幾個小團體。
    王大海與狗子兩人，平日裏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隻要出去，他們基本都是一起。
    至於兵仔這裏，關係則要稍微差點，不過也經常在一起玩的。
    王大海被人砍那事，兵仔知道一些，可要不是狗子開口，他還真不清楚王大海腿軟這事。
    “狗子，咱倆這麽多年的兄弟，老子好不容易吹會牛，你還扯我後腿，這就不應該了。”
    “咋的？你不爽，來，單挑啊！”
    “單挑就單挑，我還怕你不成。”
    …
    守在這裏等魚上鉤本就無聊，扯著這點由頭，幾個家夥開著玩笑，開始打打鬧鬧起來。
    皺著眉頭，江耀的心思卻根本沒在這裏。
    剛剛在水下感知到的那團黑霧，就如同噩夢一般，始終在他腦海徘徊。
    如果不是麵板光幕沒有反應，應該並沒有什麽劫難落在他身上來的話，此刻的他，說不定收起杆子就已經準備走人。
    “兵仔，海哥，馬上都快晚上十二點了，準備守到什麽時候？要不，咱們現在就收工回去好了？”
    略作思索了一陣，終於，江耀衝著已經都在另外一塊灘上的幾個同伴吆喝了一聲，建議道。
    “十二點都沒到，時間還早，平日裏，沒個一兩點，我根本就睡不著覺，再守一陣，守到一點準時收工。”
    “江耀你都已經上了兩條大魚，我這裏都還沒開張呢，回去？不急。”
    “耀叔，之前我都已經說過，釣不到大魚，我今晚可是準備守通宵的！”
    ……
    毫不意外，幾個家夥沒一個願意現在回去的。
    感知中的那團黑霧到底是啥存在？江耀不清楚，不過一想到水下有那東西在來回晃悠，他便感覺心驚膽戰，渾身起了一片片的雞皮疙瘩。
    “我總感覺，今天晚上似乎有點不大對勁。”
    “釣到現在，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誰願意和我一起走的，明天賣了魚之後，我請大家下館子。”
    ……
    沉默了一陣，江耀咬了咬牙，承諾道。
    兵仔也好，王大海狗子兩人也好，都是因為自己，才會在大晚上的跑來這元江邊上釣魚。
    如果有可能的話，江耀自然不想看到他們有什麽事情發生。
    “一說下館子，這我就不困了，收杆，大家趕緊收杆走人。”
    “那兩條魚，至少又能賣好幾十，明天下館子，我至少得來兩瓶啤酒，好好宰一下江耀這財主。”
    “都準備回去嗎？好吧，我也先去把東西收起來。”
    ……
    鈔能力的效用，任何時代都無法忽視。
    得到江耀的承諾之後，狗子和兵仔兩人第一時間拿起塑料瓶開始收線。
    王大海似乎還有些戀戀不舍，趟水回到江耀所在的這邊灘上，見幾個同伴都動了，他也隻能無奈的開始行動起來。
    “好沉，根本就拉不動，上麵有魚？不對，我這應該是鉤到啥了……”
    拿著塑料瓶僅僅隻是收了幾圈線，他已經感覺到不大對勁，開始輕聲嘀咕起來。